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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7-6 06:41 PM

金晶 - 寵妻有道【單】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4-7-6 07:16 PM 編輯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男人的初戀,最純最真,她卻傻得不敢去要;
女人的初夜,男人只想掠奪,她卻傻得給他。

沈家她最不願接觸的人就是沈宸了,畢竟在女人眼中,
撇去他雄厚的家庭背景,光是他高大身型、英俊五官,
女人哪有不愛的?雖然他不是花心男,但張靜雅知道,
沈宸看得上的女人,起碼不能是她這種陪嫁的拖油瓶。
好多年前,她喜歡上這個男人,還傻傻地跑去告白,
在換來了他的冷峻不耐煩後,她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沈宸習慣主宰一切,
女人堆裡他還沒栽過跟鬥,對他而言,
張靜雅這朵小花不是他的菜,他卻為了不被逼婚而找上她。
誰知,曾經說喜歡上他的張靜雅卻翻臉不要他了,
不但不要,還一再把他往外推。可他沈宸是什麼人,
他一向依照自己的喜好行事,管她喜不喜歡,
他喜歡就行,她越是掙紮,他越是要霸佔她。

【出版日期】 2014/03/20
【出版社名稱】喵喵屋
【書系及編號】臉紅紅BR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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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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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7-6 06:58 PM

第一章

外面滴滴答答的下著雨,張靜雅聽得出神,一雙星眸不由地望向了窗外,她維持著一個姿勢很久很久,久到她回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腳麻了。

她喜歡聽雨,聽著雨聲,她的心情就特別地容易平靜,她緩緩地收回了目光,看向一邊的手機,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兩點的時候她有一個補習工作。

今天是週末,她沒有住在大學附近的小公寓裡,而是被母親叫回了家裡,她緩緩地站了起來,從梳妝台上拿起了梳子,輕輕地梳了梳凌亂的頭髮,走到書桌邊,將幾份補習資料放進了背包裡。

她走下樓的時候,母親正跟繼妹說說笑笑,她平淡地說了一聲:「我出去了。」沙發上的母親收起笑,「等等,我今天讓廚房做了一些糕點,你帶過去。」張靜雅現在住的地方是高級別墅區,不少有錢人都住在這裡,包括她有錢的繼父,她補課的地方距離這也不遠,也是非富即貴的一戶人家。

「知道了。」她走到廚房,拿了糕點。

「嗯,要好好跟沈家打招呼,認真教課。」

「那快去吧,別遲到了。」張靜雅一轉身,人還未走遠,便聽到繼妹張舒瑤纏著母親說:「媽,我的功課不比姐姐差,下次我去吧。」

「傻孩子,人家主動提出來要你姐姐去,換人是不行的。」張靜雅默默地走出了家裡,撐著傘小步小步地走著,每一幢別墅之間都有一定的距離,走到沈家差不多花了她二十分鐘的時間。

她剛走到大門前門就打開了,一張笑臉燦爛地綻放在她的眼前,張靜雅不由地笑了,「小昕。」

「靜雅姐,你來啦。」沈昕開心地叫著。

張靜雅柔和地笑了笑,「嗯,等了很久嗎?」

「沒有啦,你快進來,外面下雨呢。」沈昕笑咪咪地拿過張靜雅手中的傘,將傘放在玄關,親暱地挽著她的手。

「我媽做了一些糕點……」她不懂得如何將話說得漂亮,只好照實說,幸好沈昕也給面子。

「哇,太好了,等等我們可以一起吃呢。」

張靜雅笑而不語,這些糕點她是無福消受的,她也不愛吃,但她沒有說出來,「快期末考了,你複習得怎麼樣了?」

「哎喲,數學要把我弄瘋了。」沈昕可愛地做了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真討厭。」

「呵呵。」張靜雅輕笑,「你現在才高二,等升到高三,要高考了才知道什麼叫煩了。」沈昕很喜歡張靜雅,張靜雅平時總是斯文靦腆,看起來就是一個乖乖女,跟她在一起,特別的舒心,也容易靜下心學習。

「靜雅姐,我就靠你了。」沈昕可憐兮兮地說。

張靜雅知道她這是誇張的說法,沈昕腦袋很靈活,很多題目一點就通了,就是心思定不下來,「你自己也要做好複習哦。」兩個人正要上二樓到沈昕的房間去,半途看到沈父、沈母手挽著手恩恩愛愛地走了下來,「小雅來了。」沈父笑咪咪地說。

「沈叔叔、沈阿姨好。」

「小雅,你留下來吃晚飯哦。」沈母熱情地挽留著。

「不……」

「留嘛留嘛,靜雅姐,爸媽他們兩個要出去約會,今天都不在家,我一個人好寂寞。」沈昕無辜地說。

望著盛情難卻的一家人,張靜雅笑了笑,「好,謝謝沈叔叔、沈阿姨。」

「你這孩子,都認識這麼久了還這麼客氣。」幾個人在一起又說了幾句話,沈父和沈母便出去了。

張靜雅和沈昕走到了她的臥室,兩個人坐在書桌前,張靜雅溫柔地替沈昕分析著題目。

兩個小時之後沈昕累了,便說去樓下喝水,才剛走到樓下大門就忽然打開了,她驚喜地看到哥哥沈宸回來了,「哥,你怎麼回來了。」沈昕笑呵呵地將倒好的水遞給了走向自己的哥哥,「哪會,人家開心都來不及呢。」她以為哥哥去出差,要一段時間不回來,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站在玄關的男人身材挺拔,短髮稍顯凌亂,冷厲的眸子柔和地看向自己的妹妹,「我回來了,你不沈宸接過水,喝了一口,看了看沈昕手邊另一個水杯,「家裡有人?」

「啊?哦,靜雅姐過來了。」

沈宸眼裡閃過一抹驚訝,「她替你補課?」

「對呀。」沈昕端起另一杯水,「靜雅姐一個星期替我補一次課。」

「你確定有用?」沈宸半是嘲笑地說。

聽出哥哥在笑她笨,沈昕不爽地轉過頭,「哼。」她拿起水杯,又拿了兩個蘋果往自己的口袋裡一塞,「我上樓了。」看著妹妹上樓了,沈宸喝完水放下水杯,大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疲憊地上了二樓,正要進房的時候,一道纖纖身影走出沈昕的房間。

張靜雅關上門,一轉身,熟悉的俊臉映入眼裡,她的眼睛閃了閃,神情淡定地喊了一聲:「沈大哥。」見他沒有反應,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朝他點了點頭,往二樓的洗手間走去。

直到她將自己關進了洗手間,她驚覺胸口的悶疼,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憋氣到忘了呼吸,深深地呼吸了好幾下,她穩下了心,上完洗手間,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擦乾臉之後走出洗手間,回到了沈昕的房間。

在走廊上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他應該回房休息了吧。

「靜雅姐,你人不舒服嗎?」沈昕驚呼一聲:「你的臉色好差。」張靜雅淺笑,「沒什麼,小昕,我等等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啊?」沈昕可惜地看著她,見她毫無血色的臉,心疼地說:「好吧,那靜雅姐早點回去休息吧,哦,對了,我讓我哥送你回去吧。」話音剛落,沈昕迅速地站了起來,跑到沈宸的房間,大聲嚷嚷,「哥,靜雅姐不舒服,你送她回去嘛。」張靜雅臉色更加慘白了,沈家她最不願接觸的人就是沈宸了,接著她聽到他慵懶的聲音,「讓李叔送她回去。」

「李叔送爸媽出去啦。」

張靜雅的心跳越跳越快,她張了張嘴想告訴沈昕,她一個人回去就行了,可是沈昕的動作太快了,抓也抓不住。她聽著沈昕不斷地朝沈宸撒嬌,甚至威脅他要他送她回去,她無聲地歎一口氣,不想事情鬧得有點尷尬。

她走出房間,正要開口就對上他深沉的眼,讓她一時忘記了要說什麼,他的西裝外套早已脫下,領帶也解下來了,襯衫最上頭的扣子鬆了幾個,露出少許性感的胸膛,看得出來,他正準備要休息,而她卻打擾了他。

張靜雅放在褲邊的手握緊,正欲開口,他搶先地開口了,「等一下。」張靜雅沒有機會說話,沈昕已經一副大人模樣地轉過來,「靜雅姐,哥答應要送你回去,回去後你要好好休息。」再多說就是矯情,她暗暗歎息,點頭說:「你好好複習,有什麼不懂的記下來,下次我來你再問我。」

「好。」沈昕忙不疊地點頭。

這時沈宸已經換了一套休閒服,走了出來、伸手拍了拍沈昕的頭,「我去去就回。」

「嗯,慢慢開車。」沈昕說,沈宸沒有看張靜雅一眼,快速地走了出去,張靜雅對沈昕揮了揮手,便走了出去。

沈宸已經把車子從車庫裡開出來了,她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麼快,看見他臉上似乎有些不耐,她趕緊地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上,她臉微微一紅,小聲地說了一句:「麻煩你了,沈大哥。」沈家與張家在生意上有往來,又住在同一個社區,張靜雅自從母親再嫁之後,就認識了沈宸。

沈宸是一個讓女人眼前一亮的男人,撤去雄厚的家庭背景,他本身就是一個發光體,高大的身高令人無法忽視,英俊的五官更是吸引人的目光,只是他不怎麼愛笑,有時候像一個古板的英國紳士,而這大概是跟沈宸從小在英國長大有關係。

張靜雅習慣了他的不回話,以前他還會客氣、還會對她笑,在她要上大學之前,她向他表白了,而他拒絕了,從此以後他對她的態度總是很冷淡。

早知如此,她那時應該把愛慕之心埋在心裡,起碼他還會像個大哥哥一樣對她笑,而不是現在這樣,好像她欠了他好幾百萬似的。

車子沒有動,她慢一拍地反應過來,一直低垂著的頭不由地抬了起來,快速地瞥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了他烏黑的眼眸,她看不清他在想什麼,她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胸前,她下意識地低頭,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安全帶。」沈宸轉回頭,淡然地說。

張靜雅的臉緋紅一片,這才想到自己因為跟他獨處,而緊張得忘記系安全帶了,她慌慌張張地繫好安全帶。

「你坐你家的車都不系安全帶的嗎?」沈宸半是嘲諷地說。

他的話讓她的手一頓,她抿著小嘴不作答,她不想告訴他,別人眼中風光無限的張家大小姐,坐的是公車,靠的是兩條腿。

車內一下子安靜了,昏暗的光線照在他們兩人的臉上,朦朧不清,誰都看不清誰。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張家別墅前,張靜雅解開安全帶,客氣地道謝下車,車門還沒有完全打開時,她放在身側的左手被沈宸抓住了。

張靜雅驚愕地回頭,眼裡有著慌張、有著無措,沈宸將她的神情全數收盡眼裡,他的眼裡有了笑意,但嘴上說的話卻像冬日裡的風,寒冷刺骨。

「張靜雅,我想我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他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張靜雅起初不懂他的意思,一雙不解的水眸在他的俊臉上徘徊著,在察覺到他嘴邊諷刺的笑容時,她的身體不由地打顫了,他是在說之前她表白的事情!

他的舊話重提,使她這個從小就懂得看人眼色的拖油瓶明白,他以為她在耍心機,耍什麼心機呢?怪不得她總想避開他,每一次看著他,她胸口悶得慌,現在他的口吻更是讓她厭惡。

她的手很小、很纖細,輕易地被他抓住了,沈宸沒見過還有女生的骨骼比她細,仔細一看,她似乎比以前更瘦了,在他失神的同時,掌中的小手掙脫了。

她帶著微怒又隱忍的語氣說:「你想太多了。」她右手抓著左手,感覺自己的左手被抓得留下了痕跡,她一手拿過包包護在身前,像一隻警惕的小老虎。

沈宸啼笑皆非地看著她下了車,用力地關上了門走了回去,他無語地搖頭,不是他自戀,而是他發現她只要看見他總會和以前一樣忐忑不安,如果她對他的情緒不變,那麼感情是否也不變呢?

他不想招惹她這樣的女生,他們不適合,他沒有問自己他們哪裡不適合,他逕自認為他們哪裡都不話合。

他收回心思,快速地開著車回家了。

週末開始成為張靜雅的惡夢,她漸漸地不想回張家,也不想去沈家替沈昕補習,她不想遇見沈宸,也不想沈宸拿別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明明自己對他早已沒了那份心意……其實多少還是會關注他的一言一行,但是她更明白這個天之驕子的身邊,永遠不會站著她這只醜小鴨。

社交名媛、高貴千金、靚麗模特兒,這些才是適合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張靜雅不小心瞄到了八卦雜誌上的標題,她沒有任何感覺,就像平常一樣看了一眼又低下了頭。

週一到週五,她會在大學附近的咖啡廳工作,雖然張家有錢有勢,但她知道繼父並不喜歡她花他的錢,畢竟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繼父是母親的經濟支柱,母親絕不會忤逆繼父的意思,所以張靜雅手頭上的資金總是有限,她必須工作。

大學附近的店總是充滿情調的,就像她工作的地方,安靜的氛圍中,總是洋溢著濃濃的咖啡香,以及淡淡的書香味,咖啡廳的佈置又乾淨又簡單,置身其中令人身心放鬆,她低著頭繼續看著手上的補習資料,沈昕要期末考了,她這學期也要到頭了。

下午兩點多了,現在是大多數學生上課的時間,咖啡廳沒有多少人,老闆正好出去了,店裡只有她和其他兩個工讀生,她可以一邊待在店裡,一邊趁機複習。

咖啡廳的門打開了,一陣鈴聲響起,她抬頭,順手將落在粉頰的髮絲撩在耳後,露出粉色的耳朵,她輕輕地喊了一聲:「歡迎光臨。」時間就這麼停住了,張靜雅開始相信,人越怕什麼就越是躲不過。

沈宸眼裡閃過詫異,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掃了她一眼,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他一個人?張靜雅看了看另外兩個工讀生,一個正在廚房後面打電話,另一個則在書櫃前整理著書籍,看來只有她是閒著的,她將桌上的複習資料放到了桌下,拿起菜單、倒了一杯溫水,走了過去,「先生你好,請問需要什麼?」她試著使自己的態度自然一些。

沈宸波瀾不興地看了她一眼,她穿著咖啡廳的制服,彬彬有禮地將菜單放在他面前,他伸手端起那杯溫水,啜飲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黑咖啡。」

「好的。」

兩個人就像陌生人一樣,他沒有說別的,她也沒有主動做什麼。

張靜雅走回吧檯,拿出咖啡豆放進了機器裡,過沒多久,一陣好聞的咖啡香便飄了出來。

這家咖啡廳的特色,便是咖啡是現點現磨,雖然要花一點時間,但咖啡的質量絕對是可以保證的,不一會,一杯香濃的黑咖啡就煮好了,張靜雅將咖啡杯放在托盤上,緩緩地走向他。

他坐在窗邊,一雙眼睛看著窗外,她走近他正要放下咖啡時,他突然站了起來,她措手不及,張靜雅手中的咖啡被他打翻了,滾燙的咖啡全數倒在她的手上,少數濺起來飛到她的身上,將她的制服染成了墨色。

「啊!」她不由得痛呼,熱騰騰的咖啡把炙熱的溫度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她疼得紅了眼眶,手腕疼得拿不住托盤,托盤順勢掉在了地上。

吵鬧的聲音引起了另外兩個工讀生的注意,他們走了過來,「怎麼了?」

「天哪,你受傷了,快去醫院!」張靜雅疼地齜牙咧嘴,她的耳朵癢癢的,總覺得少了一些,對了,跟她一起工作的莉莉和小白都出聲了,而罪魁禍首的沈宸卻一片的安靜,她咬著牙看了他一眼,卻被嚇了好大一跳,在她眼前的他煞氣十足,一雙黑眸壓抑地看著她,薄唇抿得緊緊的。

他在生氣,張靜雅膽顫心驚,驀然地怕了,這個男人大概又在想她是一個耍心機的人,她頓時覺得手腕上的傷不疼了,反而胸口悶得慌。

「靜雅,你先去醫院看看。」小白催著她,「我會跟老闆說一聲的。」莉莉在一邊附和著,「是呀是呀,快去。」

張靜雅吞了吞口水,「好。」她看向沈宸,不帶任何意味地說:「先生,不好意思。」她看到他身上也沾了少許的咖啡潰。

小白沒有看見整個過程,也以為是張靜雅一時粗心,道歉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會付乾洗費。」見小白在處理了,張靜雅又道歉了一遍,安靜地一個人離開現場,拿了包包從後門離開了。

「先生?」小白看著臉色奇怪的沈宸。

「不用了。」他推開小白,放下錢就走了,他一走出來,一個男人就從一輛黑色的車上走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男人戴著一副黑色墨鏡,帥氣挺拔。

