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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5-6 05:39 PM

羅曉 - 【無雙寶鑒】《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fk2010 於 2017-5-10 10:21 PM 編輯

【書名】:無雙寶鑒

【作者】:羅曉

【內容簡介】:

    混跡于古玩一行的小蝦張燦,一向小心又小心,但在爾虞我詐,步步陷阱的行業中,還是上了大當,賠盡了全副身家,心灰意冷之下準備自殺了結殘生,卻不料意外獲得了透視的異能,于是東山再起,一次次的從險局中脫身,財富美女盡在手中,最終成了行業中的一個神話。

    一雙黑白眼,識人間真相。

    品味人生,無雙寶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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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5-6 05:41 PM

第一章 鄉下來的盜墓賊

    “完了完了!”

    張燦絕望的咒罵著,一顆心直沉到了十八層地底!

    自三年前入道以來,張燦一直是小心又小心,一筆一筆的賺著小錢,跟著古玩街,舊貨市場的老鳥們學著經驗,三年來辛辛苦苦的存了二十万的血汗錢,卻就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

    事情還得從三天前說起,張燦在老友蘇森林那儿閑聊喝茶,蘇森林是老石齋的掌眼,五十歲出頭,在錦城古玩一行中也算是個人物,經驗很老到,張燦跟老蘇又是同鄉,撿漏買了小件也基本上是送到老蘇這里來,其實也算不得真正的撿漏,一件也就賺個三几百,多則一兩千,有時候還會虧一點,不過老蘇也會幫張燦把差價補到最低。

    一來二去,几年下來,張燦跟老蘇的關系算是比較鐵的了,在老蘇的指點下,張燦的技术也越來越好,在古玩這一行中,當然沒有誰個敢說永不打眼的至尊高手,但小敲小打的小件,張燦也的確很少失手。

    只是做一行便自然想在這一行出頭,張燦也不例外,總也是夢想有一日能撿個大漏,發一筆大財,然后在錦城買房置產,娶一房媳婦,生儿育女過日子,人生,誰都是這樣安排過下去的。

    但是這個夢想,基本上算是破滅了!

    三天前,張燦從老蘇的老石齋喝茶聊天回家,出了店門走到巷子口處時,一個穿得很土的鄉下男子畏畏縮縮的低聲問著他:“老板……要……要不要剛出土的物件?”

    張燦一怔,這剛出土的意思他自然懂,在他們這一行中,那就是指從墓中剛出來的物件,不過這些物件有百分之九十五是造假做出來的,至多有百分之一的物件是真的,還有百分之四是流通的老件,但大多數的實際價值都已經頂到頭了,再轉手也沒多少升值的空間。

    所以在這一行中,眼力是最重要的,除了眼力就還是眼力。

    國家是打擊盜賣文物古董的行為,但在文物古董這一特定的行業中,卻並不限制贗品制假的行為,也就是說,不論是真的還是假的,都得靠眼力,自古以來都是貨銀兩訖,離櫃則概不負責,如果你買到假貨贗品,就算虧得再多,跌得再厲害,那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有苦也只能吞到肚子里藏著,法律都不限制的行為,你告也沒用,鬧出去反而被人恥笑!

    這一行,用四個字就可以完全概括這一行之中酸甜苦辣:

    打眼,撿漏!

    打眼,是虧,小虧則小損,大虧則有可能傾家蕩產,也許一夜之前你是個富翁,一夜之后你就是個別致的負翁了!

    撿漏,是賺,賺几十几百几千,那都叫小賺,而真正的撿漏,那就是這一行中的人都向望的事,以極小的代價,換回來的是成百上千倍,甚至不可估量的珍品,那就是撿大漏了,當然,撿漏便跟買彩票一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錦城市古玩市場中,無數跟張燦一樣的人都在打轉,老鳥,新鳥,菜鳥,到處是陷阱,一個不好便粉身碎骨。

    當然,這其中自然也有機遇,只是機遇,那不是想就能有的,眼力不好的人,即使碰到機遇,他也抓不住。

    張燦別看年輕,但經驗眼力卻是不差,連老蘇都贊他悟性强。

    面前這個鄉下人,年紀三十多歲,臉上的滄桑痕跡那是扮不出來的,尤其是他的臉色皮膚和一雙手,臉上皮膚有些蒼白,甚至有些慘白,那是在一種特定的地方呆得時間長了的原因,而那雙手,十指尖和虎口有明顯的干繭,而這種干繭與干農活的干繭是不一樣的,干農活是整個手掌呈均勻的干繭,這個鄉下人手上的干繭很特別。

    張燦一注意到這些,心里就是一跳:這個人是盜墓的!

    怔了一下,張燦又猶豫著問道:“你……有什麼東西?”

    那個鄉下男人左右看了看,又低低的道:“老板,這里不方便談,要不,你跟我到巷子里去?”

    張燦又猶豫了起來,這個手法跟那些騙子沒什麼兩樣,到巷子里打暈你搶了錢財就跑,這不少見。

    “老板,要不這樣好不好?”那鄉下人見張燦很猶豫,顯然是不信任,當即又說道,“你找個地方,我還有個同伴,我讓他拿了東西一齊跟你去,在你的地方驗看,好不好?”

    張燦從他的話中感覺到真實,想了想,然后擺擺手道:“算了,麻煩,我就跟你到巷子里看一下!”

    反正他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現金也只有三四百塊,即使給搶了也只有那麼大的事,再說,搞這些搶劫的,也不敢也不會真正殺人,那是殺頭的大罪了,不值得。

    一米多寬的小巷子中,那個鄉下人的同伙是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子,提了個裝肥料用的編織袋,張燦一見就更放心了。

    那鄉下人把編織袋從男孩手中接過來,然后吩附他:“到巷子外邊守著!”

    等男孩子走出巷子后,那鄉下人才把編織袋遞給了張燦。

    大約也只有兩三斤的重量,張燦深深吸了口氣,這才緩緩打開袋子,袋子里還有一些泡沫布條等等軟東西包扎著,以免碰壞掉,再把泡沫布條弄開,只見到一眼,張燦便是一顫!

    這是一只紅色外釉的細口花紋瓶子,撇口、細頸、垂腹、圈足,頸細,中央微微收束,頸部向下逐漸加寬為杏圓狀下垂腹,曲線變化圓緩,兩邊看去呈對稱的s形,整体高度只有三十多厘米,好像一個心的形狀。

    “玉壺春!”

    張燦只是嘴里沒有說出來,但心里卻是極為震驚,如果這是一只真的,弄清年代及質地后,就可以知道它的大致價錢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瓶子色澤圓潤細膩,手感溫和,如果驗明是真品的話,那價值最少就是講過百万起了!

    一百万,張燦緊張得連汗水都涔出來了,做夢都想碰到的事,難道今天碰上了?

    不過張燦還是壓住了激動的心情,表面裝作很冷靜,把袋子口合攏了,然后問那鄉下人:“這個瓶子,色澤太鮮,不大像有年份的東西,你說你想要多少錢?”

    “有像有年份的東西?”那鄉下人一怔,隨即把袋子往懷中一抱,搖頭道:“既然老板這樣說,那我也沒有說價錢的必要了,這東西出土的時候是一對,另一只給我三叔帶到南方找買家了,聽我三叔說有一個買家出三十万,我三叔本不想賣,但南方那邊風聲緊,又有些擔心,所以就咬牙賣了,人也回來了,所以我們才沒去南方的,老板說這東西沒有年份,那我再找別的人看看!”

    “等一下……”

    張燦還是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想了想又問道:“你要多少錢?”

    那鄉下人憨憨的笑著道:“不能比我三叔的價錢少!”

    那就是要三十万了,張燦一皺眉,想以低微的價錢撿個漏,怕是不成了,但一顆心又跳得不行,在古玩市場混了三年多,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超出他想像之外的東西,以前見到又玩得轉的物件,一般都是几百,几千,最高的一次也只是兩万多,一開口就要三十万的,他沒遇到過,當然,這種玉壺春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張燦想了想,然后又對那個鄉下人商量道:“大哥,這樣,這價錢這麼高,我先拍個照,問問我的朋友行不行?”然后又補了几句話:“當然,要真談得攏,那還是找個朋友鑒定一下,小件無所謂,這值大價錢的物件誰都慎重是不?如果你相信你的東西是真的,那也是不用擔心的!”

    那鄉下人點點頭道:“那當然,買賣成不成是小事,生意不成仁義在嘛,我的東西是我自個儿從地里弄出來的,我當然放心了,照照,你拍照!”

    張燦當即把手機取出來,把那瓶子也小心的取出袋子來,然后上下左右拍了好几張照片,之后又把這照片傳給了老蘇。

    不過一分鐘的時間,老蘇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張燦背過了身,捂著手機話筒處盡量不讓那鄉下人聽到。

    “小張,你那照片是在哪拍的?你親眼見到那東西了嗎?”

    “是,我見到了,老蘇,你就說,這東西能值多少錢?”張燦把聲音壓得極低極低。

    “小張,這可不好說,這物件有可能是元明時期的玉壺春瓶,沒有看到真物件我也不能肯定,不過照片上的色澤還是很不錯的,目前市場上同類瓷件儿的最高價是明洪武年間的釉里紅纏枝牡丹紋玉壺春瓶,九七年在香港佳士得以兩千兩百零二万港元成交!”

    張燦腦子劇烈的一震!

    老蘇的話讓他腦子瞬間就混亂了,二千二百万元!那是三十万人民幣的多少倍?就不算那麼多,我只要一半,就算一千万元好了,一千万減掉三十万,他還能賺九百七十万!

    九百七十万是個什麼概念?

    房子,車子,老婆儿子,什麼都有了,還能存一筆款子,這就是九百七十万的概念!...<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6 05:45 PM

第二章 玉壺春

    “小張,東西在哪儿?我能現在來看看嗎?”

    老蘇的話聲把張燦驚醒過來,趕緊道:“老蘇,等會儿跟你聊,我現在辦點事!”說完就把手機掛了。

    在這個時候,張燦自然不能把老蘇先拉過來看這個東西,老蘇是老鳥,又遠比他財大氣粗,那鄉下人賣東西的話,那肯定是選擇誰的價錢就賣給誰,老蘇來,對他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張燦馬上又對那鄉下人說道:“大哥,你看這樣好不好?咱先不談價錢的事,你們先跟我到賓館開個房住下來,吃住開支一切我出,不管生意成不成都算我的,然后我再找朋友鑒定一下,能確定的話,我們再談價錢,這可以不?”

    那鄉下人猶豫了一下,馬上又說道:“去也行,不過我可要先說明一下啊,所有開支都算你的,我跟我小侄子一人每天三個盒飯不能少!”

    張燦忍不住一笑,到底是鄉下人,然后一口就應了下來:“沒問題,都算我的!”

    張燦對錦城熟得很,出了巷子就帶著那鄉下人叔侄兩個搭了個出租車,到離古玩市場這邊遠遠的北門找了一間賓館開房住下來。

    交談中,張燦知道了那鄉下人叫何富貴,他侄子叫何寶,在賓館房間里住下后,張燦又一人買了一個二十塊錢的盒飯,一大包飲料。

    在房間中,何富貴也大大方方的讓張燦盡情的拍照,張燦最后又把瓷瓶儿倒過來,用小刀尖部在瓶足底的小氣眼處刮了一丁點的瓷瓶粉末下來,用紙包包好了小心的揣進衣袋中。

    “何大哥,這里有兩百塊錢,你先拿著,如果我沒過來,你就先買點吃的喝的,我再把我的手機號碼寫給你!”

    張燦遞了兩百塊錢給何富貴,又寫了自己的手機號碼,走的時候還一再叮囑了他,不要到處跑,最好就呆在賓館里。

    隨后張燦又急急的趕到古玩街老蘇那儿,把手機連接到電腦上,再把圖片調出來,為了方便細致的檢查,張燦是從各個角度都拍了照的,一共有七十多張,在電腦顯示器上放大了,很清晰。

    老蘇當即仔細的一幅一幅的觀察起來,而張燦又緊張的待在旁邊焦急的等待著,老蘇很認真的的觀察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半小時后,老蘇才取下老花鏡,轉過頭來對張燦道:“小張,這個東西,怎麼說呢,從表面的釉色,花紋,色澤,形狀等等來看,這是一件高質量的明洪武年間的青花玉壺春瓶,足底沒有款識,宋元時期的青花瓶足底一般都有款識,立頸也比明代的細長,這瓶儿的樣式很美,釉色也很漂亮,很細膩,足底也有釉子,宋代元代的青花足底無款識無釉子,從這些方面來估計,這應該就是明洪武年間的青花玉壺春瓶!”

    張燦一顆心總算落下地來,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但心里總是安心了許多,又問道:“老蘇,如果這瓶儿是真的話,那它能值多少錢?”

    老蘇又從電腦中調出一幅圖片來,這也是一個玉壺春瓶,不過形狀略有些不一樣,色澤也要稍淺一些。

    “你看,這個玉壺春瓶顏色要差一些,是去年在上海的永佳拍賣行拍賣的,拍出最終價格是兩百六十八万元,你這個瓶的品相更好,如果能確定是真的話,價格最少在六百万以上!”

    張燦呼呼的直喘氣,就算是六百万,那也絕對的心滿意足了!

    老蘇皺著眉嘆道:“可惜,要是你能刮一丁點瓶子足底釉子的粉末來鑒定一下年份,那就可以肯定了!”

    張燦頓時嘿嘿笑了起來,當即從口袋里掏出紙包來,笑嘻嘻的道:“老蘇,這東西我早准備了,你給看看,檢驗一下!”

    老蘇一怔,隨即喜道:“有這東西那就好說了,……小陳,你給化驗一下!”

    小陳是個新來的大學生,理化功底很强,是店里專門請來測驗的員工,老板還特地買了一套檢驗設備,就是用來作鑒定的。

    在鑒定的儀器房,小陳把大燈開得亮堂堂的,張燦和老蘇都在旁邊瞧著,尤其是張燦,更是連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小陳呼吸大一點就把那點瓶子碎末吹掉了。

    好在小陳是專業的,戴了口罩,在大燈台子下化驗起來。

    小陳先是把容器瓶盛了一些液体,又用勺子挑了些化學元素放進去,最后才將瓷瓶粉末放進去,放到檢驗台上,然后打開機器。

    做好這些手續后,小陳才退開一步,取下口罩對老蘇和張燦介紹道:“瓶子粉末在几種化學元素混合的液体中會起效應,然后這台儀器會把測驗的數據傳送到電腦中,電腦最后給打出來,要在几年前,可沒這樣的設備,得用純人工檢驗,那結果就得花上好几天,現在的設備先進得很,半個小時就有結果了,現在再等半個小時就好了!”

    雖說只需要半個小時,但張燦可真度時如年,比之前問老蘇看圖片時更緊張,那時老蘇看的只是圖片,還不能確定,但現在再等到的結果就能確定那瓶子真的值不值錢了。

    好不容易等到電腦打印機那邊“滋滋滋”的響起來,小陳等到打印好之后把紙拿起來慢慢看著,張燦也在旁邊瞄著,打印紙上面盡是些什麼ph之類的數值,看也看不懂,只能聽小陳的解說了。

    小陳看了一會儿才說道:“這個電腦分析值,綜合看來,這些粉末的年份是六百至六百五十年之間!”

    張燦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儿才明白,六百多年的時間,倒回去那就是一三六几的年份,那不正是朱元璋的洪武年號時段嗎?

    老蘇點點頭道:“是了,可以確定這是真品了……”沉吟了好一陣子又對臉都扭曲著發愣的張燦道,“小張,你這照片到底是哪來的?還有那瓶子粉末,你當真撿到一大漏了?有沒有意思出手?”

    老蘇笑了笑然后又低聲道:“小張,如果你願意出手,我可以替我們老板做主,六百五十万,怎麼樣?”

    張燦嘿嘿笑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愣了一陣,然后笑笑著拱拱手。

    “老蘇,我先走了,等我辦好了會跟你說的!”

    張燦迅速的返回自己租屋處,把存折取出來,上面存了二十二万四千塊,這是他三年來的辛苦勞累所得,原准備今年再努點力攢點錢再到郊區買房付個首期,以后再付個十年八年的,當個房奴了,但現在可就不同了,如果這一筆生意做成了,房子算什麼,就算只有六百万,那也能讓自己安逸的過一生了。

    只是這錢,自己現在只有二十二万,那還差七万多,何富貴要三十万,這個價錢看來是不會少了,而且自己還要盡快,要是走漏了風聲,只怕就被別人搶走了!

