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剪輯完成
送女孩回家是波瀾不驚。
沒什麼狗血的碰到熟人,也沒什麼意外發生。
就送到了一個家屬樓的街道口,楊蜜就讓他停車了。
不是因為不好意思怕熟人看到,而是因為她家那條街是單行道。如果要返回史家胡同,要繞一大圈。
沒那個必要。
所以,跳下車後,楊蜜揮了揮手:
「記得幫我問那個射擊打槍的啊。」
「好。」
「嗯,走吧,路上慢點。」
「行,我走了。」
打了招呼,許鑫徑直驅車離開。
接著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了李芳說的那個射擊俱樂部。
原本他還以為是什麼AK、M4、大炮巴雷特什麼的隨便搞。
卻不知道……這些東西根本不是一個新手能駕馭的。
在專業的安全員指導下,他就開了一槍,就覺得AK的槍托直接撞到了自己的肩胛骨上,疼的厲害。
並且好像是配給他的降噪耳機有些問題,那聲音真的是震耳欲聾的。
在加上那一股子難聞的火藥味……
瞬間就滅絕了許老二那中東悍匪的夢。
同時那安全員也說了,好多人第一次摸槍,受到遊戲影響都喜歡玩什麼AK,HK416這種槍。但實際上新手在掌握不住槍械時,打這兩種槍就是遭罪。
沒辦法,老老實實打手槍吧。
雖然一梭子子彈打出去後,手都有點麻。
但那種就跟打CS訓練場一樣的氣氛,他還真覺得有趣。
又幫楊蜜問了一下普通人想來這邊玩的要求,最後拿了一份會員申請表離開的。
帶著一身硝煙味回家,他就聯繫女孩,本來想說這件事的,結果楊蜜去走親戚了,那邊似乎還在打麻將,嘩啦嘩啦的聲響特別吵。
他也就隨便聊了兩句,約著過一會兒說。
結果等晚上對方打來電話時,許鑫又開始健身了,沒聽到。
然後等他發現的時候,楊蜜那邊又跟家裡親戚喝酒呢……
最後他索性編輯了一條信息,告訴她了一些相關手續,以及表格在自己這裡後,對方回復了一個「下次見面你在給我」的話。
話題OVER。
接下來的時間許鑫過的很規律,一方面在家裡新裝的家庭影院裡紀錄剪輯的秒數,一邊等方修他們回來後再去補個鏡頭。
一邊自律,一邊學習。
日子過的簡單而充實。
而大年12那天,於珍給他打了個電話,把他喊到了學校。
給他介紹了一個人。
是影攝製作系的一個大三學生,叫做周宇。
來學校報導的比較早,被影攝那邊的指導員推薦了過來。
反正他這片子沒什麼剪輯難度,只是很基礎的剪輯手法。而這個周宇上學期還在影攝系自己舉行的「名作再剪輯」比賽裏拿過一個三等獎。
兩邊一介紹,衝著於珍的面子,周宇也就應下了這個剪輯片子的活。
反正是積累工作驚訝嘛。
剪輯師這種職業,履歷越長,越好找工作。
尤其是看到許鑫拿出了那紀錄滿了剪輯時間點的本子時,這活就更沒難度了。
拍著胸脯保證,兩天之內搞定,到時候會聯繫他過來拿成片。
身為導演把餅都餵到嘴邊了,剪輯師要是還墨跡,那純粹是業務不過關了。
於是,許鑫就帶著迫不及待的心情耐心等了兩天。
大年14這天下午,他提著一兜肯德基來到學校時,在小放映廳裏找到了周宇。
雖然學生之間不提錢,但沒人規定不能提肯德基不是?
說起來這個,那就不得不提一嘴,肯德基的星期四狂歡,吮指原味雞才九塊九……咳咳。
扯遠了。
總之吧,帶著好處找到了剪輯師,倆人守著小廳的電視機,開始觀看這剪輯之後只有十三分鐘的原片。
「開始吧?」
看著不知為何有些激動的許鑫,周宇笑著問道。
許鑫點點頭:
「嗯!」
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手已經緊張的捏成了拳頭。
遙控器按下了播放,接著,畫面中出現了一個醉漢……
……
還別說,周宇的工作完成度真的挺高的。
甚至連在拍攝時,許鑫就知道會出問題的第一個包廂那音樂的收音效果都給做了處理,直接用原曲給剪輯進去了。
整個片子除了標註配音的地方外,其他音樂、人聲背景音的還原度都做到了盡善盡美。
而從第一個鏡頭,許三金倚著牆出現開始,許鑫的註意力就已經完全被畫面中的自己所奪走了。
實話實說。
他現在的心情很奇怪。
或者說句最俗不過的話吧。
自從第一次與小姑娘成長,體驗過真正的滋味後,他就沒有任何一件事,能做到如此專註。
真的。
無比專註!
百分百的全部註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小小的熒幕上面。
跟著那個醉漢,一步一步走入衛生間,又一步一步走出來。
再到摸不清自己房間而誤入第一個房間……
每一個鏡頭,他看的都無比專註。
明明是自己拍的,自己演的,可偏偏他卻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無比貪婪的留戀著屏幕上的每一分每一秒……
血液,在奔流。
心臟,在鼓動!
當這電影開始播放的第一秒開始,他的心裡就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雜念了。
這是我的電影。
這是我拍出來的電影……
這股美妙的滋味讓他的臉已經漲的通紅,可卻無人發現。
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畫面,跟隨著醉漢經歷了幾個如夢似幻的房間,直到最後上車後的畫面陷入黑暗……
哪怕配音工作還沒結束。
可是……
當畫面陷入黑暗,播放結束後……
他就像是被人剛從水裡撈起來一樣,全身都被汗水所打濕了。
「呼……」
一口氣卸掉~
渾身虛脫。
無力。
他靠在小廳那海綿都有些磨花了的座椅靠背上面,就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手指頭……都懶得動一根了。
可一片空白的腦子裡,卻冒出來了一個想法。
我,喜歡這種感覺。
愛到了骨子裡。
再也無法割捨。
……
「各位,電影已經剪輯完了。不過還剩下一個補拍的鏡頭,老方等你回來,咱們得處理一下。膠片我已經拿到了,等大家過完十五回來後,約一下咱們去小廳看。提前祝你們元宵節快樂~」
劈裏啪啦打完這一行字,雖然群裏人還沒回復,但他卻不再理會。
只是很仔細的在筆記本電腦的D盤裡面,建立了一個文件夾。
把剛剛轉存完的13分鐘的影片,保存到了這個文件夾裡面。
雙保險,這樣影片就不會丟失了。
而看著那「新建文件夾」的幾個大字。
他想了想,點了一下重命名。
重命名:《我的作品》
電影名:《不醉》--導演:許鑫
「嘶~」
「呼……」
一道長長的煙氣,伴隨著心中那股無與倫比的滿足感,噴了出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031.那是我爸,你信麼
「叮鈴鈴~~」
「餵?」
「電影弄完了?」
「嗯……你才看到?」
看了一眼牆上夜晚10點15的時鐘,許鑫放下了書,好笑的問道:
「我下午發的消息,這都六七個小時了,你才看到?」
「我才回來啊,大哥。」
隔著電話,許鑫都能感覺出來楊蜜在那泛著白眼的模樣。
「我今天去我奶奶家了,這不剛回到家麼。一看電腦群裏有消息,才瞧見你發的信息。咋樣?拍的好麼?」
聽到這話,要是下午,許鑫或許會給她大誇特誇一下。
但這會兒他的心情已經平復了。
於是笑道:
「我覺得還不錯,等到時候你看看不就行了。」
「可我現在就想看啊……哎呀,早知道今天就去找你了!」
女孩那邊滿是遺憾。
不過馬上話鋒一轉:
「誒?明天十五你怎麼過?」
「呃……就那麼過唄。「
「在燕京對吧?」
「不然能去哪?雖然能搭飛機回去,但來回也太折騰了。」
「……那明天咱們約著學校見吧,咋樣?我跟指導員說一下,申請一下小廳,你帶著膠片,我去瞧瞧?」
「不用那麼麻煩,我家就弄了一套設備,你要是想看,明天你來找我就行。學校那電視的清晰度還不如我新買這個索尼呢。」
「行!」
一聽許鑫的提議,女孩就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那就這麼說……你十五是自己過對吧?吃元宵不?」
「吃啊,明天超市買包湯圓不就得了。」
「吃什麼湯圓啊。」
女孩那邊的聲音無比抗拒:
「這樣吧,我給你帶元宵去?我從我奶家回來帶了一大兜呢,自己滾的元宵。可好吃了!你明天中午等我,我給你帶點元宵,不然這大十五的,不吃元宵也不像那回事兒。順帶看看那電影,好歹意思意思嘛。」
聽到這話,許鑫想了想,說道:
「行啊,意思是你明天中午要過來吃飯是吧?」
「你不是不會做麼?我是去你那看電影,順帶給你帶元宵過去吃一頓就算了。」
「夠意思!」
「嘿嘿,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中午你等著吧,我先掛了。」
「嗯,拜拜。」
電話另一邊,楊蜜剛掛斷電話,房門就被敲響了。
正往臉上貼著面膜的楊春玲一臉好奇的打開了門:
「閨女,大晚上的給誰打電話呢?」
「同學,就年前拍電影那個同學。媽,元宵明天給我裝點唄,我給我同學帶去。中午就不在家吃了~」
「好啊~」
楊春玲點點頭,接著好像隨口一問一樣,來了句:
「男同學女同學?」
「……女同學。」
女孩呲著一口小白牙笑道。
「噢~~」
楊春玲點點頭,接著指了指外面,用口型來了一句:
「你爸讓我問的。」
而女孩卻沒有任何意外,只是翻了個白眼,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
……
2006年的元宵節代表著春節日期的徹底結束。
結束的很平靜。
去年,也就是05年12月份,燕京就頒布了新的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規定。
代表著在燕京過年能聽到炮仗聲音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在許鑫看來這規定挺無語的。
在他老家,過年不放炮那哪裡能行?
炮得越大越好,越響越好。
因為這樣代表日子過的紅火。
尤其是年三十、初一、十五這三個日子,那炮仗聲更是從早到晚,熱鬧的不行。
可燕京這邊呢。
安安靜靜的……
什麼都聽不到。
在加上初八之後,這座城市的節奏就再次恢復正常,以至於連年味兒都沒了。
但也沒辦法。忍著唄。
洗臉刷牙晨跑吃早點。
日子過的無比健康的他還特意跑了一趟菜市場,回來的時候,手裡提著半扇羊排。
雖然不會做飯,但煮羊肉他還是會的。
就羊肉洗吧洗吧丟鍋裏用水煮就行了,到時候再蘸個調料就吃了。
忙完,時間也來到了9點多。
他沒問女孩什麼時候過來,只是收拾了一下屋子,省的人家來參觀的時候看著亂糟糟的。
而等第一遍地擦完,他也累的見了汗。
多久沒親自打掃衛生了,冷不丁的一幹活,還真有些不適應。
而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直接接通:
「餵,爸。」
「在做撒哇?」
「掃地。」
「噢,掃……撒!?」
許大強的聲音滿是驚訝。
兒子在掃地?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許鑫也無語了,心說您老人家怎麼大驚小怪的。
於是直接問道:
「咋了,爸,有撒事嘛?」
「嘿嘿嘿~」
誰知許大強忽然笑了起來:
「呢滴娃,你猜猜爹在哪?」
許鑫心說這還猜什麼,無語的說道:
「家?還是澡堂?」
「嘿嘿,都不似,呢剛過天門廣場咧。就這個這個……叫甚……長安大道拐燈市口~這裡是去咱家的路哇?」
「……????」
許鑫一懵:
「在哪?」
「已經到拐燈市口咧。哎喲,咱家那地方是叫甚胡同?老四胡同?叫個甚哇?」
沒吐槽許大強自己買的院兒自己都忘記在哪了。
許鑫無語的問道:
「你來燕京了?我哥呢?」
「對哇。元宵節哇,乃求你二大大非說娃一個人在燕京可憐,怕你吃不好,特地給你殺了頭羊帶來的。求機場還不讓過安檢,包機來的哇。你哥沒來,去西安和倩倩回家咧。噢~想起來了,史家胡同!對對對,小李,就似這……你出門哇,呢到咧!咱家在哪哇?」
「……」
許鑫舉著電話,無語的朝著門外走去。
而剛出了門,往右邊一看,一眼就瞧見了有一輛奔馳的商務車正打著雙閃往這邊走。
他趕緊招招手,可這時卻忽然發現商務車旁邊有個帶著棉帽子的人正對著他招手。
許鑫一楞……下一秒忽然看清了那招手的人。
那不是楊蜜麼。
她也同樣手裡拿著電話,手裡還提著一個塑膠袋,對自己招手完了後,就低頭往這邊跑……
她怎麼也到了?
許鑫還來不及反應,忽然就聽見電話裏傳來了許大強的聲音:
「誒這女子嬌滴滴的哇,沖誰招手咧……嗯???」
「……」
許鑫舉著電話腦子有些木,而楊蜜已經跑了過來,呼哧帶喘的:
「你電話怎麼打不通啊?……你怎麼知道我來了的?」
「……」
許鑫還沒說話。
因為電話裏的許大強來了一句:
「爹是不是來滴不是時候?」
「……」
「幹嘛不說話啊?」
舉著一兜元宵的女孩一臉無語。
可更無語的是許鑫。
他看了看楊蜜……又看了看那輛已經停在了路邊的商務車……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看什麼呢?」
楊蜜下意識的扭頭,看到路旁邊停了個商務車後,納悶的問道:
「怎麼啦?」
「……我說車上是我爸,你信麼?」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32.人生如電影,餘味定輸贏
楊蜜第一反應就是許鑫在說什麼胡話。
可也就是這個節骨眼。
商務車的門被打開了,露出了一張看著這邊……或者說看著女孩的表情全是「老父親微笑」的糙黑中年漢子的臉……
碰巧偶遇到兒子和這女娃的許大強先是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許鑫,滿意的點點頭。
嗯,好滴很。
……
「叔叔您好,我叫楊蜜,是許鑫的同學。」
大大方方的打招呼瞬間贏得了許大強的好感。
「這個……楊同學泥好~呢……我是許鑫的爸爸。來來來,快請進~」
雖然普通話有點蹩腳,但為了防止女孩聽不懂,許大強還是有些彆扭的用普通話把她往裡請。
可女孩卻搖搖頭:
「不了不了,許叔叔,我今天就是來給許鑫送點元宵的。不知道您會過來,不然我就多帶一些了。那我就走了,不打擾您了。」
楊蜜要走。
可許鑫不幹啊。
來都來了,跑一趟不就是為了看一下片子麼。
同時他也看出來了自家老漢那表情了。
肯定這裡面有誤會。
所以就直接說道:
「爸,這我同學,也是我拍那個片子的女主角。人家知道我片子剪完了,今天特意來看看順帶給我送點元宵的。爸你要是來提前打個招呼啊,我好做點準備。」
「準備撒哇,不挺好的哇?「
許大強依舊笑瞇瞇的。
顯然是不信兒子的說詞。
當年你和女同學去小樹林親嘴被我撞見不也是這藉口麼。
許鑫也看出來了老爸不信。
不過沒關係,一會兒說清楚不就好了。
於是對楊蜜說道:
「你別著急走,看一下片子吧?」
「別別別……」
「行了,來都來了,跑那麼遠,看不著片子哪能行?在說,就十三分鐘,很快的。李哥,東西就麻煩您了,爸,咱們一起吧?剛好看看我的作品?」
攔住了女孩,許鑫繼續對許大強說道。
許大強自然樂意了。
兒子現在有出息了,當了藝術家,肯定要瞧瞧,回去好和家裡人顯擺。
於是點點頭:
「嗯,好滴很~」
「那走唄……走吧?」
他又問了下楊蜜。
這下,楊蜜也不好說什麼了,只能點點頭:
「那……好吧。」
於是,李豪繼續搬從家裡帶過來的特產。
比如在煤礦被發現之前最出名的特產小米,比如那半扇羊肉。
而許鑫則帶許大強和女孩來到了那間放映室之中。
實話實說,他也開始興奮起來了。
雖然是自己親爸,但好歹也是個觀眾不是?