「沒什麼。」他本來就只是進咖啡廳等好友,見好友的車來了,才想著要離開,喝不喝咖啡倒是其次。

「衣服髒了。」杜焱好整以暇地靠在車身上,眼睛望著他,剛才他可沒錯過咖啡廳那一幕,「我可是看見了。」

沈宸當然是聽出杜焱的意思,剛才的事情確實是他的原因,他沒有注意到張靜雅的出現,才會莽撞地讓她被咖啡燙傷了。

「生氣了?」杜焱笑呵呵地問道。

沈宸沒有說話,直接坐進了車裡,杜焱不怕死地繼續說:「不知道那位小姐的燙傷怎麼樣了?」愧疚嗎?沈宸捫心自問,有,肯定有,只是為什麼他更多是憤怒?他深沉的眼眸,看見了一抹嬌弱的身影在街上走著。

「停車。」他開口道,杜焱順著他的意思停在路旁,沈宸下車,伸手扯住了正在走著的張靜雅,拉著她沒有受傷的手往車邊走,稍顯粗魯地將她按進了車裡。

張靜雅張著嘴,似乎在猶豫是否要大聲喊救命,前座的杜焱開口了,「你好,我叫杜焱。」

「你好,我是張靜雅。」她禮貌地回應,一雙眼睛瞄向了一旁的沈宸,有些不解他的行為。

「去醫院。」沈宸冷聲道。

杜焱挑挑眉,敢情他把自己當司機了,但他不置可否地開車。「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張靜雅出聲,手腕上突然一陣收緊,她低頭一看,是沈宸的手。

「不痛?」他殘佞地在她受傷的地方微微使力,見她吃痛地蹙眉,他冷哼一聲收了手,偏過頭看向了窗外。

張靜雅輕咬著下唇,不解他的行為,她以為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了,沒想到他會帶她去醫院,儘管是他不小心撞翻了咖啡,但她也有不好的地方,因為是他,所以她緊張地忘記出聲提醒他咖啡來了,這才使自己受了傷。

他似乎不想跟她說話,也不想聽她的婉拒,一旦他決定了的事情,她絕對沒有反對的餘地。

倒是駕駛座上的杜焱十分有興致要跟她說話,「靜雅……」不知何時,他以熟稔的語氣跟她說話,「你跟沈宸認識很久了?」張靜雅也不傻,明白杜焱是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感覺好奇,她淺淺一笑,見沈宸仍是望著窗外,她解釋道:「我跟沈大哥是鄰居。」這樣的解釋剛剛好,既沒有攀親帶故的不該,也沒有想入非非的曖昧。

偏杜焱不信,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他又東問西問,問張靜雅的生活、問她的愛好……杜焱很風趣,張靜雅不由地放鬆了心態,溫和地回應著,只是在沈宸看來,今天的杜焱有些聒嗓了。「杜焱。」久不開口的沈宸警告地出聲。

透過照後鏡,杜焱清楚地看見了沈宸眼裡的冷意,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適時地閉上了嘴。

張靜雅乖乖地坐在車上,規規矩矩地一動也不動,被燙紅的手腕她也沒有多大感覺,好似傷口不是在她身上。

沈宸看她不像一般的女生,不哭不鬧,真的太安靜了,但手上的那抹紅實在是刺目,她是沒有感覺,還是怎麼了?

「杜先生。」張靜雅小心翼翼地張嘴,「不是去醫院嗎?」途中經過一兩家醫院,可轎車卻沒有停下的意思,狂嘯地前進著。

「叫我杜焱就好了,不用這麼客氣,」杜焱十足的親和力,「我們不去醫院。」沈宸和杜焱是多年的好友,一個眼神他們便清楚對方在想什麼,沈宸看著杜焱,話卻是對著張靜雅說,「不會賣了你。」張靜雅默然,安靜下來不再多話,一雙眼睛也跟著看向了窗外,逕自發著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7-6 07:08 PM

第二章

轎車最後停在私人醫院前,杜焱停下了車,認真地轉頭看著張靜雅,嚇了一大跳,「天哪,你傷得好重,趕緊進去吧。」一個剛剛認識的男人,對她噓寒問暖,張靜雅心裡浮現少許的感動,真誠地向他道謝,「謝謝你,杜焱。」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她直接喊他的名字了。

沈宸早已下了車,站在車門邊,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她,「還不下車?」杜焱打圓場說:「呵呵,是沈宸要我開車來的。」他可不想奪人功勞。

張靜雅倫覷了沈宸一眼,見他沒有任何神情,她下了車,低聲地說了一句:「謝謝。」沈宸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她這副小媳婦的樣子看得他心裡不舒服,他搖搖頭,「進去吧。」張靜雅不是很懂,他們為什麼要帶她來私人醫院,隨便找一間醫院不就好了嗎?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慮,杜焱跟上他們的腳步,走在她的身側,「因為這家醫院有熟人。」

「哦,是這樣。」

他們一起走了進去,沒多久,一位皮膚科醫生替她看了手,「是怎麼受傷的?」

「燙傷,咖啡。」沈宸開口道。

「有點嚴重,我開些藥給你,讓護士替你上藥,你要兩天換一次藥,不要碰水,一個星期後過來讓我看看。」

「會留痕跡嗎?」沈宸皺著眉,沒想到會燙得這麼嚴重。

「這要看恢復程度。」醫生沒有直接地給出答案,但他又說:「只要留心,是不會留疤的。」於是張靜雅包紮了傷口、拿了藥,余眼瞄到沈宸髒亂的衣服,她有些擔心地問:「你沒被燙到?」沈宸意外她的話,他搖搖頭緩和了臉色,沒有像在車裡一樣板著臉,「沒有。」張靜雅放心地點點頭,又從包裡拿出可愛的青蛙錢包,「沈大哥,醫藥費多少?」她出門帶的錢不多,小錢包看起來扁扁的。

沈宸也不缺她那一點錢,「不用。」

「不行。」她堅定地說。

「張靜雅,我說了不需要。」他不悅地看著她,語氣帶著生硬。

剛出去買了飲料回來的杜焱疑惑地問:「你們在爭什麼?」張靜雅不好意思了,覺得這確實是一件小事,於是她沒有多說:「謝謝你們,那我先回去了。」跟沈宸在一起感覺很彆扭,張靜雅拿著藥,禮貌地向他們說再見。

沒想到杜焱出手拉住她,「有車不坐,幹嘛要走路。」

沈宸的眼微微一瞇,總覺得杜焱對張靜雅的態度親暱過頭了,他冷聲道:「腿長在她的腳上,她想走還不讓她走?」

杜焱看著一向有君子風度的沈宸竟然一別以往,目瞪口呆,「沈宸,你今天怎麼了?」

沈宸一愣,下顎抽搐了一下,繼而淡然地說:「沒什麼,那就一起走吧。」

張靜雅為難地不想去,卻覺得她此時不好說其他的,乖乖地上了車,沒想到車上不只他們幾個,又多了一個男人。

「你好,我叫邵逸生。」俊美的男子冰冷卻客氣地說。

「你好,我是張靜雅。」話一說完,張靜雅莞爾,今天是第二回說這話了。

送她回去的車裡,她和邵逸生一起坐在後座,沈宸則是坐在副駕駛座上,後腦勺對著她。

原來邵逸生是這間私人醫院的院長,他們幾個是要去沈宸的家裡,至於要幹什麼,張靜雅不知道。「杜焱,你能不能送我回大學附近?」沈宸睜開閉著的眼睛,「你不回家?」嚷著要回家的人可是她。

「我這幾天不住家裡,我住在大學附近。」

「為什麼不住家裡?」

張靜雅飛快地看了一眼沈宸,聽他沒有特別的意思,她才放心,「沒什麼,回家太麻煩了。」

「司機呢?」沈宸揚起一抹嘲諷的笑,「你該不會是借口跟男朋友同居吧?」張靜雅是有一個同居人,但是一個女生,兩人一起住可以一起分攤,這樣可以省下不少,他的挖苦聽來讓人覺得很刺耳,張靜雅坐直身子,不語地轉過頭。

邵逸生倒是開口了,「阿宸,這是人家的私事。」這話堵死了沈宸,對於張靜雅這個人,沈宸也不是特別熱衷要打探她的小秘密,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車內陷入了安靜,連杜焱也沒有開口,只是嘴邊浮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杜焱將車停在了張靜雅說的地方,隨意地看了一眼,是棟破舊的老公寓。

沈宸驚愕不已,但這一次他沒有開口多問,他雙手環胸地坐著,面無表情地看著張靜雅下了車,聽到張靜雅對他們說:「再見。」杜焱和邵逸生倒是回了她一句,張靜雅瞄了一眼不打算開口的沈宸,沒有多做停留,快速地轉身離開了。

她一走,杜焱說話了,「靜雅長得白白淨淨,性子也乖巧,你幹嘛對她口氣那麼差?」連邵逸生也倒戈了,「你對張小姐的態度確實是太差了。」沈宸瞪了兩個好友一眼,原封不動地將邵逸生的話還給他們,「這是人家的私事。」杜焱和邵逸生互看一眼,笑意滿滿。

張靜雅走回小公寓,她的同居人邵旭琳剛剛下班了,「靜雅,你回來啦,咦,你的手怎麼了?」張靜雅笑了笑,「沒什麼,就是倒咖啡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現在上了藥,沒事了。」

「哇,你怎麼不小心一點呢。」邵旭琳關心地說:「那今天我煮晚餐好了,你不要動。」她們兩個女生訂下規矩,每一星期每人各負責三天的晚餐,星期天就一起出去吃一頓好吃的。

「麻煩你了,旭琳。」張靜雅求之不得,現在的她實在不能碰水。

「不客氣啦,」邵旭琳笑味味地說:「那我去做飯。」張靜雅走回了臥室,將包包放在桌上,仔細地看了看手腕上的燙傷,她臉上的神情很平靜,就好像痛的不是自己。

她換了一套家居服,走出臥室時,邵旭琳已經開始做飯了,她又走回了臥室,拿出複習資料開始看著,忽然間手機響了起來,她接通,「喂,媽?」

「我今天出門遇到沈昕,聽她說你不想幫她補習了?」張母輕柔地詢問,但溫柔的話語後是不悅。

張靜雅應了一聲,「最近學業有些忙,所以就推掉了。」

「這樣呀……」話筒另一頭的張母想了想,「既然這樣,就讓舒瑤去吧,反正她書讀得也不差。」張母的話讓她笑了一下,她沒有評論什麼,「媽,我這幾個星期不回去了,要期末考試了。」以往她會在星期五晚上回去,星期天下午再回來。

其實她可以不用回家,但是她畢竟是張母的女兒,要是一直不回去,就怕會引來別人的閒言閒語,現在有了光明正大的借口可以不回去了,她就想著能不回去就不回去,因為那豪華的張家和她的小公寓比起來,她情願待在這。

「嗯,知道了。」張母掛了電話。

張母的口氣聽起來很是意外,但帶著輕鬆,張靜雅也沒有放在心上,她知道自己不回去,母親也好做人,不用夾在中間。

張母若是對她好,張父會不開心,張母若是對張舒瑤太好了,又會招人閒話,可是張靜雅知道,從很久以前,母親心中的天秤早已傾向張家人了。

她跟著母親嫁到張家,也改了姓,但她心裡認為她不是張家人,說到底她的家庭觀念越來越淡薄。幼時,生父和母親不斷地吵架,語言暴力漸漸地上升到了身體暴力,生父因為工作上的不順利,對她們母女拳腳相對,母親才因此忍受不了,跟生父離婚,後來嫁給了張父,起初她懷著芥蒂地進入張家,張父對她很和藹,沒過多久,她接受了張家,把自己當張家人。直到有一天晚上她上洗手間的時候,聽到主臥房裡他們的竊竊私語,她才知道,原來張父並不喜歡她,也是從那時起,她開始不再幼稚地纏著母親,一個人乖乖地玩,一個人乖乖地做作業。

她認識沈宸是在高中的時候,那時沈宸剛從國外回來,帥氣高大、紳士陽光的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目光,不僅僅是她,連她的繼妹張舒瑤也深深地被他吸引。

就是這樣的他,所以她陷進去了,也幸好是那樣的他,一下子就把她從迷戀的沼澤中拉了出來,否則她也許會像繼妹一樣,作著要嫁給他的美夢。

無法否認的是,她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地落在沈宸的身上,可她的腦子是前所未有的清楚,她跟他是不可能的,她也看得出來他對她的不耐煩,所以能避開就避開,不想惹他討厭,也不想自取其辱。

張靜雅將手機放在一邊,正巧邵旭琳喊她吃飯,她走了出去。

手腕上的燙傷過了一段時間就好了,只留下淡淡的紅印。

期末考之後張靜雅沒有回家過年,而是在一間小外貿公司做會計。

她沒有回家過年,似乎也不會有人特意地想起她,她便順理成章地留在小公寓裡,邵旭琳回家過年她買了不少的食材放在冰箱裡,準備好好地在家休息幾天,也作好了不出門的打算,沒想到,一個令她意外的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張靜雅打開門,一雙眼晴驚訝地宭著來人,「小昕,你怎麼來了?」張靜雅招呼著沈昕講沈昕開心地將豐盛的下午茶遞給張靜雅,「我找靜雅如玩呀。」張靜雅告訴討沈昕自己的地址,但沒想到沈昕直的會來找自己,「快講來。」

「靜雅,我討厭死過年,四處拜訪親戚,煩死了。」沈昕對著她葉苦水,「見而就問我結婚了沒有?交男朋友了沒有?真是煩死了。」

張靜雅無聲地笑了,「以後還會有人問你準備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生孩子。」聽到張靜雅的話,沈昕嚴肅地點點頭,「那看來我現在還是幸福的。」她們百相看了一眼,一下子笑了出來,笑夠了,她們就坐在沙發,張靜雅特地泡了兩杯奶茶,配著沈昕帶來的點心吃著,兩個人聊了好一會,之後張靜雅留沈昕下來一起吃了晚飯,兩人像是親生姊妹一樣,一起看了電視。

「靜雅姐,你怎麼都沒有問我學業怎麼樣?」沈昕好奇地問她。

張靜雅挑了挑眉,「你這麼聰明,我不怕你會考砸。」

「哎,我爸媽要是這麼相信我就好了。」沈昕歎了一口氣,「自從你沒有替我補習之後,張阿姨便讓舒瑤姐幫我補習。」

「嗯。」張靜雅頷首。

沈昕嘟著嘴,嘴甜地說:「但我還是比較喜歡靜雅姐。」不怪沈昕討厭張舒瑤,因為每回張舒瑤來都心不在焉,總是問她哥哥的事情,課業上的事情漫不經心的。

「呵呵。」張靜雅被逗笑了,「哇,不枉費我剛剛請你吃飯。」

「那是當然的。」

「是、是。」

到了晚上十點左右,張靜雅不得不趕沈昕回家,「司機開車過來接你嗎?」

「靜雅姐,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沈昕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張靜雅有好感,只有一個一年見不到幾次的哥哥的她,把張靜雅當做了自己的姊姊。

「不行,叔叔和阿姨會擔心你的,你快回去。」張靜雅堅定地說。

「好吧。」沈昕無奈地說:「不過司機下班了呢,我叫我哥來接我。」聽沈昕提到沈宸,張靜雅愣了一下,「他還在台灣?」據她所知,沈宸常常國外、台灣兩頭跑。

「爸媽要哥在台灣定下來,國外的業務交給其他負責人,」沈昕想了想,「爸媽想抱孫子了,不想哥變成一個工作狂人,希望他早點成家立業。」

「一般而言,父母都是這麼想的。」

「就是嘛,總不能讓我找入贅女婿吧。」沈昕邊說邊打了一通電話給哥哥,電話一接通,她劈頭就報出張靜雅的地址,「哥,你快點來接我回家。」說完沈昕就掛了電話,對張靜雅抱怨道:「我聽那邊那麼吵雜,哥肯定是泡在夜店了。」張靜雅也是成年人,自然明白現在的男人最喜歡的就是下了班去夜店玩一玩,運氣好的話,還能搭上一個美眉回家,而沈宸是男人,自然也不例外。

似是看出張靜雅的心思,沈昕半怒地說:「靜雅姐,你說我哥這樣的人,誰願意嫁?」張靜雅想安慰沈昕,不是去夜店就是亂來,可她對這話也抱著懷疑的態度,她說不出口,只好安慰地說:「會有人願意的。」

「那靜雅姐你願意嗎?」沈昕睜著一雙無比清澈的雙眸望著她。

張靜雅慌張了,明明是一個假設性問題,她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垂眸地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哥什麼時候來?」沈昕心思單純,沒有多想就回答:「肯定要等一下的。」

「那我們吃些水果吧。」說著她就逃到了廚房去,假裝忙碌地洗水果。

沈宸要她嫁的話,她會嫁嗎?張靜雅用力地咬著下唇,無語地對自己翻了翻白眼,這算什麼問題?她居然把自己給繞了進去,這種問題哪需要考慮,想也不用想。

果然如沈昕說的那樣,沈宸真的來得很慢,他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還帶著一身的酒氣。

張靜雅站在門口,想讓他進又怕他一身酒氣熏臭了她的房間,於是她轉頭對靠在沙發上快睡著的沈昕喊:「小昕。」沈昕睜著睡眼走了過來,一聞到沈宸身上的酒味,她摀住鼻子,「哥,你是從酒池裡爬出來的嗎?」

張靜雅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沈宸,沈宸的神色冷靜,一點也不像喝醉酒,只是身上的酒味濃了一些。「回去吧。」連聲音也沒有任何變化,一點也不像喝醉酒。

沈昕卻一把抓住了張靜雅的手,「靜雅姐,我哥一定是喝醉了,你這裡有空房間嗎?」

「有是有,但……」張靜雅想,公寓不是自己一個人住,要是留人的話,應該問問邵旭琳的意思,而且她看沈宸也沒有什麼異樣,她低聲在沈昕的耳邊低語,「你確定你哥喝醉了嗎?」沈昕聳聳肩,轉頭對著沈宸說:「哥,車在哪裡?」

「我沒有開車。」沈宸搖搖頭。

張靜雅奇怪地聽著這一對兄妹的對話,一雙眼睛在他們身上瞟來瞟去。

「車在哪裡?」沈昕追根究底地問。

「不知道。」沈宸冷冷地回答。第一次從這個男人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話,張靜雅驚愕地看著他,車在哪裡,他不知道?