    張燦一不做二不休,當即給老家打了個電話,讓父親盡快給他湊八万塊錢寄過來,過几天就會還回去。

    晚上父親就回了電話,家里只有三万多塊,還要借近五万塊,不過不能超過一個月,是向村里放高利貸的人借的,一個月要五千塊的利,太高了,十分之一的利。

    張燦大喜,讓父親趕緊彙過來就是,五千塊錢的利息算不了什麼,馬上就會賺到千倍以上的錢。

    這一晚張燦都處于興奮之中,覺也睡不著,睜著眼一直到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但沒多久又被一陣手機鈴聲驚醒。

    電話是何富貴打來的,說是找他有急事,要當面談。

    張燦心驚肉跳的趕緊起身趕往城北賓館,到了賓館房間中,見到何富貴跟他侄子何寶都在,這才松了一口氣,問道:“何大哥,什麼事啊?”

    何富貴有些為難的道:“老板,我當真不好開口,我三叔打電話過來,說是這瓶子最少要三十五万才能賣,我三叔那邊已經有人出價了,說是三十五万立馬給現金,我就說了,老板挺好的,如果都是三十五万,那我還是優先給你!”

    張燦心里一沉,怔了一下,心都揪了一下,但看看何富貴的表情,那是有恃無恐的,多半不會讓步,呆了一陣,然后咬了咬牙,狠狠道:“好,三十五万就三十五万,何大哥,你不會再變故了?再變價錢的話,我……我可真不……嘿嘿,真不那個了……”

    何富貴也是一拍巴掌道:“放心,要不是我三叔硬是不松口,三十万我也賣了,我在電話里也給三叔下保證了,不管別人怎麼說,就是三十五万了!”

    雖然何富貴提了五万塊的價,但那比起老蘇說的最低六百五十万的高價又算了什麼?況且老蘇的口氣是還可以商量的,自己也不貪心,就六百五十万好了!

    接下來的兩天,張燦變賣了自己所有的財產,電腦啊,電視啊,凡是能賣的都賣了,再找朋友借了些錢,艱難的湊夠了五万,家里彙的八万塊也到了。

    把存折上的二十二万也盡數取了出來,連同另外十三万裝了一包,出了銀行就搭車向城北賓館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6 05:49 PM

第三章 黑白眼

    在賓館的房間里,何富貴叔侄兩人一見到張燦,頓時笑容滿面的迎過來。

    張燦拍了拍包:“錢都帶來了,三十五万,何大哥,東西呢?”

    “在這在這!”何富貴也趕緊把青花瓷瓶儿遞過來。

    張燦先接過瓶子仔細看了起來,他還留了一個心,上次刮粉末的時候,用刀尖在氣眼口處做了一個極細微的記號,如果不很仔細的看,根本就看不出來,這時候再瞧了瞧,記號在,瓶儿沒錯,沒被調包。

    兩人一手交錢,一手貨,何富貴不數錢,直接把三十五扎現金全塞進一條麻袋,末了又從衣袋里掏了個火柴盒般大的紅色玉石遞給張燦:“張老板,你做事很耿直,我也沒什麼話說,這塊玉不值什麼錢,是個玉皮,但是真從地下干活的時候帶出來的,留給你作個紀念!”

    張燦也沒細想,接過來揣進口袋,笑道:“何大哥,要小心些啊,帶了這麼多錢!”

    從賓館出來,張燦直接奔往古玩市場老石齋。

    老蘇正在喝茶,見到張燦便笑道:“小張,春風滿面的,是不是事情做成了,帶了好東西過來?”

    張燦笑眯眯的直是點頭,然后催著老蘇到里間:“老蘇,進來看看,東西我帶來了,就照你說的價,我也不貪心,大家都賺點!”

    到了里間,老蘇把大燈打開,張燦小心翼翼的把瓶子從包里取出來遞給老蘇,然后笑吟吟的站在旁邊看。

    老蘇又戴了老花鏡,然后在燈下仔細的觀察起來,不過看了一陣,臉上卻是沒有喜色,臉色反而是越來越難看。

    張燦一怔,心里緊了起來,莫非有什麼不對?

    老蘇再看了看足底,終于是搖了搖頭,嘆道:“這瓶儿是假的!”

    “轟!”

    張燦眼前一黑,差點沒暈倒,趕緊扶著台子,然后盯著老蘇叫道:“不可能,老蘇,這可是你看過圖片后說的啊,是洪武青花玉壺春瓶呢,后來不是還驗了粉末嗎,都說有六百多年的年份,怎麼可能是假的?你一定是看錯了,看錯了!”

    老蘇嘆息道:“小張,這沒看到原物,僅僅是憑借照片,那又怎麼可能達到百分百呢?再說那粉末,你看看這足底氣眼口,這口子小,明顯是用老釉真瓶殘片磨成粉后,再和膠沾了一圈的,你用刀刮的粉末就是這一層涂上去的,驗證之下,當然是真的了!”

    老蘇說著又用尖刀子在那足底處用力刮了刮,果然刮下一圈來,再露出的底部白釉釉的。

    “這是新瓶,也就是現代的產品,你看這色釉,艷麗華翠,不同于歷代的青花色澤,而洪武官窯青花主要使用含鐵量低,含錳量高且淘煉欠精的國產青料,顏色青中帶有灰色調,偏淺灰色,有部分鐵鏽斑深入胎骨,這是由于鈷料中含有金屬錳、鐵等雜質的原因,所以它的色澤不同于典型的至正青花的背翠艷麗,也不同于明永樂、宣德青花的濃艷色澤,明代永樂、宣德青花多采用進口蘇麻離青料燒制,色彩濃艷的背花紋飾泛出點點銀黑色結晶斑……”

    張燦眼前金星亂冒,只看到老蘇嘴巴動著,說什麼根本就聽不到,三十五万,自己的錢虧了還不說,還讓老家的父親也背上了五万的高利貸,一個月五千塊的利息,那是會死人啊!

    “完了完了!”

    張燦喃喃咒罵著,忽然間又万念俱灰,這人啊,活著又為什麼呢,辛苦了這麼久的血汗錢一下子沒了,還讓家里也跟著背了還不清的債,怎麼辦?怎麼面對?

    也不知道是怎麼出了老石齋的店子,漫無目的在街上游蕩著,冷風吹到面上時,才發現竟然到了江邊。

    有些渾濁的江面上漂浮著許多不干淨的垃圾,張燦覺得臉上有水滴沾上,抹了抹,這才發覺是雨水,天空中稀稀拉拉的下起小雨來,江邊的行人都匆匆離開。

    一直認為自己很聰明的,沒想到還是上了這麼大的一個當,而且是不可原諒無法挽回的大當,要了自己的命啊!

    一想到要命,張燦便想到不如死了算了,這個打擊太大了,其實現在想起來,那個何富貴露出的破綻也不少,跟別的騙子也沒什麼兩樣,只不過他的騙局中,一環扣一環而已,老蘇……張燦一想到老蘇,腦子中靈光一閃,頓時又恍然大悟起來!

    老蘇也是同伙!

    何富貴是絕不可能知道他要去找誰來鑒定的,這也只有老蘇才會肯定,自己就會去找他,他跟何富貴合伙來設這個局,那麼自己就會毫無提防的上這個當了!

    一開始,張燦還是很提防,但是老蘇從手機圖片上給他設了第一個套,說這東西像真的,價值兩千多万,于是他就被强烈的發財**蒙了心。

    因為他的經驗技术大部份是跟老蘇學的,所以對瓷器的鑒定也知道,除了外形品相以外,最好是刮點粉末微塵通過技术鑒定年份,這個算是最安全的鑒定方法,但他還是見識少了,沒想到他們會把老瓷片的粉末用膠水沾在那假玉壺春瓶底口。

    老蘇的第二個套就是看了更多的圖片后,確定這瓶的年份和價值,只要是真的,價值在六百万以上。

    盡管錢少了三分之二,但張燦還是喜不自勝,這仍然是一筆龐大的數字,這第二個套就牢牢的套住了他。

    老蘇第三個套就是讓小陳鑒定了那粉末的年份,這個沒有假,那技术員小陳肯定也是不知情的,結果年份真是六百年前的東西,也符合老蘇說的是洪武年間的東西,這一下最終的確定,那是讓他鐵了心了。

    后來在賓館的時候,現在又記起來,那何富貴不是又給了他一塊不值錢的玉嗎?當時還說那一是真從地下帶出來的,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那玉是真從地下帶出來的,那這玉壺春不就是假的嗎?

    張燦摸出那塊玉皮看了看,何富貴這算是過意不去而補償他的意思嗎?呸,可惜了,這世界上最難得到的東西就是“后悔藥!”

    張燦心如死灰,這驗證了一句話:“生意場上無父子,爾虞我詐是常事!”

    這都是錢惹的禍,老蘇,何富貴設的局是為了錢,而自己上當也是為了錢,若自己不是那麼貪心,會上這個當麼?

    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啊,現在的境地,自己根本無法翻身,甚至連吃住都是問題了!

    眼睛里忽然濕潤了,也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雨水落進了眼里,鼻子也是酸酸的,恨恨的又將那玉石拍在石欄杆上,“啪”的一聲,玉石碎裂,碎片扎穿了他的手,鮮血一涌而出。

    只不過張燦沒有感覺,心里的痛,遠不是**上的痛能比擬的,只是眼里模糊,看不清面前的景像。

    張燦伸手抹了抹眼睛,准備看清欄杆外的地形,然后跳江自殺,了結這一生算了。

    但是手上還沾有玉石的碎片粉末,抹的時候刺傷了眼皮,流出來的血和著手上的血涂污了眼睛,張燦只覺得眼睛里火辣辣疼,反而更是睜不開了。

    張燦索性仰著頭,讓雨水衝涮著眼睛,隔了一陣子,覺得不痛了的時候,這才再睜開眼,這一下看是看得見了,只是有些奇怪,這天空下雨的景像怎麼是黑白的?

    愣了一下后,張燦又看了看四周,映進眼里的景物仍然是黑白的,又瞧了瞧面前,那石欄杆,石欄杆上面的碎玉,全都是黑白的!

    奇怪了,難道這世界在這一瞬間就變了顏色?

    難道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嗎?

    不過也就在這時候,張燦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看到了石欄杆的里面,就好像在醫院里照那個透視光的情形,他竟然能看到這石頭的內里,而且腦子中明顯感受到石頭內里的分子結構,就是細膩的花崗石!

    張燦呆了呆,這意外的發現讓他尋死的心暫時被撇開了,眼睛一瞄到石欄杆圓球表面那塊拍碎了的玉石時,眼眼視線又透視進了那玉石殘片里面。

    雖然是黑白的影像,但張燦忽然間又是一愣,那殘片中還有一塊大的,玉石拍碎后只壞了三分之一,還有一個大塊沒碎,然而就是這個大塊里面竟然藏了大拇指般大的一點玉,腦子中也感覺著那玉的分子結構。

    這就是一小塊清水地子的翡翠!

    張燦這三年來,玩得最多的就是一些質地一般的翡翠小件,真正的好玉和古玩卻是沒碰到過,對玉類的見識也要强一些,所以現在他從眼睛透視的情形中就得出結論,這玉皮里面包著的就是一小塊清水地翡翠。

    如今的翡翠市場,原材料的越來越少,几近枯竭,所以玉件的價格也是水漲船高,從緬甸過來的老坑玉價格高得離譜,一塊玻璃地翡翠原石的價格最少就講几千万起,過億也不在話下,稍次一些的冰地翡翠也能上百万,那些金店玉店古玩店中的玉器件,那店員通常都會說是緬甸老坑玉。

    當然,不是行家不懂貨,店員說得天花亂墮,但最后成交價格卻只有几百几千塊,想想也知道,真正的好貨,看你都看不到,店面上擺著的几百万售價的翡翠件,其實不過是水種翡翠以下的次品,真正的價格,其實只值几万塊罷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6 05:54 PM

第四章 都他媽的是人精

    要在市場上淘到好貨,那其實是相當難的,即使就是水種,花青,紫羅蘭等等也都難遇到,張燦淘到的經常是些油青地,鼻涕地,紫花地等質地的翡翠,轉手也就賺個三几百塊,好一些的也有一兩千塊。

    現在金店中賣的玉器件,絕大多數都是一些b貨,也就是把質地差的翡翠通過化學手段來除掉雜質,把顏色做得更逼真,事實上,這些b貨無論色澤,透明度,都跟上品的老坑玉確實極為相像,如果不是行家還真是辨認不出來的。

    不過這樣的b貨同樣有市場,因為現在的顧客絕大部份都是低端消費者,只求三几百塊錢買個飾品,掛在脖子上,戴在手腕上,又有誰能認得出來這就是次品貨?

    張燦手中那塊玉皮包玉的碎料,里面是一小塊清水地子的翡翠,透視中的形狀很清楚,沒有雜質,如果做成成品戒面料或者耳墮等等,能賣十几万以上,當然也有可能更高一點,不過僅僅是賣現料的話,價格就會低一半多,但肯定能值五万以上!

    張燦腦子一暈眩,眼前一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趕緊扶住了石欄杆柱子,再站穩后睜開眼看時,一切又恢復原樣了,雖然下著雨,但仍然是彩色的世界!

    張燦盯著手中那片殘玉,彩色的世界中,他的眼光再也透視不過去,手中只是碎了一小部份的玉皮,手掌中還有些血跡。

    這只是一個幻覺,還是真的發生過?

    異像!

    張燦心里又抽搐了一下,悲痛的情緒又涌上心頭,只是望著黑濁的江水,卻又再鼓不起跳江自殺的勇氣了。

    做了三年多的淘漏撿寶,熟人還是不少,張燦想了想,雖然絕望,但剛剛那個異像還是讓他有了一絲幻想,手中那塊玉皮是不是真的玉包玉?

    如果是真的話,那就把它取出來,多的不說,最少也能值五六万左右,好歹把欠債還了,自己的錢沒了就沒了,沒負擔,家里欠的高利貸和借的三万多塊錢卻是像一座大山沉重的壓在心頭上,讓他喘不過氣來,就算自己自殺死了,可那債務也死不了啊,難道自己就把債務推到父親頭上?

    這時候,張燦還真的再鼓不起自殺的勇氣了,抖嗦著去了磨玉的朱冬生的作坊。

    朱冬生是擺了一個小攤,專賣玉石器件,當然也是小器件,因為有手藝,原來他是干雕刻公章小石頭畫什麼的,后來公章雕刻規范了,不允許私人雕刻,他就只能轉行,開始賣一些奇石次玉,漸漸的生意倒是好了,于是便置了一套小型的解玉雕刻的工具。

    張燦以前淘的玉件也曾在朱冬生那儿加個工,很熟,所以就跑到他那儿,把殘片玉石給他幫忙切割一下。

    因為在江邊的時候,透視那一下的情形很清楚的記在腦子中,于是便在那殘片上畫了几條線,跟朱冬生說怎麼切怎麼切,以免切壞了里面的玉。

    當然,張燦也不抱多大幻想,極有可能是當時自己糊涂絕望中產生的幻覺,來朱冬生這儿,只不過是下意思的行為。

    朱冬生拿著殘片看了看,笑笑道:“切割費,五十,老熟人了,別人要一百!”

    張燦也不答話,從口袋里掏了錢出來,全部的現金還有兩百七十五塊,從中揀了張五十的遞給朱冬生。

    朱冬生的經驗自然比張燦更好,手中這塊殘片也就是塊玉皮,上半表層有浸透的玉質,算起來也算是玉,不過不值錢,張燦的意思,可能是把這玉皮的棱角切割了,磨得圓滑一些。

    把殘片固定下來后,再開了小切片機,沿著張燦的畫線慢慢切下去。

    這個解法可不同于大型的原石毛料解石,那是大機器,一刀切,這個殘片才火柴盒般大,不好切。

    朱冬生切了一面再轉向的時候,眼光瞧到切面上時,不禁“咦”了一聲,抹掉粉末再細看,忍不住詫道:“小張,這里面包了一塊翡翠!”

    張燦心跳頓時突突突的就加快起來!

    是真的,他的眼睛不是幻覺,當時是真的透視了一下!

    接下來,朱冬生在激動的繼續切割殘片,而張燦卻是發著呆,他沒想這意外得到的翡翠,而是在想著自己那一瞬間透視的情形,那究竟是什麼原因?

    一個小時后,朱冬生切割出來,大致打磨了一下,大拇指大的一顆質地很好的清水地子翡翠完整的現了出來,沒有錯,確實是跟張燦透視到的情形一模一樣!

    拿著這顆翡翠,張燦沒有再去老蘇那儿,而是去了另一個熟人,王國華的古玩店中,做這一行,基本上錦城市的古玩店他都去過都認識,王國華的店不算大,老板是他,驗貨看貨的掌眼活儿也是他干,打下手的是他的儿子。

    在王國華的店里,張燦沒有繞圈子,大家都是熟識的,直接便把那顆切割出來的翡翠遞給了他:“王老板,我淘到個東西,先拿來給你看看,你要不要?”

    王國華四十五六的年紀,但面相看起來還要顯老一些,人極精,不過在這一行中,能獨力玩起來並開了店子,不精也做不到。

    “這個東西……”王國華拿在手中在眼前轉動著,又對光瞧了瞧,是什麼貨色,他自然明白,沒想到張燦這個小子居然淘到這麼一個好貨,算不錯了!