實踐出真知,影片好壞……
觀眾才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於是,在許大強和楊蜜好奇的目光中,許鑫播放了電影,KTV走廊那五光十色的空間之中,醉漢許三金,映入了二人眼簾。
……
十三分鐘一晃而過。
看完,膠片停止轉動。
許鑫目光落在倆人的臉上:
「咋樣?」
他問這話時,其實心裡也挺驕傲的。
不是說面對楊蜜,而是面對老爸。
因為至少在他這裡,這十三分鐘裡面無論是劇本、鏡頭還是臺詞之類的片段,都是身為兒子的他能力的展現。
這就像是小學考試某一科考了一百分。
這一百分無法對你的人生產生什麼非常具體的價值。
可父母的一句誇獎,或者一個欣慰的眼神,又或者是心情大好之下滿足你的一個要求。
這些東西都會化作最美好的回憶,藏在心中久久不能忘懷。
許鑫現在就是這樣的想法。
雖然不是跟小孩一樣渴望著父親的誇獎,可至少他希望父親能夠明白,當兒子的沒辜負他。
而許大強呢……
看完後,臉上的表情卻似乎有些呆滯。
或者說木然。
而就在許鑫納悶的時候,中年漢子喉結微動,似乎對兒子說些什麼,可卻沒說出來。
「……」
忽然他摸了摸兜:
「啊呀,煙忘在車裡了,去拿一哈。」
「?????」
許鑫一懵。
瞬間無語。
老漢你這是……
這節骨眼你抽菸?
啥意思?是不喜歡?還是咋的?
連給評價的詞語都吝嗇?
看著走去的父親,沒來由的,許鑫心裡覺得有些堵。
瞬間心裡那股熱情被澆滅了許多。
而他臉上那望著離去的父親錯愕+失落的模樣同樣被楊蜜捕捉到了。
其實說心裡話,她也有些沒看懂。
不是說電影,而是說……這位許叔叔怎麼有點不一樣呢。
看完電影,您著急抽什麼煙?
先說說感想不成麼?
這好歹是您兒子的作品和心血呀。
難不成比那一口煙還重要?
看著許鑫那滿含失落的表情,女孩又沒法明說,畢竟這是人家父子之間的事情。
千言萬語……最後化作了堅定的聲音:
「許鑫。」
「……嗯?」
「我覺得電影很棒呀!」
她認真的看著自己面前的男孩:
「乍一看就是醉漢的見聞,但實際上這片子很值得琢磨!你知道RB那個著名的導演小津安二郎嗎?」
「呃……」
許鑫緩緩搖頭,就見女孩用愈發堅定,堅定到甚至在閃閃發光的眼神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小津安二郎說過,人生和電影一樣,都是以餘味定輸贏!我覺得這電影哪怕只有十三分鐘,可真的很棒!」
鼓勵?
還是真心實意?
許鑫無從分辨,可卻覺得……
此時此刻,有這句話……就夠了。
於是,他臉上因為老爸那莫名的「找煙」而產生的失落心情緩緩收斂。
點點頭:
「這話中聽。」
「……嘿嘿。」
女孩展顏一笑,接著忽然一拍大腿:
「行,那我走啦?」
「……走?」
……
「不是,我都煮上羊肉了,你在這吃一頓飯不行麼?來了就看個短片就走了?」
家門口,許鑫看著手揣兜往外走的女孩,有些無語:
「這麼趕的嗎?」
「叔叔不是來了麼。」
聽到他的挽留,楊蜜搖搖頭:
「元宵節都是和家人一起過,我來這吃飯也不合適呀。在說,本來就是給你送元宵來的,我就走了,拜,學校見。」
對著許鑫揮了揮手,女孩左右看了看,發現沒看到許大強的人後,又補充了一句:
「那我就不和叔叔打招呼了。」
「……好吧。」
見留不住,許鑫索性也就不在強留了。
而女孩應了一聲,剛邁步下了臺階,忽然身子一頓……
「怎麼了?」
見她扭頭,許鑫問道。
就見女孩先是猶豫,接著又變成了堅定:
「別和叔叔吵架啊,今天是元宵節,春節的最後一個節日了,這一年得有頭有尾,這天吵架一年都不順遂的,知道不?不準吵架,好好過節,那元宵可甜了,吃了甜的吵架會長蛀牙的!」
「……」
許鑫是又無語,又有些莫名的好笑。
心說你教訓孩子呢?
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哭笑不得的點頭:
「知道了,又不是什麼大事,你路上慢點~」
「走啦~」
女孩揮了揮手,紮成了馬尾的波浪卷一晃一晃的朝著遠處的地鐵口走去。
而許鑫站在門口送別她了幾步後,又左右看了看……
發現許大強確實不在這附近。
奇怪了,老爸又去哪了?
這怎麼說走就走了?
帶著疑惑,他撥通了老爸的電話。
原本失落的心情……或許因為女孩的緣故,變得平和了許多:
「餵,爸,你在哪呢?」
「爸買酒了哇,咳咳,嗤嗤。」
許大強的聲音忽然有些奇怪。
就跟鼻子被堵住了一樣。
「買酒?」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下屋子裡……
屋裡那成箱成箱的茅臺在那擺著,還用得著買酒?
可他又沒法說什麼,只能說道:
「好的。」
「嗯嗯,先掛了哇。」
電話掛斷,許鑫又回到了屋裡,把膠片盒收拾了下來。
點根煙的功夫,許大強和李豪一起從外面回來了。
手裡還拎著一兜鮮麵條,以及兩瓶那種42度玻璃瓶紅標的汾酒。
看到這酒,許鑫就一楞。
這酒……可太有故事了。
可還沒開口,就聽許大強衝著李豪說了一聲:
「那你去吧。」
「嗯,好。」
李豪點點頭,和許鑫打了個招呼後直接往外走。
等他走了,許鑫才納悶的問道:
「李哥幹嘛去了?」
「送禮。」
許大強拎著麵條和酒來了一句。
許鑫秒懂。
許大強要給一些客戶送的禮,基本上是不和對方見面的。
也見不到面。
都是李豪這個司機送給人家的司機。
收了就完事。
每年的節日基本都得送一次。
所以他不在多問,而許大強則問了一句:
「咦?那女子呢?鍋裏煮的甚?」
一提這個,許鑫心裡就有點堵,可一想到女孩臨走時的交代,便說道:
「羊排。人家就來給我送的元宵,看完電影就走了。」
許大強一聽,也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噢~煮好久了哇?」
「嗯。」
「好,那你去學習吧,一會吃飯爸喊你。」
「……好。」
許鑫點點頭,叼著煙剛回到屋子裡,忽然聽到了一聲手機的震動聲。
從兜裡掏出來一看,是李豪發來的。
「三金,你爸剛才在超市哭了。我就和你說聲,你知道就行。」
許鑫一楞……
哭?
老爸哭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33.天朝式父子
「吃飯咧。」
隨著一聲叫喊,許鑫走出了屋,就看到餐廳裡已經擺了一盤子羊排,和一盤涼菜,以及兩碗麵條。
那麵條一聞,就知道是用羊肉湯熬出來的。
涼菜則是一盤調洋蔥。
就是洋蔥切成條,用鹽和香油拌一拌。
洋蔥的甜與香油的香和鹹味剛好能組成一個完美的搭配。
好吃,和蒜一樣,最能下麵。
可同樣也有個弊端,就是吃完嘴裡味道大,如果是出門,真不建議這麼吃。
但這個菜卻是以前家裡窮的時候,許大強給兄弟倆最經常做的菜。
許鑫的母親就是因為心血管方面的疾病走的。
聽人家說洋蔥有軟化血管的藥效後,這菜哪怕一開始兄弟倆都不喜歡吃,但被老爸逼著吃的也習慣了,反倒成了一種很難割捨的味道。
而說出去又有幾個人相信,億萬富翁許大強其實身懷一套不弱的廚藝,尤其是麵食這方面,他弄出來的棗花饃饃甚至成為了當年的許家灣幾個同輩兄弟結婚最好的祝願。
「來來來。」
不知道多少錢的紅木餐桌前,一邊擰開了那瓶二十塊錢一瓶的汾酒給自己倒上,許大強一邊招呼兒子落座。
「喝點哇?」
「……好。」
許鑫點點頭,從老爸手裡拿過來了酒瓶,給自己倒滿後,爺倆碰了一個。
「吃。」
父子倆吃飯沒那麼多客套,最簡樸的一餐,雖然羊肉不咋地,但也能入口。
一開始,沒那麼多話。
許大強喝,許鑫就陪。
誰知道今天的許大強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二兩的口杯,三口,一杯就進去了。
「喝的這麼快?」
許鑫趕緊給老爸倒酒。
而許大強則點點頭,笑著說道:
「還記得這酒哇?」
「記得……小時候咱們要是趕上行情好,方便麵賣的多,就買一瓶這個。那時候這酒好像才幾塊錢吧?我哥和我就蹲在田壟上吃辣片,看爸你喝這個~」
「嘿嘿~~~~八塊,當時這酒賣八塊~」
似乎被勾起了什麼回憶,接過了兒子的酒,許大強又一口氣喝了半杯。
「誒誒……爸,喝這麼快幹甚……」
許鑫要攔,可許大強卻擺擺手,夾了一筷子洋蔥後,從兜裏摸出了煙。
煙剛點上,另一隻手已經摸到了許鑫的後腦勺。
「三金……」
煙霧之中,也不知是喝的太猛還是什麼。
許大強那微紅的眼睛裡好似有著一片波濤在流轉。
摸著已經比自己高許多的兒子,語氣裏有著一種說不盡的驕傲:
「呢滴娃長大咧。」
「……」
許鑫一楞……
原本在肚子裡一直憋著的李豪那條簡訊,瞬間煙消雲散。
他似乎懂了。
懂老爸為什麼看完電影後就找了個拿煙的藉口跑出了屋。
懂為什麼老爸會無緣無故的掉眼淚。
更懂……老爸為什麼好好的茅臺不喝,而喝這種……自從家裡富裕了之後,已經很久沒喝過的汾酒了。
或者說……他懂了許多。
又像是什麼都沒懂。
最終,他只是拿起了自己面前那半杯酒:
「爸,喝完這些,不喝咧。咱吃飯?」
「……好。」
許大強點點頭,噴出了一股遮蓋住了臉與雙眼的煙氣,拿起了杯子,與兒子的酒杯碰到了一起。
……
許大強喝醉了。
明明一斤酒才開始臉紅,一斤半剛好到量的西北漢子只是喝了四兩酒,下了飯桌就被許鑫扶回了臥室,鼾聲四起。
許鑫倒沒什麼事。
把放在廚房裡那半扇羊花了點時間全部分解,凍到了冰櫃之中。
別看他不會做飯,但殺羊確實是絕活。
又洗了碗筷後,他就坐在陽光房裡,給自己泡了壺茶後,開始發呆。
明明今天老爸才來了不到三個小時。
可在他心裡,今天的老爸別說和之前比了……哪怕和夢裡比,也完全都是一種……
很異樣的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算不算是從父親那學到了些什麼。
只是這會兒心裡有些莫名的滋味。
一壺茶,一直喝到了李豪回來。
「李哥,送完了?」
「嗯,送完了。」
李豪點點頭,坐到了許鑫旁邊,一口氣連續喝了三杯茶後才說道:
「不過還有兩家,今天沒時間,我估計得在燕京這邊待幾天了……你什麼時候開學?」
「17。16去報導。」
「那不就是明天?」
「嗯。」
「你拍那個電影呢?我去看看?」
「行啊……我給你拿過來吧。」
許鑫懶得弄膠片,直接把筆記本電腦拿了過來。
而等李豪看完,他頗為驚訝的對許鑫點點頭:
「好看……」
「然後呢?」
「呃……」
看著他有些說不上來的樣子,許鑫哈哈一笑,把桌子上的煙遞給了他。
又過了一會兒,許大強睡醒了。
不復中午時的多愁善感,和李豪開始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許鑫就在一邊聽。
聊了一會兒,就聊起來楊蜜了。
可惜,就在許大強剛誇完「看著是個好女子」後,把眼神往兒子身上瞟的時候,許鑫直接把老爹的路給堵死了。
壓根就不接茬,抽身就走:
「爸,我去健身了。」
……
當晚,雖然是元宵節,但三人吃的並不算豐盛。
把楊蜜送來的元宵炸了,加上三碗油潑麵,和中午沒吃完的羊排與羊湯。
就這麼簡簡單單。
平常大魚大肉吃慣了,也不差這一頓。
在說……楊蜜沒撒謊,那元宵真的很甜。
守著電視,看著元宵晚會。
當周華建與譚勇麟以及臧天碩一起合唱的《朋友》出場時,許大強指著譚校長來了一句:
「誒,他不是那誰哇……那個那個……演《英雄本色》那個明星!」
許鑫直接翻了個白眼:
「爸,那是張國嶸。」
「噢……對對對,總覺得他倆像。嘿,以後你要成大明星了,是不是也能上春晚了哇?」
「上它幹嘛?」
許鑫搖搖頭:
「大年初一還得給媽燒香呢。在說,春晚以後肯定會越來越衰落。以後是網絡時代,我要真能上春晚,肯定也是去那些網站弄的春晚,提前錄好,不耽誤回家過年。」
一聽這話,許大強好奇的問道:
「網際網路?」
「對唄。」
「網際網路能幹的過春晚?你覺得可能哇?」
「爸你不信?」
看著許大強那一副不信的模樣,許鑫嘿嘿一笑:
「不信算咧。嘿嘿,呢敢保證,以後網絡的力量只會越來越強大~別說春晚了,就是電影,以後網上肯定也全都找得到。就比如呢拍滴這個微電影,正式影院上不去咋辦?只有放到網上去才能出名~春晚也是一個道理嘛。比如春晚沒請來呢喜歡滴明星,可地方臺或者某個網站請到咧,呢肯定看那個臺啊~對吧?」
「呃……」
信與不信,其實不重要。
只是許大強聽著兒子那話,忽然皺起了眉頭:
「你那甚……微電影,不能在電影院裡放?」
「不能啊,十幾分鐘,咋放嘛?所以呢才說,以後網絡電影絕對不會比電影院裡少~」
說話間,周華建那磁性溫柔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許鑫跟著就唱:
「朋友一生一起走……」
這話題在他這,就算揭過去了。
反正就是閒聊天。
而見兒子在那跟著唱歌,許大強也不繼續問,只是盯著電視的目光裏有著一種不滿。
呢滴娃辛辛苦苦拍了個電影。
電影院不讓放?