沈昕對張靜雅眨了眨眼睛,張靜雅不得不相信她的話,沈宸真的喝醉了,否則他不會說出這樣的張靜雅歎了一口氣,「我打電話叫計程車。」說著她就想打電話。

「不行啦!」沈昕話還沒說完。

張靜雅一手拿著手機,呆若木雞地看著沈宸抱住自己,將污穢物吐在了自己的身上,「沈宸!」她尖叫著,一臉的不敢置信,憤怒不已。

「靜雅姐……」沈昕拍了拍額頭,「完了完了。」從小到大,沈昕都覺得自己這個哥哥是一個超人,功課好運動好,人也長得好看,唯一的不好便是酒品,他不會發酒瘋、不會亂罵人也不會打人,只是他會把在附近的人當做馬桶,吐個乾淨。

沈昕曾經就深受其害過,眼見著張靜雅氣惱的模樣,她情不自禁地笑了,糟糕,她一點同情心也沒沈宸在張靜雅的身上吐了好半天,吐完之後精神稍微好了一點,睜開眼就看見了張靜雅,他皺起了眉頭,接著就像丟衛生紙一樣,把張靜雅給推開,還一副嫌棄的模樣,語調平淡地說:「張靜雅你好臭。」臭?她每天都洗澡,她怎麼會臭?她臭是因為某一個混蛋吐了她一身,結果現在把她推得遠遠的。

張靜雅氣到伸手要推沈宸出去,結果沈宸被她一推,先是上身往後一仰,接著腳下一個移動,撲倒在她的身上。

「哥!」沈昕趕緊一手扶住沈宸,沈宸半個身子都掛在張靜雅的身上,讓人生氣的是,他臉上仍然是一副張靜雅很臭的表情。

張靜雅現在明白,為什麼沈昕會問她家裡有沒有空房了,以沈宸現在狀態,他是哪裡也去不了。

「扶他去我的臥室吧。」她不想沈宸弄髒了邵旭琳的房間,否則她對室友難以交代。

「好。」沈昕看了張靜雅一眼,「靜雅姐,給你添麻煩了。」如果不是她留太晚,她也不會打給哥哥,替張靜雅惹來一個大麻煩。

張靜雅笑而不語,眼神落在神情清醒,實則醉得暗無天日的沈宸上時,她眼神暗了一下,原來她喜歡過的男人也是這般的嗜酒。她記憶中最黑暗的一面,不斷地湧上來,難聞的酒氣、可怕的摔瓶聲,以及生父的醉言醉語。

「嗯!」一聲痛呼悶悶地從沈宸的嘴裡逸出,張靜雅這才回過神,趕緊將撞到頭的沈宸扶正。

沈宸人高馬大,鶬在她的床上,就像巨人霸佔了小矮人的床,兩隻腳露在床外,搖晃個不停。

張靜雅尷尬地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她拿著被子替他蓋好。幸好他剛才吐的時候很有技巧,髒污的東西都留在了她的身上,而他自己這個罪魁禍首倒是乾乾淨淨。

沈昕看了一眼張靜雅,「靜雅姐,你趕緊去換一套衣服吧。」張靜雅點點頭,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有沈昕看著沈宸,她也可以放心,她就去浴室了。

二十分鐘之後,她聽到浴室的門發出了些敲門聲,她以為是沈昕,於是拿了一件浴巾隨意地包住自己,反正都是女生也沒有關係,但門一開,她整個人都愣住了,站在門口的是一個男人。

沈宸!她下意識地雙手護住胸前,遮掩著雪嫩的肌膚,「你……」

「我要上洗手間。」沈宸冷淡地說,越過她走了進去。

張靜雅立刻穿了一件外套,免得春光乍洩,正想要跟他說話,沈宸已經拉下褲子,站在馬桶前,她整張臉都紅透了卻無能為力,她甩上浴室的門,羞惱地跑了出來,她往臥室裡張望了一下,發現沈昕靠在臥室裡的小沙發上睡著了。

沒想到,喝醉酒的沈宸和平時清醒時,會有這麼大的區別,她當真是刮目相看了,張靜雅雙手抱著胸,站在浴室門口等著,沒想到門內的男人沒有任何聲響,她越等越焦急。

她輕輕地敲了敲浴室的門,結果裡頭的人毫無反應,她被迫無奈地打開門,意料之中地看見他倒在浴缸旁邊。

張靜雅走了進去,看他雖然衣衫不整,但還好沒有將不該露的地方露出來,讓她看到,她上前扶起他的手臂,可惜沈宸太重了,她根本扶不動,她想叫沈昕幫忙,但沈昕睡得像豬一樣熟。

她只好用腳尖踢了踢沈宸,「沈宸。」她喊得咬牙切齒。

沈宸沒有反應,她俯下身,伸手用力地想掐他手臂,沒想到對上了他的深黑的眸子,他的黑眸就像黑夜中的夜明珠似的熠熠生輝。

她下意識地想拉開與他的距離,哪知他伸手重重地箍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了面前,薄唇抿著,他的模樣,好像要罵她,又好像想把她從這裡給扔出去。

「張靜雅,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一雙眼睛就這麼直盯著他,好半晌,她找回自己的聲音,「沈宸,這裡是我的家。」

他的嘴角浮起一抹笑,那笑燦爛地讓她一愣,他很少在她的面前笑得這麼的風華絕代,「張靜雅……」

「嗯?」

「請你離開。」他客氣地說,凝視著她的黑眸有著冷傲,這麼倨傲的他,會令人聯想到在藍天上飛舞的禿鷹,孤獨高傲。

張靜雅聞言只想笑,但心間有一股無力升起,他以為她闖入了他的地盤,孰知是他侵入了她的領域,她一咬牙,忍住胸口的酸氣,「這裡是我的家。」是她真正的家,不是那冷冰冰的張家,也不是他沈宸該來的地方。

他兩眼有一瞬間的迷茫,但隨即又冷了下來,「張靜雅,你的臉皮很厚!」她的臉皮很厚?張靜雅搭在他肩上的手不斷地加重,恨不得將這個男人的肉撕一塊下來。

酒後吐真言,他倒是什麼話都說出來了,他拒絕她之後,她就乖乖地把所有心思埋進心裡,她是對他有這麼一點在乎,但她更情願相信,那是因為她還沒有遇到一個男人,一個曾經像沈宸一樣帶給過她陽光的男人。

第一次見到沈宸,他穩重,週身隱約有著光芒,那光芒是自信、是自傲,她曾經天真地以為那光是天使的光環,結論是大錯特錯,他是來折磨她的惡麼!

張靜雅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她一把拉起沈宸,就像是有著強大力量的女戰士,一手拖住他往外走,她要把他丟到門口,永遠永遠不要看到他!

但拉到一半張靜雅就怎麼拉都拉不動了,一回頭看,他已經順勢癱在客廳的沙發邊上,雙眼閉著,呼吸沉重,他睡著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痛揪住了她,她睜著眼睛瞪著沈宸,希望能在他的身上瞪出幾個洞來,卻沒有真的做到,他睡死過去了,沒有一點反應,眼淚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滴一滴地往下掉,這一天就以這麼糟糕的方式,突然地結束了。

她放開他的手,任由他倒在沙發上睡著,她轉過身,一邊往臥室走去,一邊反手擦了擦眼淚,眼淚真的是來得莫名其妙。

讓他一個人睡這裡,她和沈昕一起睡床上好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7-6 07:09 PM

第三章

躺在沙發上的沈宸半睡半醒,屋外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被迫睜開眼睛,一雙眼先是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他不在家裡,他頭疼地爬起來,心想昨晚那一批損友,明知道他一喝醉酒就會發瘋,還合夥將他灌醉,他緩緩地坐起來,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下是沙發,是哪一個沒良心的傢伙,把他隨手丟在這裡的?

他閉了閉眼睛,腦海裡突然閃過幾張臉,再一次睜開眼睛,他臉上已經一片清明,他記得自己來接沈昕,接著醉倒了,模糊的腦海裡不斷地重現一張女性的臉,張靜雅!

他帶著宿醉站起來,微微拉開窗簾,他看見了樓下的街景,沒錯,這裡是張靜雅住的老舊公寓,他轉過頭,臥室的門正好打開,張靜雅素淨的小臉出現在他的面前,纖細的身子弱不禁風,她看著沈宸,沒有開口。

沈宸靜靜地看著她,第一次覺得她是一個耐看的美女,他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卻沒想到自己的目光不由地停在她的身上。

「昨晚打擾了。」他謙虛地說,臉上的神情卻淡得瞧不出一絲歉意。

張靜雅頷首,「沈昕還在睡。」

「嗯。」沈宸晦暗地看著她,沈宸是一喝酒就發瘋,但是他絕不是喝醉酒,就會忘記自己做過什麼事情、說過什麼話,他與一般人不同,他記得清清楚楚。

「你麻了就等一會。,沈昕等等應該會來,你們一起離開。」張靜雅輕輕地說,同時她走到房間,替自己倒了一杯溫水,」潤潤喉嚨。

沈宸想了想,決定不再想昨晚的情況以令自己尷尬,他狀似無意地說:「你怎麼在這裡?」

「方便。」

「過年沒有回去?」

「沒有。」

「聽張阿姨給你找了一份工作。」

「嗯。」

沈宸瞄了她一眼。也不多話。自己到廚房倒了一杯水喝,他喝水的姿勢也很好看,慢條斯理地,就好像在喝紅酒一樣。張靜雅自然地移開目光,態度就像一個陌生人,公寓的門打開了,她鑽出頭一看,是邵旭琳回來「旭琳。」

「靜雅,嘿嘿!」邵旭琳滿臉的賊笑,她注意到玄關的男性皮鞋,「沒想到我人不在,你就偷偷把人給我帶回家了。」

「你胡說什麼?」張靜雅俏臉通紅,「我沒有。」沈宸揚揚眉,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不同的神情,他玩味地沒有現身,靜靜地觀賞她紅通通的臉蛋。

「沒關係啦,我們什麼關係,我會睜隻眼閉只眼的。」邵旭琳調皮地對她眨眼,說著就要走進自己的臥室。

邵旭琳意外地在廚房看到了高大的男人身影,她愣了一下,「咦?」

「難怪我覺得聲音耳熟,原來真的是你。」沈宸朝邵旭琳點頭示意。

邵旭琳愣了好一會,臉上一片慌張,「你……不會告訴我哥吧?」

「不關我的事情。」沈宸清楚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邵旭琳鬆了一口氣,跑回了房間,張靜雅疑惑地看向沈宸,「你認識旭琳?」

「不是很熟。」沈宸中肯地說。

邵旭琳是邵逸生的妹妹,沒想到她居然敢騙她哥哥躲在這個小地方,不過那都是他們的事情,與他無關,沈宸想,這一對兄妹也是奇葩,自己不想碰這渾水。

見他不願多講,張靜雅也不多問,也不關她的事情,張靜雅放下水杯,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喊醒了沈昕。

十分鐘左右,沈家兩兄妹就離開了,沈宸離開之前,看了一眼張靜雅手腕,見那裡並無明顯的痕跡,看來是全好了。

將沈宸這尊大佛送出去之後,她如釋重負,昨晚沈宸的話對她傷害極大,她不想再看見沈宸這個可怕的男人,在他的眼中,她的存在是無法容忍的吧,她也是呢。

在瞭解他對自己的想法之後,她對他的喜歡,猶如金字塔崩潰,從最底層開始,徹底的瓦解了。

「靜雅?」聽到沈宸離開之後,邵旭琳走了出來,卻看到晨光之下,在淡淡柔光中,張靜雅一身的淡漠。

「嗯?」

「你還好吧?」

她沒有不好,只是眼睛有些腫,她朝邵旭琳解釋沈宸和沈昕出現原因之後,她又說:「所以我沒睡好,我想去睡一會。」說著她便回房補覺了。

「好。」邵旭琳沒有反對,儘管那雙腫眼怎麼看都像哭過。

大四的最後一學期沒有什麼課,張靜雅在外貿公司由實習生轉正職了,薪水也調漲了。

星期二下午,下班之後,她準備回張家一趟,因為太久沒有回去,母親也沒有要她回去,但她想一直這樣下去也不行,偶爾也該回去看看,於是她就坐計程車回張家。

一到張家門口,她從計程車裡下來,看到家門口停著一輛高級名車,她眉頭微微一蹙。

她以為今天張家沒有客人,現在看來不是一個適宜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轉身就想離開。

正想著下次再來好了,卻在她轉身的時候,一輛藍色轎車已經無聲無息地開了過來,車燈照在她的臉上,她難受地瞇起了眼睛,她下意識地伸手擋住自己的眼,臉色微微蒼白,腳下往後退。藍色轎車停了下來,熄了火,挺拔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沈宸嘴邊叼著煙,手上拿著打火機正想點火,眼神裡閃過一抹詫異,她回來了?

他聽沈昕說過,張靜雅在外面找了一份工作,暫時住在外面了,張靜雅敏感的身份,他也是知道的,不過沒想到她自己會這麼快就作好打算。

這麼看來,她也不是一個真正的拖油瓶,相反的她還挺獨立自主的,以往見到他,她會客客氣氣地喊他一聲沈大哥,今天卻一反常態地盯著自己。

上次喝酒時講的瘋話肯定是傷到她了,但沈宸不是一個會輕易道歉的人,他看著她,主動地打了招呼,「你回來了。」他的話有些奇怪,她回來了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嘛,張靜雅不動聲色地點點頭,雙手搭在包上。「站在門口不進去?」他友善地說。

張靜雅也不傻,沈宸既然把車停在張家門口了,那麼另一輛車必然是沈叔叔和沈阿姨的,想來是張家和沈家的聚容。

這樣的聚餐,她以前也參加過,兩家人生意上有來往,又住得這麼近,聚餐倒也是常有的,之前她是挺喜歡這樣的聚餐,因為她能看到他,現在她是看到他就巴不得跑,留下吃飯簡直就是空話,對著他,只怕她吃不下。

「不了。」她搖搖頭,繼父打著什麼主意她哪裡不懂,這沈家的事業可比張家還要大,再加上張舒瑤對沈宸的喜歡,繼父當然是樂見其成。

沈昕也說過,沈叔叔和沈阿姨對沈宸的逼婚,看來兩家人都有這樣的想法,就不知道當事人之一的沈宸是怎麼想了。

不對,沈宸怎麼想也不關她的事情,她斂了下眉,「我……」她正要找借口逃脫,沈宸卻開口了。「進去吧。」三個字輕易地打碎了她要逃跑的意圖。

沈宸當然知道這聚餐是鴻門宴,而張靜雅不知道的是,前幾次他來過了,那氛圍真讓人不爽,說是兩家人吃吃飯,其實就是想讓他和張舒瑤有機會相處,明的是不催他,暗的是奪命連環催,幾次下來他也乏味了,他是給了面子才不好推拒,可明眼人多少能看得出來,他對這件事不上心。

火光一閃,沈宸點燃了煙,緩慢享受著吞雲吐霧的感覺,見張靜雅一臉堅定,突然也不急著進去張靜雅看著他一口一口地吸著煙,又不斷地吐出煙圈,她默默地歎了一口氣,他明擺著是擋住了路,她怎麼走?