    “這個東西,還行,不過有雜質,透明度一般,水頭也是一般,你……”王國華隨后又盯著張燦道,“你想要多少錢?”

    張燦嘿嘿一笑道:“王老板,大家都是玩這個的,你也別欺我是菜鳥,我懂,不需要極盡把這塊翡翠說得一錢不值,嘿嘿,什麼透明度一般,這又不是玻璃,即使是玻璃地那也看不過對面,這拿在手中便是溫溫的溫漉漉的感覺,這能叫水頭一般嗎?中間明明是一粒雜質都沒有,有也只是邊角上切割時沾的粉末,這叫有雜質?嘿嘿,王老板,你也不用多說別的,直接奔主題,你能給多少錢?”

    王國華也是訕訕一笑,這家伙,想要壓他一手還是比較難的,不比其他不懂行的,這生意嘛,總是要做,能多賺的當然要多賺,賺不到多的那也沒法,少賺那也是賺。

    “這個……這個價錢嘛,我看……”王國華沉吟了一下,然后伸了一個指頭豎了起來。

    張燦扁了扁嘴,淡淡道:“老王,你是說一万塊?打發叫花子?一万的話,那就不用談了,我到老蘇那儿談談!”

    張燦說完就把手伸到王國華面前,問他要翡翠。

    王國華把手一收,嘿嘿笑道:“小張,你我都熟,又不是不知道,這生意是說的嘛,我開價,你當然也可以還價,談生意就是討價還價的,這樣,你自己說個價,只要合適,不離譜,就把這生意做了!”

    王國華老奸巨滑,要他先開價的事,一般都是不會干的。

    張燦心里有數,想了想,也還是伸了一根手指頭道:“還是這個,添一個零!”

    “十万塊?”王國華臉色一變,沒想到張燦一還就還了個天,一下子漲十倍,呆了一下,又很是為難的道,“小張,你這價……嘿嘿,確實……確實那個了些,說……說實際的!”

    張燦一擺手道:“老王,我不跟你說別的,這東西的價值你比我更明白,上好的清水地,做成成品面料能值二十到三十万左右,玉石毛料價格減半,十万塊錢,我沒要你高的,你就來個干脆的,你干不干?不干我去別家!”

    王國華呆了起來,如果張燦底氣足,又不是急缺錢用,肯定不會低價賣給他,通常那些吃大虧的賣家,無不都是家境困難,又或者賭博輸得紅了眼的人,張燦顯然不是那一類人。

    “小張,你這價確實有點高,你也知道現在的工匠雕刻成本也高,這顆料雕刻打磨出來,至少都要花一個月的時間,再加上其他的雜七雜八的費用,這樣,我們方折個中,我給你個實價,五万,五万,怎麼樣?”

    張燦把手又伸到他面前,淡淡道:“王老板,我不是來跟你討價還價的,你要不要,不要把東西給我,價錢沒得說!”

    雖然中了圈套把家底都賠光了,但張燦在做生意的方面還是很强,欠缺的只是技术經驗層面上的方面,在江邊那一下透視的異像發生后,又在朱冬生那儿解出翡翠來,張燦的信心經驗都在逐漸的恢復,心也漸漸平息下來,心中有底有數,自然不會被王國華訛到。

    其實張燦這價格還是叫得稍稍高了一點儿,但他知道,王國華是個生意精,當然也不僅僅是他,玩這一行的老板哪個不是人精?隨便你叫什麼價,他們都會要往死里還價,所以他才會把價錢叫得稍高,反正王國華都是要還價的,叫高一點,他還價時最后的價錢也會高一點。

    只是張燦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冷靜,倒是有些奇怪了。

    王國華臉色都漲紅了起來,張燦口氣這麼硬,倒是不好說了,愣了一下才道:“六万!”

    張燦也不答話,王國華既然加價,那表示這東西確實有它的價值,而且價值肯定還不止此,干脆把手掌彎曲勾了勾,只表示要東西。

    “七万……只能……只能……”

    王國華又添了一万,額頭上的汗水都滲了出來,樣子又緊張又狼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6 06:01 PM

第五章 賣了九万塊

    張燦越發的冷靜,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能在債務纏身的絕境中還這麼冷靜。

    其實冷靜,源于穩定的處身環境,眼下王國華能加價到七万,那說明自己手中這東西最少就值七万塊錢了,就算只賣七万,那也能把家里和這邊的欠債還得差不多,只要不欠外債,不欠高利貸,讓家人也能安生,那已經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自己苦一點怕什麼,反正自己還年輕嘛,再苦個几年,掙個几十万塊回老家過日子也行!

    想了一陣,張燦又瞧了瞧神色緊張的王國華,笑了笑,淡淡又道:“十万!”

    王國華臉一苦,抹了抹臉上的汗水,苦笑道:“小張,你看……這……算了算了,我也不賺你什麼錢了,八万,最高八万,你干就干,不干你拿走!”

    張燦嘿嘿一笑:“王老板,你也算是有誠意的了,我就看在你有誠意的份上,你進一步,我退一步,九万,這個數字沒二價了!”

    王國華盯著張燦看了一陣,見張燦毫不動容,穩如泰山,這個話,看來他是真不會松動了,苦著臉笑了笑,又嘆著氣說道:“小張,我認識你几年了,可從來沒發覺你是這麼個厲害的人物啊,可惜我這廟太小了,請不起你,否則我可是真想把你弄到我店里來啊,唉,就當是賠本賺吆喝,這筆生意就做了!”

    張燦笑笑道:“好,王老板,這翡翠是你的了!”

    九万塊錢,雖然只有被騙了的錢總數的四分之一,但這卻無疑是雪中送炭一般,九万塊錢剛好可以把家里借的高利貸五万還掉,加上五千塊錢和利息,還有三万五,其中三万還掉自己在這里借的錢,還有五千塊贏余。

    這五千塊錢,可就是暫時的吃住及東山再起的本金了,少是少,卻是讓張燦像吃了定心丸一樣,無非就是從頭來過嘛!

    其實張燦還有更關心更著緊的事,那就是在江邊眼睛看到黑白圖像時的異像了,那一刻,他的眼睛雖然是只看到黑白的圖像,但卻是能透視!

    關鍵就是這個透視了!

    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形,透視時的美妙感覺,還有后來的虛弱,不知道那一下的透視是什麼原因,以后還能不能夠再使用?這些都是張燦急切間想弄明白的事,在王國華那儿就肯定是不方便試驗的。

    張燦提了九万塊現金首先就去了郵局將五万五彙回了老家,再把借朋友的三万塊全還了,然后才回到自己租的房子。

    房子里空空的,几件值錢的玩意儿都賣了。

    張燦坐在床上,把恨意壓在了心底里,冷靜的思考著,坐在家里自怨自憐的恨是沒有任何用處的,那個何富貴肯定是找不到了,找老蘇也是沒有用的,沒有證據,那只是自己的猜測懷疑。

    只有仍然不動聲色的像以前照常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又想了想那黑白眼圖像的事,于是坐在床上試來試去,卻都沒法再出現那個異像,張燦心里又疑惑又失望!

    在這個爾虞我詐處處是陷阱的行業中,金錢財力等等一切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就是眼力,只有眼力好才不會上當受騙踏入陷阱。

    可是要講到這眼力好,即使最有名氣的鑒定大師,就算是國家級的頂級高手,那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高手陰溝里翻船而身敗名裂的事也不鮮見。

    但如果眼睛能透視,那一切真偽就無法隱藏了,像現在科技儀器,某些光學設備能透視,能起到一部份的醫科學作用,但卻無法對玉石,古玩等等起到作用,比如玉石翡翠原料石,儀器透視的情形就沒有任何作用,又比如古董,那考較的更是眼力,儀器透視是沒有用處的,再說古玩淘寶撿漏,你也不可能隨身搬了一龐大沉重的儀器滿街跑?

    張燦失望的捂著臉,又使勁的揉著眼睛,那個透視的能力,是曇花一現嗎?說實話,這塊賣了九万塊的翡翠,那也是因為透視才得到的意外財富,那個騙子何富貴百分百是不知道,要知道這東西值錢,那也絕無可能會白送給他了。

    而且這塊玉皮很是古怪,恐怕那一下的透視異像也是因為它的原因,張燦又苦惱之極的抓著頭發,然后仰天倒在床上,睜開眼來,映入眼簾中的圖像忽然就變成了黑白色。

    又來了又來了!

    張燦呆了呆,頓時又緊張得渾身都哆嗦起來!

    那映入眼中的圖像又變成了在江邊那一刻見到的一樣,沒有彩色,全是黑白一片,而且最關鍵的就是,張燦看到眼中的景像又是透視的!

    他住的是四樓,樓上住的是個在移動公司上班的女孩子,此刻正在樓上換上班的衣服。

    黑白分明的圖像中,張燦看到的是透視后的情景,那女孩子就像一具骷髏一般走來走去,而張燦腦子中能感覺到分子結構的物質,不過感受最强的還是眼睛看到最直接的那一層,也就是樓板,鋼筋水泥的結構。

    張燦越發緊張,使勁的看著屋中的所有東西,都能透視,只是這情形只維持了一分鐘不到便覺得頭暈眩起來,仿佛貧血快要虛脫一般,接著身子一顫,眼中黑白的圖像慢慢退卻,然后又是彩色,透視的情形也消失了!

    張燦躺在床上直是喘氣,身体又軟又虛,這一回,他因為很注意,所以弄明白了,這透視就是他自己身上的能力,需要腦子精力高度集中的時候才能進行,而且透視的時候極為耗費精力,這情形也維持不了多久,剛剛這一次比上一次在江邊的時候時間要長一點,那次也就六七秒的時間,而這次几乎有半分鐘。

    張燦想了一陣,然后又努力平復心跳,等到靜下來,也覺得体力恢復過后,這才又集中注意力,把精力放到眼上,再看時,果然眼中的世界就又變成了能透視的黑白色,只不過這一次的透視維持時間就短了,才三四秒鐘,眼睛就黑了,差點暈倒!

    損耗精力過度!

    張燦弄明白原因后,雖然疲累不堪,但卻是心喜若狂!

    他干的這一行,最需要的就是一個眼力,透視,誰都想有這個能力,不過也都明白那只能做夢,可現在竟然當真有了這樣一種能力,那不是老天開眼了?

    被騙后當時是很恨那何富貴,但現在心態倒是好多了,何富貴給了他一塊不值錢的玉,卻沒想到會是一塊值九万塊錢的東西,更想不到的是,他會因為這塊翡翠而得到神奇的能力!

    就因為了有這種能力,雖然很弱,也使用得不順暢,但張燦忽然間就覺得心里踏踏實實的,有種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透視而引起的体虛弱,還是這几天的筋疲力盡所致,張燦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而且這一覺是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醒的時候不是睡夠了自然醒的,而是給空空的肚子餓醒的!

    張燦起身胡亂洗涮了一下,然后就到樓下的小吃店里吃了整整三大碗混飩,肚子填飽了以后,又習慣性的到了古玩街的舊貨市場轉悠,以前,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如此,只不過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存款雖然沒有了,但卻是從來都沒有過的踏實。

    舊貨市場依舊人來人往,地攤擺得琳琅滿目的,張燦轉了兩圈,沒有什麼好東西,基本上攤上都是那些舊東西,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尤其是文物古董,擺著的都是一些沒有多大價值的瓶子罐儿的,當然,在那些地攤老板嘴里,這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要騙,其實也基本上是騙那些來旅游的客人,當然最后的成交價也就是個三几百塊錢,買回去的游客也都知道不可能有多大價值,就是表示一下曾經到過某地,也就是個念想。

    對于像張燦這樣的老游子,基本上就沒有效用了。

    張燦還用不到他那莫明其妙得到的透視能力,就憑他本身的經驗都能看得出沒有一件是好東西,不過這也不奇怪,古玩街里的人,多的是在這一行中浸淫了數十年的老角色,有什麼也瞞不過他們的眼。

    不經意間,張燦走到了老石齋的店門口,看到那三個字,張燦的心里就忍不住刺痛了一下,老蘇的面孔又浮現在腦子中,那個半師半友,也几乎是他最信任的人,卻是給了他最狠的一刀!

    要不要進去?

    張燦猶豫了一下,還是不准備進去,畢竟在這麼短的時間里,他還沒有把握能冷靜的站在老蘇面前不動聲色。

    “張……燦,……小張,你……你沒事嗎……”

    老蘇在貨架邊檢查著貨品,一回頭便瞄到了在門口外的張燦,一怔之下,隨口就問了出來。

    張燦忽然間心里一松,淡淡道:“我能有什麼事?老蘇希望我有什麼事嗎?”

    老蘇有些訕訕然不好意思,趕緊擺擺手道:“不是不是,呵呵,小張,給你賣東西的人,你找到了?”

    張燦偏過頭盯著他,直到老蘇似乎有些心虛的挪開了眼光視線,這才淡淡笑道:“到哪里找?換了你,還會留在這里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6 06:04 PM

第六章 揭畫

    老蘇又是尷尬的一笑,指指櫃台邊的一個客人說道:“小張,坐坐,我給那個客人看看東西,等會儿喝茶……”

    張燦心里呼呼的燒著,這個時候看起來,老蘇是越來越多的破綻,一想到他對自己設下的這個局,忍不住就想扑上去把他給殺了!

    但張燦還是克制著,這個時候別說殺了老蘇,就是把他痛打一頓,那只會自己吃虧,說不定還要吃兩頓牢飯,自己也無憑無證的,再說在這一行中,打眼上當吃虧掉陷阱,從來都是怨自己眼力差技术不夠好,也很少有人會把這樣的事說出去,那只有壞了自己的名聲。

    張燦心想暫時還是離開這里,再待下去,看到老蘇只怕會忍不住發作了,從來沒發現老蘇的嘴臉那麼令他討厭,不過一扭頭看到老蘇看那個客人的物件時,不禁心里一動!

    停了一几秒鐘,張燦倒是平靜下來,然后靜靜的坐到櫃台旁邊的客人休息椅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起茶來。

    那個客人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一臉倦容,極其的憔悴,一看就是個落魄的人,嘴里正嚷嚷著:“我這是傳家寶,我爺爺說是余集的畫,余集的畫啊!”

    他的物品是一件古畫,卷軸橫一米,豎三十公分左右,淡黃軸,軸筒包漿口看起來都有些年數了。

    老蘇正瞧著那古畫,入眼很明白,以他的眼光自然不會瞧錯,這畫的軸和包漿做得還是不錯,應該是清代的老件,但畫就一般了,當然是以他的眼光見識來看才能分辨出,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這畫看起來還是不錯,古朴古素,但老蘇看得出來,這只不過是一幅假畫!

    余集的畫,神韻間遠,山水秀逸,有“山光在掌,云氣生衣”的韻致,尤其人物花鳥,只是到了晚年便只畫蘭竹而無人物,畫風淡逸,只是絕不輕易為人作畫,是以他的作品傳世極少。

    這幅畫畫工其實很為一般,就算畫軸這些都做得頗有些拙劣,懂行的人絕對能輕易的分辨出來。

    老蘇看了看,便搖了搖頭道:“先生,你這畫,呵呵,還是拿到的別的地方瞧瞧……”

    通常古玩店,當鋪等地方,掌眼的師傅掌櫃,對客人拿來的物件,哪怕驗出了是假的,也是不會明白的說出這東西是假的,這基本上是一條行規,所說的話基本上都是一樣的,“您還是到別家瞧瞧!”

    這話的意思也自然是表明了這東西不值錢,或者就是假的,只是不明說而已。

    那男子頓時大失所望,似乎又絕不相信的說道:“你……你們真不要?我爺爺曾經說過了,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真的,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你……這個價錢可以……可以商量嘛……”

    老蘇又一攤手:“對不起,先生,你還是到別家去談談!”

    “慢著!”

    張燦等到老蘇確定說出來不要了,然后才站起身攔著了,“老蘇,這是在老石齋的店里,客人來了,這就是你們的生意,所以我也不好開口,你們當真不要嗎?”

    張燦的話讓老蘇怔了怔,旁邊的老板朱森林和几個伙計都呆了呆,他們對老蘇的眼力肯定是相信的,即使老蘇會出錯,那也會比張燦要强得多?

    玩收藏的這一行,規矩也是很多的,在哪一家的店里,客人的進,或者是出的生意,都只能由這家店來決定,旁人是不能搶生意的,又或者是在路邊,地攤,只要有人先一步在談,別的人也不能上去搶這個生意,只能等先前的人談不成,或者他談成了又從他手里再轉購。

    張燦問老蘇,那就是依著規矩,這是在朱森林的老石齋店里,這生意是他們的,如果他們確定不要了,那他才可以做。

    不過老蘇很奇怪:“小張,你……難道你想要這幅畫?這畫明明……”

    停了停,老蘇還是把后面的話咽了進肚,估計張燦只要不傻,那就聽得懂。

    但是張燦好像真的聽不懂一般,笑笑道:“就算我附庸風雅,我還真想買這麼一幅畫回去掛著陶冶一下情操,……先生,你這畫要多少錢?多少錢才賣?”