憑撒嘛。
不過也對,十三分鐘的電影……不對,微電影,放電影院確實是不合適。
但這是呢滴娃辛辛苦苦搞出來的。
這電影……多好看啊。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最後,2006年的元宵節在熱熱鬧鬧的鑼鼓喧天的節目中落下了帷幕。
時候不早了,許鑫明天得去學校報到。
許大強明天也得去忙一些事情。
那就直接睡覺。
……
一夜過去。
「爸,呢上學去咧。」
喊了一聲,許鑫直接開著車出了門。
而許大強這邊和李豪在家待了一會,等到和別人約定的時間了,也準備出發。
只不過上了車,許大強忽然來了一嘴:
「小李。」
「叔你說。」
「你還記不記得老二昨晚說滴撒嘛?」
「……啊?」
李豪一楞。
而看他的模樣,許大強估摸他應該不記得。
坐在商務車的後座,一邊抽菸,一邊考慮著自己琢磨了一晚上的事情。
等一根煙抽完,他忽然來了一句:
「誒,上次那個誰……西安那個叫甚……那個投資公司的那個甚……不是說想拉個甚投資,是甚……視頻網站?叫個甚?」
「優酷。說是起投就是一千萬那個……」
「你去聯繫一下他。」
聽到許大強的話,李豪點點頭:
「好。」
「嗯。」
「叔……」
「啊?」
「三金長大了啊,都成藝術家咧。」
一聽李豪的話,許大強一樂:
「嗯,這點隨他媽。」
舒爽的靠在後座,西北漢子紫紅色的臉上滿是追憶與欣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34.所以說,女孩子少去酒吧就對了
「許鑫,哈哈哈~一會兒打球去啊?」
許鑫剛到學校,就聽到了有人喊自己。
一扭頭,原來是自己宿舍的室友之一。
名字叫做齊雷。
對方腳下還穿著自己去年送他的球鞋。
科比的第一雙簽名球鞋,ZOOM KOBE 1。
是去年他過生日時候送的。
尤記得對方過生日之前,那會兒來到學校已經帶室友們感受過了燕京夜晚的繁華後,他就各種暗示自己,比如什麼「你買雙科比1吧,然後你不穿的時候給我穿穿」或者「誒許鑫,你看科比穿這鞋打球多帥啊」之類的。
然後在對方過生日時,自己買這雙一千多的籃球鞋送到手後,這哥們樂的穿上鞋子之後就開始原地摸高。
沒少穿著去籃球場騷包一下。
許鑫也打籃球,不過他學籃球的原因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其他人要麼是喜歡科比要麼喜歡艾佛森或者喬丹,或者是看灌籃高手喜歡上的。
他不是。
他打籃球的原因純粹是因為可以耍帥。
為此高中還專門學過一段時期的街球,還成了高中時期的風雲人物,每次中午打球的時候,總會有女孩過來送水喊加油……
就這麼簡單。
畢竟比起那滿場飛奔還要苦練腳法,動輒就一身草綠臭汗的足球而言,對於高中生,籃球的耍帥程度幾乎可以用滿分來形容。
什麼蝴蝶穿花步,後仰跳投之類的,許鑫簡直門兒清。
不吹牛的講,就科比親臨,投籃姿勢都不如他學的像科比。
姿勢要帥,動作要飄逸,還得穿的潮。
這才是高中時期吸引女孩子的必備手段之一。
但有得必有失,光顧著姿勢帥,可他的投籃卻稀爛的不行。
原地幹拔十個中倆,後仰跳投基本三不沾。比科鐵本鐵還鐵。
球風還特別獨,就是球到他手裡再想傳出去除非搶籃板那種。
人稱許不傳。
所以他和宿舍裏的人湊一起後,和齊雷算是最早混熟的那個。
而聽到了他的話,手裡捧著膠片盒子的許鑫笑著擺擺手:
「去不了,一會兒得忙點事情。」
「膠片?」
齊雷有些楞神,但馬上明白了什麼,頗有些羨慕的說道:
「暑假作業你用膠片拍的?你買了攝影機了?得不少錢呢吧?」
「不,就是租的……你呢?」
「我就租了個DV,隨便錄了幾段。反正是寒假作業嘛,交了就好。」
齊雷看起來頗為無所謂,不過馬上就把手裡的護腕露出來了:
「誒,看到了沒,科比同款。」
「……你還真是喜歡科比到骨子裡了。」
許鑫好笑的搖了搖頭,而倆人也走到了教學樓的分叉口。
「行,我去影攝那邊一趟。」
「嗯,那宿舍見。」
「……在說。」
他今年沒打算住宿舍。
以前還覺得沒什麼,畢竟挺嚮往大學生活的,一宿舍四個人擠一起,那稱呼按照慣例,必須得是什麼「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弄的跟拜把子兄弟一樣。
但現在想想……光是宿舍裏那股臭腳丫子味他都有些受不了。
更別提……那股臭腳味的罪魁禍首之一就是齊雷這個打完籃球不喜歡洗腳的貨色。以及那偶爾半夜電腦亮著屏幕、和蒙被窩裡一會兒後,拿著一團皺巴巴的衛生紙去衛生間的人了。
但也沒必要說的那麼決絕,中午沒事了或者幹嘛的,回去待一會也無所謂。
一邊想著,他一邊來到了影攝這邊,很快就撥通了方修的電話:
「餵,老方,在哪呢?我到影攝這邊了。」
「我剛報到完,你在小廳那等我一會兒。」
「行。」
聽到這話,許鑫直接往影攝和表演系中間挨著的放映小廳方向走。
到了小廳門口,他擰了擰門。
小廳的門是開著的,裡面空無一人。
他就在門口等。
等了沒一會兒,就聽見了一陣吵鬧的動靜,扭頭一看,幾個女孩正有說有笑的往這邊走。
而為首的一個女孩很漂亮,梳著馬尾辮,斜劉海兒,正和同伴聊著什麼。
許鑫嘴角一抽……直接轉過了身。
但他這掩耳盜鈴的模樣也沒什麼用,那幾個女孩一眼就認出來他了。
說話的動靜都變小了。
兩邊沒有交流,擦身而過。
接著等許鑫又不自然的轉過了身的時候,大概過了幾秒鐘,就聽到背後那群女孩發出了一陣陣鬨笑聲。
但他卻鬆了一口氣。
可下一秒,忽然聽到後面幾個女孩喊了聲:
「誒,蜜蜜,你報完到了?」
楊蜜的聲音響了起來:
「對啊,你們呢?」
「還沒去呢。誒你這髮型好漂亮啊~!」
「哈哈,我也特喜歡……那你們快去吧,我先回班,今天不是重新分配新宿舍麼,我得去搶個好位置去。」
聽到這些對話,許鑫原本想要扭過來的身子又凝固不動了。
接著,一陣腳步聲響起。
「啪。」
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幹嘛呢?」
看著從身後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許鑫「雲淡風輕」:
「沒事兒啊,等方修呢。」
「是嗎?」
波浪卷仍然紮成了丸子頭的女孩眼裡逐漸升騰出了一絲戲謔:
「是等老方?還是說躲著不敢見人?」
「……」
許鑫翻了個白眼:
「胡扯什麼呢,我幹嘛了?就不敢見人了?」
「嘿,你當我不知道呢?」
看著他那嘴硬的模樣,女孩古靈精怪的來了句:
「你和她的事兒早在我們表演系傳開了。你說你怎麼想的?追到一半就不追了,還移情別戀……看不出來,你挺花心啊~」
「……」
瞬間,許鑫有些繃不住了,頗有些氣急敗壞的來了一句:
「別胡說行不行?屁的移情別戀,我倆壓根就八字沒一撇呢好不好?!」
「拉倒吧。真當我們不知道是咋回事?」
女孩壓根不信這一套,嗤之以鼻,似乎還有些莫名不爽的味道,看著許鑫直勾勾的繼續說道:
「帶人家兜風的是你,請人家唱歌的是你。約著去看打籃球的是你,喊著去酒吧被無情拒絕的還是你……現在倒好,尷尬了吧?」
「……」
這下,許鑫算是徹底無語了。
臉色有些無奈。
這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倆人聊的女孩,就剛才那幾個女孩裏最漂亮的一個。
叫做袁珊珊。
許鑫追求過對方。
那是上學期剛開學時候的事情了,他挺喜歡女孩的那雙大眼睛的。而且性子也很溫柔,在加上說話時有股江南女子那種軟軟糯糯的味道,他就要了電話。
許鑫自己的模樣本身就不醜,在加上多金又多「才」。
袁珊珊本身自己也喜歡運動,身高腿長就是佐證。所以一來二去的,憑藉許不傳那幾手雖然準確率低到可怕但卻極為飄逸的後仰跳投,胯下運球之類的……
總之各種原因吧。
如果發展正常,可能大學第一個月,他就能告別單身了。
但最後卻不了了之。
至於原因……其實楊蜜說的沒錯。
他確確實實是帶女孩去酒吧了。
拋開一切原因不提,事實卻是如此。
可實際上許鑫也覺得這事兒挺惱火的。
按照道理來講,倆人也算郎有情妾有意吧。許鑫約著她去酒吧玩,這姑娘並沒拒絕,反倒是答應了。
倆人開了個卡座,一開始是喝酒,但並沒喝多少,就要了一瓶洋酒,剛喝了一口,見這姑娘一直盯著舞池,許鑫就說和袁珊珊一起跳舞去。
因為之前她說她就去過KTV,沒去過酒吧。
所以面對許鑫的邀約,對方當然不會拒絕。
但剛要下舞池的時候,許鑫來了個電話。
不是別人,是許渺打來的。
大晚上的,通常情況下老許家的習慣是不打電話不接關係一般以及以下的生人電話。
這是許大強留下的習慣,有事白天說,晚上就是休息的時候,沒有重要的事,就別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打。
心臟受不了。
至於為什麼心臟受不了,那就是特定時期的特殊產物了。
許家灣當年一起幹攪拌站和洗煤廠的時候,沒少和外地的起衝突。隔三差五就得冒出點事情來。一個電話打來,全村都得出動~
法不責眾嘛。
所以,許大強每次晚上一有電話進來都提心弔膽的。
久而久之,就留下了這麼個習慣。
倆兒子也就習慣了這種特殊的溝通方式。
沒事,不打電話。
或者白天打。
晚上打電話,那肯定就是有事。
果不其然,許渺說許大強喝多了,跟人因為在夜總會裡搶佳麗打了起來。
雖然說出去有些跌份,但前兩年忽然暴富之下,端正不了心態,這種事是經常發生。
事兒到是不大,不過另一撥人裏好像有個許鑫高中的時候因為在別的學校打架,轉學到許家灣的外村人。
就讓許鑫給問問。
大家都在神木混,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喝點酒衝動起來很正常。
要都沒什麼事,就先從局裡出來,第二天醒酒了吃頓飯找個和事老聊聊,兩個村也不至於傷和氣。
就這麼點事,許鑫給自己那同學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
前後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
而他從酒吧出來時,因為說了有事,袁珊珊就說等他回來一起跳舞。
結果等他處理完了的時候,回到了卡座,卻見女孩身邊坐了倆男的。那倆男的似乎還要和女孩喝酒,而袁珊珊則滿臉抗拒,一見他回來,趕緊用求助的目光看著他。
許鑫一下就惱了。
年輕氣盛的他上去就給攔下了,幾句話不對付,他直接就開始推搡著要拿巴掌招呼,但被趕來的營銷經理給攔住了。而那倆男的見情況不對,直接就溜了。
許鑫這能讓?抓著酒瓶就要去找人……最後好說歹說,營銷經理送了一堆酒,好一通賠不是,在加上袁珊珊有些害怕的勸說許鑫別惹事,才算把許鑫的火給壓下來。
這事兒呢,本來到此就結束了。
可出了這樣的事情,許鑫也不打算在這邊玩了,而是打算換場子。
夠掃興的。
結果倆人才剛出酒吧,上了車,女孩的狀態就明顯不對勁。
明明沒喝酒,這姑娘怎麼就開始頭暈了?
一問才知道,剛才那倆人過來搭訕,這姑娘傻乎乎的跟人碰了一杯,喝了一口。
可一口酒根本不至於成這德行吧?
明顯有些不對勁。
難怪那倆孫子見自己來了,跑的那麼快。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可這會兒許鑫也不敢胡鬧了,拉著就想往醫院走,可一想到了醫院自己得怎麼說?人家醫院不得通知家屬?這要是捅到學校那……別管是不是自己的問題,他都難辭其咎。
最後乾脆直接找了個私人醫院,給那值班醫生塞了個紅包,直接做了檢查。
結果……這姑娘是真的被人下藥了。
但好消息是不危險,就是劑量多了會失去意識。萬幸,這還沒喝多,要是多喝了,指不定就被弄暈了。
要麼說酒吧女孩子少去,真容易出事呢。
連抽血帶幹嘛的,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確定睡一覺就沒事後,許鑫這才離開。
而這會兒肯定也不能回學校了,關不關門另一說,光是女生宿舍宿管那一關他就過不去。
所以乾脆就直接給帶酒店去了。
但你要說許鑫會不會趁人之危?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他在怎麼浪,怎麼狂,可至少不會這麼下作。
把這姑娘安排在自己經常住的酒店,給了前臺一千塊錢,讓她專門去屋裡照顧一晚,他直接在隔壁睡的。
事情就這麼一回事。
然後第二天,等許鑫醒來的時候,袁珊珊已經走了。
打電話,電話不接。
發簡訊詢問,得到的也只是一句「以後我們不要在聯繫了」的回覆。
至此,倆人就因為那酒吧的倆龜孫王八蛋,算是吹了。
而本來就這麼結束了也沒什麼,那酒店前臺足以證明許鑫的清白,他確實沒趁人之危,更別提背著對方弄的他腰酸背疼的。
但弄出來個這事兒,倆人都「絕交」了,許鑫原本那天天往表演系跑找袁珊珊,結果忽然就不找了,倆人碰面跟陌生人一樣的狀態不知道怎麼,就被人解讀成了他移情別戀了。
本來這事兒解釋一下就行。
可問題是怎麼說?
能說這姑娘傻,別人跟她喝酒,她一點防備心都沒有上了套?
那去酒吧不也是你喊的麼?
所以,最後,許鑫選擇了背上這口鍋。
行吧,移情別戀就移情別戀吧。總不能讓人家女孩背上一些不該有的東西吧?
我花心,我自豪。
爺不伺候表演系的未來明星了,爺去采野花還不行麼。
跟你們解釋這些幹嘛?
但要是別人這麼說,他也就無所謂了。
老爺們怕什麼?
更別提……一般人也不敢在他面前說這些,最多背後八卦一下。
無所謂。
但問題是……
他把楊蜜當朋友的。
別人誤會無所謂,自己朋友哥們誤會……
這特麼能行?
不知道的人以為你眼瞎了呢,和我這種人交朋友。
所以,見對方還一臉戲謔,許鑫乾脆直接……
「誒誒,你幹嘛?」
「別廢話!進來!」
抓著女孩的胳膊,許鑫帶著她就進了小廳。
「啪。」
房門關閉。
厚厚的窗簾隔絕了大部分光線。
而在那只有窗邊才透露著一絲絲光芒的黑暗放映廳中……
「咕嘟~」
楊蜜不知為何,忽然咽了口口水。
心臟不可避免的加速跳動了起來。
「你……你要幹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035.睡對頭
許鑫也不是順風耳,聽不到她那忽然加速跳動的聲音。
所以,面對她那聲音都有些不自在的問題,他沒回答,只是走到了小廳的窗前,掀開了那厚重的窗簾。
「唰!」
陽光灑了進來。
同時,他又推開了窗戶。
冰冷的空氣與室內的溫暖形成對流,空氣開始循環,帶走了一切時間與歲月沈澱出來的味道。
靠在窗前,他看著眼神明顯流露出錯愕的女孩,直接問道:
「咱倆是朋友對吧?」
「……嗯啊。你忽然搞這套幹嘛?」
許鑫翻了個白眼:
「你說呢?……咱倆是朋友,所以我得和你解釋清楚。別人誤會也就誤會了,但咱是自己人,明白麼?所以你要是想知道我倆怎麼回事,我解釋給你聽,也相信你不會告訴別人。」
「你先等會……」
楊蜜瞬間無語了。
「你把我拉進來,就為了和我說這個?」
「……不然呢?我找你幹嘛?看電影嗎?」
許鑫有些納悶。
「……」
楊蜜算是徹底無語了:
「大哥,我隨便聊聊的好不好?我以為多大個事兒呢。你沒追上人家,或者人家沒追上你,還是你移情別戀或者幹嘛的,這不就是個普通的八卦小花邊兒麼,還至於這麼認真對待?」
許鑫一楞……
普通的八卦花邊?