過了一會,他熄了煙,兩眼帶笑地看了她一眼,不拆穿她想逃走的念頭,輕輕地說:「煙都抽好了,進去吧。」他的話,好像她是特意站在門口陪他,看他抽煙似的。

張靜雅不喜歡他這種說法,也不想進去,她一倔強起來,便會不由自主地咬住了下唇。

見她如此,他伸手想輕輕地推了她的肩膀一下,示意她進去,哪知她像避開瘟疫似的躲開了,他臉上的儒雅冷滯了,但又馬上恢復原來的樣子。

「我突然想起公司有些事情……」她張了張嘴,終於想到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他冷冷一笑,「你比我還要忙?」

她臉上血色褪去,她沉著臉,聽出他話中有話,也不想裝客氣了,直言不諱地說:「我是忙。」沈宸張嘴想說什麼,就見張舒瑤從門裡走了出來,對著沈宸就喊:「宸,你來了?」那一聲稱呼讓張靜雅渾身不自在,因為她和張舒瑤是喊沈宸為沈大哥,上次沈宸喝醉了,她氣瘋了才喊他的全名,從來沒有像張舒瑤這樣,這麼親暱地喊過。

張靜雅偷覷了他一眼,意料不到被他抓了一個正著,她臉一紅,低下頭。

「舒瑤,你沒有比沈昕大多少,怎麼也應該叫我一聲哥吧。」沈宸臉上帶著笑,眼裡卻是一片冰他刻意的疏遠,張舒瑤哪裡會沒有感覺,只是沈宸太不給面子了,明知她的心意,還在張靜雅面前這麼說,她的面子往哪裡放?她撤了撤嘴,忽略他的話,親熱地走到他旁邊,「快進去吧,要開飯了。」沈宸看了一眼只身後的張靜雅,「靜雅不進去?」故意將風暴的重心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壞心地不讓她輕鬆自在。

張舒瑤的出現讓張靜雅放心了不少,如果說在張家,敢明目張膽討厭自己的人,那一定是張舒瑤了,她想著再重複一遍剛才的借口,張舒瑤一定不會反對,因為張舒瑤巴不得她不要回來,「我……」

「靜雅姐!」沈昕活蹦亂跳地走了出來,熱情地挽住了張靜雅的手,「哇,我來了好幾次,都沒有看到你,今天被我逮到了!」

張靜雅不由地笑了,淡淡的笑意柔和了她的疏遠,「你也來了。」

「對呀。」沈昕抓著張靜雅不放,「靜雅姐,進去吧,要開飯了。」說著,沈昕看到了沈宸也在一邊,「哥,你遲到了。」

「嗯。」沈宸應了一聲。

「趕快進去。」沈昕另一隻手伸了過來,挽住沈宸的手,「爸媽都在裡面了呢。」張舒瑤畢竟是女生,也不好太主動,所以也只敢站在沈宸旁邊,哪敢碰沈宸,見他們三個親親熱熱地挽著,她氣了。

沈昕隨意地朝張舒瑤說:「舒瑤姐,你也進來呀。」這話讓後頭的張舒瑤臉色更加的黑。

逃不掉的張靜雅只好進去了,她一進去,就見母親驚訝地看著她,「你怎麼回來?」這話令一旁人敏感不已,沈宸聽出張母驚訝的話裡有些許的埋怨,眼睛瞄了張靜雅一眼,但見她一臉的冷靜,似乎習以為常。

「媽,我……」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女兒回來哪有為什麼。」張父笑咪咪地從沙發站了起來,手偷偷地扯了一下張母的衣服。

張母反應極快,「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平時回來都有說一聲,今天這麼唐突,我都沒有讓廚房做一些她喜歡吃的菜。」這話聽起來順耳多了,一旁的沈父、沈母只是笑笑,沒有插手別人的家務事。

「媽,我忘記跟你說了。」事情不像張母說得那樣,張靜雅不得不虛偽地說是自己不好。

「好了,也難得,人都齊了。」張父揮揮手,狀似無意地說:「開飯吧。」張靜雅跟在最後進去,到了餐桌旁她為難了,她坐在哪裡好呢?一般來說,她應該坐在張舒瑤旁邊,可是張舒瑤一屁股坐在沈宸旁邊,她哪敢走近沈宸,現在這局面便是沈宸一手造成的,不然她怎麼會被母親埋怨。

「靜雅姐,跟我一起坐。」沈昕拉了她一把。

張靜雅笑著坐了下來,卻一抬頭就對上沈宸的臉,這方位也不好,她低下頭,乖乖地吃飯,聽著大人在說話。

沈母對她一向很好,親切地問她工作怎麼樣,外面住得習不習慣?話語中的關心是顯而易見的,張靜雅心念一動,點了點頭。

沈母對她一向關心,她很羨慕沈昕有一個這麼溫柔賢淑的母親,「沈阿姨,我很好。」

「靜雅住的地方就是破舊了一些。」風平浪靜之下,沈宸突然開了金口,崩裂了這表面的和諧。

「你怎麼知道?」沈母訝異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

沈宸不語,只望著坐在對面的張靜雅,似乎打算把這個問題就這麼丟給她,張靜雅僵直了身子,思考著自己是不是在哪裡得罪過沈宸。

身邊的沈昕沒有察覺到暗潮洶湧似的說,「我和哥去過嘛。」張靜雅立刻補充道:「沈昕來找我玩,沈大哥後來接沈昕回去。」話只說了一半,她不敢多說。沈宸挑挑眉,對她的粉飾太平不置一詞,但嘴邊的笑明顯就是在嘲笑她的欲蓋彌彰。

「原來是這樣。」沈母點點頭,「安全嗎?」聽到破舊,沈母不免地擔憂這個問題。

眼見每一個人的眼睛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張靜雅恨不得封了沈宸的嘴,「安全的。」

「靜雅不是一個人住,她還有一個朋友一起。」沈宸風輕雲淡地說。

沈父頗為意外,「跟別人一起合住?怎麼不自己住一間?」張靜雅放在桌下的手緊張地捏了又捏,餘光瞄到母親和繼父難看的神色,她連忙解釋,「是我一個好朋友,我一個人住會怕,所以跟她一起住。」張母適時地見縫插針的說:「她那個朋友我也見過,人又熱情又可愛。」聞言,沈宸挑高了眉,看著張母尷尬的神情,他靜靜地不語,不再隨意地添亂了,大人們的話題也不再只繞在張靜雅身上了。

他們聊著生意,聊著聊著他們講到了沈宸的終生大事,張靜雅安靜地吃飯,目不斜視,就怕沈宸又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時沈昕在她的耳邊低語,「靜雅姐,你都還沒嫁,張叔叔和張阿姨就想著把你妹妹先嫁了。」照理說身為父母,應該先關心長女的婚事,長幼有序嘛,但張父、張母本末倒置的行為,就令人看不透張靜雅學著沈昕的動作,耳語道:「沒有誰先不先,姻緣哪有講順序的。」就像生死,難道一定會是老的先死,小的才會死嗎?這也不一定。

張靜雅是知道沈昕在替自己打抱不平,因為張父、張母對她的事情太漠不關心了,張靜雅不好說他們什麼,只好把話給繞開了。

沈昕嘟了嘟嘴,小聲地說了一句:「好像在逼良為娼哦。」逼良為娼?沈宸是良人,還是沈宸會為娼?這話怎麼聽怎麼滑稽,一個不察,張靜雅悶笑了一下,結果把自己給嗆到了。

「咳、咳。」咳嗽的聲音響遍整個飯廳,張靜雅突兀地打破了一室的熱鬧。

一杯溫水遞到她的手邊,溫熱的手碰了她一下,她立刻握住杯子,一口氣快速地喝下,直到喉嚨的異物吞下之後,她才慢慢地回過神,背部有一隻堅定的手在輕輕地安撫著她,她慢一拍地回過頭,對上一雙笑得風雅的眼,她微微張了張嘴,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宸笑著,帶著寵溺的口吻說:「這麼大的人,居然這麼不小心。」他伸出手,以指腹輕輕地擦拭著她嘴角的水漬,親暱的態度讓人浮想聯翩。

他在做什麼?張靜雅臉情不自禁地紅了紅,她瞪著他,活像是看到了什麼生猛的禽獸。

沈宸放在她背部的手微微使力,讓張靜雅稍稍回神,她一把扯下他的手,正想低聲地香告他,卻被人打斷。

「哥,你跟靜雅姐在談戀愛嗎?」沈昕又驚又喜地問。

一旁的人們不敢隨便揣測,但他們的行為舉止確實很有戀人的感覺,沈昕年紀小,這話從她的嘴裡出來剛剛好。

若是問對了,解開了大家心裡的疑惑,若是問錯了,就當是小孩子胡說八道。

張靜雅一聽,神色緊張,著急地說:「不,我……」後背忽然一陣生疼,止住了她的話。

張靜雅抬頭瞪著沈宸,沈宸眼黑如夜,凝視著她,「靜雅,既然都到這份上了,說了也沒關係,不是嗎?」什麼關係?她跟他沈宸有什麼關係?他在胡說什麼?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沈宸沒想過要這麼做,只是耳邊聽著父母與張家長輩的對話,他的心情不由得煩躁,而坐在他面前的張靜雅鎮定如泰山,安靜地吃飯,時不時地跟沈昕聊聊天,明明坐在一室,為何他們的心境會有如此大的差異呢?

正在他心煩意亂,甚至想離開的時候,她居然惹了那麼一出,又好笑又逗人,他便將計就計,沒辦法,誰教張舒瑤他看不上眼,偏偏張靜雅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望著小巧的臉蛋上儘是不解,沈宸勾唇一笑,「爸、媽,我現在跟靜雅在交往。」轟隆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耳邊炸開了,炸得她頭昏腦脹、眼冒金星,張靜雅張了張嘴,聲音卻莫名地發不出來,他說了什麼?

「靜雅。」他的手溫柔地撫上她的發,將掉在前額的長髮勾到了她耳後,「紙包不住火。」紙包不住火?他們之間哪裡來的火?張靜雅腦海一片空白,望著他好看的笑容,她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冰冷的液體從天而降,冷冷地直朝她的臉上來,張靜雅一個顫慄,整個人忽然清醒過來,她看向單手握著空杯,露出一副恨不得要殺人神情的張舒瑤,她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臉上的神情逐漸地趨於平靜。

「舒瑤。」張父慌張地站了起來,拉住自己女兒的手,低聲地喝道:「你幹什麼?」張父的話是對著張舒瑤說的,但眼神卻直直地射向張靜雅。

張靜雅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難堪地垂下頭,她在張家的地位,不要說外人,就是張家的傭人也知道,只是這層紙從來沒有被人捅破過,張舒瑤是氣瘋了,才親手毀了看似平和的表面。

「爸,她怎麼可以……」張舒瑤氣紅了眼,從小到大被父親放在手上疼愛,就是繼母也是不對親生女兒好,而對她這個繼女疼愛有加,誰敢不順她,誰敢讓她不開心?

她張舒瑤才是張氏企業真正的公主,張靜雅算什麼,不就是繼母的拖油瓶嗎?

「喂,你好過分!」沈昕氣憤地站了起來,忙著用衛生紙擦拭張靜雅濕透的臉頰。

張舒瑤被張父按壓著,不敢隨意發怒,只瞪了沈昕一眼就轉過頭,一直安靜的張母站了起來,臉色蒼白地看著張靜雅。沈父、沈母面面相覷,對他們而言,這事還沒定數,沈宸與張舒瑤除了這聚餐之外,私下是毫無接觸,因此他們多少是明白兒子的意思。

但他們有私心,希望兒子能早點定下心來,沒想到會惹出這麼一番風波,沈宸固然不對,但這個張舒瑤太沉不住氣了。

沈宸按在張靜雅肩上的手,不自覺地使力,他沒想到身為名媛的張舒瑤,會這麼堂而皇之地做出這種有失禮教的行為,頓時眼底一片的冷光,一聲輕輕的悶哼聲響起,他低頭一看,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掐進張靜雅的肉裡了,他心裡一驚,立刻鬆開了。

沈宸臉色陰沉地拉著張靜雅站了起來,「我送你回去。」張靜雅想甩開他的手,想朝他大喊,要他滾開一點,可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巨大的羞辱感讓她說不出話來。

沈宸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後拉起她的手,他心神一晃,這才發現她的手是這麼的小、這麼的涼,她在害怕。

他乾脆地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遮住,有禮地轉頭對旁人說了一句:「我們先走了。」話音一落,他就摟著她離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7-6 07:10 PM

第四章

上了車、開了暖氣,沈宸看了看張靜雅,她沉默不語,宛若空氣一般。

他做得太過了,他很清楚自己這麼做是過分了一些,但在那一剎那,他想張靜雅是一個很好的女友選擇。

對,她是一個選擇,一個讓他能暫時鬆一口氣、有自我空間的女友,嘴邊因為這樣的想法泛起了滿意的微笑,他搖搖頭,那年她向他告白,他不接受,現在他給她機會,兩人各取所需。

但沈宸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以前在他面前唯唯諾諾、小心翼翼討他歡心的女孩,已經從她的夢裡醒來,逐漸地長大了。

車子快速地開到了張靜雅住的公寓樓下,他熄了火,打開窗戶,點了一根煙。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張靜雅冷靜地開口了,她抬頭看著沈宸。

「現在是了。」他說了算,他在女人堆裡從沒有栽過觔斗,這份自信便是被女人給寵出來的。

「沈宸,你在害我。」他該知道她在張家的處境,他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在雪上加霜、火上加油。

她的話讓他的手輕微地抖了一下,轉過頭對上她清冷的目光,她不笨,她很聰明。

想法被她看穿了,但沈宸臉上仍是一派的無辜,反問她,「我怎麼害你了?」張靜雅面色如冰,他在裝傻,她知道,眼眶忽地一熱,她看著他,死咬著下唇,說不出話。

他淺淺一笑,「你喜歡我不是嗎?」他給她機會,讓她近水樓台先得月,至於結果如何,卻不在他的承諾範圍內了。

他的話讓她羞憤,為什麼這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會是這般的自然,好像喜歡他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我看你順眼,我們試試看不行嗎?」他的話是一把雙刃劍,好像誰都沒有得到便宜,又好像誰都有好處,但事實如何又要另當別論了。

「你想利用我?」他說再多再好聽,都是裹著糖衣的毒藥,她要是吃了,便會中毒身亡。

利用,她在他的眼中的價值只有利用,她喜歡過他,真的喜歡過他,所以她跟他成不了朋友,任何一種親密關係都不適合他們。

她想就這樣淡淡地,維持一種不是陌生人的關係就好了,她不貪心,然而在他酒醉的時候,她意識到其實沒這麼簡單,他說難聽的話,她的心會傷痕纍纍,那她逃開總可以吧,乾脆什麼關係都沒有最好,可她沒想到繞了一圈,事情卻複雜地令人害怕。

「說是利用不太合適。」他想了一下,對她露出燦爛的笑容,「說是合作更貼切,或者說是一個機會,張靜雅,你如果真的很喜歡我的話,那麼就好好抓住這個機會。」他是在利用,絕對是利用,利用她對他的喜歡,她對他的喜歡是乾乾淨淨的,不是這麼骯髒。「讓我愛上你。」他猶如惡魔一般對她催眠著。

她卻嚇得背脊出了一身的汗,手心一熱,她「啪」地一聲摑了沈宸的臉,眼底有熱流在流動,她大聲地朝他喊著,「滾,你給我滾得遠遠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給她滾得遠遠的,混蛋!

張靜雅毫不留念地打開車門,下了車,小跑步跑回了自己的公寓。

車內沈宸一臉震驚,半晌後,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微燙的臉,他臉上出現一抹自嘲。

這是第一次,一個女人因為他要她做他的女朋友而打他。

如果打沈宸一巴掌,事情就解決的話,張靜雅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可她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她回到公寓,腳剛踏進自己的臥房裡,包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低頭一看,是母親,她閉了閉眼睛,靠著門坐在地上,就像嬰兒一樣蜷縮著,她接通電話,「媽?」

「靜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電話那頭傳來張母冷靜的聲音,儘管她細緻的妝容出現了裂縫,她還是竭盡所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

聽著母親的聲音,張靜雅想起了幼時,生父每一回藉酒發瘋,母親都會溫柔地安撫著她,兩個人躲在小房間裡,互相依賴著對方。

「媽,我……」張靜雅有好多委屈,她想對母親說卻不知道怎麼說,自從瞭解張父的不喜歡自己之後,她就不再黏著母親,但不管如何,她都堅信母親是愛她的,否則不會嫁人之後還讓她跟在一邊。

她看過不少真人真事,好多離婚婦女情願將孩子留給娘家人養,也不會帶孩子進入她們的新生活,所以她想,母親仍是以前的母親,仍是那個會抱著她、哄著她的母親。

「分手。」不容置疑的話,從電話那頭傳來,冷颼颼地傳進張靜雅的耳裡,無情地挖著她的心。「媽?」張靜雅的話還未說完,那頭已經判了死刑,讓她冷進了心底。

「你明知道舒瑤喜歡沈宸,你為什麼要跟自己的妹妹爭男人,這世上沒有男人了嗎?只有沈宸一個男人了?」張母受了張父一肚子的氣,無法自己,一股腦地將怒火全部發洩在張靜雅身上。

拿著手機的手變得無力,張靜雅眨了眨酸疼的眼睛,心裡漸漸明白,曾經愛她的母親漸漸地遠離著她,如果母親真的在乎她,而她和沈宸兩情相悅的話,剛才那番話該是對著張舒瑤說的,而不是她。

張靜雅閉上眼,頭靠在門上,靜靜地聽著母親的聲音,由尖銳到平緩,不再指責她,而是緩和地勸導她。

張靜雅一聲不響,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因為她跟沈宸根本不是那樣的關係,她待張母停下之餘,便打算說清楚,哪知電話那頭響起了張父的聲音。

「靜雅,是我。」張父的聲音平平的。

她猶在恍惚中,沒想到張母跟自己講話的時候,張父會在身邊。

「我知道沈宸是一個很優秀的孩子,你會喜歡是肯定的。」張父話鋒一轉,「但忘恩負義也不能隨便當。」

無聲地嗚咽著,淚從張靜雅的眼眶裡快速地落下,她難以自拔地低泣,死咬著下唇不讓別人聽到。

「你最好想一想。」電話掛了,就這麼掛了。

張靜雅看著手機,最後隨手一放,爬到床上,頭朝下地趴著,小手胡亂地在枕頭上捶了幾下,淚珠濕了枕頭。

忘恩負義,她跟著母親住進張家,吃張家、用張家的,這樣看起來,她倒真的是忘恩負義了。

沈宸、沈宸……第一次,張靜雅恨起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輕鬆了,卻落下了一大堆的麻煩給她。

她驚恐不已地將自己的縮在被子裡,一整夜腦海裡不斷地想著張母說的話、張父說的話,她根本無法入睡,直到第二天天亮了,她起床上班。

連著好幾天,沈宸都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鬆了一口氣,直到這一天,她中午外出吃飯的時候,意外地看到沈母。

「沈阿姨。」她乖巧地問好。

「靜雅,吃午飯?」

「嗯。」她點點頭。

「跟阿姨一起,好嗎?」沈母輕柔地說,眼裡閃過一道精光。

「好。」張靜雅沒有拒絕這位一向對自己和藹和親的長輩。

張靜雅跟沈母走進了一間中式餐館,兩個人坐在包廂裡,點完菜之後,沈母靜靜地看著張靜雅。

「靜雅……」沈母語重心長地喊了一聲。

「沈阿姨有什麼話直說吧。」張靜雅風平浪靜地說。

「沈阿姨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我只是一個平凡的母親,我希望我兒子擁有的,都是最好的。」沈母知道自己說的話很不中聽,但話不說清楚,那麼事情就不能解決。

張靜雅靜默不語,低頭看著自己前面擺放的碗筷,沈母知道她有在聽,便又說:「簡單的說,我希望你能跟阿宸分開。」

沈母的意思很清楚,她配不上沈宸,她只不過是張家的繼女,跟沈宸的身份一點也不配,張靜雅頷首,抬眼定定地看著沈母,「沈阿姨,我沒有跟沈宸交往,他說的話只不過是氣你們的。」

沈母驚愕地望著張靜雅,片刻的驚訝過後,她緩和了神色,淡淡地說:「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先不論張靜雅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麼兒子千挑萬選,偏偏選上了張靜雅,這其中是否另藏玄機呢?