    那男子見老蘇不要,心里早涼了一截,這些古玩店都差不多,一家不要的東西,別家大致也都不會要了,肯定是自己的東西不值錢,雖然是祖上傳下來的,但祖傳的東西也不一定就值?

    愣了愣,那男子說道:“老板,你要?……這個……你……你能給多少錢?”

    說了好几句,還是有些猶豫,出來的時候,心里還是想著,這祖傳的東西,起碼也要賣個十万八万的,但這一陣給老蘇打擊了,信心也沒了,愣了一陣才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

    張燦也不猶豫,伸手就把衣袋里裝著的自己最后的也是全部的財產:五千塊現金掏了出來,擺在桌子上,對那男子淡淡道:“我只有五千塊,你自己決定,如果要賣,這五千塊你拿走,畫留下,如果五千塊不賣,那你就拿畫走人,我也沒有錢了!”

    那男子又是一呆,看著桌子擺著的一疊百元大鈔,眼一熱,忍不住就把畫放到了張燦面前,接著一把抓了錢就急急的要跑。

    張燦又是一攔,“先生,等一下,咱們還得簽一個買賣證明,這一類的東西,可別到時候冤枉是偷的搶的!”

    做了這一行這麼久,張燦做的生意也差不多都是些小敲小打的皮毛生意,其實也從來就沒寫過買賣證明。

    老蘇和老板朱森林都是呆愣了一陣,然后又回過神來,心想這張燦是真傻了?

    老蘇心里本來還是想勸阻一下張燦,以免他再上當,自己騙了他,也不好說,張燦今天也表現得很反常,根本就沒有他想像中的暴怒,難道是糊涂了,昏了頭胡亂做事嗎?

    張燦當然不是昏了頭,也沒糊涂,他只不過是注意力集中,然后運用了一下透視的黑白眼,雖然就那麼短短的几秒鐘,但就讓他又有了驚喜!

    人生啊,機遇機會也許時時有,但就是抓不住,換了以前,他沒有那一點能透視的黑白眼,眼前的機會便會一閃而過,如同往常一樣,連老蘇都半點沒察覺的事,他能發覺,就衝這一點,張燦在一瞬間,腦子中就涌出來一個計划!

    如果老蘇沒有對他設那個局,而張燦又擁有了那個能力,以張燦的性格,想要買下這件古畫的話,他會討價還價的把價錢壓到最低,以最小的代價來取得那幅畫。

    不過現在張燦沒那個想法,他的目的是要引起老石齋里所有人的注意,取得他們的關注度,尤其是老板朱森林。

    那個賣畫的男子本來是想賣一筆狠的,但看了老蘇的態度,也知道自己那畫可能不值什麼錢,很是失望,但張燦忽然間的冒出來,又讓他有了几分喜悅,雖然五千塊的價錢與他的預期相差太遠,但有好過沒有!

    “這個……能不能再給高一點?”

    那男子一雙手已經抓在了桌子上的鈔票上,嘴里卻是在說著,“這可是我祖上留下來的傳家寶,你這價錢是不是低了點儿……”

    張燦淡淡道:“如果你嫌低,那就算了,你還是到別處看看!”說著就伸手要拿回自己的錢。

    那男子頓時一急,迅速的把五千塊錢撈到手中,然后訕訕道:“好好好,五千就五千,我賣了!”

    張燦淡淡一笑,說道:“那好,我們簽個買賣合約,剛好也有這麼多的見證人!”

    很簡單的一個程序,張燦拿了紙筆寫了一個買賣合同,自己簽了字后,再讓那男子簽了字,隨后又請老板朱森林作了證人。

    那個男子最后才揣了錢,笑呵呵的出了門。

    店中,朱森林和老蘇都是盯著張燦不明所以,朱森林是信任老蘇的能力,再說在這一行時間也不短了,他也是個行家,只是不如老蘇而已,這幅畫的好歹他還是看得出來的,這樣的一幅畫,一百塊他都是不想付出的。

    張燦笑了笑,然后對老蘇道:“老蘇,這畫我估計有問題,您的技术是最好的,噴點水,看看能不能‘揭畫’!”

    老蘇表情明顯一怔,這揭畫的意思,那就是指“畫中畫”,畫上再裱上一層畫紙,不過通常這樣做的目的,那是要隱藏掩飾“真畫”,難道這會是一幅真畫?

    但再瞧瞧那畫,厚度根本不夠,如果說這要是一幅“畫中畫”掩蓋的真品,那裱畫的這個人就是個高手了!

    看看張燦微笑著示意他來做,再說現在張燦又是這幅畫絕對的持有者,老蘇想了想,也沒有反對,點點頭,把畫在桌子鋪平了,然后倒了一杯清水,含了一大口,“扑”的一下噴在了畫上面,隨后又噴了好几口水,將那畫均勻的噴濕。

    水噴得不多不少,表層看起來濕了,然后又等待了兩分鐘左右,等那畫表面上的水浸了進去后,老蘇這才動手,用鑷子尖輕巧巧在的邊角邊動了几下,沒想到,那邊角處在他動了几下后,竟然真的起了層,畫紙分開來,在邊角處出現了點雙層口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6 06:08 PM

第七章 人生中的第一個一百万

    當真出現了雙層口子!

    老蘇心里一動,說實話,這紙張的厚度很淺,並不像有雙層的樣子,以他的經驗來估計,外表的畫比較拙劣,但做成雙層的做工卻極是高明,這就讓他不得不考慮了,有這麼高明的技术來做這個雙層紙,那就不大可能是無用的庸物!

    老蘇的功底技术還是相當不錯的,雙層口子一出來,便立即用熟練的手法又小心的剝離,揭開十几公分的面積后,露出的畫面古朴古風,筆意勁挺,與貼在表面的那一層,意境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了。

    老蘇心里頓時咚咚直跳,哪怕只看到這麼一丁點的面積,他心里便估計極有可能是余集真跡,否則裝裱的不會是那麼强的高手,既然隱藏起來,那就是有它的價值了。

    不過老蘇心里又不願意這東西是真的,這可是他剛剛不要的東西,但卻給遠比他不如的張燦得到了,那當真是情何以堪啦,再說,老板朱森林也在現場,肯定也不是滋味。

    只是把這畫表層全部揭下來后,畫面上呈現出的古朴古相,意境悠遠。

    這是一幅山水花鳥畫,老蘇有九成九在這一眼的目測下估量是余集的真跡,而且還是余集晚年的作品,右上是“秋山秋景”几個字,畫左下角的落款是“秋室居士”,這是余集的號,錯不了。

    老蘇再細細的觀察了好一陣子,想了想,又從桌子上的電腦中把余集公開存世的作品圖片調出來對比了一下,與早期的作品有大半神似,但筆法更加精練,與后期的作品相比,不僅形似,其神也似,再仔細對比了一下“秋室居士”的落款。

    老蘇鑒定了這一陣子,心中又羨慕又懊惱,這就是余集的真跡,百分百沒錯,而且還是余集最好的晚期作品,他怎麼就給漏了呢?

    而且最難接受的就是這畫是他不要,而張燦在眾人面前接下了,如果抖出來,那無疑就是落了他的面子,丟了他的身份!

    老石齋的老板朱森林也覺得有些不正常,歪頭偏過來看了看那幅畫。

    雖說朱森林的功底較老蘇要差一些,但好歹他也是在這一行做了几十年,當老板雖然只需要出錢請几個好手下就可以了,但自己畢竟還是行外人要懂得多,這畫一看起來,比起剛開始看到的表面,那是大不相同,心知有異。

    老蘇此時拿著個放大鏡在慢慢細看,其實卻是在考慮著別的事情,但表情卻是沒有半分變動,神色如常,過了一陣才抬頭對張燦淡淡說道:“是夾層畫,不過這畫的質量也一般,能撈個跑腿錢!”

    這要在以前,換了以往的張燦,那肯定就被老蘇的表情騙過去了,但已經用黑白眼透視鑒定過的張燦自然就不會再上當了,而且還暗中注意著老蘇的表情,細微的觀察下,老蘇表情雖然如常,但手指卻在輕顫,而且眼睛中有一絲極微隱秘的竊喜!

    張燦可是把老蘇這細微的表情抓捕得死死的,老蘇想弄走他撿到的這個漏了,他既然想,那今天就敲一敲他,報仇的事暫時不提,出口氣肯定是沒問題的。

    “呵呵,跑腿錢嗎?……”

    張燦淡淡一笑,不急不緩的道:“算是,就算掙個跑腿錢,呵呵,剛好,朱老板也在,老蘇也算是我的師傅,這件玩意儿,是余集的真跡,我給的話還是先給你們,如果你們不要,我再賣給別的店!”

    張燦這話一說,老蘇就直皺眉頭,心想這不大像是他認識的張燦啊,難道他知道這畫的秘密?照理說是不可能?他認識張燦三年多了,從最開始入行的時候就認識,張燦几乎所有的經驗和知識都是他教出來的,張燦有几斤几兩,他哪會不清楚?

    但如果不是故意做作的話,張燦這話意思又是什麼?他說是余集的真跡,那能算是掙個跑腿錢嗎?

    本來老蘇還想用個三几百塊錢,至多是一千來塊,把這畫從張燦手里買過來,但聽了張燦的話,就估摸著可能就不可能輕松的得到了,張燦好像有些知覺。

    朱森林聽了張燦的話,也是一怔,又偷偷瞄了瞄老蘇,剛好瞄到老蘇的眼角邊跳動了几下,心里就知道有問題了,老蘇這個一瞬即逝的表情顯然說明這幅畫不那麼簡單了!

    “這個……小張,呵呵……”

    朱森林老奸巨滑得很,一察覺不對便即笑容滿面的問道:“小張,你……呵呵,大家這麼熟,有什麼不能好商量的,……老蘇,說,出個什麼價,別虧了小張……”

    老蘇又是眉頭一皺,朱森林定然已經明白這畫是值錢的玩意儿,要想不聲不響的抹過去,看來是有點難度了,張燦剛剛已經說了,如果他不要,那他就會拿到別家店去,可是整個錦城的古玩市場,他們又有哪個不熟?有針尖大個響動,第二天便全城都知道了,某某某昨天撿了個漏,某某某昨天又弄到了個好東西……

    要是后面朱森林知道了,老蘇明白,肯定就會有意見,張燦可是事前在店里當著他們的面說了,要先給他們的,要是老蘇現在推拒了,那就是他老蘇的責任!

    老蘇暗暗罵了一聲,這***小東西,几時變得這麼深沉了?又實在想不通,自己都看不懂漏過了的東西,他怎麼就看出來了呢?

    難道說是那個賣家跟他故意來演一場戲的?好像自己找了何富貴來騙張燦一樣?

    不對不對,這畫是真的,那玉壺春是假的,兩者不可相提並論,再說了,也沒有這麼巧的事。

    怔了片刻,老蘇抬眼見朱森林正瞪著牛眼盯著他,想了想才說道:“那,小張,這個東西,我們就虧著點幫你收了,你自己想要什麼價位?”

    老狐狸!

    張燦也在心底中罵了一聲,然后還是笑吟吟的說道:“老蘇,這個我不好說,你們自己說,我覺得不虧,差不多就行了!”

    老蘇一聽到他說“不虧”,頓時又想起,剛剛張燦可是把自己身上的五千塊掏出來全給了那個賣畫給他的人,當時自己就覺得張燦很傻,即使當時給那個人三兩百塊錢,他也會賣的,但張燦卻像是傻子般硬要塞給人家五千塊,搞得那個人歡天喜地的拿了錢就跑了,而現在輪到他了!

    要想再給五千塊,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先前還想著給個几百千來塊的呢,完全就沒想起之前張燦已經掏了五千塊了。

    張燦以前淘得價錢最高的一件,也就是三万多的一塊雞血石,那還是把他請過去鑒定了才下手的,通常几千塊錢的貨都要討價還價的說半天,這次怎麼豪爽的把五千塊就那麼輕易的扔出去了?

    沉吟了一陣,老蘇才慢慢的開了口:“小張,那你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一直把你當徒弟看待的,我也就不見外了,一万塊,讓你轉手賺五千,怎麼樣?”

    張燦也不生氣,嘿嘿直笑,這老蘇的陰毒,可就顯露無遺,當然,做生意的都這樣,尤其是這一行,這也無話可說,但他聯合何富貴等人來騙自己,差點讓自己投江自盡,這個就是死仇了。

    不過張燦也並不急在一時報這個仇,時機還沒成熟,如果現在就冒然跟他提明,那只會打草驚蛇,要慢慢的把他也套入絕望的深淵里,讓他也嘗嘗自己給逼得尋死時的絕望念頭,只有達到這個目的,自己才會爽快!

    “一万塊麼?嘿嘿……”張燦笑了笑,慢條斯理的說道,“后面再添兩個零!”

    “什麼?……”

    朱森林和老蘇兩個人都驚得跳了起來!

    不過老蘇和朱森林的表情卻完全是兩個樣,朱森林是不知道這畫的真正價值,張燦說后面添兩個零后,他是想了一下才明白,一万塊后面添上兩個零,那就是一百万了,一百万啊!

    這個數可不是一般人敢開出口的,雖說玩古董的,不懂行的人都說隨便一個碟子碗儿就值几百万,但實際上,真正說值几十過百万的東西還是很少見,擁有這種價值古董的人也都是藏得深深的,輕易不會拿出來現眼,所以說,在市面上,能見到的,稍好點的也就是几万塊的價值,超好一點的不過十來万,張燦這一開口就是一百万,是打腫臉充胖子,還是腦子燒糊涂了在漫天要價?

    而老蘇就不同了,這幅畫的價值,他明白得很,至少在一百万以上,多則不說,如果運作得好,可能會值上一百五十万左右,但刨除各種費用外,最多也只能賺到二十万左右,張燦這一叫價就是一百万,那已經是這幅畫的最高價值了!

    老蘇又是吃驚又是不痛快,張燦真知道這畫的價值還是在瞎說?要說瞎說的話,又有些不像,但要說他是在說真的,也知道這畫的真正價值,那又難以令他相信,張燦沒那個實力啊!

    現在張燦開的這個價錢,讓老蘇極是難受,如刺梗在喉,如食雞肋,棄之不舍,食之無味,一百万買下的話,賺還是能賺一點,利潤對于一百万的大件生意來說,是極低了,但對于日日常做的小生意來講,能賺二十万又算是大生意了,但這畫是他失手了,老板朱森林在現場看得清清楚楚呢,如果他能從那個人手中買下來,那是肯定不要五千塊錢的,而現在給張燦轉手要了一百万,朱森林以后就算不明說,心里也會產生隔閡啊!

    這個張燦,自己剛吞了他三十万,竟然會這麼快就讓他丟了個大面子!

    張燦分辨得出來兩個人的表情,老蘇是給自己梗得難受,而朱森林就是真的吃驚了,他要是明白這幅畫的真正價值,肯定會嘀咕老蘇的,自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呵呵,我是看在朱老板和老蘇你們這麼熟的份上啊,老蘇,呵呵呵,俗話說得好,親兄弟都還要明算帳,你跟我雖沒有師徒名份,但卻有師徒之實,我賺了錢,孝敬孝敬那肯定的,不過……唉……”

    張燦嘆了一聲然后才又道:“老蘇,說實話……我是有苦難言啊,前兩天虧了一筆生意,蝕了點本錢,得填回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6 06:13 PM

第八章 隔閡

    老蘇是起了一些疑心,但張燦這几句話讓他打消了疑心,看來張燦就是走了運,頭上砸到餡餅了,可就是有點奇怪,自己都沒看出來這畫是雙層的,他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停了停,老蘇又瞄了瞄朱森林,朱森林一雙牛眼正瞪著他呢!

    朱森林向來是笑彌勒,人稱笑面虎,可笑面虎笑面虎,笑起來的時候還算好一些,要不笑了,那才更可怕!

    老蘇在這一瞬間忽然就感覺到了朱森林和他之間起了隔閡,老朱可從來沒對他有過這樣的表情,不過的確也是,朱森林在現場一直看著的,這幅余集的真跡,原本只要几百上千塊就能拿下的,都只怪他沒看出來,這一下子可是讓老朱少賺了一百万啦,一百万,一般人能有一百万?

    對他們老石齋這個店來講,一百万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像現在這種不溫不火的生意,一個月也就是二十來万的利潤,這還得打起精神來做,有時候一個不小心,打了眼,虧一次也許就賠了十次賺的錢。

    不過此時無論再怎麼補救都沒有多大好處,唯一需要的就是拿下這幅畫,盡量少點價錢,反正只要比一百万的價錢低,就能多賺一點。跟老朱的關系,慢慢再說,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小張,一百万……咳咳咳……是不是有點……咳咳……有點那個了?”