袁珊珊好懸讓人給藥翻了,這也算普通八卦……嗯?
忽然,他反應過來了。
對啊。
在其他人看來,這不就是一個男追女沒追上的「戀愛小事」麼。
他們又不知道真實情況,更不知道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以,在他們眼裡,這事兒可不就是「普普通通」麼?
最多是拿出來打趣幾句而已。
「……」
瞬間,他無語了。
而楊蜜看他那無語的模樣,卻誤會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誒,我發現你越來越和我想的不太一樣了。」
「什麼?」
許鑫隨口問了一嘴,就聽著姑娘來了一句:
「你意外的有些純情啊……」
「……?????」
這瓜女子在說個甚?
我純情?
一股荒唐直接攀爬到了他臉上。
「你說我?」
「對啊……當然了,我不是說你的那些花邊新聞或者幹嘛的。就是……這一個寒假接觸下來,你真給我感覺好純啊……哈哈哈~真的,尤其你剛才那個表情。真逗~哈哈哈哈~」
女孩樂的花枝招展。
這時,她背後的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了,還頂了她一下:
「哎喲!」
「誒?……對不住對不住……呃,楊蜜,你沒事吧?」
方修冒冒失失的進來,看到了正無語的女孩,趕緊表示了歉意:
「沒事你站門口乾嘛啊?」
說完又看到了站窗口的許鑫。
倆人隔了幾排桌子,方修自然不會想歪,而看到了許鑫後,他直接說道:
「你也來看電影的?」
「……嗯。大哥你差點撞死我。「
女孩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接著把臺階丟給了許鑫:
「行了,大導演,老方也來了,趕緊開始吧?」
「……好。」
許鑫點點頭,提著那盒膠片走到了小廳的放映機前。
很快,光線暗淡的放映小廳裏出現了醉漢的畫面。
……
「我草,牛比啊……雖然當時拍的時候就覺得這片子不錯,但剪輯出來又不一樣了。」
十三分鐘的電影放映完,方修給出了自己的感嘆。
許鑫點點頭:
「咱倆得補個鏡頭。就我要在這電影裡安排一個時間的特寫。你知道那個電子表吧?給一個……七八點的特寫,然後我在計程車出現時,給一句收音機裏播報燕京時間的廣播,給觀眾一個時間跨度……」
「光是時鐘特寫?」
「對,要有那種醉漢模模糊糊看了一眼時間的畫面。」
「……」
方修想了想,點點頭:
「簡單,那都不用去那邊,直接去找個電子表,掛牆上那種,讓老林給弄個差不多的燈光,對著給個特寫就行……你什麼時候要?」
「今天能出來是最好,晚上讓別人給剪輯到裡面去,然後這兩天趕緊把配音都弄了,好交上去。」
「唔……行,那這事兒交給我。王家衛那種抽幀的感覺行不?我和你說,我賊喜歡那質感……」
「行。」
「那就這麼說,我這就找老林去,剛才我還看到他了呢。」
論行動力,這群人是一點都不差,在說這種畫面拍出來也沒任何難度,就是一個光線搭配的特寫而已。
說幹就幹。
方修走,楊蜜也走。
她還得去搶宿舍呢。
雖然家也在燕京,但天天上下學太麻煩,還受家裡管束,就直接住校了。
而這倆人都走了,許鑫也走。
去領教材。
……
「呀,蜜蜜?」
當楊蜜走進新宿舍時,聽到了這聲招呼,擡頭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袁珊珊那驚訝的目光。
「……」
楊蜜有些楞神。
她今天之所以會分新宿舍,是上學期申請的。
北影雖然不缺宿舍,但宿舍也分個三六九等。
最普通的,八人間。
她就是從八人間裡出來的。
大一的新生住宿都是在八人間,也不知道是潛規則還是什麼硬性規定。而想換宿舍也可以,提前一學期申請,並且收費還不一樣。
楊蜜對八人間住不太習慣,主要是因為夏天太熱。所以早早的就申請了下學期換新宿舍,直接申請了每個月要多給一百一十塊才能住的四人間。但這錢花的很值,因為今年學校說給所有宿舍安裝空調。
那四人間這種上面是鋪,下面則是和鋪連在一起的學習桌、書架的環境可就舒服太多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後悔沒捨得花這個錢。
而搞定了自己的鋪位後,她就去原來的宿舍收拾鋪蓋卷,收拾之前,屋子裡還沒人,她搶了個靠窗戶的床,把自己的包先給放了上去。結果收拾完了東西再回來……
四個人的宿舍就已經滿了。
雖然不見其他倆室友,可看著正手裡那個單子,往木板床上鋪展的袁珊珊,她在楞神一下後,不知怎麼的,眼裡就出現了許鑫那「純情」的模樣。
然後……
就覺得有些尷尬。
憑白而來的尷尬。
但她也不是那種不懂交際的人,這宿舍其他倆還不知道是什麼人,可這會兒能有個同班同學,肯定是很開心的。
於是女孩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珊珊,你也在啊!太好了,咱倆還睡對頭呢!」
她的本意是自己的頭衝著窗戶,然後袁珊珊這邊頭衝著門。
兩張床就是腳對腳的這麼睡。
可一聽這話,袁珊珊趕緊搖頭:
「可別,你看窗戶那……咱倆估計得頂頭睡了。」
「窗戶?」
楊蜜納悶的看向了關的挺嚴實的窗戶……
「怎麼啦?」
袁珊珊一邊往木板上鋪單子,一邊來了一句:
「那漏風,我剛才發現的。」
「……?」
楊蜜下意識的走到了窗前,把手伸了過去。
一絲絲涼風擦過了指尖……
難怪這屋子不熱乎呢。
這……
睡對頭?
不知怎麼的,許純情的模樣又出現在了女孩的眼裡。
有些尷尬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36.海誓山盟當放屁
方修的動作真的很快,下午就把許鑫要的片段拿了過來。
而剛從配音室裏走出來的許鑫看了一眼,確定特寫沒問題後,直接拖老方把自己那盒膠片和錄了這個片段的膠片盒去找周宇,讓人家給弄一下。
接著就再次走進了配音室。
其實配音真的是個挺麻煩的活,主要是模擬那種現場環境的聲響。
比如許鑫唱的那個死了都要愛的片段。
這片段的收音效果雖然能聽,但卻不能用,因為會顯得非常嘈雜。電影的聲音動態與靜態的處理是非常考究的,要讓觀眾以最小的分神為代價,來完美的帶入到劇情之中。
所以,這一下午,在配那個《死了都要愛》扯著嗓子喊的片段,他自己的監聽耳機都被那混響震的嗡嗡的。
並且KTV的戲難拍也就在這。
背景音要不要?
要的話就會很吵,而不要的話,一個KTV聽不到別人的歌聲,會給觀眾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如何拿捏尺度,就是純粹的經驗問題了。
要是那種成熟的配音師,根本不在話下。可畢竟這是一群學生。
更何況,當時KTV裏還有一段歌曲那點歌機裏沒有,他必須要在現場這邊來配。
總之,真的挺麻煩的。
一下午,包括許鑫、張明遠在內,在加上張明遠的幾個同學,這幾個老爺們光是擺弄第二個房間裡的音效什麼的,就折騰了接近3個小時。
等第二個房間弄完,天都黑了。
但成果也是喜人的。
雖然正式膠片被人拿走去剪輯了,但從電影開始的音軌,一直持續到最難的第二個房間結束,都被這群人給鼓搗出來了。
借用配音室的電腦看了看,確定達到了滿意的效果,這些人才解散,並且約著明天上午開學典禮結束後,中午飯直接就來這邊吃,早點把後續的工作做好。
而許鑫今天乾脆沒回宿舍。
開著車就往家走。
回到家的時候,家裡卻一個人都沒有。
沒給許大強電話,而是給李豪,得到了個老爸和朋友在外面唱歌的消息後,許鑫看了下時間。
6點多。
還行,健身房應該還有飯。
在家裡換上了運動裝,活動活動腳踝,他小跑著往健身房跑去。
就當有氧熱身了。
……
開學典禮。
站在草場上的許鑫夾雜人群之中,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似睡非睡。
昨晚雨菲教練教他了一個新動作,叫什麼……戰繩。
好傢夥,兩條麻繩掄著一開始沒什麼感覺,結果30秒一組,拉了四組之後,他今天早上好懸沒爬起來。
胳膊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
所以顯得很沒精神。
「嗡。」
忽然,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看著在上面發表講話的學生會長,悄悄的拿出了手機:
「昨晚幹嘛去了?一大早就打哈欠。」
「……?」
他四下尋找,然後在人群裏找到了帶著線帽,正沖他呲牙咧嘴的楊蜜。
於是低頭回了一句:
「健身,很累。」
「哦,我就和你說聲,我和你前女友一個宿舍,我倆睡頭頂頭。」
許鑫嘴角一抽,心說這瓜女子還沒完了。
於是回了一句:
「滾蛋。」
然後沒好氣的看向了那邊,就瞧著女孩跟個小逗比一樣噗嗤一樂,接著也把手機放到了兜裏。
交流到此結束。
接著,「熱情洋溢」的開學典禮終於結束了。
許鑫手無力的插在羽絨服的兜裏往回走。
回到了班級,他依舊習慣性的坐在小教室裏屬於自己的位置上。而齊雷走進來後,手裡拿著一盒錄影帶來到了許鑫身邊:
「昨晚咋沒回宿舍啊?老大和老三還說咱們一起喝頓酒呢。打你電話也沒接~」
許鑫是86年11月份生人,要按照生日來算,他是4個人裏最小的。
排行老四。
「忙膠片的事,你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沒結束,在配音室裏呢。」
「噢~」
齊雷點點頭。
「那中午打球去不?」
「不去,配音還沒忙完,等結束的吧。我這幾天可能都回不去了,我爸在這呢。」
「行。」
閒聊了兩句,大一下半學期的第一節課也開始了。
上課的不是別人,正是於珍。
課程就是《短片製作》。
顯然是對應上學期導演系的家庭作業。
而於珍是拿著一個大箱子來的,除去新學期的寒暄外,第一句話就是:
「同學們把自己假期拍攝的短片都交到這裡面來吧,這兩天看完了之後,後面會在影視賞析裡面老師來選幾部給大家解讀。」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開始往講臺前走。
有的人交的是一張光碟,而有的人則交的和齊雷一樣是錄影帶。
總體而言,兩者參半,畢竟DVD如今也都普及市場了。
但要說交膠片的,還真沒有。
而所有人都上去了,唯獨許鑫沒動。
其他班級裏的人也不意外……這位今天沒睡覺就算給面子了。
指望他交作業?
拉倒吧。
通過半學期,這些或者是對藝術抱有遠大理想瞧不起他的人,又或者是其他的同學關係不似初中高中那般緊密,而對他無所謂的人基本都是一個認知。
許鑫的表現沒有任何人抱有期待。
畢竟,他有「前科」的。
而於珍自然也知道許鑫的情況,那「允許你製作完了再交」的話還是她親自說出口的。
所以,除了許鑫,確保其他人都交了後,於珍就把盒子往講桌上一放,開始了今天的第一課。
「那麼,我們來說說,短片,作為導演的入門級必須掌握的職業技能,它的拍攝組成……」
臺上,於珍在講。
臺下……
「許鑫你這是……」
看著哆哆嗦嗦的手指夾著一桿筆,鋪展開來了筆記本的模樣,同為導演系的齊雷明顯有些震驚。
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大少爺這是洗心革面浪子回頭了?
「噓。」
許鑫搖了搖筆桿子,也不多解釋,只是認認真真的聽於老師在臺上講課。
他承諾過的,以後會認認真真的聽講,對自己以及對導演、電影這門藝術負責。
男子漢大丈夫,說過的甜言蜜語可以用來逗女孩子開心,山盟海誓當放屁。
但其他的承諾說出口,肯定得說到做到。
一口唾沫一個釘。...<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rul3nk4_2 於 2023-9-4 11:59 AM 編輯
037.咱班同學出演的電影
3月2號,也就是正月二十二這天,隨著開學第一個星期的結束,第二個星期的開始,除了大四的學長們,其他三屆的學生已經基本收攏好了心態,學業與生活有條不紊的進入了正軌。
而要說大一的導演系1班裡有什麼新鮮事……
那麼最讓人在意的,恐怕就是許鑫這個「壞學生」浪子回頭了吧。
第一周,一共17個課時,全部滿勤。
上課認真聽講,沒有遲到,沒有早退,更沒有站著茅坑不拉屎的睡覺打呼嚕。
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讓人大跌眼鏡。
不過,或許是天生的偏見在那,又或者是許二少爺上學期挖的坑太多,當門口瞧不見了那輛法拉利後,不知道怎麼的,莫名其妙一個「許鑫家裡破產了」的傳聞就冒了出來。
聽的他哭笑不得。
但也沒過多在意,因為通過那一場夢,他逐漸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標。
並且願意為之奮鬥。
……
表演系,周一,上午第二課時。
《藝術影視賞析》
課前。
「完了完了……蜜蜜,你看啊,我這燙成羊毛卷了,土死了!那剪頭的太坑人了!」
被倆女孩堵在座位上,楊蜜看著眼前這倆人那明顯和自己這大波浪沒得比的羊毛卷,雖然心裡承認對方說的沒錯。
這一腦袋看著跟大媽似的羊毛卷,確確實實土到家了。
也丑到家了。
但話肯定不能這麼說,所以,她露出了感同身受的模樣:
「真的啊……我不是和你倆說了麼,唐宛,你頭髮粗,用24號槓子。包文靜,你頭髮細,用22號槓子,你們是不是聽了理髮師的話,說槓子太粗出不來效果?」
「嗯嗯!」
倆女孩頭點的跟撥浪鼓似的。
「所以說啊……」
楊蜜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不試試咋知道呢……我就是用22號槓子弄的,你們就按照我的來就行。沒給錢呢吧?」
「給了啊。」
唐宛一臉委屈:
「不給錢人家《潮流》能讓我倆出來麼?」
「……多少?」
「四百八……」
「倆人?」
「一個。」
「四百八就燙個這!?」
楊蜜這下是真無語了:
「《潮流》想錢想瘋了吧?……這樣,一會上完課,中午你倆跟我找他們家去!就讓他們重新燙,不燙就報警!我爸的徒弟就在咱們這片兒區呢,沒事有我在,保准沒問題!」
她一拍胸脯,倆剛到班級的女孩立刻滿臉的喜色:
「還是蜜蜜你最好了!」
這麼仗義的姐們可去哪找?
太牛了太牛了!
顯然,這人情,楊蜜落下了。
而這會兒休息時間也差不多了,當看到這節課的老師從教室門口走進來時,仨聊天的女孩趕緊各回各的座位上坐好。
這時,一直坐她旁邊的袁珊珊才低語了一句:
「你幹嘛不直接帶她倆去你燙頭髮那地方?」
「我倒是想……」
楊蜜搖搖頭:
「但人家不是理髮店啊,是……一個化妝師給我弄的。」
「啊?」
這幾天已經和頭對頭的室友混熟了的袁珊珊有些驚訝,又有些羨慕:
「你接新戲啦?」
「呃……」
純情少男的模樣再次出現在了楊蜜眼睛裡。
她趕緊搖搖頭:
「算是吧……唔,誒,你說這節課給咱們看什麼?」
她開始岔開話題,而袁珊珊見她不願意說,也就不多追問了。
畢竟楊蜜的名氣和底子都在這擺著呢,人家幾歲就開始當童星,不管是初中、高中,別管多少吧,至少戲沒停過,還簽了公司,有這種資源很正常。
她也要面子,就算羨慕也不會明說。
於是隨口來了一句:
「短片呀,上周吳老師不是說了麼,咱們這學期開始陸陸續續練習鏡頭感,先從短片開始唄。」
「短片啊……嗯???」
一開始,女孩還沒在意。
可反應過來後,忽然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感覺憑空而來,毫無根據。
可是……她卻想溜了。
結果就聽見台上的吳老師來了一句:
「好,現在開始上課。今天我們看短片,其中有兩部外國短片,兩部國內的短片。都不長,最長的也不過13分鐘。並且這十三分鐘的短片還是咱們學校導演系某位同學的作業。交上來後,我們看了看,完成度非常高,並且咱們班的同學也有參演,所以今天特別拿過來讓大家看一下,感受一下不同導演對於演員演技該如何詮釋所作出的不同選擇……」
「嘶~~~~」
「你怎麼了?」
聽著忽然倒吸涼氣的楊蜜,袁珊珊有些不解。
可楊蜜這邊已經尷尬的要扣腳趾頭了。
那影片……十有八九是許鑫拍的!