「我明白。」

這時上菜了,沈母溫柔地說:「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吃飯吧。」

吃完飯,張靜雅先付了錢,對沈母說:「沈阿姨,你不用擔心。」

聽到張靜雅的保證,沈母放心了,目送張靜雅離開之後,她就回沈家了,到了晚上的時候,沈家飯桌上,沈母便開口詢問起這件事情了,「阿宸,你真的跟靜雅在交往?」

「嗯。」沈宸應了一聲,優雅地用餐。

「可是靜雅跟我說沒有。」沈母一雙眼直直地看著沈宸,兒子是她自己生的,可有時候她也弄不清兒子在想什麼。

沈宸面帶微笑地看著沈母,「媽去找她了?」

沈母看出沈宸的不悅,她歎了一口氣,「你別去搗亂了,你明知道靜雅是什麼身份,你無端生事,到時候她在張家怎麼辦?」沈母的話讓沈宸面色一沉,他當然知道張靜雅的身份,她現在恐怕是四面楚歌,他冷冷地一笑,「明知道她是什麼情況,媽還上去添一腳?」

沈宸的話太過直白,直白得傷人,沈父一聽,罵了一句:「還不是你惹出來的!」

一直不說話的沈昕看了沈宸一眼,不重不輕地說:「哥不要太過分了。」

「爸、媽,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沈宸放下筷子,「結婚是你們催的,人選不滿意就要退貨,過分的是你們,靜雅你們也是認識,她的品性有什麼問題嗎?」

這一番話說得有頭有尾,實在讓人難以反駁,沈父沉穩地說:「現在我們不會再攪和了,不管是張靜雅,還是張舒瑤。」

沈宸站了起來,離開飯桌,丟下一句,「太晚了。」

沈宸一走,沈昕立刻咧嘴一笑,「看,哥生氣了,誰教你們欺負人。」

沈父、沈母對看一眼,沈父無語地搖搖頭,「算了,懶得管。」

沈母笑著不說話,繼續為沈父布菜,兒孫自有兒孫福,她是想兒子娶一個十全十美的老婆,不過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種人存在。

沈宸態度這麼堅定,沈母也不好強硬地逼迫,就先當局外人吧,免得惹是生非,壞了一家的和氣。

沈宸運氣好,父母為他著想又順著他,不過張靜雅的處境卻恰恰與他相反,所以知道沈母見過張靜雅的時候,他順勢一想,張家人不可能沒有找過她,這事情真是奇怪了,明明罪魁禍首是他,為什麼他們都找上她,而不是直接找他?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她的性格比起他,是要好講話多了,不過沈宸敢打賭,張靜雅絕對不是人畜無害的小綿羊。

照他猜想,她更像是千年臭石頭,如果她聰明一點,她應該過來找他,他可以替她出氣,但很明顯的,她是在劃分界限,她不想跟他扯上關係,而他還在記恨她那一記鐵砂掌,一想起她掮了他巴掌,他就一肚子火。

即便如此,他出了家門,車子就朝她的公寓開來,看著老舊的公寓,他眼裡閃過一絲不贊成。

但凡張家人對她好一點,她不應該住在這裡,這裡破破爛爛的,周圍也沒有保全,如果她一個人深夜返家,說不定會有危險的,而她會住在這裡,他想理由很簡單,房租便宜。

驕傲的他躊躇了好一會,最後還是上了樓,敲了敲門。

六層樓高的老式公寓沒有電梯,她恰好住在六樓,夏天最熱、冬天最冷,如果大包小包地買了東西回來的話,爬個六樓真的會累死人。

敲了門之後沒有人應門,沈宸就站在門口等著,也許她出去吃飯,等了好一會,樓下傳來腳步聲,沈宸飧著笑,看著小人兒左右手各提一袋東西爬了上來,他沒有任何動作,石雕一般地站在上方俯視著她。

張靜雅沒想到,她一抬頭就看到沈宸,她認為自己那一巴掌把他打怕了,沒想到他還敢來找自己,他的目光放肆不羈,見到她也沒有收斂,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張靜雅不喜歡他這副神情,她氣喘吁吁地爬上來,將手上的袋子放在地上,伸手在口袋裡摸索著鑰匙,她當做沒有看到他這個人,逕自地開門,又伸手拿起地上的袋子往裡走,腳一踢就要關上門。

沒想到他的腳一伸,擋住了她的門,黑眸裡閃過一絲憤怒的火光,但轉眼即逝,「這麼不歡迎我?」將她的生活弄得一團糟,還要她笑臉迎人,他當她這麼犯賤?

張靜雅頭也不回地說……「對!」話音剛落,她就聽到關門聲,轉頭一看,那人站在那並未離開,她臉色一沉,「我沒有請你進來。」

「我媽今天去找你了?」他悠哉地不把她的臉色不當一回事,在客廳轉了一圈,便坐在沙發上,活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沈阿姨是來找過我。」她直接地說,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瞞的。

誰料他又問:「張阿姨也找過你?」

這一次,她的神色不再平靜,隱隱地帶著怒意,她「啪」地一下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像一頭發瘋的母獅子衝向他,在快要碰到他的時候停了下來,怒目相對,「你到底想幹什麼?」見她怒氣沖沖的模樣,他的心底突然有一股酸意,他伸手摸向她的頭,髮絲恰恰與她的性格回異,柔軟地令人不願放開。

「你……」太過溫暖的大掌讓她驚駭,她一把揮開他的手,「沈宸,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非要攪亂我的生活,你是不是太閒了?」

她的話讓沈宸抿嘴一笑,從前那乖巧聽話,對他左一個沈大哥、右一個沈大哥的小白兔,轉眼就把他當成了敵人。

「女人真的是善變,對不對?」他有感而發,一副深請此道的模樣。

張靜雅聽明白他的意思,臉不知是怒意抑或是羞赧,絲絲的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

「我渴了,有水嗎?」他不客氣地說,自動自發地走到廚房裡,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這公寓外面是破舊了一點,裡面倒還好,沒有想像中爛,兩個女生一起住,房間佈置得很溫馨舒張靜雅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他就像巡邏似的一步一步地在房間裡走著,不知道要幹什麼,她討厭沈宸現在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這裡又不是他的家,他幹嘛待在這裡不走?

「你……」她皺著眉頭出聲。

「這個鎖不好,很容易被撬開,花點錢換一個好的。」他提議道。

「啊?」沒想到他半天說了這麼一句話,她一愣,「哦。」將喝光的水杯放在桌子上,他轉頭看著她,又摸著她的頭,張靜雅的眼角輕微一抽,他是把她當做寵物嗎?剛要斥責他,他的大掌又摸上了她的臉頰,他的指尖帶著溫熱,碰觸上她的臉頰,她的臉頓時紅成一片。

她惱地要扯下他的手,他突然俯身而至,她的手停在半空,整個人呈倕硬狀,大氣不敢喘一下。

沈宸輕輕地笑了,「我只是過來看看你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他說話的時候,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那純正的陽剛味羞紅了她的臉,「你不要……過來……」

「不要過來看你?」他邪魅一笑,「還是不要再靠近?」說著他更靠近她,鼻尖幾乎要頂上她了。

張靜雅的手腳不知哪裡生出一股力氣,她凶狠地推開他,狼狽不堪地看著他,「你發什麼瘋?有話快說。」心被他擾亂,她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拘謹地站在另一邊,雙眼防備地看著他。

他其實聽到母親找過她,他又聯想到她的處境,以她在張家的身份,她面臨的又是什麼?疼惜如雨後春筍似的一下子地冒了出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但手已經伸向她,快速地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沉穩地開口,「你是我女朋友,我會負責的。」莫名其妙的女朋友!他的力氣太大,她掙脫不了,也不想弄得自己傷痕纍纍,於是她咬牙切齒地說:「還不是你做的好事!」本來他們相安無事,他倒好,興風作浪,弄得張家一團亂,也擾亂了她的心。

聽到她的話,沈宸莞爾,他不懂什麼叫後悔,既然看中了就出手,這是他的準則,他霸道地親了親她的額頭,他鬆開她,「已經成定局了,不是嗎?」張靜雅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被他碰到的地方像火一樣燙,她張嘴想說什麼,男人已經笑著揮手離開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定局?一切是他引起的,他解決掉不就好了,張靜雅心煩意亂,想到母親、想到沈母,她真是恨死了自己當日回家的舉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7-6 07:11 PM

第五章

幾天之後,張靜雅沒想到邵旭珠要調職,從台北調到台中,如此一來,這裡就只剩下妯一個人了。

因此張靜雅想換一個地方,最好能離公司近一點,省下一點交通費也好,而且這公寓只有她一個人住,感覺有些奢侈,她就想找一間小一點的公寓。

於是她就開始找住的地方,後來在公司附近找到了,她交了押金,又聯絡了搬家公司,大約半個月之後,她住進了新的地方。

張靜雅搬家的事情,她沒有跟任何人說,母親沒有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敢隨便打電話,到時候要是被別人接到了就麻煩,特別是張父和張舒瑤。

在他們的眼中,她已經成了勾引自己妹婿的壞女人了,天知道,沈宸和張靜雅根本沒有在一起過,她被迫冠上了這壞了妹妹姻緣的名目,她不大高興也不喜歡,至於沈宸……她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下了班,同事們說要出去放鬆,她順應民情,沒有反對,聚餐而已嘛。

吃飯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她愣了一下,「你好,請問你是哪一位?」她客氣地問道。

「沈宸。」

這兩個字就像毒蛇纏上脖頸似的,讓她呼吸困難,她輕咳了一聲,身邊的男同事見狀,遞了一杯飲料給她,「靜雅,喝水。」張靜雅笑笑地接下,「謝謝。」

「你在哪裡?」沈宸耳尖地聽到她那裡熱鬧的聲音,有女有男。

「跟同事聚餐,你有什麼事情?」張靜雅不知道沈宸從哪裡弄到她的手機號碼,但轉念一想,她猜有可能是沈昕。

「你搬家了。」他淡淡地說。

張靜雅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知道,她誰都沒有說過,「你怎麼知道的?」電話那頭不語了一陣子,過了一會,「現在住哪裡?」張靜雅喝了一口飲料,手心在不斷地冒汗,不知為何,總覺得他的說話方式有一種咄咄逼人的調調,她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的時候,旁邊另一位同事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端著飲料的手一翻,灑在她的裙子上,慌張之際她掛了電話,她卻沒由來的鬆了一口氣。「對不起,靜雅。」同事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沒事,我去洗手間整理一下就好了。」張靜雅說著起身,往洗手間走,「你們繼續吃,我沒關係。」

她走進洗手間清理著裙子,但飲料已經滲進布料裡了,怎麼也弄不乾淨,她乾脆就這麼穿著,等等早一點回去,不參加後面的活動了,她剛剛聽同事們說似乎還要去唱歌,她搖搖頭,想著吃完飯就回家好了。

她這麼想著,她走出洗手間,正好轉彎處,一個男人正好在等電梯,男人一回身,她便愣住了,心想怎麼會這麼巧?接著她看見沈宸面色猙獰地向她走來,挾帶著一股強勢的氣場,她被震懾地動彈不了,停在原地。

沈宸走了過來,狠狠地拽住她的手,語調陰森地說:「你掛我電話?」他大概沒有被人掛過電話,所以才呈現出這副猙獰的狀態。

出於本能反應,她解釋說:「沒有,我是不小心按掉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裙子,「飲料打翻順著她的手,沈宸低頭一看,她的裙子上是有大小不一的污漬,他的臉色稍稍緩和,但手上的力道沒有放鬆,「為什麼搬家?」張靜雅抬頭看了他一眼,看他的神色,她立刻明白了,她皺眉,「我不是因為你才搬家的。」她強調道。

她是要遠離沈宸,但這不表示她要因為一個沈宸,而打破自己原有的生活狀態,沈宸是影響到她了,但沒有這麼誇張的影響力。

只是聽到她的話,沈宸的臉色沒有轉好,反而更深沉了。

「旭琳調職了,我一個人付兩個人的房租不划算,我就搬家了。」她說得實實在在,可手上的力道根本沒有減少,他還在生氣嗎?

她望著他凶狠的神情,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沈宸臉上的神色更精彩了,又青又白又紅,比彩虹還要絢麗,他哼了一聲,放開她的手,「搬家這種事情要說一聲。」要不是他一時心血來潮地去她家找她,他還不知道她已經搬家了,這個可惡的女人,根本就沒有把他當一回事,搬家這麼大的事情,她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進行,等她人去樓空了,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

「搬家的事情,我誰都沒有說,我也不想說。」張靜雅坦白地說,換個地方清靜一下也不錯。「你!」她的言外之意讓他的臉又黑了一大半。

「靜雅。」一個女同事走了過來,好奇的目光在他們之間轉來轉去,「你在這裡呀,經理說要請我們去唱歌。」

「我不去了,我的裙子髒了。」張靜雅婉拒道。

「哦。」女同事仍然是好奇,一雙眼睛不斷地打量著他們,沒有立即離開。

沈宸走近張靜雅,伸手環住她的腰,張靜雅的身子一顫,正要推開,他微微使力,讓她無法掙脫。「這位是?」女同事眼睛一亮,好像聞到什麼八卦的氣息。

「他……」張靜雅腦子一時轉不過來,如果說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不就跳進他的陷講裡了嗎,可要不是,他們又似乎太親密了。

沈宸笑咪咪地看著她,他不說話地等著她的回答,他的眼裡不斷地閃爍著惡作劇的笑容。

張靜雅反手挽住他的手,「他是我……」她抬頭對著沈宸甜甜一笑,「我表哥。」沈宸的臉部狠狠地一抽,兩眼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這樣哦,你有人送了?」女同事關心地問。

張靜雅想搖頭,沈宸嘴更快,「我會送她回去的。」

「那就好,我跟小陳說一句,免得他白等了。」女同事笑著離開了。

一沒人,張靜雅就撒潑地拉開他的手,低喊了一聲:「放開。」他的手堪比千年老樹,拉也拉不開,沈宸冷著臉,「誰是小陳?」有人想送她回家,看來她的行情也不差,低頭一看,她絕不是一個絕色大美女,但長得秀氣,很有古代仕女的氣質,絕對不會慘到沒人追,思及到此,他面色更冷了,圈住她的力道更大了。

張靜雅被勒得要喘不過氣了,「他是公司同事。」小陳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人長得一般,性格倒是敦實,對女生很有禮貌,每一次聚餐之後,他都會順便送女生回家,並不是只針對她,不過那是之前的事情,她現在住的公寓跟小陳的方向不同,也不好厚臉皮讓他送。