    朱森林跟老蘇這麼多年的關系,自然是深知他的表情代表些什麼意思,老蘇這個表情就是很明白的表示這幅畫絕對值一百万的數!

    張燦這一陣的時間,心里越發的鎮定了,以前覺得功底技术高深如一座山讓他仰望的老蘇,此時亦同樣被他壓下了威風,要報仇,也絕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幅輕易得來的余集真跡,一是可以讓他在朱森林面前讓老蘇出個洋相,不說有太大的作用,至少是可以讓朱森林從此對老蘇不會再像以前那麼信任了,二來也讓自己能完全擺脫窘迫的局面,一百万的現金啊,以前他可是想都不敢去那麼想,以前的願望,那就是能掙個三五十万,回老家蓋個房子,娶個媳婦,唉,一想到媳婦,當年上高中時暗戀的那個班花,現在怎麼樣了?

    六七年過去了,六七年沒見過了,也許早已經當了孩子他媽了?

    “小張,到底怎麼樣?一百万確實高了些,少一點……”

    老蘇此時已經沒有了平時的沉穩,張燦和老朱左右夾擊之下,讓他心亂不已,又見張燦低頭微笑著,沒有要說話的一丁點跡像,有這麼穩的架式,多半是不會讓步,說不定他當真對余集的畫很懂,否則不會有這麼大的把所握,忍不住就又出聲了,語氣甚至有些哀求的意思,實在不像他了。

    老蘇又哪里知道,張燦此時神思千里,想著的並不是面前這幅余集的畫,而是他高中時暗戀的女同學呢?

    朱森林有些著急,見張燦並沒有注意,就偷偷的跟老蘇比划了一下,伸著一根手指頭,那意思是說一百万,那幅畫值不值。

    老蘇點點頭,然后一手伸一個指頭,一手伸開五根手指,示意了一百五十万的姿式,老朱頓時心里有數了,他雖然鑒定的技术遠不及老蘇,但若說在這一行中的資本運作,能力卻是極强。

    現在的拍賣,其實里面鬼花樣多得很,頂包,槍手,虛抬,等等各種各樣的花樣都有,如果說一件實物古玩的價值是一百万,也就拿這幅余集真跡來比喻的話,一百万的價值,在拍賣場,朱森林和拍賣行聯手的話,能把一百万拍成兩百万,甚至更高。

    在拍賣現場中,有他們的槍手,也就是他們雇佣的人,隨著他們的意思出價,有時候,一件物品從頭到尾都只有他們的人在演戲,如果有想要拍下的人,他們就會按著老板的意思抬價,讓想拍下的人出更高的價,如果沒有人拍,他們自己拍下后也就負擔一點違約金。

    像張燦現在得到的這幅畫,老蘇說一百五十万,那是實際的價錢,除掉開支,除掉一百万的本金,能拿到二十多万的利潤,但朱森林自己來操作的話,拍出到三百万的高價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即使不能到三百万,以他的人脈關系,拍到兩百來万也是沒問題的,利潤至少能達到一百万。

    現在做生意,不是擔心價錢抬不抬得起來,而是擔心有沒有東西拍,俗話說巧婦都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好東西真東西拿出來拍,又怎麼能賺得到那些大收藏家的錢?贗品在正規的拍賣行還是難以進入的,而且每一件物品都需要有國家級的鑒定大師鑒定簽字證明,然后才會公開拍賣,只要是真品,就算把價抬得跟天一般高,只要肯有人出價買下來,只要他有錢,那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好,一百万,我就出一百万!”

    朱森林猛的拍了一下手掌,狠狠的迸出話來:“小張,就當我老朱交了你這個朋友!”

    老蘇心里咯登一下,朱森林的話讓他心驚肉跳起來,打工的人,最怕的就是老板不信任,老板不信任的話,那還能干得長嗎?

    其實哪一行都一樣,被老板炒掉的員工找工作,那是會掉身價的,遠不如別的老板來挖角,挖角是他求你,高價都無所謂,你去求人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朱森林又是“哈哈”一笑,拉著張燦到茶几邊坐下來,一邊吩咐伙計倒茶水,一邊掏出支票本開了一張一百万的支票,笑呵呵的遞給張燦。

    “小張,拿好了,一百万的支票,今天到銀行兌票,明天就會到帳上!”

    張燦微笑著把支票接過,瞧也不瞧的便揣進了衣袋里,心里其實著實激動,一百万,就算心里再有底,再有數,這一筆進帳的龐大數字,還是讓他無法寧靜,只是表面上還努力鎮定著。

    老朱是看不透張燦,而老蘇卻是憂心忡忡,又心驚肉跳的,本來以他的老辣沉穩,張燦又如何是他的對手?

    但老朱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張燦竟然會有黑白眼的透視能力,拿著以往對張燦的眼光再來對付現在的張燦,他注定是要被踩在腳下的。

    老蘇在一旁訕訕的笑了笑,又裝樣子似的看了看手表,然后對張燦道:“小張,嘿嘿,賺了這麼大一筆錢,我都替你高興啊,快五點鐘了,銀行快下班了,趕緊去銀行兌了支票,明儿個可要請客啊!”

    在這個時候,老蘇最擔心張燦還留在這里,朱森林跟他越聊得多,對他就越不利,得早點把他支走,然后再跟朱森林多談談話,消除消除意見。

    但張燦卻是淡淡道:“不急,明天辦也是一樣,請客那是絕對沒問題的,老蘇挑個地儿,明儿晚都去聚一聚!”

    朱森林伸著大拇指贊道:“好,小張可是好氣度,這樣,明儿晚,這個客由我來請,大家聚一聚!”

    店里的員工頓時都樂不可支,老板請客的情況,一般只有在逢年過節才會有,為了一個外人而請客,那真是少見!

    老蘇心里郁悶,看來一時間支不走張燦了,只求別出其他意外。

    不過朱森林的想法老蘇可是猜不到,也有點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朱森林呵呵笑著,指著那余集的畫對張燦問道:“小張,事情完了,這儿也沒外人,我想問個問題,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回答?”

    老蘇心里又“咯登”一下!

    張燦心里也有些數,微微笑著回答:“朱老板請說。”

    “我就想問問,你當時是怎麼看出來那幅畫是畫中有畫的?”朱森林笑呵呵的說著,“我就是弄不明白,老蘇是個老江湖,他都沒能看得出來,你又怎麼知道的?”

    這就是機會!

    張燦瞄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老蘇,然后漫不經心的回答著:“朱老板,老蘇當真沒看出來嗎?我還真是有點奇怪,老蘇可是我師傅啊,我的功夫還不都是他教的,那畫,邊子過頭啊,畫的背面有明顯的包痕,這包畫的做工可是極為高明啊,當時我就在想,一幅祖上傳下來的畫,又很普通,從這個價值上來看,是用得著請那麼高明的工匠來做這個假像嗎?”

    朱森林一拍大腿,“啪”的一聲響,嘴里大聲的說了起來。

    “對了,不說以前,就說現在,要請一個極高明的工匠裝裱字畫,那也是價格不菲,花這麼大的代價來包畫,肯定是有問題了!”

    朱森林是恍然大悟的表情,而老蘇卻是很苦澀,又懊悔不已,自己當時怎麼就沒發覺這一點呢?

    其實張燦說的這一點頗為牽强,但成王敗寇,他能憑空發了一百万的大財,身份立時就不同了,說的話自然就有了份量,老石齋里的几個伙計無不是羨慕得很!

    就算是老蘇,一樣的羨慕,他在老石齋的薪水是月薪一万加年終績效獎金提成,但年薪都不會超過二十万,一年到頭,薪水除掉開支外,能剩下十万左右,這几十年的積攢,他的身家也只有兩百多万,所以說啊,對張燦的三十万,他也能下得了手,誰也不嫌錢多,何況他的錢也並不多。

    在收藏這一行業中,老蘇還算不上一個角,老朱也算不上大戶,老石齋的規模也遠比不上錦城最大的几家古玩店,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的,所以老蘇的薪水也只是中下,要離了老朱這儿,他也得不到更理想的職位。

    朱森林瞧了瞧懊悔的老蘇,又瞧了瞧冷靜的張燦,這一百万到手,居然沒有太多的驚喜激動,著實不可想象,換了別的跟張燦一樣身份身家的人,早已經興奮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小張!”

    朱森林拍拍張燦的肩膀笑道:“走,閑著沒事,我請你吃頓飯去,人是鐵飯是鋼,把肚子填飽再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6 06:16 PM

第九章 偶遇

    朱森林當著老蘇的面要單獨請張燦吃飯,這對老蘇來說,又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張燦一點也不客套,不過站起身后還是對朱森林道:“朱老板,請老蘇一起,邊吃邊聊,我還想跟老蘇多學著點!”

    朱森林怔了怔,訕訕的笑了笑道:“這……店里現在走不掉,老蘇離開了來個客人也沒人頂住啊,呵呵……這個,下回,下回!”

    張燦臉上一點異色也看不出來,點點頭道:“那算了,下回!”

    老蘇心里更加苦澀,朱森林這是有私話對張燦說啊,眼下已經到了五點半,下班時間也到了,朱森林卻不要他一起去,這已經是很明顯的意思了。

    朱森林的車是一輛寶馬五,還是華晨寶馬,國產貨,在錦城,絕大部份人都可以從車看出他本人的身家來,開的車如果是十來万,那他的身家不會超過一百万,有的甚至是貸款買車,先用未來錢,身上說不定沒有余錢,背著一身債呢。

    朱森林開著六七十万的車,張燦估計摸著朱森林的身家應該在千万左右。

    “小張,你的技术當真是從老蘇那儿學來的?”朱森林一邊開著車一邊問著。

    “來錦城后跟老蘇學了些經驗,不過之前在老家的時候,我的高中老師是一個對這方面很懂的民間高人,我跟他學了些皮毛,嘿嘿,朱老板見笑了,也就混碗飯吃!”

    張燦不帶痕跡的說著,之前跟高中老師學藝的話自然是瞎扯的,但這個話卻是讓朱森林上了心,他的潛意識理解已經是張燦的技藝是跟高中老藝學的,而不是跟老蘇學的,而今天老蘇的走眼不是因為疏忽,而是技不如人。

    朱森林笑道:“小張,你太謙虛了,你這功底還只是皮毛的話,那你讓別人還活不活了?呵呵呵,都說長江后浪拍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這舊人啊,遲早都得給拍死在沙灘上了!”

    “哈哈,朱老板真會說笑話!”張燦隨口便扯過去了,在老朱面前,他得不露痕跡的貶低老蘇,但又要讓朱森林不會認為他是在故意的。

    朱森林瞄了張燦一眼,笑笑道:“小張,以后有什麼打算啊?”

    這話的意思,就有些味道了,張燦明白,這是朱森林在向他暗示,也或者可以說是一個信號,不過張燦不急,這事也急不得,老蘇几十年的經驗,也不是說拉就能拉下的,而且張燦的目的前不是想把老蘇從老石齋的掌眼大師傅位置上拉下來而已,他要的是把老蘇也弄得家破人亡,讓他也嘗嘗絕望的滋味。

    但這樣的結局,卻不是一步就能達到的,老蘇是個老奸巨滑的老江湖,設他對自己設的那種局,害不了他,要求得更高,所以不能急。

    說實話,張燦現在也很佩服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那個神奇的黑白眼的原因,總之現在他無論在哪種情形下都能鎮定,就是有那種盡在自己掌握中的念頭。

    “也沒什麼打算,外甥打燈籠,照舊唄。”張燦淡淡道,“吃飽喝足就到市場轉轉,撿點小錢過日子,再說,朱老板這不是剛讓我發了一大筆財嗎?”

    “哎……小張,你可別這樣說了,那是你憑自己的本事賺的,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弱肉强食,適者生存嘛,能掙那個錢,就是他有那個本事,要是讓一個掙月掙一千塊的人去干一百万薪水的工作,打死他也干不來啊!”

    朱森林擺擺手說著,然后又瞄了瞄張燦:“小張,你有沒有想找一份穩定工作的想法?打游擊終究是不長久啊!”

    張燦沉吟了一下,撓撓頭笑道:“朱老板,我一直是喜歡這種自由自在的日子,不過嘛……要是有機會,找份工作也不是不可以,趁現在年輕,事業也是重要的嘛……朱老板……”

    “小張啊,以后可別老叫我朱老板朱老板的,就叫我老朱,聽著順耳些!”

    朱森林話是說得越發的親熱,招攬的意思也更明顯。

    “好,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以后就叫你老朱了。”張燦也不客氣,只是沒有明說想跟著他朱森林干。

    這一頓飯也是吃得很怪異,朱森林的暗示,張燦顧左右而言他,也沒有一口答應朱森林,也沒有回絕他。

    一頓飯吃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朱森林借著熱呼呼的酒勁,不庸分說的就拖著張燦去夜總會瀟灑。

    張燦還是謝絕了,主要是看朱森林喝得有些高了,飯店有停車場,也不用擔心他的車,在外面攔了一輛出租車,把朱森林扶上車后,又對司機囑咐了几句,付了車錢后才讓司機開車走。

    直到朱森林坐著的出租車消失在夜景中后,張燦才又掏出那張一百万的支票,忍不住在嘴上親吻了一下!

    沒有人了,這喜悅的心情是真止不住了,一百万,可是把自己所有的擔心憂慮都揭過去了!

    只是在心底里,張燦還是有一種無法相信事實的感覺,一百万,他當真是個百万富翁了嗎?可那張支票卻是真真實實的躺在口袋里的!

    不過現實也還是擺在眼前,今天他的確是發了一筆財,是他想像不到的一個大數字,可就算發了一筆一百万的財,但是在錦城市里又算得了什麼?市區的一套房都買不到,現在房價三四万一平方,一套百平方的套房要三四百万,加上裝修維用,置辦家具電器,再怎麼省,也得四百万,再說,住了這麼一套房子,你不吃不喝還可以,但這房子要交水電費啊,物業管理費啊,這又得几千塊,要是收入成問題的時候,那就成大問題了,這買得起也用不起啊!

    縱然有了黑白眼,可張燦還是有些擔心,這並不能保證以后他就能賺到大錢,可以行大運,所以啊,這一百万,到手的一百万,還得好好考慮怎麼分配使用。

    從來沒在夜里走那麼長的路!

    張燦從市區飯店處一路走回來,到自己住的城中村的位置,差不多步行了一個半小時,本來身上打車的錢還是有,不過懷揣了一百万,實在是興奮,所以索性步行回去,也不覺得累。

    進村道的巷子中,已經是十一點鐘了,張燦經過黑呼呼的巷子時,忽然聽到旁邊的巷道中有男女吵鬧的聲音,跟著是廝打和女子的尖叫聲。

    多半是兩公婆或者男女朋友打架,這年頭,像這樣的事多了去。

    張燦也不理會,而且過十一點了,這麼晚,還是早點回去,不過沒走几步,巷子中急急的跑過來一個人,黑呼呼的巷道,也看不清楚是什麼人,伸手拉著張燦的手就低聲求道:“救救我,救救我……”

    聲音是個女子,張燦嚇了一跳,有些性格暴躁的男人打起人來可是不分輕重的,現在可能正在暴怒當中,要是追過來,說不定連他都一塊儿暴打!

    張燦急切中也不容多想,趕緊拖了那女子的手往自己住的地方飛跑,因為熟,雖然看不清楚也一樣快,到了住的房屋處,張燦又急急的掏了鑰匙出來開門,插了好几下才插進去,開了門把那女子拖進去后又緊緊的關上了門。

    巷子中接著就聽到一個男子聲音在叫罵道:“出來,你跑哪儿去了?是不是有野男人了?趕緊出來,否則我整死你……”

    黑暗中,張燦和那個女子都在喘著粗氣,但卻是强忍著不敢露出聲響。

    “劉小麗,你給我滾出來,藏哪儿了?”那男子又大聲的罵著,一邊似乎又在踹著巷子中的垃圾桶。

    四周除了沒有睡覺的人還在看電視的聲音外,沒有人理會,在城市里面,基本上都是互不理會,租房子住的,哪怕住對面,也許一年下來,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一進門就關門,打架的,哪怕給打死了,都不會出面拉勸,任由打生打死,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劉小麗?”

    聽到那男子的叫喊聲,張燦一怔,這個名字可是跟他腦子中記得很深的一個名字相同,高中時期,自己暗戀了三年的班花,也叫劉小麗。

    當然,自己拖到門里躲避的肯定不是那個劉小麗,中國人的名字相同的海了去,再說劉小麗這個名字也太大眾化,取這個名字的,沒有十万也有八万,全中國可是有十三億人,姓劉的,也是個大姓,人少不了。

    “你……”

    張燦猶豫了一下,然后才低聲問道:“要回去還是要我幫你報警?”