不是……老師……
導演系的人和咱們有嘛關係?
非得拿到課堂上說嗎……
我這旁邊還坐著他前女友呢啊!
要是被他前女友看到我給她前男友跳鋼管舞……
我這不是找倒霉呢嗎!!
咱哪能這麼辦事啊!
「報告!老師,我想上廁所!」
腦子一熱,臉皮已經徹底紅了的女孩開始不管不顧。
可台上的吳老師隨著班級裡的同學目光一起落在女孩身上後,卻忽然一樂:
「哈哈,楊蜜同學,不應該呀。按照道理來講,你也算老資格了,經驗又比咱們班的所有人都要豐富,讓大家看一下你的作品,怎麼還害羞上了?……嗯,不批准,你老老實實坐著吧。實話實說,老師我在看到你的表演後,無論是造型,還是那種你對鏡頭感的把控,雖然與成熟演員對比還很稚嫩,但對於同為初學之人的大傢伙,你的表演已經可以說的上是「登堂入室」了。所以……坐下來吧。「
「唰唰唰。」
包括袁珊珊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耳朵尖都紅透了的女孩身上。
楊蜜演戲了?
還是演的導演系同學的短片?
似乎還很優秀?
作為「老戲骨」,本來就備受關注的她這會兒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引人在意。
可楊蜜卻要瘋了。
如果不是袁珊珊在旁邊看著,她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掏出手機,給許鑫發一條信息。
沒什麼別的內容。
簡簡單單一句話:
「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
一共十七個救,一個都不能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38.放映課
袁珊珊在那守門,楊蜜這簡訊球就踢不出去。
不得已,滿臉心虛的女孩甚至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哪裡還管老師你放什麼電影?
可該來的總會來的。
一個小時的課,吳老師便放邊講,楊蜜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就跟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樣……
其實如果袁珊珊離她遠一點,她都不至於這麼尷尬。
問題是這節課倆人坐同桌也就算了,特麼回宿舍還是頭對頭……
哪個天殺的按窗戶還能給弄漏風了!?
可不管怎麼樣,老天依舊要下雨,姑娘還是要嫁人。
該來的,總會來的。
「好,前面這三個短片之所以講的很簡單,是因為這三部的導演,都有著非常鮮明、成熟的個人風格。而他們的短片看似簡單,實則每一個鏡頭、演員所需要的技巧都體現著濃烈的個人風格。這三個影片,是留給大家的作業,我會上傳到校內網,你們看完後,要進行拆分重組,像我之前說的演技三要素,側重點這些,寫出來一份分析,並且在下一周的表演課上,會讓大家來表演……」
楊蜜的心咯噔一下……
就聽吳老師繼續說道:
「接下來呢,我們重點關註這最後一部影片。片名叫做……」
看了一眼楊蜜,吳老師不在藏著掖著,直接來了句:
「《不醉》」
說著,他拿了一張光碟,送進了影碟機裏。
接著暫停了畫面:
「這片子為什麼要放到這堂課上來重點說,其實很簡單。第一,它是大家現在能接觸到的,最適合你們的表演風格,和你們的等級相近,通俗易懂。第二,他的劇本看似簡單,但實際上非常有趣。並且通過各種小細節讓你產生一種回味與思考,劇本設計的很巧妙,裡面還有開放式的結局。第三,他的立意很棒。而第四……老師之所以要把這片子放到最後,其實就是想讓大家看完前面三部成熟的導演影片後,在來看這種尚且還很稚嫩,但路已經走對了的短片時,通過這部短片,來幫助大家豎立一個正確的心態。」
他的一番話,已經足夠激起表演班裡所有人的興趣了。
更別提……自己同學還在裡面出演了角色。
可扭頭往楊蜜那一看……
卻見這姐們已經把頭埋胳膊裏了。
不至於害羞成這樣吧?
一群人費解,而吳老師卻直接點擊了播放:
「好,現在讓我們來看看這部短片……」
畫面開始,已經和楊蜜打過三次照面的醉漢再一次出現在她那偷瞄的雙眼之中。
而隨著鏡頭特寫的到來,吳老師的最後一句話響起:
「哦對,這部片子的導演,是導演系一班的許鑫。」
完了。
全特麼完了。
當感受到自己旁邊那一道目光時……
楊蜜知道,自己徹底的完了……
……
十三分鐘,一晃而過。
而距離課時結束,卻還有37分鐘。
「……」
「……」
「……」
教室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在用無比驚訝的目光看著許鑫。
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
而手裡拿著遙控器的於珍,在全班的寂靜之中,緩緩說道:
「許鑫,有什麼話想說嗎?」
許鑫起身,搖頭:
「沒有,於老師。」
「好,那我來問吧。」
於珍擺擺手讓他坐下,看著班級裏的學生那驚訝的眼神,並沒有討論任何什麼所謂的「怎麼樣,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吧」的話語,而是直接問道:
「我們作為導演,首先要做的,就是當一個劇本拿到自己面前,全篇通讀之後,要抓住這個劇本的核心要義。這是我們成為導演最基本的一個具備條件。所以,同學們,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你們如何看待這部電影?」
「……」
「……」
「……」
所有人無言。
只是皺眉凝思。
於珍也不催促,而是給了大家十來秒的思考時間後,繼續問道:
「有人能回答我這個問題嗎?……高明亮,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冷不丁被點到的男同學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被於珍盯著,他又猶豫了幾秒後,說道:
「給我的感覺就是……呃……光線什麼的調整的……挺合適的,然後拍的時候也很穩,觀感很流暢,哪怕是後面那些模糊鏡頭,都沒有給我不適的感覺……」
「停。」
於珍打斷了他的話:
「你說的,是影攝系的人才會去考慮的事情。我說的是導演,作為一名導演,你對這部片子的觀感如何?或者……我換個問法,有沒有人能告訴我,這部片子講的是什麼呢?「
「……」
「……」
「……」
見全班又全是疑惑的臉孔,作為老師,於珍需要做的並不是讓他們猜,而是啟發他們的思維,給出正確的方向。
所以,她給出了兩個方向:
「是一個醉漢在KTV的見聞與奇遇呢?……還是說以時下這些在大城市裡打工、努力的年輕人的視角,表明著他們的境遇、努力以及對未來要抱有期待?」
有了方向,學生們被一提點,順著她的話說道:
「對未來抱有期待。」
「肯定是後面。」
「應該是後面吧?」
「……」
聽到同學們的回答,於珍又問:
「那你們又是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
又是一陣安靜,但馬上有人舉手了:
「於老師,是最後面那個反轉吧。許鑫……呃……許三金的母親打來電話,透過他的回答我們才得知今天原來是他的生日,明明是生日,在陪客戶,還要跟母親撒謊,為的就是體現那種努力工作的態度……」
「你說的是以一個觀眾的角度來定義的。通過整個故事的觀察給出的結論,我說過,你們是導演,要站在導演的角度來思考整個故事。這不是我要的答案……還有人嗎?」
這時,一個人舉起了手,在於珍點了他一下後,用一種很彆扭的普通話說道:
「老似~是……故系~辣四個……房子……房間的故系~托……推……推進……他們……才……最後……換著……轉動……角度,所以才……才……成功~」
他的普通話極為蹩腳,但眾人卻習以為常。
黃明圭,憑實力考進北影的韓國留學生。
天朝這幾年的電影在國外獲得了很多獎項,不少韓國人都是抱著學習的態度過來的。
黃明圭也是如此。
為此,這傢夥還特地讀了半年的漢語學院……雖然只是半年,可能聽懂,並且能正常交流,哪怕發音不標準,可這態度也足夠讓人認同了。
而聽到他的話,於珍點點頭:
「不錯,就是那四個房間裡的故事。好……現在我們來快進到第一個房間。」
拿著遙控器操作了一番,很快,從醉漢看到那房間裡嫵媚的影子,到給了五十塊錢後出來抹了一把臉的尷尬。
於珍按下了暫停鍵:
「有沒有人告訴我,這個房間在表達著什麼?」
「貧富差距?」
她剛問,立刻有人就回答了。
可於珍聽著和她當初同樣的答案,直接搖頭:
「這個命題太大,我說了,你們要站在一個導演的角度考慮問題。明明這部片子的主旨已經出來了,就是「未來」,那麼試問,十三分鐘的片子足夠支撐出現兩個大命題麼?更何況,是劇本完成度如此之高的情況下。「
說著,她在黑板上畫了一個圈:
「貧富差距,就是這個大圈。方向,你們對了,但許鑫在這部片子……或者說第一個房間裡想表達的,只是這個大命題之下很小、很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在圓圈之中又點了一個點,她繼續看著學生們:
「誰來回答我?」
座位上。
「誒,是什麼啊?給個提示。」
聽著齊雷跟自己的嘀咕,許鑫悄悄的來了一句:
「認識到自己是如此貧困。」
齊雷直接舉手:
「認識到自己是如此貧困!」
誰知他剛回答完,就看到於珍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指著許鑫:
「許鑫,在這樣你就給我後邊兒站著去!」
顯然,她瞧見了……
這下宿舍二人組都有些尷尬了。
但於珍也就索性點明了:
「不錯,第一個房間,無論是那個跳舞的女孩,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還是那些給錢之類的橋段,都是為了故事的核心在服務的。而許鑫的第一個故事,是在貧富差距這個大命題之下,以主角個人的微末角度,來告訴大家:在這裡,我認識到了我自己是如此的貧窮。而這個貧窮的主旨,與什麼相呼應?如果你是個窮人,那麼你需要做的是什麼?讀書?習武?奮鬥?努力?你的這一切舉動,都是在為了自己而服務。而你服務的目標是……」
隨著她話術的牽引,聽懂了老師在說什麼的同學們整齊劃一的說道:
「未來。」
「BINGO~」
於珍點點頭,唰唰唰的在黑板上寫下了一行字:
「認識到自己是如此的貧窮→」
箭頭後面沒寫,因為她還要說第二個房間:
「那麼,我們來繼續看,看他第二個房間,註意,延續第一個房間的思路,通過這種導演的思路,在看完後回答我,許鑫表達的是什麼。」
說完,畫面播放。
故事,還在繼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39.很棒的電影,對不對?
第二個房間裡,許鑫那破了音的歌聲,與那不停冒出來「茜茜生日快樂」的推杯換盞,組成了一副看似淩亂,卻真是無比的群像。
畫面暫停,於珍手裡拿著遙控器說道:
「這裡我不得不誇讚一下這裡的拍攝風格,首先,群像戲難就難在如何突出重點,如何有效的梳理每一個鏡頭,從動態視覺變為靜態視覺,通過畫面詮釋給觀眾,讓他們找到重點。」
說完一指畫面:
「影片的攝影導演在這裡處理的很好,採用手持攝影機推進的形式,先確定了許三金這個角色為主要原型,而其他所有角色都是從他的畫面中做出延伸、出發、讓觀眾尋找到他的。這一點做的很棒。」
潛臺詞誇了一句方修後,於珍繼續問道: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第一個房間是見識到了自己是如此的貧困,那麼許鑫這第二個房間想表達什麼呢?」
在之前,於珍已經幫眾人理清了思路,所以,聽到她的話後,不少人順著她的思路舉起了手:
「和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朋友?」
「五湖四海皆兄弟?」
「我覺得是偽裝吧?所以他才會喊那一嗓子茜茜生日快樂……「
五花八門的討論聲被於珍所聽到,也被許鑫所聽到。
而聽到了這些人的討論後,於珍卻一反常態:
「許鑫,這次你自己來說說吧,說說你想表達什麼。」
教室內的人聲瞬間消失了。
在全班同學的矚目下,許鑫站了起來:
「其實剛才已經有人回答過這個問題了。我在劇本草創之初,確實思路就是想表達天下到處是朋友。但誠然如於老師所言,這個命題太大,所以我就在細節處加以改進。從一開始的突兀進入房間,到被集體所接納,表達了人群的友善之後,通過那幾句生日快樂的臺詞,以及醉漢許三金得到了別人的敬酒,第一反應是回敬的細節等等,表達的就是一種接受善意、隱藏自己的性格,融入集體的成熟。當然了……」
他微微搖頭:
「這僅僅是我的個人觀點。主要是我不是很喜歡西方電影那種特別註重突出個人英雄主義風格的鮮明特點。在我的概念裏,人是群居動物,只有先接納集體,才會被集體所接納,而任何個人主義的英雄風格也都應該建立在集體之上,而不是像西方電影那樣與其背道而馳。
現在有一個陌生的集體願意接受許三金,釋放善意,那麼許三金的成熟就註定了他不會同那位「茜茜」說:誒,好巧,今天也是我生日。
而是通過那一嗓子生日快樂,一來是表達善意,而來是為了這個集體的「犧牲」而給自己的個人意誌一種交代。所以,在我發掘了可以深挖這個房間的故事後,我把這個故事的深層次定義為:抱著善意的成熟。」
他的一番話說完,所有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樣。
可於珍卻問道:
「那你覺得你這個故事的處理成功了嗎?」
「沒有。」
許鑫很直接的搖了搖頭。
其實這個問題他之前就和於老師聊過了,也是整個故事一個很大的減分項。
他這個房間的故事,立意有了,但劇本深度不夠。
而結合於珍的話,就是:
「之所以說許鑫沒有處理成功這個故事,因為鏡頭裡並沒有給足許三金足夠的心理活動暗示或者是轉換過程。所以只是把劇本的表面意思帶給了觀眾,內核主旨是很弱的。
他犯了一個缺少經驗的導演都會犯的錯誤,那就是一次性想把故事內容塞的太滿,卻沒有做足足夠的鋪墊。而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去看一些特定類型片時,大傢夥會覺得角色定位轉換的非常莫名其妙,有些摸不到頭腦的主要原因。」
說完,話鋒一轉:
「當然了,我並不是說他這個故事拍的很差,恰恰相反,作為大一新生的他,在短短十三分鐘的故事中,能表達出來一種主旨,在我看來就已經成功了。所以,這第二個房間的故事,我把它定義為瑕不掩瑜,因為至少,他的故事表層交代的很清楚。相信只要他積累足夠的經驗,那麼,這個故事會更完美。好,下面我們來看第三個故事……其實第三個房間我覺得很有意思的……」
隨著她的話,電影繼續推進,而不知為何,於珍忽然刻意加大了音量,讓人可以聽到那略顯嘈雜的背景音樂。
那是一首英文歌。
不過這會兒沒人在意,只聽她繼續說道:
「這裡其實我們能看到,許鑫在布景與音效上是有過一番奇特構思的。首先你們看到了什麼?」
指著滿屏幕綠油油,於珍問完,就有人回答了:
「啤酒。」
「……我是說它代表了什麼,有什麼映射含義。你是導演,不是觀眾,你要從電影裡面思考,而不是給出感官直白的答案。」
說完,於珍看了下手錶,直接說道:
「是綠色。綠色的酒瓶鋪滿了桌子,中間,這個男人在哭泣。註意,他是沒有臺詞的,他一直在哭,可通過鏡頭語言,這種綠色,會讓你們想到什麼?他為什麼會哭?……你們想想,綠色,代表著什麼?」
愈發直白的話語很自然而然的就把眾人的思路引入到了感情上面來。
「很綠,綠油油的,對不對?」
「對。」
「那麼這個房間裡,我們會看到一種很有趣的承前啟後的轉折。就像我之前說的,看似,醉漢許三金只是誤入到了這個房間裡,然後和這個哭泣的男人喝了一杯酒,勸說了幾句別哭了。
可是,還記得許鑫剛才說什麼嗎?他說他第二個房間裡,是在講從集體制中感受到了抱著善意的成熟。而這第三個房間,註意,他的肢體語言很有意思。一開始是猶豫,然後詢問,得不到答案後,他拿起了酒,並且和對方有了肢體上的安慰性接觸,再次確定無效後,他卻在喝完一杯酒後轉身離開了房間。這說明什麼?「
不等學生回答,於珍直接說道:
「說明,他把從上一個房間中得到的那種善意,接受之後,同樣傳遞給了下一個對象。通過鏡頭裡的暗示,暗示這位可能是被綠了,可對方的拒絕溝通卻讓人有些猜不透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就像是上一個房間一樣,沒人知道許三金怎麼會出現在這,也不管走沒走錯房間。
總之,集體接納了他,釋放了善意,而這種善意,被許三金在這個房間裡釋放了出來。同樣的雙命題,大命題:正確的價值觀具有傳導作用。而小命題……許鑫,說說。」
「……」
才剛坐下沒多久的許鑫不得不再次站了起來:
「見到對方無法溝通後,釋放善意完成後及時遠離失意與痛苦。所以在最後的鏡頭裡,我才會在第三個房間把畫面定格,等到許三金關門,隔絕了裡面和外面的聲音,而忽然消失的聲音代表著徹底的封閉。但不是對別人封閉,而是對自己的隔離。
而於老師您剛才之所以加大音量,是為了讓大家聽清楚KTV裏的背景音樂,是選自貓王的《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而在開門與關門這段的歌詞……英文我說的不太標準,反正翻譯過來是智者不入愛河,愚者為情所困。但實際上這段是後加的,當時拍攝現場的那個KTV裏沒這首歌。所以為了追求音效不那麼突兀,我減少了音量……」
「……????」
「????」
隨著許鑫的解釋,班級裏的學生一臉茫然。
不是……
你是哪裡來的老千層餅?