她真的要被他勒死了,鮮美的空氣突然傳入了她的肺部,張靜雅貪婪地汲取著,無意間對上他漆黑的眼眸,讓她的心跳慢了一拍。

看來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沈宸點頭,「回去拿包包,我送你回去。」他的口吻堅定且霸道。

張靜雅咬了一下唇,「你剛剛不是要上去嗎?」相逢便是緣,但是糾纏久了就是孽緣了,她可不想跟他混在一起,而且他剛剛不是要上樓嗎,擺明他跟別人有約,既然如此,就不要因為她爽約了。

她還想挑?臉色越發的黑,沈宸冷聲道:「你是要我這個表哥講去?」她的臉摸摸是熱的,嬴不了他,只好氣餒地轉討身回去包包,沈宸打了一通電話給好友,告訴他們臨時有事不去了,他靠著牆,-雙眼晴如貓鷹般緊緊她盯著她,就怕一個眨眼她就偷溜了,她的不甘願太明顯了。

不同於剛才的磨磨蹭蹭,回來的時候,張靜雅明顯加快了步伐,一手扯住他的手,「走。」

看她這麼急、這麼慌,沈宸的腳底反而生根了,走得特別慢。

張靜雅一怒,「你還不走?」同事們要散場了,要是被看見了就麻煩了,表哥這借口騙一兩個還好,人多了就不好騙了。

瞧出了她的心思,沈宸不疾不徐地說:「我晚飯沒吃。」張靜雅不是笨蛋,知道他在威脅自己,她怒不可遏,「好啦,去吃。」妥協,不得不妥「我想吃你做的。」沈昕那丫頭總說她的手藝好,他也想分一杯羹。

張靜雅氣得滿臉通紅,僵硬著脖子,硬生生地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沈宸一看,偷悅的神色浮現在俊臉上,穿著高級皮鞋的腿終於邁開了。

他順勢攔住她的腰,張靜雅因為急著離開,所以沒有花時間拉開他的手,就由著他去了,一離開了同事們的視線區域,張靜雅一把扯開他的手,與他保持著距離,沈宸聳聳肩,沒有多說話。

兩人走到停車場,沈宸問她地址,張靜雅憋了好一會,嘴撤了撤,報出了一串地址。

沈宸皺了眉頭,「該不會又是什麼破公寓吧?」典型的貴公子的口吻,隱藏在後的是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關心。

張靜雅不文雅地白了他一眼,「不是破公寓,就是比不上你的高級住宅。」沈宸是沈氏總栽,從小到大,用的都是好東西,哪有吃苦過。

張靜雅的話酸濘濘的,卻沒有讓沈宸不舒服,他倒是大方地點頭,「確實比不上。」張靜雅差點氣結,她乾脆不說話。

「家裡有食材嗎?」半路上,他問她。

張靜雅沒有情緒地看著他,「沈大少要吃什麼?」她沒有白費力氣去掩飾自己的不爽。沈宸挑挑眉,「只要你煮的不是豬食,我就不會挑。」張靜雅不開心地轉頭看著窗外的景色,無論他怎麼挑撥,她都不理他。

張靜雅一回來,懶得去招呼沈宸,就先去臥室換下髒掉的裙子,換好後她直接進了廚房。

冰箱裡食材不多,她也不想特地為沈宸做什麼,於是她簡單地煮麵給他吃,為了充分地表示自己做的不是豬食,她還是認真地做了。

張靜雅的住所很乾淨也很簡單,沈宸一邊打量著,一邊聽著廚房裡的聲音,嘴邊帶著優雅的笑。

張靜雅在廚房裡忙碌著,他坐在沙發上等著,過了一會,她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出來。他揚揚眉,不客氣地說:「面?」他那個吃貨妹妹可是把她恭維成廚神了,說她做的菜是多好吃多好吃的,沒想到就只是一碗麵。

乍看之下,他有些失望,看來是言過其實了,不過他想怎麼也比不會做飯的自己好。張靜雅沒好氣地將面遞給他,「快點吃。」吃完就趕快走。

沈宸哪會聽不出她趕人的意思,他什麼也沒說地將面接了過來,面上鋪著幾隻香滑的嫩蝦,幾朵小香菇鶬在邊緣,幾片綠油油的菜葉飄在湯麵上。

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海鮮面,沈宸也不多說,不拘小節地大口地吃了起來,第一口讓他滿意地笑了,她的手藝果然不錯。

張靜雅不理他,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她走到浴室裡,將要洗的衣服放進洗衣機裡,等洗衣機開始運轉了,她又走到臥室裡,整理著因早上急著出門而亂放的衣服。

等到她走出臥室時,沈宸已經吃完了,但她直接忽視他,她逕自拖地,等到家務事做得差不多的時候,她停了下來,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

張靜雅不理他,沈宸就自己看電視,等她的目光飄過來的時候,他知道時間有點晚了,於是在她還沒開口趕人之前,他站了起來,對她瀟灑一笑。

「謝謝你的面。」他自在地走到門口,看著站得老遠的張靜雅,「不送我?」怎麼說他也是客人,不是嗎?

哪有他這樣的客人,張靜雅在心裡腹誹,神情仍然是一片的淡然,她把拖把靠牆放著,走到門邊,「慢走,不送。」

手就像是習慣了一樣,沈宸的手心眷戀著她柔嫩的肌膚,他輕拍一下她的臉頰,「我走了。」

她在心裡白了一眼給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沈宸看著她臉上泛起了層層的紅暈,無聲地為她增添了一抹光彩。

流光在他的眼底轉著,剎那間,他突然俯身,在她毫無反抗之時,低頭吻上了那抹一直讓他心神不寧的紅唇。

觸電般的感覺在兩人之間散開,原本只是想輕輕吻她一下的沈宸自己也愣住了,他忍不住張開薄唇、伸出舌尖,輕輕地挑開她的唇,在她來不及回神之際,舌頭靈活地鑽了進去,霸佔住她的,惡劣地迫使著她迎合著自己。

沈宸不是花花公子,但也不是一張白紙,他挑逗的本領遠遠高於張靜雅,眼一睜一閉之時,她全然不是他的對手。

她楚楚可憐地被束縛在他的懷裡,小嘴被他吃得死死的,身體被他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地擁住她,她就是想逃也逃不開,更何況他是不想放手的,一手纏住她的腰部,一手由後托住了她的後腦勺,不容許她退一步。

她難受地嗚咽著,滿嘴都是他的味道,鼻尖能感覺到他濕熱的呼吸,不斷地噴灑在自己的臉上,或許是被他吻得難受,或許是因為害羞,她整張臉誇張地紅了起來,桃花一般蔓延她全身。

他的舌在她的嘴裡蠻橫地挑弄著,呼吸的鼻口困難地張著,四肢逐漸地軟了下來,她丟臉地眩暈在他的懷裡。

張靜雅的異樣讓沈宸輕笑出聲,意猶未盡地在她嘴邊親吻著,戲謔道:「呼吸。」她立刻呼吸,神智稍稍清醒之後,她的右手下意識地揮了過去,力道沒有控制住,沈宸的臉被她打歪了。

張靜雅氣紅了臉,紅通通的眼睛直直地瞪著他,「沈宸,你發什麼瘋?你以為你是誰?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她說話嚴厲,神色更是嚴峻,貝齒狠狠地咬住下唇,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沈宸定定地轉過頭,臉上的痕跡讓人膽顫心驚,他沒有憤怒,眼神柔和地落在她的臉上,輕聲地說:「痛嗎?」她的唇被他吮得一片紅,看起來好不淒慘。

張靜雅傻眼,沈宸頓時成了一個她從來沒見過的人似的,她的手心還在發麻,她知道剛才那一掌很用力很用力,他一定很痛,可他卻一點也不生氣。

是他先衝動地吻了她,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她要朝他發火也是正常的事情,不過他仍是輕淡地說了一句,「第二次了。」什麼第二次?張靜雅突然想起來,這是她第二次打他,他心高氣傲的一個大男人,被她打了兩次,卻因他的原則沒有以牙還牙,這樣一來,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奇怪了。

她雙手扭在一塊,眉目低垂,咬著牙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真的想不明白他要做什麼,先是擾亂了她的生活,現在又登堂入室,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沈宸淺淺地呼吸,看著她充滿惱意的眸子,他知道她一頭霧水,他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輕聲說:「你是我女朋友,不是嗎?」女朋友?她好笑地抬頭,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她的心亂成一片,「沈宸,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現在連張家也回不去了。」張家她本來就不想待,但張父說的對,她不能忘恩負義,不論怎麼樣,張家給她吃、給她住也給她錢花。

「回不去就不要回去了。」他一派的狂妄。

他的話震得張靜雅說不出話,她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手,鑽心的疼從她的手心裡冒出來,她清醒了不少。

「沈宸,只是男女朋友,需要做到這樣嗎?」她不喜歡張家,但也不會為了他而做一個被人唾棄的她的話讓沈宸眼裡閃過一抹冷意,他的神色一片平和,但話卻是冷酷狠毒的,「張家給了你什麼?錢嗎?養你的那些錢不過是九牛一毛,如果真的對你好,你為什麼要打工,你為什麼跟別人合租公寓,你又為什麼不能跟我交往?」她啞口無言,他說的是實話。

「金錢瓜葛最簡單,把錢還給他們就好了,不是嗎?」他文雅地一笑,殺傷力卻不容小觀。

張靜雅瞪著他,「你是什麼意思?」錢在他沈宸眼中什麼都不是,可對她而言,是很好用的東西。

「放心,我沒有到處撒錢的愛好。」看出她的鄙夷,沈宸大大方方地表態,「如果真的想擺脫他們,我可以借給你。」

他的說法換來她驚訝的一眼,「借錢?」她嘲諷地一笑,「還了他們的情,再來還你的情?」張靜雅的話,他不置可否,他鎮定地看著她姣好的臉龐,「這要看你怎麼想了。」他固然不是好人,但作風絕不是張家那派的。

眼前的沈宸轉眼間變了一個人似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區別呢?以前以為他如陽光般讓人感覺溫暖,現在卻覺得這溫暖之下是一片的冰涼,亦或者,她從來沒有看透過這個男人。

女人是一本書,永遠讀不完,也許還會讓人讀不懂;男人則是一池清水,清澈見底,卻不知源頭在哪單。

她傻在那裡,唇上一陣麻意,那麻麻的感覺讓她紅了眼眶,她低下頭不去看他,也不想聽他說話。

沈宸卻忽然伸手抱住她,溫暖的懷抱讓人無法抗拒,「張家根本就不算什麼,沒必要放在心上。」她的處境他不是很瞭解,沈宸長年台灣國外兩地跑,但從張靜雅所擁有的一切可以看得出來她過得不好,她每一次來沈家替沈昕補習的時候,二十多分鐘的路程,沒有轎車接送,甚至住在這麼一間小小的公寓,他知道她過得不好。

對張靜雅來說,張家人對她不好,非常的不好,卻不能說完全沒有恩情。

「沈宸,如果你沒有出現,一切都不會變。」她推開他的懷抱,他的懷抱很溫暖,可他的溫暖帶著暴風雨前夕的血腥。

沈宸明白她的意思,無所謂地聳肩,「你沒有別的路走。」換言之,他也不會退出她的生活,既然已經走進去了,為什麼還要退出來?張靜雅無語地看著他,冷冷一笑,「如果是以前,我願意,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那時她願意,是因為她喜歡他,是因為她天真、她傻。

沈宸的臉色沉了下來,好像有什麼在眼底沉澱,「現在這樣不是你要的?」那時把她當做小妹妹沒有想太多,可現在在台灣時間多了,遇見她的機會也多了。

他是居心不良,但做他的女朋友是她想要的,他給她,她又不要了,他臉上頓時無光,臉頰還一陣陣的痛了起來,「算了。」

他沒頭沒尾地丟下一句話,高傲如他,何苦讓自己委屈,他冷淡地轉身離開。

張靜雅看著他離開,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明明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為什麼心裡會有一種悶悶的感覺,她冷靜地關上了門,機械式地繼續拖地,拖完地之後她又洗碗,按部就班就和以前一樣。

幾下睡覺的時候,她發覺臉頰濕濕的,她閉上眼,忽視這種不該有的情緒,以及流淚的錯覺。

怎麼會哭呢?她一點哭的慾望都沒有,所以她沒有哭,絕對沒有哭,壓抑的哭聲從臥室裡傾瀉而出,如動物受傷而鳴,卻又如人刻意隱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7-6 07:11 PM

第六章

張靜雅下了班,正要回公寓的時候,母親打了電話,她有些吃驚,但眉眼裡有著喜悅,「喂?媽……」

「靜雅,現在有空嗎?」張母溫柔地問她。

張靜雅愣了一下,「現在嗎?」

「對。」

「媽,我剛下班。」

「那我過去接你,我們一起吃一頓飯。」張母輕柔地說。

張靜雅應了一聲在原地等待,沒過多久張家的轎車開了過來,張母坐在裡面對她招了招手,張靜雅低頭坐了進去。

張靜雅看了一眼沉靜的母親,記憶中母親的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只有臉是好的,因為生父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家暴,如今的母親全身有一種淡雅的氣質,高貴的神情與以前完全不同,宛若貴婦人。

「最近沈宸有找你嗎?」張靜雅剛一坐穩,張母開門見山地說。

張靜雅知道母親找自己絕對跟沈宸脫不了關係,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開口了,她微微苦笑了一下,「沒有。」上次跟沈宸說白了以後,沈宸就沒有再來找過她了。

「媽知道你也喜歡他,」張母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地說:「可是你的身份沈家不會接受的,沈家到底是要門當戶對的對象。」

張靜雅沒有說話,乖乖地聽著母親的話。

張母伸手輕拍了一下她的手,「媽想過給你找一個好對象,可是沈宸不適合你,媽媽原先就想給你介紹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不用大富大貴,能給你幸福就好。」張靜雅眼神飄到了窗外,看著樹影倒映在車窗上,一點一點地晃過去,像皮影戲一樣。

「這有錢人的生活是不一樣的,你的出身是注定的,改不了的。」張母歎了一口氣,沒有再多說話。

車子在一間有名的五星級餐廳前停了下來,在她們下車之前,張母伸手按住了她,「靜靜……」張靜雅心生不好的預感,不解地看著張母,「媽?」一路上,母親不斷地灌輸她嫁人的想法,現在這樣的舉動讓她更加的不安了。

「媽不想瞞你,今天吃飯不是只有我和你。」張母沒有隱瞞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見張靜雅沉默,她又道:「還有一位先生。」

張靜雅恍然大悟,抬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媽?」

「要不要下去,你自己決定。」張母收回了手,挺直了背脊地坐著。

望著母親收回的手,張靜雅眼睛酸酸的,她苦澀地一笑,不下去是不是連母女都做不成了?她眨了眨眼睛,再一次地抬頭看見母親冷淡的臉,絕望浮現在心頭,她慢慢地坐回位置,與張母之前隔了一段距離,「送我回去吧。」

張母臉色大變,似乎沒想到張靜雅的答案會是這樣,她的嘴唇抿得緊緊的,優雅的氣質被怒火給燒得一點也不剩了,冷聲地對司機說:「回去。」

二十分鐘之後,車子停在她原先居住的舊公寓,張靜雅眼裡閃過一抹諷刺,下車之前,她冷清地說:「媽,我會離開台北的。」張家容不下她,恨不得她快點嫁人,母親剛才的行為,對她而言是無形的壓力,母親突然關心起她的婚事,她也知道是為什麼,早點把她嫁出去,沈宸跟她就更不可能了。

眼睛蒙上一片灰暗,她清楚地說:「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

「你怎麼說也是姓張……」明白張靜雅的意思,張母瞇起了眼睛。

「張家有的是手段,不是嗎?」隨便對別人說她出國工作什麼的,借口還怕找不出來嗎?就怕當事人願不願意用心而已。

張母沉吟了片刻,「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心裡突然一疼,早知道母親的態度,可到真的要面對的時候,她難免感覺受傷了,「我回去準備。」她下了車,看著轎車快速地揚長而去,她轉身往最近的公車站走。

她搬了家,母親不知道,她要離開,母親顯然是高興的,她還能奢求什麼?

她一步一步地走著,一個走神,走過了公車站都不自知,直到腳底傳來了酸疼的感覺,她一回神,自己已經跟公車站越來越遠。

她乾脆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一雙眼睛無神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周圍一片熱鬧,她卻迷失了。

沈宸走進PUB,下班後過來放鬆一下,不像有些男人要獵艷,他只是想小酌一下,跟好友聊幾句。

他來的時候,好友們還沒過來,他就坐在吧檯附近,要了一杯酒,眼睛掃視了周圍一圈,驀然眼睛一瞇,就像獵鷹一樣,而他的動作更是快得驚人,快速地往角落的位置走去。

「張靜雅!」看清趴在那的人是誰以後,他整張臉就像調色盤一樣精彩,他走到她身邊,兩眼怒瞪著,她怎麼會在這裡?