    “不不不……不能報警!”

    那個女子很明白的就回絕了,但也絕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停了停后才低低的說道:“先生,我可不可以到你的地方躲一下?”

    張燦又猶豫了一下,那個女子抓著他的手都在顫抖,心中又有些不忍心,雖然知道要是答應了的話,也許就會給自己惹上麻煩,但終究還是不忍把她扔到外面,嘆了口氣道:“跟我上樓!”

    樓道上有燈,其實這會儿也已經聽不到他的叫喊聲了,但張燦不敢打開,怕一開就引起那個男的注意,只是把手機拿出來,按了按鍵,讓屏幕上閃出點微光來對著樓梯,就這樣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拉著那個女子。

    到了四樓,摸著掏出鑰匙來開了門,把那女子拉進門里,關了門后隨手又開了燈,這才轉身說道:“先坐會儿,我給你倒點水!”

    那女子身材很好,只是頭發凌亂,遮了大半個臉,閃露的眼睛里盡是驚恐。

    張燦看了看房間里,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床外,別的什麼都沒有,電腦電視都給賣了,只得指著床道:“你……你先坐床上,我給你燒點水,喝點水,洗個臉,等你朋友消氣了就回去。”

    “我……”

    那女子捏著自己的手指,都發青了,顫聲道:“我……先生,我今晚能在你這儿住一晚嗎?我……我不睡,我只坐著就好……”

    張燦在那女子臉一動間,不禁呆了一下,驚道:“小麗……真的是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6 07:20 PM

第十章 曇花一現的初戀情人

    這張臉很憔悴,艷麗的面容中盡是滄桑和無奈,張燦看得清楚,雖然很多年沒見了,可她就是劉小麗,是他高中三年都暗戀著的那個劉小麗!

    “你是……”劉小麗顯然也呆了一下,然后有些懷疑的問道:“你是……”

    “我,張燦,坐你后排的同學,記得我嗎?”

    劉小麗恍然大悟,頓時激動的道:“你……是張燦!”只是激動之余,看到自己這副又狼狽又沒面子的樣子,禁不住抽抽咽咽的哭了起來!

    不過知道是老同學后,倒是沒有了陌生感,也不擔心他不會同意了。

    張燦見劉小麗一張臉上有几道烏青的痕跡,手上也有,身体上看不見的地方,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又惱又憐,這就是他當年暗戀了三年的夢中情人?

    燒了點水,用杯子盛了,沒有茶葉,一杯白開不,張燦端到床邊放到桌子上,劉小麗仍然在抽泣,只是沒哭出聲,臉上滿是淚水。

    “喝點水,洗個臉,再躺一下,別擔心,沒事的!”

    張燦的安慰,總算是讓劉小麗好了一些,默默的起身到衛生間里洗了個臉,理了理頭發,再出來后,白白淨淨的,雖然臉上烏青仍在,但比剛才那副樣子順眼多了。

    “真是巧啊,我怎麼就會撞到你了?”

    劉小麗强顏歡笑的問著話,雖是有意把尷尬的場面化解一下,但的確也是讓張燦的思想轉移到她問的話題上了。

    “當真是巧了,我在這里住三年了,可從來就沒遇到過你一次,你什麼時候也到錦城了?”

    劉小麗搖搖頭,好一陣子才回答道:“我們是去年來錦城的,我們兩個都在超市上班,今天晚上我下班回來,他……他在跟朋友玩牌賭錢,我說了他兩句,結果就……”

    短短的几句話,几個“我們”和“他”,張燦就知道,劉小麗是跟男朋友一起來錦城的,說不定還結了婚了,老家那邊,結婚早是普遍現像。

    心里好生失望,暗戀了几年的女神,几年不見,再次見面時,她卻是另一副模樣!

    “你結婚了?”

    好半天,張燦才迸出這麼一句話來。

    劉小麗搖搖頭道:“沒有,我爸有心髒病,家里的錢都填了進去,還治不好,我跟我男朋友出來打工,也是想掙錢回去結婚了,但是出來一年多,就是沒掙到錢,我男朋友又好賭,大手大腳的,哪里存得了錢?”

    張燦喘了几口氣,良久才悶聲問道:“你很喜歡他嗎?”

    劉小麗眼神頓時迷茫起來,似乎在回憶往事,“當初,他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他,不過他家里不同意,我們兩住到一起后,他父母甚至都不跟我們說話,他家里的條件好,從小也沒受什麼苦,跟父母一分開,就沒了經濟來源,去年我們就索性出來打工了……”

    張燦總算是明白了,剛畢業后的第二年,他是聽說劉小麗跟城里的某個富家子弟好上了,對像的老子是城里很有名氣的一個百万富翁,當時張燦就已經滅了那條想念的心思,他能拿什麼去跟人家比?

    可別說什麼愛呀情呀的,現在的社會很現實,美女們都是衝著條件去的,沒有錢,啥都不用談。

    張燦當時也頗為看得開,漂亮的東西,誰都喜歡看,可不一定非得要得到,超出自己的能力之外,那就叫幻想。

    可是現在看到劉小麗這個樣子,心里極是不舒服,就算跟了自己,她也不會到這個地步?

    劉小麗又端起杯子喝了點水,心情好了些,又跟張燦聊了一會儿,看看空蕩蕩的房子,估計張燦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唉,打工是真的難啊,掙錢實在不容易,一點也沒有小時候那種無憂無慮的感覺了。

    張燦覺得劉小麗在自己腦子中的那種美好的形像頓時間蕩然無存,見到劉小麗后的緊張和激動感覺也漸漸消失,坐了一陣,又去用盆子裝了點熱水,放了毛巾讓劉小麗敷敷臉,熱毛巾可以消腫。

    几年不見面,劉小麗這會儿倒是不擔心張燦不讓她留下來,只是多年不見的陌生感讓兩人不可能再像高中時期那般無拘無束,再說又是在這麼一個情形下見的面,在學校的時候,相貌漂亮的劉小麗一直是許多少男心中喜歡的對像,也養成了她高高在上的性格,可現在這麼落魄的樣子給張燦看到了,確實讓她覺得很沒面子,好在張燦看來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心里也稍稍好受些。

    轉眼便凌晨兩點,張燦看看只有一張床,就對劉小麗說道:“小麗,你也累了,就在床上躺一躺,我在沙發上躺就可以了,天氣也不冷。”

    “不不不……還是你在床上睡,張燦,能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嗎?”劉小麗趕緊推辭著,一邊又咬著唇向張燦借手機。

    張燦順手就把手機給了她,本想再勸勸她,讓她躺到床上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但劉小麗拿著手機就急急的發起短信來,不一會儿,張燦手機那獨特的短信接收的鈴聲便響了起來。

    劉小麗看著短信,一會儿怒,一會儿笑,一會儿急,一點也沒有睡意。

    要是換了以前,張燦最想做的一件事,或許就是告訴劉小麗自己賺了一百万,把支票拿給她看,也有可能會向她吐露暗戀的事情,但這會儿見劉小麗興高采烈的跟別人發短信,心也涼了,再加上這時候看著劉小麗,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强烈的喜歡感覺,坐了一會儿,索性不再理她,自己躺到床上睡了。

    早上一覺醒來,睜開眼后伸了個懶腰,好一陣子忽然想起了劉小麗的事,一驚之下趕緊瞧了瞧沙發上,早已沒有了人影,舊桌子上倒是擺放著一張白紙,起身抓起來一看,上面寫了几個字:“謝謝你,張燦!”

    其他的什麼也沒留下,名字電話聯系方法什麼的,都沒有,張燦怔了半晌,忽然間也就放開了,這番再見到了劉小麗,腦子中竟然再也不願意再去想念這個人,只要一想到她,馬上就會轉到昨晚見到的樣子。

    洗臉涮口,然后到樓下的小店吃早餐,九點半到銀行兌支票,把一百万現金彙了五十万回老家給父母。

    張燦是這樣想的,雖然他有了黑白眼的奇異能力,但可不敢保證他以后就能再像昨天一樣的好運氣,能發大財,經過了老蘇的陷阱這一局后,不管做什麼事,張燦都想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這一百万,給父母寄五十万,自己留五十万做本,如果運氣不佳,這五十万賠光了,那就回家老老實實的呆在農村,在老家,有五十万存款,也算是個大款了,夠一家老小安逸的生活了。

    這樣安排后,張燦心里還真是舒暢了,以前自己最大的夢想就是能賺到三五十万就心滿意足了,而現在,這個願望很輕易的就提前實現了,虧掉的三十万也全部拿回來了,所以說他現在沒有一丁點的負擔,有五十万做本,五十万放父母手中保險,再安全不過了,再說現在自己有了黑白眼,也不容易就把五十万虧掉?

    把錢彙了后,張燦又給父親打了個電話:“爸,我剛彙了五十万現金回來,你把錢存好,家里要用的你就取一些出來用,給大哥給五万,再給媽和妹妹買點好衣服,別太拮據,你們苦了一輩子,現在也該享享福了,我這邊也還在賺著呢!”

    張燦的父親怔了一下,電話中就傳來他的笑聲:“儿子,你一向不愛說笑的,怎麼現在說起笑話來了?嘿嘿,爸知道你想掙錢,好了好了,不要累著就好,你打回來的錢我已經還了債,不用擔心我們,過得不好就回來,家里現在也不是太差,你年紀也不小了,我看過年前還是回來,找二嬸做媒,娶個媳婦,這樣我才能放心……”

    張燦趕緊道:“爸,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過年我一定回來,一定回來……”隨即掛了電話。

    張燦二十五了,在老家,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娶媳婦了,他還在外面漂著,當父親的,哪能不擔心?

    手里面還有五十万,說實話,是發了一筆大財,但放眼出去,到處是高樓林立,要想在這個城市立足,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啊,這些房子,張燦手里面的五十万,最多就能付一個首期,要真買房的話,從此就得背上几十年的債務,更關鍵的是,如果每個月不能按時還房貸,那房子就得收回去了!

    昨天打擊了一下老蘇的舒暢心情,晚上又被劉小麗的突然出現打掉了,今天又一感慨,嘆了口氣,張燦忽然就有種把剩下的五十万帶著回老家算了,有一百万,在老家過得舒心得很!

    口袋中的手機鈴聲一下子就打斷了張燦的思緒,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不過張燦還是接了。

    “小張,你在哪儿呢?我找你有事,趕緊到我店里這邊來……不不不,你說你在哪里,我開車來接你!”

    手機中傳來的居然是朱森林的聲音,說得很急。

    張燦怔了怔,詫道:“老朱?有什麼事?我在臨郊前進街對面的工商銀行外,不用你來接,有事我馬上過來就是!”

    “不不不,我趕時間,你就在那儿呆著別動,我馬上過來,很快!”朱森林又阻止著道,隨即又掛了電話,看來是真的很急。

    張燦倒是有些詫異了,朱森林這麼急到底是為什麼?難道真想把老蘇炒掉了請他去干?怎麼想也覺得不大可能,老蘇就算失誤一次,那也不至于這樣對待?

    當然,張燦是希望老蘇越慘越好,讓自己差點送命的那件事,是絕不會就這麼放過去的,有個古話說得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定要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6 07:30 PM

第十一章 地下黑市

    在路邊大約只等了十分鐘不到,老朱的白色寶馬五就出現了,在路口邊一停下,老朱就從車窗口伸出胖呼呼的手向張燦一招手:“上車!”

    張燦迅速的拉開后車門鑽進車里,上了車后才發現,老蘇也在車里,滿面堆笑的對他打著招呼:“小張!”

    不過張燦卻是感覺得到,老蘇的笑很虛偽,甚至有種强顏歡笑的意思,當然,張燦感覺到更多的卻是笑里藏刀,老蘇的笑暗藏機鋒!

    “這是要去哪里啊?”

    老朱開車行走的方向並不是他的老石齋那邊,張燦有些奇怪的問著。

    “小張,別說那麼多,先跟我去,我老朱不會把你賣了的,總之是好事!”老朱笑呵呵的回答著,跟老蘇的表情形成極强的反差,一個是真,一個是假,一個是示好,一個是歹意!

    張燦裝得跟以前一樣,對老蘇毫無防備,笑呵呵的跟他聊了几句關于古玩一方面的話題,老蘇也詳細的解答著,沒有人能看得出他們兩個之間有矛盾。

    張燦對錦城還是比較熟的,但老朱開著車几繞几彎的,到的地方居然是他也沒有去過的陌生區域,接著出了大公路上小公路,上小公路的時候已經是郊區了,后面車行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僻,到后來完全是荒地了,公路兩邊盡是人多深的野草。

    小公路的盡頭,是一條上山的基根路,只有四米多寬的樣子,路也爛,坑坑窪窪的,好在老蘇的車還行,底盤高,否則是撐不住。

    在山路上盤旋來去,上到山頂,再翻一個山頭,老朱把車往右一拐,下了基根路,拐進一塊大坪。

    張燦從車窗上就看到,大坪中撐著几個大帳篷,四下里停著七八輛車,都是些越野型的强悍車,悍馬h3,牧馬人,大切諾基,再看看老朱的寶馬五,跑這樣的山路,倒是有些相形見拙了。

    老朱把車一停,率先下車,然后說道:“小張,老蘇,到了!”

    老蘇臉色有些陰,朱森林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覺得是刺,為什麼要先說“小張”,然后才提他的名字?是不是意味著在朱森林心里面,張燦的位置要比他高了?

    要是平時也還無所謂,偏偏昨天張燦讓他出了一個洋相,做古玩這一行,最怕的就是被別人把技术鑒定的眼力比了下去,這一行中,靠的就是眼力吃飯,老蘇在張燦跟前跌了一下,偏偏又是當著老板朱森林的面,而朱森林似乎又對張燦另眼相待了,所以老蘇才會很敏感。

    野地坪中有五六個男子在燒烤,肉串的香味很濃,聞著就想吃。

    老朱招招手,帶著張燦和老蘇進到大帳篷子里面。

    帳篷里有七八個人,一張大圓台子,不過是折疊的型的,圓台子邊坐四個,四個人身后各站了一個人。

    朱森林滿臉堆著笑對坐著的四個人挨個拱手道:“老馬,老陳,孫老三……”最后才對氣勢最大的那個胖子說道:“王先生,您已經到了?”

    胖子王先生其實也不是很胖,但是看起來就是很富態,當然,女人是說富態,男人通常叫福態。

    王先生點點頭,眼睛瞄了一下張燦,詫道:“朱老板,你以前帶的是蘇師傅?今天怎麼多帶了個人?”

    說這話時,其他几個人的眼光視線也都投在了張燦身上,張燦對他們來說很陌生,所以眼光中盡是疑惑,不過對朱森林是很熟了,料想他是不敢也不會帶便衣來?

    朱森林趕緊陪著笑道:“王先生,還有各位,呵呵呵,大家別擔心,這個小老弟叫張燦,是我的朋友,大家放心,在錦城干這一行也好几年了,別看年紀輕,眼力可是這個……”說著伸了個大拇指。

    朱森林在圓桌子邊坐了下來,老蘇就站在了他身后,從這個架式來看,張燦就知道,另外那几個站在背后的人大概都跟老蘇一樣,是坐著的四個人的鑒定師傅,那四個坐著的人,除了地位可能最高的王先生不認識外,另外三個人可都是認識的。

    老馬叫馬東,老陳叫陳興國,孫老三叫孫天志,都是錦城古玩店的老板,實力底子比朱森林都要强,這几個人,張燦都認識,只不過他沒名氣,在古玩市場靠撿生意拉客賺點生活費小人物,這几個老板自然不會認識,也沒有印像。

    王先生點了點頭,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叩了叩道:“好,既然是朱老板的人,那就不提了,都來了,那就開始,規矩照舊,全部現金交易,大家都亮一亮!”

    王先生身后的人立時把一只箱子提到桌面上,率先打開來,箱子里面是一扎扎連銀行封條都沒拆開的鈔票,三分之二是人民幣,三分之一是美金,鈔票面上正好看到老頭富蘭克林的頭像。

    王先生攤攤手道:“一百万人民幣,一百万美金,照老規矩,最低五百万人民幣的數字,超出的部份即時轉帳!”

    接著依次是馬東,陳興國,孫天志三個人亮了現金,也都是一樣的數字,輪到朱森林時,老朱尷尬的笑了笑,把箱子提到桌面上打開了說道:“我底子薄,只帶了七十万美金,一百万人民幣!”

    王先生擺擺手,示意知道了,側頭對孫天志道:“孫老板,開始,你亮貨。”

    孫天志也不客氣,朝身后站著的手下勾勾手指,身后的手下便彎腰把箱子打開,取了一件物品,然后小心的放到桌子上。

    眾人的目光都盯著這件物品,這是一件小件,灰白色,像只小狗的形狀,整体長才六七厘米,高三四厘米,厚度只有半厘米的樣子,毫無疑問,這是一件玉器。

    孫天志指著這件小玉器笑笑道:“各位,這只玉狗是從河南的渠道得到的,據說是西周的東西,大家看看!”