還用了首英文歌的歌詞,來表達劇本主旨?
你這是……在把我們按在地上摩擦麼?
我們還費勁巴拉的找機位學對焦構圖呢,你倒好,你開始給我們玩起來套娃了?
一環扣一環的?
大哥你鬧呢?
眾人一臉無語,發懵,以及這些表情之下,那份……頗有些絕望的自愧弗如。
大一上半學期當壞學生。
下半學期剛開學你丟哪門子王炸?
而這時,他們又聽到了那有些嘈雜,但卻極為深情的嗓音,在電視機的音響裏深情款款的唱著:
「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
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回過神來,看向於珍。
卻見於老師瞇著眼睛,拿著遙控器的手跟著貓王的嗓音在輕柔揮舞,滿眼的陶醉。
直到「啪嗒」的關門聲響起,畫面定格,背景音樂消失後,她才睜開了眼睛,笑道:
「所以,貓王很棒,故事很棒,許鑫也很棒,對不對?同學們。」
「……」
「……」
「……」
全場一靜。
可靜止一秒後,不知是誰帶了個頭。
「啪。」
「啪啪啪。」
嘩啦啦啦啦……
掌聲,在教室裏連結成了一片迴蕩的海洋。
而許鑫身處於這片海洋之中,坐直了身子,對著大家微微點頭。
臉色異常平靜。
謝謝。
雖然很感謝你們的讚美。
可我知道,也希望……也是必然的!
會做的更好。
(這裡也解釋一下,智者不入愛河這段話很多人說是鮑勃迪倫說的,但實際上並不是。網上說這詞兒有兩個版本,一個是出自弗朗西斯培根爵士,一個就是出自貓王這首歌,雖然鮑勃迪倫也翻唱過這首歌,但確實不是他說的,就和某某雞湯一定是魯迅說過一樣,屬於騙人的假文青梗。大家不必較真,一笑而過就好。)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040.女孩子打架……多刺激啊
「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
「好,咱們的課今天就到這,三個電影所有同學記得在校內網上下載,影評的話,下周交。最後,請把掌聲送給咱們的楊蜜同學,為她在這部劇裏合格的表現喝彩。」
「嘩啦啦啦啦……」
掌聲響起。
「另外,大家沒事可以和那位許鑫同學接觸接觸,他這個劇本真的特別有意思。雖然也有些瑕疵,但劇本卻設計的非常耐人尋味。明天的大課上面,你們可以和他聊聊,畢竟,能寫出這種劇本的導演,個人想法一定是很獨特的,是你們積累演技經驗一個很好的途徑……好,下課。」
吳老師拿著教材離開了教室。
而楊蜜此時此刻卻想從窗戶前跳下去……
可她跳不下去,因為窗戶旁邊坐著袁珊珊。
這一節課,她算是「社死」了。
倒不是說被老師誇的,而是被旁邊同桌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至於那眼睛說什麼,她看不懂。
但卻很難受。
不過好在這時候,日日行善的福報來了。
倆大救星找到了她:
「蜜蜜,中午我倆請你吃麻辣燙吧?然後去把頭髮弄了。」
唐宛和包文靜走了過來。
楊蜜頓時覺得自己活了……
直接起身:
「沒問題……」
可剛答應,就聽見旁邊的包文靜來了一句:
「誒你什麼時候演的啊?我們怎麼不知道?你電影裡不就是現在的造型麼?嘖嘖,以前沒看出來,許鑫這麼有才呢?這電影可真棒……」
姐。
不,媽,你是我親媽還不行麼?
你快消停點行麼?
沒看到大導演的前女友就在我旁邊呢麼。
要親命了啊!
楊蜜滿眼的無語。
於是她直接搖頭:
「行了,咱先走……珊珊,我們去外面吃,你去不去?」
聽到她的話,袁珊珊笑著搖了搖頭,看起來四平八穩,無事發生:
「我就不去啦,我吃完回宿舍,先把校內網上的電影下了,省的到時候大家一起用網速還卡。你們去吧~」
「……嗯,好,那咱們走吧。」
倆羊毛卷拉著大波浪走出了教室。
而袁珊珊卻沒動。
只是坐在桌前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
籃球場。
許鑫一個很漂亮的胯下運球後,飛快的一個變向,結果被齊雷提前預判,堵住了去路。
他也不慌,持球轉身。
科比本比·後仰跳投。
「嘭。」
籃球砸到了籃筐上,彈框而出。
齊雷搶了籃板後,來到了中線,把球發給了許鑫,等著他回傳的功夫笑道:
「你這次露了這麼大一臉,不請客吃個殺青宴啊?晚上叫著老大老三一起吃烤羊排去?」
這話不是隨便說的,因為上學期的許鑫就這性格。
受不得別人誇,誇幾句,就成有求必應了。
而包括齊雷在內,所有人也都習慣了他這性格,畢竟上學期跟著許鑫蹭了不少飯吃,甚至齊雷從男孩變成男人都是許鑫那輛法拉利的功勞。
可惜……
他想瞎了心了。
雖然對齊雷沒什麼惡感,但許鑫那一場夢之後,也明白了自己可能在這些人的心裡是什麼定位。
同寢室的同學,可以親,但至少不會跟以前一樣了。
於是他搖搖頭:
「吃不了,我最近健身呢,只能啃牛肉。」
「我靠,難怪一對抗感覺你力量提升了不少。」
接過了球,齊雷一邊說,一邊把球又傳給了許鑫:
「來來來,我防守你,你來個三分線的後仰跳投……要是進了肯定特別帥。「
「哈哈,算了算了。大前天剛練了腿,蹬不上勁。」
沒理會齊雷的吹捧,把球又給他後,倆人繼續在這午後玩著1V1。
齊雷約他三四天了,今天下午沒課,他打算一會兒回家的,所以才答應下來。
畢竟老駁人家面子不合適。
正好他也想打球了。
而打了一會兒,忽然,放在籃球架子下面的手機響了。
正好這會兒也有幾個人過來蹭球,許鑫就讓他們先打,靠著籃球架子拿起手機一看,是楊蜜打來的。
同時手機裏還有四條簡訊。
「餵。」
「大哥,你幹嘛呢?」
「打球呢啊,籃球場。怎麼了?」
「……你等著,我來找你。」
「呃……那帶幾瓶水啊。」
「……」
「怎麼了?」
「行,等著。」
掛斷了電話,他才看到,其實簡訊也是楊蜜發的。
「在嗎?」
「幹嘛呢?」
「人呢?」
他沒回,只是坐在籃球架上,對問自己打不打班兒的齊雷擺擺手。
8個人,加上自己就得三班倒,就讓他們4V4吧。
練腿弄的腿軟,有些吃力。
而等了一會兒,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楊蜜打來的。
「餵?」
「你那邊怎麼還有人啊?」
「……多新鮮啊,誰自己一個人打球?光撿球都遭罪。你到了?」
蹭著籃球架起身,許鑫一扭頭,就看到手裡提個塑膠袋的女孩站在操場入口正看著他。
「我看到你了,你過來啊。」
「我過去個屁……你過來。」
「……好。」
掛斷電話,許鑫對齊雷打了個招呼,提著大衣直接離開了籃球場。
來到了操場入口,他從楊蜜的手裡接過了塑膠袋,擰開了一瓶冰涼的礦泉水一邊喝一邊問道:
「怎麼了?」
「……我們今天的影視課放你的短片了。」
女孩說話時都在左顧右盼的。
跟做賊一樣。
看的許鑫很是疑惑:
「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
楊蜜無語。
其實她一直沒和許鑫說自己和袁珊珊一個宿舍,還睡頭對頭。
因為覺得沒必要。
可現在她得給許鑫提前打預防針了:
「誒,我要是和袁珊珊打起來你幫誰啊?」
「……?」
許鑫喝水的動作一頓,嘴角抽搐著看著眼前的女孩:
「我為什麼要幫?女孩子打架,多刺激啊!」
「……」
楊蜜先是一楞,可看到對方臉上那無語後,很可愛的跺了跺腳:
「大哥,你別鬧,我和你說正經的呢。」
「那你先和我說說你倆為啥要打架?」
「簡單啊!我出演了你的電影。」
「……這也算理由?」
許鑫都被她這荒唐的說法逗笑了:
「先不說我倆有沒有什麼,就算我倆真分手了,這個也不挨著吧?幹嘛?她一個前女友還能管得著我和誰拍電影?」
「哎呀……不是那意思。」
女孩搖頭,一臉苦惱:
「主要是之前……她說我這頭型好看,在哪弄的。我怕尷尬,就沒和她說實話。她問我是不是接新戲了……我沒告訴她我和你一起拍的。然後……她又不傻,肯定猜得出來我知道……哎呀其實也不用猜,你倆的事我們班的人都知道。然後我倆還是同寢室你知道麼?睡臉對臉……就很尷尬,你懂嗎?我這頭型你帶我弄的,我還沒和她說實話,然後我們老師又放你的電影了,她還看到我了……我就不知道怎麼和她說了。畢竟你倆的事……「
「我倆就沒事。大姐,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了行不行。」
聽到她的解釋,許鑫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弄的跟真事兒一樣。在這麼下去,沒事也被你搞出事了好不好?」
「那我能咋辦嘛!」
「你就正常點啊,好傢夥,弄的跟做賊心虛一樣,我還以為怎麼了呢。」
許鑫無語的嘆了口氣:
「你就正常和她接觸不就好了麼,我倆現在又沒什麼,簡直莫名其妙。我還以為多大個事兒呢……誒,你們也放《不醉》了?咋樣?你們課任老師誰啊?咋評價的?好不好?」
「……好,好的很!說你是絕世天才行了吧?」
翻著白眼吐槽了一句,楊蜜似乎還不放心,問道:
「你倆真沒事?」
「……」
許鑫是真無語了,索性來了一句:
「有!」
「……啊????」
女孩瞬間懵了。
就聽許鑫來了一句:
「你還不知道呢吧?我倆有個孩子。」
「……啥!?」
女孩更懵了。
然後……
「那孩子叫楊蜜。現在你滿意了吧?」
楊蜜?
這名字有點耳熟啊。
忽然沈浸在「他倆有個孩子」這個巨大震驚之中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女孩先是腦迴路一頓,但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這特麼不是我自己麼!
「踢死你!」
察覺到了對方在調戲自己,女孩一腳飛踢,穿著白色耐克板鞋37碼的腳朝著已經開始逃跑的男孩踢了過去。
「哈哈哈哈哈~」
笑聲在操場門口響了起來。
這時,忽然許鑫腳步一停,楊蜜一個趔趄好懸撞到他身上。
「叮鈴鈴……」
擺擺手示意先別鬧,在女孩那氣不過的微紅臉頰之下,他拿出了兜裏的電話一看……
許大強打來的。
「喂,爸。」
「三金,你那電影在那個計算機上哇?……哦找到咧找到咧。叫《不醉》哇?行,掛咧。」
「……啊???」
看著忽然掛斷的電話,許鑫撓了撓頭。
什麼情況?...<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41.生娃好,以後死了有人跪靈棚
時間倒退,一個半小時以前。
許大強坐在茶樓的雅間裡,目光頗有些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正給自己泡茶的茶藝師。
穿著傳統中式旗袍的茶藝師顏值自然不俗。
只是……
當中年富豪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胸前時,微微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但他也不搭話,夾著煙用手機看著 網裡的新聞。
很快,一個電話打到了李豪的手機上。
李豪應了幾聲後,捂著電話說道:
「叔,那人到了。」
「嗯,那你去接一下。」
「好。」
李豪走了出去,很快,兩個看起來歲數在四十左右的男人帶著客套的笑容走了進來。
看到了許大強時,稍微胖一些的中年人雙手合十拜了拜:
「哈哈,許哥,對不住對不住,遲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聽到這話,許大強擺擺手,目光隨意:
「麼似麼似。」
接著,他把目光落在了後面這個帶著眼鏡、梳著寸頭的中年人身上。
「古老闆,對吧?」
他一伸手,姓古的中年人便趕緊上前了一步,用一種更低的姿態,雙手握住了許大強的手:
「許總您好,我是古永強。初次見面,幸會。」
而這次,許大強的態度卻熱情多了:
「啊呀,不要這麼客氣嘛。來來來,坐坐坐。」
招呼倆人落座,他就開始發煙。
微胖的男人接了,可古永強卻禮貌的接了過來後,拿起了桌子上的火機彎著腰要給許大強點菸。
許大強又擺手:
「啊呀,都說咧,不要這麼客氣嘛。呢自己來~」
「呃……」
這下反倒古永強有些拿捏不準了。
這位……客氣的有些過分了啊。
難不成……不是正主?
不對啊,正主就姓許……
今天古永強來,就是來拉投資的。或者換句話來講,是旁邊這位投資人告訴自己,這邊有個投資人,想要投資你的項目,你過來見見。
古永強自然是樂意的。
因為幹網際網路的其實都知道,辦網站,無論是場地、帶寬、伺服器這些,其實都是需要真金白銀弄出來的。
別的不說,就那各地假設的伺服器都是一筆大費用。
而萬幸,他已經獲得了一筆初始資金。
是他離職前的老闆,搜狐的創始人張總張昭陽利用人脈幫他籌的三百萬美金。
按照道理來講,夠用了。
可也僅僅是夠用而已,有些地方還是要過的緊巴巴的。
但這三百萬也不是沒有什麼代價……
自己卸任了搜狐總裁以及執行長後,雖然老闆幫他籌集了啟動資金,但也不知道是被誰傳出去的,說什麼自己準備了一個項目,項目……有些不乾淨,然後起投門檻還特別高,起步就是一千萬。
所謂的不乾淨,就是網際網路公司常見的創意竊取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問題是,古永強已經卸任搜狐總裁一年多了,為的就是陪妻子到美利堅讀書進修。
哪裡來的「不乾淨」這一說?