「嗯?」張靜雅歪著腦袋,迷糊地看著來者,「誰呀?」誰?她還敢問他是誰?沈宸怒意盎然地拽起她的手臂,一雙黑眸死死地瞪著她,她的臉跟他近在想尺,彼此之間的距離只容下吐納的縫隙。

張靜雅並未清醒,盯著他好一會,她才開口道:「我不認識你。」她現在昏昏沉沉的,分不清誰是誰,只覺得整個人在不停轉著。

她心裡真的很難受,跑到PUB喝酒不過是意氣用事,借酒澆愁愁更愁,但能暫時地忘記那心疼的感覺,也是好的,酒精麻痺了她的腦部神經,什麼事情她都記不清了,就像趴在浪上一樣,浮浮沉沉。

沈宸氣到了極點,在他氣得要撕裂她的時候,杜焱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麼在這裡坐著?」杜焱走了過來,也看清了沈宸懷裡的女人,他訝異地挑挑眉,「你把她灌醉了?」

沈宸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杜焱,「我先回去了。」

「呵呵。」杜焱笑著看他離開,點點頭,「快點回去吧,不要耽擱了,春宵苦短。」沈宸沒有理會杜焱不正經的話,逕自抱起張靜雅要離開,張靜雅倒也乖,不吵不鬧,信任地擁著他,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這樣的她惹得他怒了,是不是隨便一個男人都可以抱走她?沈宸的力道加重了不少,聽到她呻吟了一聲,他哼了哼才鬆開。

快步地走出PUB,動作粗魯地將她塞進轎車裡,聽到她不依地哼了一聲,「壞人。」又嬌又嗔的,喝了酒之後,她女性的媚態,無形中就散發出來了。

沈宸看得不斷地磨著後牙槽,今天要不是他,誰知道她會落入誰的手裡。

該死!他用力地捶了一下方向盤,右腳用力地踩下油門,車子飛也似的衝了出去。張靜雅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一路上就沒有清醒過,一會傻笑、一會哭,看得沈宸恨不得打暈她。

沈宸開車到自己的住所,腳步不停地直接拎著她往浴室走。

酒自己也是會喝的,但他喝酒也是有規矩的,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少量飲酒,跟朋友在一起才會放開。她這個蠢蛋,不知道一個人隨便喝酒有多危險,要是沒遇見他,他不用想就會知道她明天會有多麼後悔。

一想到她可能的遭遇,他的怒火就猛地竄升,止也止不住,打開浴室的門,將她丟進浴缸裡,他憤怒地打開冷水往她身上灑。

「啊--」張靜雅冷得大叫,本來瞇成縫的眼睛頓時睜得老大,她雙手抱著身子不斷地發抖,「好冷好冷。」

她到底喝了多少的酒?沈宸冷目以對,這樣都冷不醒她,他關了冷水,看她如淋了雨的可憐小貓,瑟瑟發抖地躲在浴缸的一角,再高漲的怒火稍稍地降下了,他走近她,一手撈起她,濕透的衣服緊密地貼著她玲瓏有致的曲線。

他正經八百地脫光她的衣服,兩眼在看見她光裸的身子時亮了亮,但也只是這樣而已,他不至於沒人性地對一個喝醉酒的女人出手。

一手隨便抽過一旁的浴巾,他小心地將她包住,大掌在她的後腰處摸到一片不平,他挑挑眉,下意識地看過去,眼裡的平靜瞬間被打破了,他無法置信地看著她的後腰上方那猙獰的皮膚,一看便知是被什麼東西給燙的,雖然皮膚已經痊癒了,可是那傷疤看起來實在是可怕得要命。

莫名地想起她上次手腕被燙到時的平靜,他以為她只是很會忍痛而已,現下一對比,他的眉打了一個結,手腕上的燙傷跟後腰上的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沈宸的心莫名地難受了,指尖情不自禁地輕撫著她的腰部,怕刮疼她,他的手勁異常輕柔。

「嗯……」她低低地呻吟了一聲,在他的懷裡扭動了一下,嬌嫩的模樣讓人看著好心疼。

溫柔地收回手,他伸手抱起她往外走,她的藕臂自動地纏上他的脖頸,那自然的舉動讓他的動作更輕更柔了。

沈宸將她放在床上,看著她昏睡的模樣,一陣難以言喻的感受在心頭流動著,他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脫了衣服,跟著鵝在她的身邊,拉過被子替她蓋上。

張靜雅不舒服地推了推他,她似乎不喜歡跟人一起睡,可沈宸是什麼人,他一向依照自己的喜好進行,管她喜不喜歡,他喜歡就行。

她越是掙扎,他越是要霸佔她,雙手緊緊地纏住她,大腿甚至不讓她扭動,壓制在她的腿上,使得她動也動不了。

她不滿地咕噥一聲,似乎知道躲不開他,掙扎了一會便放棄了,很快地睡了過去。

沈宸這才滿意地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如果她喝了酒都是這麼乖巧的模樣,他倒是不反對她喝酒,不過前提是她只能在他面前喝酒,想到別的男人會見識到她的千嬌百媚,他的眼裡閃過一抹狠戾,絕對不會再讓她落單一個人在外面喝酒!張靜雅是在一片炙熱中醒過來的,她的頭暈暈的,可身體燙得不像話,也不對,不是她自己在發燙,而是她的背後好燙好燙,那熱度讓她的額頭冒了一層的汗珠。

她睜開眼睛,蠕動著四肢,想遠離那炙熱的溫度,可她動不了,腦子混沌地低頭,一看到纏在自己腰間的手,她如遭電擊般傻在那裡。

昨晚的記憶一點一點地回到她的腦海裡,她想到自己失落地在街頭亂逛,接著又跑到了PUB喝酒,最後……她不知道了!

她低頭看著纏在自己腰上的手,那是一雙線條分明的男性手,絕對絕對是!她身體有些酸疼,腦子又有些糊。

但張靜雅立刻就想到自己喝醉了酒,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上床了,天哪!怎麼會這樣?

二十多年來她都沒有犯過什麼大錯誤,沒想到她自己有一天也會跟一個陌生男人上床,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

她咬緊了牙,忍住心頭的酸楚,木已成舟,她再惱也沒有用,不過就是一道貞節的象鐓罷了,她不要了!

「醒了?」

早起的男聲帶著沙啞的性感,讓張靜雅的身子輕輕一顫,這道聲音太熟悉了,她就是傻了也不會聽不出來,她僵著身子,一臉的目瞪口呆,怎麼會……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身後的男人一個不爽,將她轉了過來,張靜雅手慌腳亂地用被子遮住身前的春光,沒有發現她這麼一遮,白嫩的粉團更加明顯了。

粉色的茱萸在薄被下若隱若現,原本裹在她身上的浴巾早在她昨晚睡覺時,不斷地動來動去給弄掉了,這倒是便宜了沈宸。

一大早就看見這麼一副春景,看得沈宸兩眼直發狠光,一股血氣直往自己的下腹衝去,瞬時他臉色鐵青。

「我……你……」他們為什麼會在一起?

沈宸看她的臉先是一喜又是一悔,細微的神情完全沒有逃過他的眼,她在想什麼,他一清二楚。

對,這個是沈宸,麻煩精沈宸!一夜情也好過跟沈宸,沈宸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呀,她分不清心中是什麼感覺,只覺得一片混亂。

張靜雅的心思哪裡逃得通沈宸。沈宸怒火一上來,二話不說地將她禁錮住,嘴一張,狠心地一咬,在她圓潤的肩頭上留下一圈顯而易見的青紫。

「啊,好痛。」她鬆開胸前的被子,用力地推著他,眼底冒出淺淺的水波。

沈宸見狀,審用力地咬了好幾口後,才竟猶未盡地鬆了口,一陣被怒火點燃,一閃一閃的,光彩奪張靜雅不知道自己是惹上什麼樣的瘋狗,張著眼,眼淚就撲簌簌地流下來了,「你……」她的淚水固然讓沈宸不舒心,但想到她昨夜的行為,以及剛才她的想法,他的疼借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昨天為什麼一個人喝酒?」

他高聲質問道,對於她自找死路的行徑相當不滿,伺機地看著她,要是她說得不對,他就要狠狠地教訓她。

張靜雅委屈地別過臉,「要你管。」這些心裡話她才不要跟他說。

沈宸的怒火本來就沒有消下去,看她還一副這麼不知悔改的模樣,氣得他一個翻身,壓在她的上男人與女人的差別終於讓張靜雅稍稍地變臉,可她仍是倔強地轉過頭,沈宸趴在她的身上,霎時妖媚一笑,看得張靜雅不安地想逃。

「真的不說?!」他惡意地伸出舌尖舔舐著她的臉頰,看她臉上泛起了紅暈,才做停頓,「不說?」

張靜雅咬了一下牙,「我煩。」

沈宸聰明地沒有問她為什麼煩,但肯定是跟他脫不了關係,他明理地點點頭,「煩惱喝點酒是可以的。」話鋒瞬間變得尖銳,「不過要是跟別的男人搞一夜情,你看我怎麼收拾你!」惡狠狠的話就像刀子一樣,不斷地刮著她的身子,她緊張地縮了一下身子,兩眼香惕地看著他,「我們真的……」他們真的上床了?

「什麼真的假的。」沈宸一不做二不休地吻住她的唇,免得她又說什麼讓他氣憤的話。炎熱的吻讓她無法喘息,宿醉的腦袋本來就暈眩,被他一吻住,她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似的,難受地在他的身下扭動著。

曼妙的身子在他身下如盛開的花,妖艷妍麗,讓他無法克制地輕咬著她的唇瓣,聽著她嘶嘶地呼痛聲,昨日被挑起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在她的唇上輕喘著,濃重的呼吸與她的交融,「清醒了?」

張靜雅知道他在問她酒醒了沒有,如此狂亂的沈宸令她心驚,就算殘留宿酒的不適,她也不敢說自己沒好,她拚命地點頭,只希望他能好心地挪開他的唇、他的身子,即便兩人之間有著一條薄薄的被單,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悸動,那明顯的炙熱難以忽視。

「醒了就好。」沈宸邪魅地一笑,昨天晚上不能吃了她,是因為他不想做一個混蛋,現在她醒了,正好可以下肚,笑著的同時,一把掀開她身上的被單,兩人赤裸相見。

張靜雅一瞧兩人同樣的赤裸,血色不斷地往上漲,她搖著頭,「不要,你……」她嚇得一個翻身,就想往外爬,沈宸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將她壓在身下,火熱的唇一個一個地落在她的背後。

張靜雅頓時一個顫抖,他的唇緩緩地往下,曾經被燙傷的地方是一個敏感帶,他的吻讓她心驚,那醜陋的疤痕,她自己看了都覺得噁心,她捂著嘴,眼淚不由地溢出,深怕他說什麼難聽的話,看了那疤痕,胃口全無也是正常吧。

溫柔的吻輕輕地點落在她那凹凸不平的疤痕上,那輕柔的吻和剛才完全不一樣,無意間撩動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那疤痕是母親和生父爭執的時候,生父氣得將滾燙的熱水往母親身上倒,母親躲開了,卻燙到當時幼小的她。

她痛得只知道哭、只知道叫,不過吵架中的父母沒有理會,他們吵得不可開交,等母親想到要送她去醫院的時候,她已經疼地暈過去了,送去醫院的時候已經太遲,藥物緩解了她的疼痛,也救了她一命,卻留下了這麼誇張的疤痕。

長大之後,她想過要去掉,不過想來想去,她還是膽怯了,疤痕去掉了,卻去不掉她心裡的傷,索性就不理會,而現在赤裸地鶬在他的身下,她才突然想起自己的這一塊疤。

「噓……」沈宸靠在她的背上,在她的耳邊輕語,「不痛的,乖。」他的手輕輕地撫著她腰上的症痕,心疼之意顯而易見。

張靜雅這才發現自己哭出了聲音,而他在哄她,哄她不要哭,他越是這樣,她反而哭得越誇張,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裡哭得驚天動地,相反的,她越是這麼哭,他就越是溫柔,落在她身上的吻幾乎要將她給融化了。

哭聲到了後來漸漸地變調了,變成一聲一聲的媚吟。

「嗯……」張靜雅垂著淚的臉微微一低,便瞧見沈宸匍匐在自己的胸前,黑色的頭顱在她雪白的胸脯前移動著,薄唇一口含住那嬌艷欲滴的茱萸。

唇舌在她的乳尖上輕輕地打著,濕濡的液體包住她的肌膚,他的每一下呼吸都熱得出奇,她的身子跟著熱了起來,冒出一層薄汗。

「沈宸……」她有些慌、有些驚。

他不說話,空著的兩隻手分別在她雪白的身體上遊走著,靠近她心臟的耳朵,敏銳地聽見她的心跳聲加速了,過多的言語安撫是無用的,轉移她的注意力是最快的方式。

熱……全身都熱,彷彿置身在火海中,胸部被他玩得沉甸甸的,花蕊又硬又疼,小腹深處也有一股呼之欲出的熱。

他的手在她的花谷中穿梭著,每一回退出都帶出了濕意,花口逐漸地打開,那奇妙的場景讓沈宸血脈賁張,他分開她的雙腿,將她的一隻腳勾在自己的腰上,另一手扶住她的腰,火熱的圓頭一點一點地撐開她的嬌小。

待到他一口氣進入時,張靜雅眼睛睜得圓圓的,一臉不敢相信,「沈宸!」他騙她!初夜的疼就像是有東西在身體裡鑽著,疼得她臉色發白。

他閉上眼,氣息沉重,低低地說:「這麼重要的事情還是醒著比較好。」張靜雅不知道自己該為他昨晚的君子行為感動,還是鄙視他此刻的小人心態,她的手掐進了他堅硬的紋理裡,他這麼不客氣,她更是氣得要命,他讓她疼,她就讓他更疼,乾脆張嘴咬住他的肩膀。

這一下咬得不輕,卻意外地帶出了男人隱藏的野性,沈宸原本體諒她,不敢太快地動作著,想等她適應再說,沒想到她這麼的狂野,一時間,他控制不住地雙手箍住她的腰部,狠狠地在她的體內出入著,力道很重,甚至故意以刁鑽的角度在她的體內進出。

張靜雅這麼稚嫩,哪是沈宸的對手,在他的身下發出連綿不斷的嬌吟,聽著像是痛呼,又帶著舒爽,他的黝黑與她的雪白交織著,上上下下地起起伏伏,那激烈的躁動讓她都聽得臉紅。

「輕……輕點……」她的雙手放開了他的脖頸,轉而抓著身下的被單,身子不停地被他往上撞。

她的腳跟頂著床上,試著不被他撞出去,哪知沈宸不知怎的,發了瘋似的埋進她的體內,他的手一邊一個地抓住她的豐滿,俊臉在她的臉上搖晃著,他的臉上有著瘋狂的情慾,羞紅了她的臉。

意識慢慢地抽離張靜雅的腦海,她的眼睛累得閉上,小腹聚集的熱度越來越熱,上方的男人一陣悶哼,她體內收縮著,嬌吟一聲,軟在床上,沈宸在爆發之前抽出,白色的液體滴落在她的身上,形成一幅淫蕩的畫面。

「嗯……沈宸……」她似醒似昏地喊了他一聲,身子無力地倒在他的懷裡。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將她擁在懷裡,舌舔舐著她的臉上未乾涸的淚珠,那是被他逼到了極致時落下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7-6 07:13 PM

第七章

張靜雅一動就感覺到全身酸疼,大掌在她的身後輕輕地推著她,她聽見沈宸說:「起來吃飯。」吃飯?她是餓了,可是她好累,想再睡一會,睡醒了她再吃吧。

「再不起來,我就餵你了。」恐嚇的話在她的耳邊響起,她不去理會,昏昏沉沉地又想睡下。

沈宸將張靜雅抱了起來,替她穿好浴袍,抱著她走到廚房,廚房裡放著外賣,披薩的香氣引誘著她,她動了動手指,眼睛卻閉著,不想醒過來。

看著她可愛又矛盾的模樣,沈宸低低地笑了,要不是怕她把身體餓壞了,他也不會叫醒她。

抱著她坐在椅子上,他一手拿起披薩,逕自咬了一口,就著咬過的地方放在她的嘴邊,「先吃再睡。」張靜雅不理他,逕自睡著,但她聞到了很香的味道,肚子也應景地大唱空城計,可她就是懶,懶得動一根手指。

香氣越來越近,一抹熱貼上了她的,她半迷糊地張嘴,食物進入了她的嘴裡,咀嚼了一會,她吃出了味道,是海鮮披薩。

「原來這麼喜歡我喂,嗯?」低笑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驚醒了半睡半醒的張靜雅。

張靜雅睜開眼睛,看見了沈宸似笑非笑的臉,又看見他的唇上一片油光,她快速地摀住了嘴,「你……」

沈宸不說話,咬了一口披薩,對著她眨眨眼,薄唇隨即印了下來,張靜雅嚇得死死捂著嘴,「你別過來,我自己吃。」沈宸挑高了一邊的眉,吞下了披薩,伸手拿起一塊遞給張靜雅,她趕緊拿過來,張口就咬。

「急什麼。」他低罵了她一聲。

張靜雅隨即慢下速度,小口小口地吃著,一雙眼睛開始打量起周圍,「這裡是……」不像是飯店。

「我家。」

什麼?他家!沒事把她帶到他家幹嘛?