    孫天志說的話不是“肯定”,而是“據說”,這話是有學問的,他拿東西來,買賣的話,那是各憑眼力,現金交易,賺了,吃虧了,那都是關起門來自己擔當承受,玩這一行的誰都明白,行內最忌諱的就是上當吃虧了之后到處放風放雨的折騰,玩古董,講的就是一個眼力,玩的就是一個心跳。

    在市面上,誰都知道,真正的好東西是極少極少的,古玩中的物件,上了特定的層次,那又是國家禁止的,只有玩翡翠玉石的還比較多,古玩件真東西是少之又少,當然,這也並不是說翡翠玉石就全是真的了,玉件的假更多,只不過這法律沒有明文規定限制,在金店玉器店銷售,只要標明a貨b貨的標志就能正規上架銷售,而玉器做假的手段手法更是越來越高明,地攤上隨便拿一件,那色澤都能跟最好的玉件顏色相比,但是可以肯定,一千件當中,有九百九十九件都是假的。

    再說了,現在他們做的這個買賣就是見不得光的,如果真如孫天志所說,那這些東西的來路肯定也是見不得人的,這個買賣賭的就是眼力,當然,對于馬東,陳興國,孫天志這些人來講,几百万也還不至于傷筋動骨,但做生意,又有誰是想賠呢?

    几個師傅都走到台前,各自拿著放大鏡等工具來檢查那玉狗。

    這玉狗的成色,表面看起來確實很老,年代久遠,不過這些人都是老手,要做成這個樣子的假像並不難。

    老蘇與馬東,陳興國和王先生的鑒定師傅也是認識的,並不是第一次見面,所以几個人圍在桌子邊鑒定那玉狗的時候,相互又點頭示意打招呼。

    朱森林瞧了瞧張燦,似乎是在示意他為什麼不跟著上前鑒定。

    張燦見這時候,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玉狗上,沒人注意他,于是便湊到朱森林耳邊悄悄說:“老朱,那玉狗是真的,但是別要了,玉質並不特別好,估計價錢也值不了那麼多,你現在要買下來,可能還要花一大筆錢,不划算,等下一件看看!”

    張燦剛剛用黑白眼透視過,那玉狗的確有些年份,是古物無疑,但滄桑的外表下面,玉質地並不是特別好,算不得上等。

    這件玉狗是南陽玉做成的,南陽玉是產自于河南南陽的獨山,俗稱南陽玉,也有稱之為“獨玉”,是中國的四大名玉之一。

    南陽玉之所以被稱為獨玉,是因為它與只有一種礦物質元素組成的硬玉,軟玉不同,南陽玉的物質成份包含了多種礦物質,特點突出,它的硬度是摩氏六至六點五,僅次于翡翠,比其它種類的玉都要硬一些。

    玉石玉石,之所以稱為石,那就是因為玉是從石頭里長出來的,翡翠為硬玉,是硬度最高的,只有緬甸才產有,軟玉在全世界很多地方都有產出,不過中國是產量和種類最多最大的地區,軟玉之所以叫“軟”,其實也並不是說它的質地是軟的,是在玉中的分類,比翡翠要軟,不管硬玉軟玉,它的硬度都是非常高的,通常一個最簡單的鑒定玉器的方法,把玉件在玻璃上用力一划,真玉就會完好無損,假玉就會碎裂。

    不過那些消費的買家百分之九十都不懂,再說,不管它是真的還是假的,顧客要是弄碎弄壞了,就算你不買,那也是要賠的,即使不賠,也會惹來麻煩,懂行的人,自然也還有其他的驗證方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6 07:35 PM

第十二章 斷劍

    張燦几年下來,玉器生意是做得最多,對這個也最懂一些,當然,若不是有黑白眼,這玉狗的質地好壞他也分不出來。

    現在又沒有上前細看,就只這麼一眼瞧瞧,張燦便說那玉狗質地不好,朱森林還有些半信半疑的,老蘇几個人檢查了這一陣,都確定了,退回來向朱森林點了點頭。

    朱森林也是猶猶豫豫的,也不知道要不要就在第一場第一件就跟他們血拼一下?不過論財力,他肯定是最弱的,真要眾人都想要的,他也不一定能拿得下來,以前又不是沒經歷過,弄到手的拿回去,基本上也是別人瞧不起那點利潤,無意與他爭奪,不過賺資自然也是相當的少了。

    對于玉件的了解,朱森林也算不得陌生,白玉,黃玉,青玉,碧玉,墨玉,糖玉,漢白玉,京白玉,南陽玉,藍田玉,基本上都見過,也玩得不少,只是真正的古玉倒是見得少,南陽玉他手中就有現成的兩件,不過都是當代的產物,不值什麼錢,而這古玉,尤其是從地下弄出來的,那就不僅僅是玉了,是古董。

    那件玉狗的雕琢筆法有些粗,但限于在那個年代,肯定是無法與現代的雕刻工具相比美,玉器的雕刻技术才剛剛起源,手法的粗劣讓老蘇他們認為是太早期的原因。

    孫天志見几個鑒定的師傅都認定是真品,也就點了點頭,然后說道:“王先生,大家都鑒定好了,那我就出個價,一百二十万起步!”

    一百二十万的底價,對于一件西周時期的古玩,尤其是玉器,價格喊得並不算高,但到底品相太差了些,馬東沉默著沒開口,陳興國只加了五万,王先生甚至沒開口。

    多數人都沒動手,朱森林也定下心來,心想還是算了,信張燦,也就沒有開口,倒是老蘇有些急,他知道朱森林的底子最差,比不得其他几個人,這件東西他們几個看起來沒有多大的興趣,若不趁機拿下來,要是后面拿出來的好東西,那他就沒不容易有機會了,好東西,別人也想要啊,金錢上占不了優勢,拿什麼跟人家較勁啊?

    來的目的,其實就只能是撿兩件都不要的末等物件,賺個几万十几万的小錢,就算不虛此行了,前面多次都是這樣的情況。

    以前朱森林也聽取老蘇的意見,但今天老朱就像轉變了一個人似的,就是沉住了氣不動聲。

    孫天志也不意外,本身這第一件玉狗也不是重點,試試水罷了,結果也只有陳興國加了五万,以一百二十五万的價錢拿下了。

    第二件物品便有些奇怪了,是一柄只有尺長的半截斷劍,劍柄青紫,劍刃呈紅色,但絕不是鏽跡,而且劍刃極細,好像一根小手指頭一般,劍鋒有些凜凜的味道透体而出,但劍卻是斷的,美中不足。

    孫天志這次倒是沒有先說話,而是微笑著讓眾人自己觀察看賞鑒定。

    馬東和陳興國的鑒定師傅是皺著眉頭察看,王先生的師傅有些若有所思的味道,老蘇則是沒看懂,這東西,通体都沒有一丁點的鏽跡,說是劍,卻又不像劍,古流傳的劍,劍体都不會這麼細,越早期時的鋼鐵冶煉,古人是沒有現在的合金經驗,而且煉爐溫度也遠遠達不到現在的高度,所以要打造出超强度的好刀劍是很難的,而那些流傳的名刀名劍,那都是古時候最有名氣的冶煉師們的傳世之品。

    冶煉師與詩詞名家一般,一生之中,几乎盡了畢生心血精力也只能鑄造出一把傳世的寶劍來。

    几個人看了半晌,都沒有說話,除了王先生的那個師傅若有所思之外,其他人都沒有看出路數來,對這柄斷劍,都有些一頭霧水的感覺。

    古玩中,不管什麼物件,其鑒定的首要几點便是,看外形,再看完整度,最后才談細致鑒定,如果一件物品的完整度不夠,那價錢也是會大打折扣的,這柄劍已經是斷劍了,先不說其原來的價值如何,講完整度也是不夠了。

    站在朱森林身邊的張燦也有些奇怪,施用了黑白眼一透視,黑白世界中,那劍的結構分子中包含了一些“鎢”“鉻”“釩”等等稀有金屬,這些稀有金屬在現代的冶金技术中才含有,古時期的冶煉技术水平遠及不上現在,更難的是,這些稀有金屬的熔點極高,古代的煉鐵爐的溫度不可能達到那個高度,難道這劍是現代產物?

    不過張燦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因為劍身的金屬分子結構的淬火成形時間超過兩千五百年以上,那就表明這劍絕對是古物了!

    張燦在眼中呈現出黑白世界的時候,可從來沒有在家里在鏡子中看過自己那時候眼睛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現在他也不敢施用得太久,測驗出這是真品,結構分子和物質的年份密度后,就趕緊停止了透視,再也因為還要為后面的物件留下能量,以免到時候無力施出黑白眼來。

    之前實驗了許多次,最開始的第一次是最耗力耗神的,用過后精力疲憊之極,后來再用多次過后,熟悉了,維持的時間和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但要在一天中連用多次,那還是要小心節力,否則就不能支撐。

    朱森林這一次還是沒有准備出手,一柄斷劍就是他也入不了眼,本想問問老蘇的意見,但看老蘇更糊涂,看不出來好壞,便扭頭問張燦:“小張,有什麼意見沒?”

    張燦猶豫了一下,然后才彎下頭來低低的道:“老朱,這個……是件好東西,就是不知道拿不拿得下來!”

    朱森林一怔,詫道:“這把破斷劍還是好東西?”說完后才又發覺不該這麼大聲,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

    不過朱森林的話引起了孫天志和王先生的注意,尤其是王先生那個鑒定師傅,三個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朱森林身上。

    “朱老板,說說看,你覺得這把斷劍怎麼樣?”

    問話的是孫天志,微笑的樣子,讓張燦覺得他是故意如此,看來這個人是不會輕易把這劍轉手的。

    朱森林嘿嘿一笑,趕緊狼狽的把話頭丟到了張燦身上:“他……我朋友來說,我們的看法是差不多的,剛剛討論了一下!”

    朱森林撿了點面子,把問題扔給張燦,因為張燦剛剛跟他提過了,說這是好東西,那就說明他肯定是看出了什麼,讓他說也好過自己出洋相。

    原本張燦是想觀察一下情形,審試一下孫天志的底,看他自己清不清楚這斷劍的來歷,如果他知道,那就不算撿到了,即使要拿下,也不是輕易的事,如果他不知道,那就有機會了,只要他自己不熟,那才有以低價買到的可能。

    但孫天志這樣的表情,恐怕是知道的。

    沉吟了一下,張燦還是試探了一下孫天志,看看他的反應再說!

    “孫老板,這斷劍,你想要個什麼底價?”

    孫天志笑了笑,不置可否,又有些顧左右而言他的味道:“先不談那個,這件儿,我就是想聽聽各位的看法,看看你們知道不知道它的來歷!”

    張燦一下子就明白了,孫天志純粹就是在造勢,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要把這件物品抬到一個極高的價位,算了,看來老朱這一次還是得不到這東西。

    “嗯,老朱要我說,那我就說說,我先說一下,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說得不好,或者不對,大家就不要取笑我!”

    張燦笑了笑,話雖這樣說,但臉上卻絕沒有半點不自信的意思,也就是那麼一說罷了,因為孫天志既然心里有數,那就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做戲,不如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看到的說出來,這樣勢必在朱森林面前得到更多的賞識,這對老蘇又是沉重的打擊!

    “既然孫老板要我說,我就獻丑了,我先不說這斷劍的名稱,也給大家說一個典故!”張燦微笑著又說了起來。

    孫天志見張燦這麼說,眼睛也是一亮,覺得這個一直不引他們注意的年輕人似乎有些不一樣來。

    張燦又說道:“春秋戰國時期,吳王僚經常出兵侵略楚國,后來公子光請了一個勇士來刺殺吳王,這個勇士名叫專諸,專諸打聽得清楚,吳王侍衛森嚴,想要刺殺吳王,那比登天還難,但專諸也是個智勇雙全的人物,為了能成功刺殺吳王,專諸專門詳細打聽了吳王的愛好,聽說吳王愛吃烤魚,于是便到太湖去學名氣最大的烤魚技术,學成后便到吳國去謀生,專諸精湛的烤魚技术傳到了吳王耳中,于是吳王便命令衛士傳專諸到宮中獻藝,專諸將烤得香噴噴的鳳尾鱭魚端到吳王面前,吳王就在那一剎那間感覺到凜冽之極的殺氣迸出來,立即就招喚侍衛上前拿下專諸!”

    張燦雖然說的只是一個故事,但故事卻是讓眾人聽得緊張起來,而且張燦在這個時候說起故事來,肯定也絕不是無緣無故的,定然也有他的用意。

    “侍衛頓時一涌而上,層層攔在了吳王面前,擋住了專諸的前進之路,專諸同時也從烤魚肚中抽出了一把細長的劍來,一劍斬斷了兩名侍衛交叉封著的兩把鐵矛,絲毫不停留的往前穿進,前面又是几名侍衛用身体擋著了去路,專諸力貫勁臂,將從魚肚中抽出的劍奮力擲出,利劍從第一個侍衛的前胸鎧甲中穿進,從后背穿出,又從第二個人胸口穿進,再透過第三個侍衛的身体,穿過三層阻礙后,那劍頓時斷成了兩截,不過劍斷殺氣卻沒斷絕,斷劍再疾飛上前,又從吳王的胸口刺入,從后背透出,將吳王死死的釘在了殿中的大木柱上!”

    眾人都被張燦的故事弄緊張起來,不過卻也有些奇怪和不信,那到底是劍利還是專諸的人厲害?

    別的人還在想著故事的內容,而老蘇卻是忽然失聲叫了出來:“魚腸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6 07:39 PM

第十三章 意外驚喜

    孫天志“哈哈”一笑,拍了拍手掌,笑道:“對了,就是魚腸劍,中國古代最著名的十大名劍之一!”

    說著又扭頭對張燦贊道:“小老弟,好見識!”

    張燦淡淡一笑,孫天志等人雖然驚訝,但張燦卻是自己明白自己事,如果沒有黑白眼,他又哪里能知曉?

    沉吟著又說道:“不過故事始終是故事,傳說始終是傳說,魚腸劍雖然很出名,但故事是誇大失實了的,而且那魚腸劍自專諸刺吳王后便自失去了蹤影,不曾再出現過,這把劍……來得有些古怪,不知道孫老板從哪里得到的呢?”

    孫天志得意的笑道:“這把劍的來龍去脈就不足道了,魚腸劍雖然是斷劍,但價值如何,我想大家都明白了,就算比不得傳世的越王勾踐的劍,那也差不了多少?嘿嘿嘿……開價五百万人民幣起!”

    孫天志笑語間,忽然蹦出來五百万的價錢,讓眾人都一怔,這個價碼可不低,五百万,那已經是眾人所帶來的現金絕大部份了,而且這還只是孫天志的起底價,到最后的成交價,還有距離的,雖不知道能漲到多少,但肯定是要高出五百万的價碼才能買到這劍了!

    關鍵是要驗明這劍是真還是假,如果是真的,五百万是肯定值的。

    而朱森林聽了張燦的悄悄話后,也有心來試一下,好歹把斷劍買回去,只要價錢低,也無所謂,但沒想到孫天志一口氣就叫了“五百万”的天價來!

    張了張口,有些無奈,口袋里羞澀,朱森林訕訕的笑了笑,只能閉嘴看他人爭寶了。

    馬東伸了一根指頭,點點頭道:“五百一十万!”

    “五百二十万……”

    陳興國也添了十万。

    “五百三十万!”馬東毫不猶豫的又接了回去。

    陳興國正要開口再加十万,但王先生沉聲接了過去:“我出八百万!”

    王先生一句話,頓時把其他人都弄得愣了起來,即便是無心入局鑾戰的朱森林也都給震住了,一開口就加了兩百七十万的數目,讓馬東和陳興國十万十万的增加數目頓時相形見拙。

    王先生的八百万出價,把眾人都弄得呆了起來,好一陣子后,孫天志才醒悟過來,喜不自勝,這叫價叫得猛,那對他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啊,當即道:“王先生出價八百万,有沒有再出價的?……八百万一次……八百万兩次……”

    “八百一十万……”

    馬東猶猶豫豫的又加了十万,但明顯底氣不足,這都還是源于貪念在作怪,前一年在英國的大通國際拍賣行進行拍賣的中國古劍飛虹,最后的拍賣成交價高達九百七十万英鎊,折合人民幣近億元,這一柄魚腸劍,雖然是斷劍,但名氣卻不比飛虹劍低,如果運作得好,就算只拍到飛虹一半的價錢,那也是四五千万的天價啊!

    馬東是咬著牙加的價,十万塊錢不算什麼,但他害怕的是王先生,在財力上,他是明知道自己是遠不及王先生的,只不過金錢的誘惑太大,忍不住又加了十万的價。

    不過王先生几乎連想都沒有想,直接開口又把他的念頭打得沉到了太平洋底!