至於那一千萬的門檻就更離譜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傳聞,導致他的項目壓根就無人問津,而他主動去找投資的時候,一些投資公司也會顧及到搜狐如今勢大,真怕項目不乾淨,得罪了對方,所以給錢,也只是像模像樣的意思一下。
雖然這樣也能籌集來錢,但問題是……古永強自己本身就是從搜狐出來的。搜狐2000年赴美上市,在上市之前,因為連續虧損,當時的董事會差點架空了張昭陽,甚至發展到召開秘密董事會要換掉張昭陽的地步了。
如果當時不是前老闆找到了公司最大的股東,徹徹底底的說服了對方,那麼現在搜狐到底姓什麼都還兩說呢。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古永強就堅定自己的公司裡面,第一不要有「花樣繁多」的股東,第二絕對不能給這些股東很大的權利的信念。
於是他這種想法就註定了他不會受到多少投資人的青睞,因為網際網路這塊蛋糕……太大了。習慣了一本萬利的股東們根本受不了他這種束縛條件。人家投資你,是要賺錢的。誰會給了你錢還得跟個孫子一樣?
在加上這莫名其妙「一千萬」的傳聞,讓他現在有些左右為難的味道。
而就在這時,自己身邊這位投資人忽然說要給自己介紹一個土豪,並且,這土豪還不是做投資的。並並且,人家聽說投資千把萬的時候根本不在乎……
那麼問題來了。
不是做投資的,他找自己幹嘛?
有錢沒錢的倒沒什麼,人家能「聽說」自己這個所謂的「投資門檻」後,還約自己,說明至少是有誠意的,不至於涮著自己玩。
但這位到底要幹嘛,古永強心裡其實也打突突。
而就在這樣的疑惑之中,茶藝師端來了茶,旁邊那個微胖中年人作為介紹人,笑著和許大強說道:
「許哥去年效益很好吧?去年的煤好像都九百多一噸了?」
「好個甚~隨便弄弄。」
許大強笑著擺擺手:
「就是賺個辛苦錢兒,和你們這些知識分子比不得嘛。你們是靠腦子,呢就只能靠出力嘛。」
「哈哈哈,許哥這話說的,弟弟我可就真無地自容了。」
微胖中年人說著,看向了古永強:
「許哥是做實業煤礦的,實力嘛……不用說,半個燕京城買下來都不是事兒。」
「……」
古永強嘴角一抽……
許大強也翻了個白眼:
「逑!還半個……買個廁所都費勁……去去去,天天不似許哥有錢就是許哥有礦滴……那個,古老闆。」
「許總您別這麼客氣,喊我永強或者小古都行。」
「啊呀,那不行,泥是讀書人~不是那個甚……老美留學生的哇?「
「呃……」
許大強不說普通話……或者說準確點說的是陝北普通話,他聽著有點吃力。
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復。
只能保持微笑。
許大強彈了彈菸灰,繼續說道:
「呢滴娃呢也想送他上外國讀書……娃兒瞧不上,非說吃不慣那甚牛排。現在在那個甚……電影學院讀書,先生還挺喜歡他的。」
「呃……」
古永強有些懵。
他兒子才上初中……還沒上大學。
雖然能理解這位許總關心兒子的心態,可……沒聽說過國內有什麼著名大學名字就叫「電影學院」啊?
哪來的野雞大學?
而且……咱不是應該聊聊投資,聊聊前景什麼的嗎。
怎麼扯起來孩子了?
「永強啊。」
「呃……」
「泥滴娃多大咧?」
「……十二。」
「十二?啊呀,小滴很嘛。」
許大強一擺手:
「快到難帶的時候咧。在過兩年,乃求天天跟著你對著幹,難管滴不像話!」
「呃……確實,現在我兒子都有些進入叛逆期了。許總您是怎麼應對的?「
「應對?應對個撒哇?不聽話,拿皮帶抽他!」
許大強顯然對古永強的觀念嗤之以鼻,還拿自己教育倆兒子的經驗說道:
「娃兒不怕打,懂哇?不聽話,就抽他!……但不似下死手的哇,你就照後背,腚溝溝打。那打不壞,還疼。一次不記得,打兩次,兩次不記得,打三次!敢學壞就打!在學校和先生頂嘴也打!不好好學習……哎呀,學習不好就算咧,處對象也算咧,反正其他的,他敢求八個梁(擡槓)就抽他!……打了在給殺只羊吃,啥都好了哇。特別是男娃,不打,不成才滴~」
「……」
實話實說,古永強現在有點懵了。
因為他真有些不知道這位在說啥,一方面是聽的有些費勁,另一方面……大哥咱不是來聊投資的嗎?
就算是客套,這會兒也該進入正題了吧?
你老聊泥滴娃……不是,你的孩子幹啥啊?
雖然這麼聊,聽起來這位倒是挺實在的……
可是……
正無語的想著對方是不是話裡有話的時候,忽然就聽這位大老闆幽幽一嘆:
「不過……泥也要讓娃曉得泥滴累~懂哇?這樣教出來滴娃孝順,不會學壞,不走歪路~」
「呃……」
「泥家幾個娃?」
這話古永強聽懂了,說道:
「一個。」
「啊呀!一個哪夠嗎!將來你死逑咧,就讓一個娃給你跪靈棚哇?」
「呃……」
大哥,咱咋又聊跪靈棚了?
「在生一個,聽呢滴,在生一個,不管是男是女,跟著哥哥好作伴。」
「……」
還別說。
雖然覺得有些荒唐。
可古永強逐漸對這位第一次見面,看起來氣質雖然像個普通莊稼漢的大老闆心裡生出了幾分親切。
不說別的,至少比那些投資人聊利益的時候那面目可憎的模樣,這種接地氣的發言聽著還真挺舒服的。
於是,他笑著點點頭:
「嗯,您算是提醒我了,我得回去和我愛人商量一下……到時候真要了,請許總您來喝酒。」
「要喝要喝,肯定要喝嘛。」
許大強也樂,也不知道是喜歡小孩還是喜歡喝喜酒。
又從煙盒裡拿出了煙散了散後,這才說道:
「缺錢哇?」
「……」
古永強點菸的手忽然一哆嗦。
下意識的擡頭,看著眼睛藏在煙霧裡的漢子……
興許是那份好感,又或者是其他。
猶豫了一下後,他點點頭:
「嗯。」
「缺的多哇?」
「……還行。」
「還行是缺多少哇?」
「……」
古永強吸了一口煙,吐乾淨了煙氣後,微微坐直了身子,說道:
「越多越好。但……許總……您是實誠人,我也不和您玩虛的,我的公司,我只接受投資,但一應管理的任何權限我都不會出讓,股東只享受分紅權,並且如果後續股東股權出售,我是第一回購方……」
「啊呀,就不要說這甚聽不懂的話咧,一千萬,你要不要嘛?」
「要!……當然要,但是……」
「好,那呢就給投一千萬。」
「……」
不是,大哥,咱聊什麼了?
你……你這就投了?
而興許是看出來了他的疑惑,許大強擺擺手:
「呢和建軍是好多年滴朋友,他說泥滴網際網路好,他不會騙呢。在說……要真騙呢,花一千萬認清這個人也似賺的嘛。」
聽到這話,一旁的微胖中年人笑著點點頭。
顯然是認同這句話。
又有些受寵若驚……
顯然這話有點虛,可這句話卻在古永強面前,幫自己把那種「威信」給豎立起來了。
而就在古永強還有些恍惚的時候,卻見這位許總表情忽然一變,變得無比認真:
「但呢有一個要求……要聽哇?」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42.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許叔叔?」
「嗯。」
許鑫撓了撓頭,有些鬧不清楚老爹要幹嘛。
難不成想趁自己沒回去,偷偷看自己的電影在偷偷的樂一下?
有些搞不懂,把電話收回了兜裏,他看著楊蜜問道:
「你還沒和我說呢,那電影在你們班裡反響咋樣?」
見他很關心,楊蜜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
「我們吳老師給你一頓誇,而且明天不是有影視理論的大課麼,說讓我們和你都認識一下,因為你拍的東西很適合我們這個階段。」
「……也就是說我菜唄?」
許鑫有些無語,而楊蜜也被他這腦迴路給弄的有些好笑。
「對啊,菜鳥。不過確實,隨著老師的分析,我才發現你劇本裏原來有那麼多閃光的地方。我一開始就覺得你那個結尾那塊,許三金過生日的轉折交代出來,這故事就給人特別驚喜的感覺。但沒想到……你真正花心思的地方其實是那幾個房間,對吧?你是沒看到,老師一給我們剖析,一班的人都聽傻了。」
「現在才看出來……嘖嘖,一點悟性都沒有。「
「去你的吧。」
聽著他那臭屁的話語,楊蜜嘿嘿一笑,又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忽然來了一句:
「誒,你下午沒課是吧?」
「沒。」
「那聽相聲,去不去?」
「……」
想了想,許鑫點頭:
「走。」
「走!」
說去就去,反正這會兒才一點多,剛好到那相聲就開場了。
郭德剛越來越火了,德蕓社也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
看的人肯定很多。
不過沒關係。
誰讓咱有人呢。
「我給燒餅打電話?」
「嗯,讓他留倆座。」
「留什麼座啊,直接後臺口,那地方還清靜。」
倆人說著就往校門口走。
一路出了學校門,許鑫就帶著她往不遠處的停車場走了過去。
可都走到停車場的時候,忽然,女孩似乎想起來了什麼,直接從挨著馬路的位置,轉移到了另一邊,把自己的身子藏在了許鑫的影子裡。
「……幹嘛啊?跟做賊似的。」
「沒事,趕緊走吧。」
「……」
……
《潮流》理髮店。
唐宛頭上罩著一臺燙髮機,又翻完了一本雜誌後,有些無聊的看向了窗外。
就在剛才,楊蜜帶著她們過來,讓理髮店給重做髮型。
理髮店當然不滿意,然後……當著老闆的面,楊蜜撥通了一個電話。
張口就是「張叔」,然後眉開眼笑的和電話那邊聊了幾句後,就把這件事給說了。
接著電話掛斷後,不到五分鐘,倆人就被安排在了座椅上。
顯然,好姐妹一點都沒吹牛。
咱上面有人。
而用上了合適的槓子,幻想著一會兒自己的頭髮出來的造型也是那種看起來就很迷人的波浪卷,唐宛的心情就是一陣大好。
以至於她看向玻璃門外面的大馬路時,都覺得陽光分外明媚。
直到……
「嗯?」
忽然,一男一女倆人躍入了她的眼簾。
「怎麼了?」
同樣翻雜誌的包文靜聽著好友的動靜,扭頭問了一句。
接著就見唐宛一指外面:
「你快看那是誰!」
「……?」
包文靜有些納悶的順著唐宛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蜜蜜?……那男的是誰啊?怎麼有些眼熟呢?蜜蜜談戀愛了?」
「……那是許鑫啊!」
唐宛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好讓自己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而也就是這一眼,倆人同時看到了原本走在《潮流》這邊的楊蜜忽然一個健步,繞到了許鑫那邊,把自己的身子藏了起來。
「……」
唐宛又一楞。
可包文靜卻忽然來了一句:
「還真是許鑫啊。誒,我才發現,他剪頭髮了?看起來乾乾淨淨的,還挺帥的嘛。」
「……大姐你在想啥!?」
唐宛都無語了:
「這時候是關心人家髮型的時候麼?……他倆在一起走誒!並排!有說有笑的走!而且……蜜蜜好像還是在躲著咱們!」
包文靜大大咧咧的:
「不至於吧,不就談個戀愛麼,躲什麼?」
「……???」
唐宛忍不住扭頭看向了好友: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咋滴啦?」
「你忘了許鑫和袁珊珊的事了!?」
「……」
包文靜先是有些愕然,不過馬上愕然就變成了釋然:
「我還以為你說什麼事兒呢。至於嘛,不就是許鑫追她沒追到嘛,有什麼的。現在不剛好……我始終覺得蜜蜜比袁珊珊長的好看。在說,誰規定和一個人分手了就不能和另一個人談戀愛啊?沒道理呀。」
「……大姐,你難道不懂什麼叫兔子不吃窩邊草嗎?」
唐宛愈發荒唐了:
「我問你,要是咱倆,比如說,許鑫和你處對象了……「
「和我處對象幹嘛?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啊。」
「……」
如果現在能騰出手,唐宛真的想掐吧死她。
「我說假如,懂嗎?假如!假如,他和你處對象了,然後,和你分手了之後和我在一起了,你什麼感覺?」
她本來是打比喻,誰知道包文靜聽到這話後卻有些狐疑的瞧了她兩眼,來了一句:
「你喜歡他?」
「……」
唐宛都聽傻了。
直勾勾的盯著她……
我怎麼就和你這個完犢子玩意成了朋友?