    “一千万!”

    不急不躁,王先生的聲音依舊那麼平淡。

    孫天志臉上的笑容几乎都要到后頸窩了,無論如何都忍不住笑容:“王先生一千万,呵呵……一千万,還有誰加價的?……一千万一次,一千万兩次……一千万三次,呵呵,恭喜王先生,這柄魚腸名劍是你的了!”

    王先生把筆記本打開,在銀行頁面上進行轉帳,輸入孫天志的帳號后,直接轉了一千万的現金。

    箱子里的現金,王先生根本就沒動,一出手就是一千万,似乎就像是只扔出了一塊錢一般,絲毫沒有激動和躁動的樣子。

    孫天志笑容滿面,這次的收獲大了,在洛陽收了近四百万的物件,此時只賣了兩件就已經有一千一百万的高價了,純賺了六百多万,而還沒賣的東西仍然有七八件,只不過價值沒有魚腸劍那麼高了,這魚腸劍也的確是他今天最重要的籌碼,其他物件只是陪襯罷了,而現在也可以說,剩下的那些物件都是純利潤了,高低都不論,反正是賺的。

    孫天志笑呵呵的把剩下的几件一件一件的全部都擺到了桌子上,然后一攤手道:“呵呵呵,各位就自行選,看中哪件自己先開個價,今儿個高興……”

    說著一拍手,轉頭對帳篷外面的方向叫道:“小武,燒烤都好了?端進來!”

    外面一聲應,隨即進來兩個男子,在桌子一圈擺放了碟子,碟子里盡是烤得香噴噴的牛羊肉串,接著又給帳篷里的每個人送上一大杯鮮牛奶。

    “呵呵呵,各位請,我孫天志就好這一口,烤肉加鮮奶,比什麼都好,大飯店的飯菜是花了錢又不爽,哪有我這個好?”孫天志一邊請吃,一邊又吩咐手下多多燒烤。

    跑了几個小時的山路,早就有些餓了,這一端出來,眾人哪還客氣,也不裝斯文,大吃大喝起來,不過几個師傅三下五除二吃完就又圍著那些古董,對于他們來說,古董才是他們心中最重要的。

    桌子上的几件剩余的古玩件,有兩個碟子,一把青銅劍,一個筆筒,兩個碟子是清順治官窯的,價值高一點,青銅劍是戰國時期的,不過是普通劍,鏽跡斑斑,價值不大,那個筆筒高六七十厘米,青綠色,是用和田青白玉雕刻的,青白玉在和田玉中是最普通的種類,不值錢。

    這几件中,順治官窯的兩只碟子值錢些,被馬東用七十五万現金買下了,青銅劍給陳興國以七万五的價碼買下,這几件東西,朱森林不是出不起錢,他是明白,如果再添價錢,就根本賺不到什麼錢,即使能賺一丁點,刨除費用那也剩不了什麼,再加價的話,就只會虧了。

    看著桌子上只剩下那個青白玉筆筒,朱森林有些懊惱,白跑一趟了,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最不值錢的就是這筆筒了,當真要買的話,絕不能超過兩千塊,超過兩千鐵定會蝕本。

    朱森林摸了摸肥肥的下巴,嘿嘿干笑了笑,然后對張燦說道:“算了算了,出去吃點烤肉,這個還不錯!”

    張燦笑笑道:“老朱,既然來了,又怎麼能不做生意呢?”

    朱森林一指桌子,“啥都沒了,還要什麼?難道買那個筆筒?”

    “對,就買筆筒!”張燦微笑著點點頭,然后又問孫天志:“孫老板,這筆筒要多少錢?”

    孫天志“哈哈”一笑道:“如果老朱要,那就送給他,筆筒不值什麼錢,是個心意而已,大家又都是老友了,想要就拿去!”

    “那不行!”

    老朱自己沒說話,張燦一口就回絕了,然后淡淡道:“這買賣生意歸生意,價碼再低,那也是買賣,買了才是自己的,要是等會儿升值了,管錢了,孫老板豈不后悔?”

    朱森林干笑了笑,確實對這個破筆筒不感興趣,這東西拿回去還嫌煩。

    張燦見朱森林不想要,伸手從口袋里取出錢夾,然后問孫天志:“孫老板,一碼歸一碼,你說,要多少錢?”

    孫天志隨手一擺,笑笑道:“隨便,呵呵,既然你一定要給錢,那就一千塊表示一下!”

    張燦當即從錢夾里取了一千塊數給孫天志,孫天志瞧也不瞧的就順手甩給了端碟子的手下。

    張燦再把筆筒拿過來,笑著對朱森林道:“老朱,今天我是你帶來的,按理說,東西應該是你的才對,但你一定不要,這樣,我出錢,所有權我們兩個一人一半好不好?”

    朱森林正想拒絕,他哪里會去占張燦一千塊錢的便宜呢,但忽然間福至心來,腦子里顫動了一下,張燦那神奇的眼力讓他想起異常來,趕緊止住了嘴。

    老蘇根本就沒注意,這筆筒普通得很,沒什麼好看的,不過看到張燦今天也沒出到什麼風頭,心里倒是好受了些。

    王先生的那個鑒定師傅一直就覺得張燦舉動有些奇怪,尤其是開始他竟然能說出魚腸劍的來歷,那個故事說起來不出奇,知道的人很多,算不得什麼,但能認出魚腸劍,那就不簡單了,按理說,以他這個年紀,是不可能有這麼好的眼力技术的。

    “小老弟,呵呵,我看你眼力不錯,你要這筆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嗎?”王先生的師傅盯著張燦問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就是一塊普通的和田青白玉雕琢而成的?”

    “對!”

    張燦此時心里已定,也不隱瞞,笑笑道:“沒錯,這就是普通的青白玉雕琢而成的,我覺得它奇怪的地方不是這筆筒,而是筆筒的里面!”

    “里面?”那師傅一怔,隨即又道,“這筆筒里面不是空的嗎?這能有什麼?”

    張燦笑了笑,把手指伸進筆筒里面掂了掂,一根食指剛剛伸進去便觸到了底,然后把食指收回來,再在筆筒外表比划了一下,卻只有筆筒一半的位置。

    那師傅又是一怔,詫道:“你是認為這筆筒里面是中空的?就算是中空的,那又有什麼奇怪了?”

    張燦再把筆筒翻轉過來,把底部亮了出來,底部有一個淡淡的小圓圈痕跡,很淡,若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但就算仔細看的話,那也只會當成一個圓圈痕跡而已,就如同樹的年輪那樣。

    “有小刀沒有?”張燦四下里瞧了瞧,問了一聲,孫天志的一個手下趕緊應道:“有有有,切肉串的小刀。”

    張燦接過他拿過來的小刀,然后在那筆筒的底部痕跡印上刮了刮,頓時刮下一層蠟膜來,那圓圈的痕跡就更明顯了!

    難道這里面藏了什麼東西?

    几乎所有人都被張燦的舉動吸引了,都湊攏了盯著,看張燦用小刀撥挑著筆筒的底部。

    張燦只是用力挑了几下,“嗒”的一聲輕響,小酒杯般大的底子一下子就被挑出來了,落在了桌子上。

    筆筒里面是中空的,而且里面有東西!...<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5-6 07:44 PM

第十四章 象牙微雕

    桌子上的几件物件,張燦用黑白眼一透視,一切影像頓時都成了黑白二色,一剎那間,几件物品被張燦透視了,分子結構,成份年份,都在他腦子中顯現出來。

    張燦眼中的黑白色一閃即逝,這太耗損精力,只要看明白了就得立即收了,那兩件清官窯的碟子,值几十万,但那是明眼都能看得出來的,難不到几個師傅,老蘇能看出來,他們也能看出來,陳興國還什麼都沒買下來,馬東得到的也賺不了多少,真正最好的一件,是魚腸劍,但他們又不是財大氣粗的王先生的對手,只能掃尾撿這些王先生瞧不上眼的東西。

    几件物品都明明白白的擺在桌子上,就算兩件碟子,朱森林也沒得到,青銅劍也沒拿下,不過這几樣的價錢都已經到了頂點,再加價拿回來也掙不了錢,而張燦卻是非要把那個最不值錢的筆筒買下來,當時也不怎麼在意,但張燦用小刀把筆筒一撬開,他就呆住了!

    也不僅僅是朱森林呆住了,其他几個人全部都呆住了,除了張燦自己,他透視之下,是早已經知道里面的秘密。

    筆筒里面用腊封存著一顆象牙微雕,極為精致小巧,如同麻將骰子一般大小,象牙六面体的表面各是一幅山水畫,其中一面又題有一首五言絕句,是李白的秋浦歌,白發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不知明鏡里,何處得秋霜。

    這還是張燦的黑白眼透視,腦子中得到的印像,若是用肉眼看,這微雕上的景物根本就看不清楚。

    張燦把筆筒的底部弄開,又小心的把那粒象牙微雕取出來,然后對孫天志道:“孫老板,有放大鏡沒?”

    “有有有……”

    孫天志趕忙回答著,其實老蘇啊,馬東,陳興國,王先生的几個師傅們,都是有這些檢測工具的,來這里就是要進行交易的,檢驗的必備工具自然不會少,几個人當即都把放大鏡拿了出來。

    他們這些專業的鑒定師,工具也是專業的,可不是市場上賣的那些小儿玩具,能放大個几倍十來倍的,他們的放大鏡至少就是一百倍以上的,檢驗的時候,那可是連比一根頭發絲都還細的地方都不會放過。

    老蘇一見筆筒里弄出來這麼一個東西,心里就暗道不好,如果是一件不管錢的小東西也還罷了,要是值錢,那他在老朱面前,那可就是真的把面子丟光了,從上一次的走眼,到今天的無所作為,只怕他在老朱眼里的地位已經降到了冰點了。

    在心里面希望張燦的這個東西不值錢,老蘇的動作最快,最先搶到張燦身邊,拿了放大鏡就率先細瞧起來。

    不過老蘇的眼光從放大鏡里透過去落到象牙微雕上面時,哪怕才第一眼,老蘇也嚇得臉色都變了!

    手一顫,生怕摔到那象牙雕,趕緊伏在桌子上,接著連大氣都不敢喘的細細觀察起來,只是越看臉色越變,又是羨慕又是眼紅,心里是万般滋味涌了上來!

    馬東,陳興國,王先生的師傅也都過來一一觀察檢驗,看過的人也都臉色越發凝重起來,這個時候,孫天志也覺得不對勁了,連燒烤肉也不吃了,盯著象牙雕目不轉睛,這筆筒里給弄出來這麼一個東西,不知道值不值錢,要是值錢,可就是他直接的損失了!

    等到王先生的師傅觀察的時候,老蘇悄悄溜到朱森林身邊,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老蘇,說,那東西值錢不?”朱森林也低聲的問著老蘇,語氣有些焦急,比不得張燦的鎮定,而且張燦已經說了,這物件算他一半,要是值錢的話,那他就白白的賺了一半,本錢都沒花的,不過老蘇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樣子讓他更著急,忍不住直催著。

    老蘇艱難的咽了口口水,然后才說道:“老朱……這是一件象牙微雕,技藝含量極高,在當今已公開的作品中,那也排得上號,只是……只是到底值多少錢,這個就不好說了,我也……我也……”

    朱森林一把推開他,當即几步竄到桌子邊,問王先生的師傅:“師傅,這東西,呵呵,有價值不?”

    “價值?”那師傅抬頭望了一下老朱,然后又瞧了瞧張燦,張燦一副很鎮定毫不動容的樣子,他也不知道是明說還是不說出來。

    王先生見他的鑒定師傅這個表情,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對了,他是個老手,馬上就對張燦道:“小老弟,把你這東西賣給我,你自己開個價!”

    張燦淡淡一笑,這微雕的價值到底如何,他並不清楚,但絕對是一件值錢的玩意儿,王先生城府很深,自己不提價錢,反而是讓他來先提出來,這打的就是讓他不敢出高價的心理戰术,王先生后面還有兩個選擇。

    首先,王先生賭的就是張燦沒見過大世面,不敢出高價,讓他自己出價,本來他心里就沒底,不知道底的人,即使你再膽大,也不敢瞎叫胡叫,把價錢抬到天上去?

    第二個選擇就是,如果說張燦万一把價錢說得高高的,他也可以不要,因為在張燦面前說的那個話,他並沒有明確表明張燦出了價錢后,他一定要就買下來的意思。

    張燦不傻,這個東西,一早他透視后就知道,他今天只能撿這個了,另外几件,大家都明白真正價值,几個行家在一起,也藏不了掖不了,值多少錢,能賺多少錢,就跟一加一差不多的簡單,只有這一件可以撿便宜,結果也還真是以一千塊的現金買了下來,現在王先生想要買下來,那個價錢,他絕對不能先說,后發制人才能占優。

    “王先生,這是一件精品象牙微雕,值多少錢,想必王先生絕不陌生,如果王先生真心想要,那就出個價,只要價錢合適,也不是不可以賣!”

    王先生眼睛眯了一下,這個張燦,一開始根本就不曾注意他,因為太年輕,在這一行中,年紀輕的技术經驗肯定達不到,所以年輕人,基本上都不被重視,但張燦卻是偏偏異峰突起,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在場的几個鑒定師傅,那眼力都是很厲害的,可就沒有一個能看出來,看出那筆筒暗藏玄機,反而是給他這麼一個,几乎可以說是乳臭未干的年輕人看出來,那不覺得很怪異嗎?

    而且張燦的表面絕不像是得到一件意外的大收獲而欣喜的樣子,一點也不激動興奮,除非他是不知道這微雕的價值,那師傅雖然沒有用話明白的說出來,但王先生絕對明白,這個象牙微雕的價值絕對不會低于一兩百万,要張燦先提個價錢來參考,張燦卻又跟個人精似的偏偏不說,要他自己提出來,這是反將了他一軍。

    朱森林這時反倒是不急了,他發覺張燦是胸有成竹的在做事,並不是盲無目的亂說亂做,先且不說這微雕能值多少錢,就憑這一份眼力,朱森林就覺得張燦是真有能力了,前一次,在店里得到余集的那幅畫,若說是運氣,那運氣這東西,再好也不會接二連三的,命運不會照顧某一個人,除非這個人本身有實力,天上是沒有掉餡餅的事!

    能值錢的話那是最好,反正張燦也說了有他的一半,這話也沒說錯,如果不是他帶來,張燦根本不可能進到這個圈子,主要也是覺得本錢掏得太少,朱森林心里已經有了決定,如果不是值很多錢,十万以下,他就不跟張燦要分一半了,那還能討個好印像,以后好跟張燦合作。

    如果這微雕能值五十万以上的價錢,那就分一半,張燦的身份,能平白又得到二三十万的現金,那已經是意外的大喜了,應該是沒有什麼覺得不可以。

    朱森林表面不聲不響,但心里卻是念頭轉得不少,決定是不出聲,任由張燦自己發揮,看他的表情也比自己更鎮定,也許他做得比自己更好。

    王先生是根本就沒打算是去問朱森林,這筆筒就是張燦獨自買下來的,張燦硬是要分一半的所有權給朱森林,那是他自己的意思,但要作主賣不賣的意思,張燦絕對可以拿主意,所以他不需要去征求朱森林。

    孫天志和馬東等人都詫異羨慕不已,只是還不清楚這件微雕到底值多少錢,但看几個鑒定師傅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玩意了,所以尤其是孫天志,心里頭如被貓抓一般。

    王先生沉吟了一下,說實話,錢,他絕對不成問題,但有錢也絕不會浪費,錢得用在刀刃上,看來還是得跟趙師傅悄悄商量一下,從趙師傅那儿弄清楚這件象牙微雕的價值,然后再相機出價。

    趙師傅此時已經放下了象牙微雕,擰著眉頭不時看著王先生。他是很想給王先生悄悄傳遞一下消息,這件微雕的價值非同小可,可千万別漏掉了!

    王先生沉吟著,趙師傅忽然開了口:“這位是小……小張是?這個……我姓趙,是王先生的私人鑒定師,我來替王先生出個公平的價錢,如何?”

    王先生心里一松,點了點頭應允,趙師傅的意思他懂,趙師傅一來是怕他不明白這微雕的實際價值,出價高了肯定是不划算,而且趙師傅出的價錢,一定是實際價錢的十分之一左右,這樣就算是給他提示了,后面再要加多少價碼,他心里就有了數,最多到什麼線就不能再往上加了。

    張燦笑笑道:“趙師傅,請說!”

    趙師傅瞄了一下王先生,一雙手垂在腹下,略微伸了一根手指頭,王先生明白,這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無論在哪一局,趙師傅如果先開口說價錢的話,就只會說出大概實價的十分之一。

    趙師傅先堆了點笑意在臉上,然后才說道:“小張,這件象牙微雕,兩百万現金,小張覺得如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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