可誰知對面的女孩卻嘿嘿一笑:
「嘿嘿,逗你玩的。我知道你說的意思,這不是看你那火爆脾氣,琢磨逗逗你麼。」
「……」
你說包文靜傻吧,她早就聽出來了唐宛的意思。
可你說她聰明吧……
唐宛這會兒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她卻還在撩撥。
接著,女孩搖搖頭:
「我還是覺得沒什麼。不就處對象麼,分手說明沒緣分唄。在說,假如我倆處對象了,他和我分手了肯定也是找更好的,他能看得上你?」
「……我弄死你!!!」
「啊哈哈哈哈……別鬧別鬧……哎呀,我頭髮……」
最後,憑白挨了一頓毒打的包文靜往外看了一眼,見倆人早就沒影子了之後,忽然對唐宛來了一句:
「不過說老實話……我記得,蜜蜜和袁珊珊是同一個寢室的吧。」
「對唄。」
出了一口惡氣的唐宛點點頭:
「還睡頭對頭呢,她那宿舍的窗戶漏風。」
「……嘖。」
「咋了?」
「替袁珊珊可惜唄。」
包文靜一臉的感慨:
「以前我對許鑫還沒什麼感覺,可今天這電影一出來……誒我這麼和你說吧,他以後絕對能在圈子裡站住腳,你信麼?首先人家有錢,其次人家還有才,那劇本設計的多巧妙啊,拍的也厲害。這種人,誰握不住誰後悔,你信不信,珊珊現在得老後悔了。」
「呃……」
看著忽然認真起來的好友,唐宛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接著,她又聽見好友來了一句:
「所以我才說……蜜蜜厲害啊。」
滿眼感慨的包文靜用一種帶著點複雜的語氣說道:
「無論是戲路子,還是……其他方面,她是真的厲害。會來事兒,有眼力價,和誰都是朋友,又聰明,有腦子……咱們班我最看好的就是她了。要是她和許鑫能真走到最後,許鑫家裡又有錢……隨隨便便砸個千把萬,她不就出來了……嘖嘖嘖,所以說我才不理解啊,袁珊珊到底怎麼想的,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就抓不住呢。」
「……」
唐宛無言。
因為……她忽然有些分不清到底自己和好友……
誰聰明誰傻了。
但有一點她倒是想的很明白。
有些事,錯過了……
便錯過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43.夜話·上
「抱拳拱手~尊列位~」
「願諸位,招財進寶,日進抖~~哦哦~金~~~~~~」
「好!!」
「嘩啦啦啦啦……」
演出結束。
舞臺上,演員開始謝幕,而許鑫和楊蜜也悄悄離開了天樂園。
本來今天說是喊著燒餅一起吃飯的,楊蜜說有一家什麼南劉北宛還是南宛北劉的,反正有家烤肉店是老店,味道特別好。
但燒餅卻去不了,雖然在那狂吞口水,但小胖子晚上開場和人要搭個小暖場的節目,去了就趕不上演出。
那肯定是不行了。
雖然也知道跟著許哥蜜姐混能有好吃的,但戲比天大是師父教的道理,身為演員肯定不能私自出走,只能作罷。
楊蜜有些可惜,畢竟她挺喜歡這個小胖子的。
但許鑫卻覺得這樣挺好。
因為他發現相聲這種傳統藝術,師徒傳承的門規裏有些東西看似封建,可實際上是一種很美好的品質。
他很支持。
約著下次一定,倆人從天樂園出來後,許鑫想了想,說道:
「要不咱去吃韓式烤肉吧?」
「……咋啦?」
「呃……」
看著納悶的女孩,他搖搖頭:
「我不太能接受羊肉或者牛肉醃了的味道。當然了,不是說不喜歡吃,但我總覺得牛羊肉吃的就是本味。燒烤的話,吃不到肉香味就沒意思了。更何況……我還是覺得燕京人不懂吃羊肉,你們的羊品質太次了……」
「那也比高麗棒子強吧?」
楊蜜顯然有些不服氣。
誰成想許鑫同樣點頭:
「確實,他們的肉也挺次的,但那個什麼石鍋拌飯挺好吃的,我想吃那個了。」
「這……行吧。」
楊蜜看了看時間,發現這會兒高峰期正堵著的時候,烤肉宛還真不見得有地方,到那也不知道幾點了。
也就從了。
「那就明月三千裏吧?」
「白日五千年!」
許鑫忽然接了一句。
女孩一楞……隨即倆人默契的發出了嘿嘿嘿的笑聲。
下午聽郭德剛說相聲,裡面有個段子是他自己開飯店,叫什麼郭老大大飯店,又什麼「有個飯店叫明月三千裏,明對白,月對日,它國土面積三千裏,咱們國家文化五千年,所以我的飯店名字叫:白日五千年」的包袱。
可把坐下場門處的倆人笑的夠嗆。
許鑫想吃石鍋拌飯,多半也有這個原因在。
「走吧走吧。」
倆人奔著另外一條胡同走,之前來的時候把車停那邊了。
上了車,剛發動車子,忽然,許大強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餵,爸,咋啦?」
電話那頭的許大強來了一句:
「快到家了哇?多久,爸煮麵魚魚。」
「呃……」
許鑫看了一眼旁邊擺弄手機的女孩,來了一句:
「今天我在外邊吃。」
要是平常,許大強肯定不說什麼。
在外面吃就外面吃唄,無所謂。
但今天顯然不行。
「啊呀,去甚外面吃,爸明天回家咧。」
「要走?」
許鑫下意識的在路上踩了一腳剎車:
「咋咧?」
「事辦完了嘛,就回去咧。不去外面吃咧,回家來,爸給你搟滴面魚魚~「
「這……」
許鑫這有些難辦了,不過楊蜜卻看出來了不對勁,問道:
「怎麼了?」
「……咱要不改天吧?」
一聽這話,她都沒用許鑫解釋,就猜到了對方那邊,那位許叔叔肯定是有事。
於是點點頭:
「好,那你把我送前面地鐵口那。」
「嗯……爸,那現在就回。」
「……有女娃在旁邊哇?要不……」
「麼似麼似,這就回。」
電話掛斷,他主動解釋道:
「我爸事情辦完了,明天走,所以今晚我倆得吃頓飯。」
「嗯啊。」
楊蜜倒不覺得有什麼,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指著前面:
「我坐地鐵回去,今晚我也不回宿舍了,省的碰到珊珊怪尷尬的。」
「……」
許鑫又無語了。
咋哪都有她呢……
……
「爸,回來咧。」
「哦好。」
許大強應了一聲,煙一掐,轉身去廚房煮麵魚兒去了。
許鑫站在廚房門口,納悶的問道:
「李哥呢?」
「去買特產咧。」
「噢~」
點點頭,許鑫幫著端菜,擺置,不一會兒,倆菜倆面上了桌。
其實父子倆吃的真挺簡單的。
坐在餐桌前,許鑫納悶的問了一句:
「對了爸,今天中午時候打電話問我我那個電影的事情幹嘛啊?」
「噢,麼似麼似(沒事沒事),投了個網際網路~」
「……啥?」
許鑫一懵。
接著就看到了滿臉得意的許大強一邊扒蒜,一邊說道:
「泥前些天不似說,那個甚……網際網路滴好嘛。呢就投咧。」
「……投的甚?木叫人騙咧吧?」
「咋可能嘛。」
許大強一擺手:
「投滴……叫個優酷。」
「……」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瞬間,許鑫一陣恍惚。
夢境裡的種種場景開始浮現。
從看各種視頻,到因為那越來越長的廣告而罵街,在到蹭自己嫂子張倩倩的優酷會員……
一下子全想起來了。
夢裡,優酷後面確實做的很大很大。
要是真的話,那投資是可以的。
不過……
「為甚投資個這?咱家又沒這方面的管理人員……」
「要個甚管理人員……爸都和他說咧,就給他一千萬,然後不搞管理嘛,呢就要一個承諾!」
「甚?」
「把泥滴電影,放到他那個網站上面,讓所有人都看到它。」
「……」
一下子,許鑫無語了。
雖然一千萬不多……但爸您這不是開玩笑麼?
我那就是個家庭作業,又不是什麼一兩個小時的CUT。
十三分鐘,一千萬?
先姑且不論這筆投資收益如何,咱也不能這麼胡來吧……
「嘶~~~哈。」
一口茅臺下肚,興許是看出來了兒子臉上的無語,許大強笑著問道:
「咋?覺得爸亂花錢咧?」
「……那倒沒有,才幾個錢嘛。就是……爸,呢這就似個先生留滴暑假作業,不似甚電影……它太短咧,就十幾分鐘……」
誰知許大強一擺手:
「就是一分鐘,也值一千萬!呢滴娃拍出來的片片,呢不支持,誰支持嘛。不過……嘿嘿。」
他忽然美滋滋的笑了起來,看著兒子的眼神裏滿是慈祥:
「三金~」
「啊?」
「泥真滴長大咧。」
露出了老父親的欣慰笑容,他美滋滋的又呷了一口酒,接著把那辛辣的蒜頭丟進嘴裡,捧著碗呼嚕呼嚕的扒拉了幾口羊湯麵魚後,忽然,眼底閃過了一絲狡黠的神色:
「在說,爸也不似亂投。那人之前似那個甚……搜狐……總裁。搜狐名氣大嘛,呢都聽說過,這麼大個網際網路,他能做到總裁,肯定也不似甚憨蛋蛋。網際網路,似個好東西嘛。呢雖然不懂,但也知道這東西能變出錢來。只是……
三金啊,這也跟咱家滴煤一樣。它下面埋滴值錢滴蛋蛋似不似泥滴,那得看命。那要看命,咋看嘛?很簡單,找懂滴,找會弄滴。不找老人,老人懂個撒嘛,木有衝勁?但也不能找年輕後生,後生做事毛躁,不牢靠。得找那些缺錢,差錢,還想奮鬥滴才行。而這個古老弟,呢看就不孬,似個弄家,就投咧。」
現在,就在許鑫眼前說話的老爸沒有一絲一毫暴發戶的氣質,又或者是什麼財大氣粗的模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眼神極盡聰明,甚至帶著點狡猾的模樣。
可許鑫卻對這種老爸並不陌生。
這才是真正的老爸。
因為本身老爸就是聰明人,不然憑什麼當時別人家的三輪車一天最多賣兩壺開水的泡麵,可他卻總能賣三壺、四壺的原因。
究其根本,他水給的少。
就這麼簡單。
水給的少,首先就不用隔一會兒就燒水,減少了許多浪費的時間。
再者,水少,面的口味兒就重。
開長途的司機其實都是體力活,口味都偏重、偏鹹。
就得意重口味。
以至於後來許大強的三輪車都發展出了固定客戶,有的常年跑陝煤線的司機只要堵到許家灣,看到別人賣面一般不買,但看到許大強了,肯定得來一碗。
道理雖然小,只是以一碗方便麵而論。
但道理後面的心思卻擺的出來的。
老爸要是傻,家裡的產業也不至於能做到這般程度。
於是,聽到這話後,許鑫點點頭:
「嗯,爸說滴對。」
「肯定對嘛,爸還能騙自己滴娃?」
許大強一樂,又喝了一盅酒後,興許是今晚來了聊天的興致,又或者是臨回家前想要多和兒子聊聊。
索性點了一顆煙,代表著吃飯節奏放緩後,說道:
「三金。」
「啊?」
「真喜歡拍這洋片片?」
「呃……」
雖然不知老爸幹嘛這麼問,但他還是點點頭:
「嗯。特別喜歡!」
「特別喜歡?」
許大強又重複問了一句。
得到的是許鑫更加堅定的回答:
「嗯!特別喜歡!」
「嘶~~噗。」
聽著兒子的回答,漢子抽了一口煙。
吐出了一口煙氣。
然後用力的點點頭:
「好!那就在這好好幹,能不回家,就別回來咧。」
「……?」
許鑫一楞。
下意識的抬起了頭,看著老爸疑惑的問道:
「爸,這話撒意思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044.夜話·下
許鑫倒沒什麼「老爸不管自己了,讓哥哥繼承家產」的想法。
不至於。
只是他疑惑……老爸之前雖然把自己送出來讀書了,可歸根結底,還是想讓自己回神木的。
可現在這話……
卻見老漢語重心長,看著他說道:
「咱家滴煤,早晚有挖完滴一天。」
「……」
許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只是放下了筷子,靜靜的等待著老爸的下一句話。
「遲早滴嘛。爸以前想讓泥回來,似覺著不放心,怕泥學壞。但現在呢不怕咧,呢滴娃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東西……其實像你媽。」
「……」
許鑫心頭一顫。
一眼就看到了老爸那逐漸有些變紅的眼眸。
然後……
就是一聲嘆息。
「唉。」
彈了下菸灰,中年人搖搖頭:
「你媽會畫畫,夢想就是成為藝術家。你像她,特別像……呼。」
又是一盅酒下了肚。
其實許鑫很少聽老爸聊起來媽媽。因為小時候每次自己問媽媽的事情時,老爸總會發脾氣,要麼是挨揍,要麼是冷著臉不允許他問。所以,他很多事都是從許渺那聽來的。
但許鑫卻從來沒去懷疑過老爸對媽媽的愛。
因為從小到大,在一些節日裡,他曾經見過不止一次老爸抱著媽媽的照片哭的場景。
所以,今天聽到老爸竟然主動提起了媽媽,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許大強呢……
在喝完了這杯酒後,似乎也不想聊了。
於是搖搖頭:
「說起來,爸其實感覺最虧欠的,還是三水。」
「……」
許鑫也不追問媽媽的事情,只是反問道:
「為甚?」
「因為爸要找人接班~知道三水的夢想是甚哇?」
「知道……」
許鑫點點頭:
「上鐵路,當火車司機……小時候不止一次聽哥說,他要當火車司機,等神木修了鐵路,當第一個開火車回來的人。」
「是啊……」
許大強似乎想笑,又有些笑不出來,最後,只是撚滅了煙:
「但家裡的生意離不開人,那時候你才多大?只能他來。」
「哥現在做的也很好啊……」
「當然好,好滴很!」
無需兒子言明,許大強便點點頭:
「只是……覺得虧欠你哥。可誰讓他當哥咧。」
「……」
許鑫無言。
因為他知道,也正是大哥的犧牲,才會讓老爸說出不讓自己回去,而是在外邊追求藝術的話語。
這時,他聽到了一句話:
「三金,爸沒甚大能耐……所以三水才必須回來幫爸。爸心裡難受,覺著親手毀滅了三水的夢想……用錢買不來的夢想。所以……爸不能再毀了你滴夢……在這好好幹,當個藝術家。你媽在下面知道咧也會開心,知道哇?」
「……嗯,知道了,爸。」
沒什麼鄭重其事。
許鑫只是重新捧起了碗,一邊點頭,用最平淡的語氣答應了下來。
一邊開始扒飯。
而看著他那狼吞虎咽的樣子,許大強也捧起了碗,囑咐了一句:
「啊呀,吃快個甚,慢慢吃……喜歡吃爸弄滴面魚哇?」
「嗯!」
許鑫點點頭:
「爸做滴面最好吃咧,就跟小時候一樣。」
「……嘿嘿。」
兒子的話,讓許大強臉上的笑容如同一朵綻放開來的花。
「那多吃些,慢慢吃,不夠爸在給你下~」
「嗯。」
隨著他的答應,許大強也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口炒雞蛋後,端著酒杯又抿了一口酒。
……
父子倆的一餐簡簡單單的結束。
而結束之後,許鑫也沒去健身,反而燒了水,泡了茶,和老爸繼續閒聊。
好好陪陪許大強。
而父子倆的閒聊五花八門,這不,話趕話的,忽然聊到了許大強這次來燕京辦的一件事。
「你還記得那個在紅鹼淖被抓起來的,爸那個拜把子兄弟哇?」
「呃……」
許鑫想了想,點點頭:
「好多年咧。」
老爸有幾個當時江湖上的拜把子兄弟。
沒辦法,當時就需要這種兄弟,才能在道上混,保證別人不會鬧事。
而老爸說的那個人,叫什麼許鑫已經忘了,只記得姓昌。
因為殺人,被抓進了監獄,判了個無期。
但具體怎麼回事,許鑫還真不清楚。
畢竟……當年那個年代,以現在的眼光看來,實在是有些混亂。
所謂的窮鄉僻壤出刁民,還真是一點都不假。
別說礦不礦的了。
陝北缺水,有時候就因為給莊稼澆地,兩家人搶一口水井而起了衝突,最後都能演變成一場兩個村,甚至是本地兩個姓氏的一場械鬥。
更誇張一點的,許鑫就親眼看到過兩個來這邊拐賣婦女的人販子被其他村子的人抓到了後,剁了雙手,用牙咬著裝著雙手的塑膠袋被警察抓走的畫面。
那血粼粼的場面讓他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所以,許鑫便問道:
「咋咧?」
「爸這次來,去看了他一次。」
「……他被關在燕京?」
「嗯,你劉叔家外甥滴小舅子滴妹夫在這邊當看守,能在裡面給些關照。」
「噢~」
許鑫點點頭,接著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因為甚?」
聽到這話,許大強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有錢狂滴。」
「得罪人了?」
「不似,開車下礦,撞死了個放羊滴娃。你說你撞了人,報警嘛。人來了,人家要錢給錢,要撒給撒,賠償了不就好了哇?他不的,他和他妹夫,倆人把孩子一卷,拉著上山給埋了哇……結果出事滴第三天,那座山要開道,兩臺鏟車幾鏟給挖出來咧。
死了人,人家過來又什麼經偵又撒滴,最後找到了車,抓了他妹夫。他妹夫直接就把他供出來了哇。肇事逃逸加各種罪名,判了個無期。他就是太狂咧,天狂有雨,人狂有禍。本來因為開礦就弄的附近的人憋著勁要弄他,結果這一出事,人家村裏人合力,給他弄了個無期……
前兩天,爸去看他……這人都完了哇。唉……」
「……」
許鑫不知什麼時候陷入了一片沈默,皺起了眉頭。
撞死人……肇事逃逸……小孩……礦難……
本來是閒聊,見兒子不接話,許大強就扭頭看了他一眼……
一見兒子皺眉頭,納悶的問道:
「咋了哇?」
誰知剛問完,許鑫「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爸,你早點睡哇,呢來了靈感……得弄個故事!」
說完就直接出了玻璃房,直奔書房。
「呃……」
透過窗戶,看著坐在電腦前點了一顆煙後,忽然劈裏啪啦打電腦的兒子。
許大強先是楞了楞神,但馬上就露出了一種無比欣慰的笑容。
撚滅了煙,喝光了茶水,走到了暖房門口後關上了燈。
接著,邁著靜悄悄的步子,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娃在創作藝術。
小點聲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