張靜雅的想法才浮現,頭頂上就傳來他冰冷的聲音,「怎麼,看不上?」張靜雅不回答,快速地吃著披薩。

沈宸吃飽了,兩手一空,自然地環住她的腰肢,輕輕地撫弄,調情的手段讓她耳根都紅了,「我在吃東西。」

「嗯。」沈宸應了一聲之後停止了動作,在她鬆口氣的時候又問:「疼嗎?」張靜雅差不多要忘記這件事情了,現在他一說,她就怒了,抓著披薩的手激動地揮舞著,「你幹嘛……」話一頓,事情都發生了,而且是在她默許下發生的。

張靜雅默然,說什麼都無意義了。

沈宸嘴邊扯著笑,手伸到她的腰部緩緩地揉著,緩解她的疲憊,「男女朋友發生關係很正常,不是嗎?」她跟他才不是!張靜雅咬著唇,「你上次明明說算了的。」她也已經打好主意,過幾天就離開台北去別的地方,只要不礙著別人的眼就好。

逃跑的行為很可恥,但她反而喜歡這樣,有些問題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等個幾年,說不定問題也就沒了,現在好了,一轉眼又跟他扯上關係,這下子是剪不斷理還亂。「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沈宸乾脆地把事情推到張靜雅身上,是她一定要出現在他的眼前,是她一定要醉態撩人,是她一定要勾出他的憐惜之心。

聽到他的話,她的臉整個都黑了,這倒怪到她的頭上了,張靜雅自知吃了暗虧,便宜被佔盡還被污蔑,她氣得將手中的披薩當沈宸,一口一口地吃著。

沈宸看見了也沒有多說,就這麼由著她,吃到肉的人是他,他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時候也該適可而止,總不能逼得她不得不反。

張靜雅快速地吃完了披薩,吃完後喝了一杯水,半晌後才發現自己還坐在他的腿上,她是不重,但也沒輕到讓人沒感覺。

只是她一動,他也一動,抱著她不讓走,「去哪裡?」隱隱中帶著怒意。

張靜雅瞄了沈宸一眼,「我要去洗澡,你放開。」全身黏糊糊的,甚至還帶著歡愛過後的煽情味,他可以不在乎,但她可沒有他那麼高的境界。

沈宸鬆了手,讓她到浴室,看著她急著離開,那模樣好像身後的他是一隻老虎,耳尖地聽到浴室上了鎖,他臉上掛滿了黑線,敢情她是把他當禽獸了?

浴室上鎖了又怎麼樣,鑰匙還不是在他的手裡,懶得跟她計較,沈宸將桌上的垃圾整理了一下。

片刻後,張靜雅自動地出現在他的面前,緊緊地裹著浴袍,一雙眼睛又羞又怒地看著他,「我的衣服呢?」沈宸鎮定地欣賞了一會她的窘迫,嘴邊揚起優雅的笑,手指往陽台方向指了一下。

張靜雅順著他的手指看去,臉更紅了,陽台的衣架上掛著她的衣物,包括貼身衣物,不用問也知道,是他在她睡覺的時候幫她洗的,可他幹嘛多管閒事?張靜雅紅著臉,想立亥離開的念頭只能被打消「放心,我知道貼身衣物跟其他衣物不能一起洗,我分開洗的,」嘴邊的笑又加深了,「內褲的材質不適合洗衣機,所以我手洗,不會破的。」手洗?張靜雅身體整個都發熱了,那最私密的衣物被沈宸手洗的畫面,突然闖進她的腦海,她啞口無言。

「大概要到明天才能幹。」他又加了一句話。

張靜雅好恨好恨,恨不得將這個男人給扔出去,現在都已經快晚上六點了,依他的口吻,她還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走。

張靜雅氣得頭都疼了,「你……」剛剛看了手機,手機也快沒電了,現在能求救的人只有他,「你能不能幫我買……」

話還沒講完,他故作驚奮地說:「我幫你買?不行!我不會買。」

「…要小昕借我也行。」她明知答案是這個,她還是姑日一試,果然這個人不是好東西,退一步地說。

沈宸點頭,見他肯,張靜雅欣喜若狂,他又淡然地說:「我是沒關係,但你確定嗎?」他的話讓她一愣,這是什麼……她立刻明白過來了,要沈昕送衣服,還送到她哥哥家,這場景怎麼看都跟清白掛不上鉤,倒是越描越黑了。

沈宸隱忍著笑意,看著張靜雅左右為難的模樣,心情大好,伸手拍拍她的頭,「乖,我現在去打電話。」

「不。」張靜雅尖叫地纏住他的手臂,「不、不用了。」沈宸皺眉,「真的不用?」

「真的真的。」她用力點著頭,深怕他真的叫沈昕過來。

「好吧。」

張靜雅忍辱負重,偷偷地在心裡罵了他好幾句,轉身走到客廳看電視去了。

沈宸沒有多說什麼,往書房走去,今天因為她,他沒有去上班,不過明天有重要的會議,他必須先看看資料。

沈宸進了書房,張靜雅也沒有去吵他,看了一會電視,她便站了起來,她四處看了看,發現沈宸的住所很乾淨,確實比自己的小公寓要好很多。

房間的佈置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連角落裡的擺設都毫不含糊,窗台邊養著幾盆盆裁,看起來真可愛又適宜。

張靜雅看了一圈之後,發現了充電器,於是拿過來給手機充電,沈宸的臥室裡放著一台筆記型電腦,她便打開使用,不用密碼就直接進去了。閒著也是閒著,她就用網絡查找一些訊息,既然跟母親說了要離開台北,她的動作也得快一點,所以她就在網路上查台中的工作和租屋訊息,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長時間地盯著蛋幕,使她的雙眼感到疲憊。

張靜雅揉了揉眼睛,沈宸正好工作結束,走進來就看到她在用他的電腦,他沒有多說什麼,「我去洗澡了。」

「哦。」張靜雅點點頭,看他進去之後,她關了網頁,清除了紀錄,然後關機,接著她走到客房睡覺,她才不要跟沈宸再睡一個房間。

沈宸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張靜雅,他也不慌,淡定地吹乾了頭髮,收好吹風機,他走出臥家裡就兩間客房,第一間沒有,她就在第二間,他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她已經睡著了,他雙手一伸將她抱了起來。

她不是很舒適地嚶嚀一聲後又睡沉了,他抱著她回到臥室裡,將她放了下來,關了燈,跟著躺在床上,雙手一合,將她抱在了懷裡。

第二天,張靜雅醒過來的時候,她是在沈宸的床上,她驚得一下子爬了起來,浴袍好好地穿在身上,而沈宸不知道去哪裡了。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一看時間,已經九點了,張靜雅看著手錶發呆,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她昨天沒上班,今天也沒有上班,這就是說……天哪,她的工作。她是想換工作,但起碼要等這個月的薪水拿到了,她再走呀。

張靜雅走到陽台,拿了衣服換上,可是趕到公司時已經太遲了,經理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給了她最後的薪水,讓她走人,她歎了一口氣,拿了自己的物品,跟同事們說了一聲再見便離開了。

她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了。

張靜雅打開電腦,昨天藉著沈宸的電腦發出的郵件,今天都有回信了,有幾份工作的待遇還不錯,就是住沒有著落。

她皺著眉頭想了老半天,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旭琳?怎麼突然想到要打電話給我?」

「我又被調到海外分部了。」邵旭琳開心地說:「所以打電話跟你說一聲。」

「咦?你升職了?」張靜雅為邵旭琳開心,「那你要請客哦。」

「哈哈。」邵旭琳大笑,「當然要啊,看你哪天要來台中玩。」

張靜雅驚訝了一下,對哦,她忘記邵旭琳也在台中,一個想法在她的腦海裡形成,「旭琳,我跟你說……」

張靜雅跟邵旭琳講了一下自己想去台中工作的想法,沒有解釋原因,只說自己想換一個工作環境,邵旭琳當然支持她的想法,「好呀,你來跟我一起住吧。」邵旭琳大方地說。

「那我就不愁沒地方住了,不過房租貴嗎?」張靜雅免不了要問問房租。

「這是我爸媽的房子,平時空著的,你就來住,不要講這些啦,幫我看家我感謝你都來不及了。」邵旭琳大力支持她。

張靜雅這時想到,邵旭琳認識沈宸,是沈宸朋友的妹妹,那麼邵旭琳可能是有錢人,不過她想不通的是邵旭琳為什麼要跟她一起合租老公寓,但她沒有問,邵旭琳不想說的話,她也不想逼她說。

邵旭琳興奮不已,「那你快點來!」

張靜雅又在電話裡跟邵旭琳講了好一會,確定了搬家的事宜後,便開始著手整理行李,並且答應了其中一個面試的機會。

晚上的時候,張靜雅的手機響了,是沈宸,張靜雅本來平靜的心又是亂成一片,手機響了很久,她最後還是接了,「喂?」

「在哪裡?」

「家裡。」

那頭的沈宸突然不講話了,張靜雅又問:「什麼事嗎?」她的話惹得沈宸不悅了,「張靜雅,你走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哦。」不知道說什麼,張靜雅胡亂地應了一聲。

聽出她的心不在焉,沈宸約莫明白她現在的心情,於是不再說什麼,「沒事,我掛了。」知道沈宸只是打電話關心她而已,張靜雅不由地欣喜,但這種欣喜維持不了多久,她又黯淡下來,將手機放在一邊。

她跟沈宸之間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她也想不到,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暗暗地搖搖頭,「酒,果然不是好東西。」如果沒有喝醉酒被他帶回家,也不會在醒來之後被他給吃了,現在後悔已經太遲了,後悔藥這東西是買不到的。

算了,就當是一場夢好了。

收到一個合作公司的邀請函,沈宸帶著秘書赴約,跟一群商業人士聊了一會,他便站在宴會的角落,雙眸無聊地看著宴會的人。

忽然一道粉色人影衝了過來,張舒瑤嬌羞的臉龐出現在沈宸的面前,「宸。」沈宸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聽著她的稱呼,他臉色轉陰,偏偏張父與張母跟著走了過來,他不得不有禮地打招呼,「張叔叔、張阿姨。」

「沈宸,最近都沒怎麼看到你,在忙什麼?」張父精明地問,深怕這商場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被自己給錯過了。

沈宸客客氣氣地回道:「沒有忙什麼,就是在公司上上班,現在經濟不景氣,做事要特別謹慎。」聽到沈宸的話,張父記在心中,沒有看到沈宸眼裡一閃而過的嘲弄。

「沈宸,有空就多來我們家玩。」張母賢慧地說。

沈宸沒有多大熱情地應了一聲,轉頭看向不遠處,「張叔叔、張阿姨,我看到熟人了,我先過去。」

「好。」

沈宸快速地脫身,找到秘書,在秘書耳邊耳語了幾句,就準備打道回府,沒想到正要走的時候,聽到有人提到了張靜雅的名字。

沈宸停下了腳步,往竊竊私語的角落走去。

「媽,你不是說給張靜雅相親嗎?」張舒瑤嬌滴滴地問。

「那丫頭不肯,我總不能逼她。」張母輕輕地說。

「可是我覺得她好討厭!」

黑暗中,精湛的眸子閃過一抹寒光,插在褲袋裡的手微微收緊。

「好了好了,她很快就走了,她說會離開台北的。」

「離開台北?那就是說還會留在台灣了?」張舒瑤不依地說:「不要啦,媽,我看給她一筆錢,送她去國外好了,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回來,嫁給外國人好了。」沈宸的黑眸升起一抹火光,在黑暗裡更顯得兇猛。

「這樣……」

「媽……」

聽不下去了,沈宸背過身、握著拳,迅速地離開了,那個女人,她到底是在什麼樣的環境長大的?這樣的家庭,她怎麼可以忍受得了!

沈宸上了車,快速地行駛著,夜晚的街上,車子宛若一條黑龍般快速地穿梭著。

那年夏天,她穿著白色的連身裙站在綠樹旁,臉上染著緋紅,在他越來越不耐的目光之下,她驚慌又嬌羞地對他說:「沈大哥,我喜歡你!」心沒有一點浮動,連一絲漣漪都沒有,他收起了笑,目光冰冷,一字一句地說:「我不喜歡你。」血色從她的臉上快速地褪下,瞬間白得如她的衣服一樣,風吹起她的裙擺,她纖弱又堅定地說:

「對不起,沈大哥,我知道了。」

他拒絕了她,道歉的人卻是她。

在咖啡廳打工的她,怕得罪身為顧客的他,忍氣吞聲地忍下手腕的燙傷,那時道歉的人還是她。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卻永遠向他低頭、向他道歉,心臟劇烈地收縮著,痛得他失神。

就連他吃了她,她也沒有拿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他以為她可能是欲擒故縱,可能是懷恨在心,但也許根本不是這樣,在她的生活中,能得到的少之又少,得不到的倒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她的性子才會這樣,時而倔強、時而認命,把什麼事情都藏得深深的,就像她背後的疤痕,誰也瞧不見,只有撕開她的外衣,才能清晰地看見她的內心。

聽著張母給她安排的相親,他的心不由地嫉妒,恨不得想把那個男人給生吞活剝了,滿腔的怒火卻在知道她的不願意之後,神奇地消失了。

但是知道她要離開,無聲無息地離開,若不是聽到張母與張舒瑤的對話,她走了,他也不會知道。

這個女人,他跟她之間已然糾纏了,她還妄想無聲無息地一個人離開,一想到她要走,一想到他面對的可能是空無一人的屋子,他的心跳動地越來越急了。

將油門一腳踩到底,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前方突然冒出一輛車,他暗暗吃驚,一個轉向,車子迅速地撞向了一旁的大樹,車子發出一聲巨響,安全氣囊第一時間彈跳出來……張靜雅整理好所有的東西,用大小不一的紙箱打包好了,她看了看周圍,眼裡升起一抹不捨,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想著搬家公司的人怎麼還沒來,是不是太不可靠了。

張靜雅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動靜,她拿著手機正要打過去,門鈴先響了起來,她趕緊打開門,心想總算來了,可門一打開,她就愣住了,站在門口的哪是什麼搬家公司。

沈宸穿著一身淺色休閒服,頭上綁著一層白色繃帶,臉上似乎有些擦傷,那副狼狽的模樣,讓張靜雅皺起了眉頭。

「沈宸,你怎麼回事?」想避他,但仍是不由自主地關心他的傷勢,他看起來像是生了一場大病,臉色異常的白。

沈宸虛弱地笑了笑,「我出了一場車禍。」

這麼不好強的他,實為難見,張靜雅不由地伸手扶住他的手肘,「你先過來坐下。」看他的樣子,好像隨時就要昏倒的樣子。

沈宸順勢將身子靠在她的身上,對著她一笑,「靜雅,謝謝你。」聽到他的話,她有些詫異,這麼儒雅的他似乎又和初見時一樣的溫和,張靜雅低下頭,沒有說話。

沈宸的黑眸裡閃過一抹精光,那精光宛若流星一般,快速地隱去了。

張靜雅扶著他坐在了沙發上,「你坐一下,我去給你倒水。」

沈宸眼帶冷意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眼裡的溫度驟降,她的速度倒是很快,他抬頭,看著張靜雅的背影,他不懷好意地昧起眼睛,「靜雅,我想喝熱巧克力。」

張靜雅剛好走出廚房,臉上尷尬不已,因為要離開,什麼電器和杯子都收起來了,她沒有水給他喝,她一聽到他的話,心喜地說:「好呀,我現在出去幫你買,你等一下。」說完,她拿了鑰匙就走她的身影一消失,沈宸沉著臉站了起來,看著整理得乾乾淨淨的屋子,兩簇火在他的眼中閃耀著。

門鈴響起來,張靜雅出去的時候是帶著鑰匙的,沈宸知道是別人,於是沒什麼好臉色地打開門。

幾個工作人員站在門口,「請問張小姐在嗎?」

沈宸一看他們的裝扮就猜出他們的身份,他直接說:「我是她未婚夫,她臨時有事,你們幫她搬到這個地址。」沈宸快速地寫了一個地址給他們。

他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站了出來,「先生,這與我們知道的不符合,張小姐之前說要搬去台中。」

沈宸一聽到台中,臉色更難看了,該死的!還真的要離開台北,「你們放心,價錢一樣,只是臨時換了地址。」沈宸見他們仍是猶豫,又說:「我去拿我未婚妻的證件給你們看看。」過了一會,沈宸拿著證件給他們過目,這樣一來,賺錢的還是搬家公司,幾個工作人員點點頭,之後開工了。

等到張靜雅回來的時候,家裡已經一片空了,「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搬家公司的人來了。」沈宸略過過程,包括他擅自翻開她的包包找證件的行為。

「你!」張靜雅這才反應過來。道個男人半途調開她,故意讓她去買什麼熱巧克力,明明賣熱巧克力的地方跟她住的地方隔了好幾條街。

「你要搬去哪裡?」他反問道。

他這麼一問,張靜雅反而忐忑了,「我……」

「醫生說我有輕微的腦震盪,我有點累。」他蒼白著臉說。

張靜雅一瞧,他的臉還真的蒼白地不對勁,「我這裡……」她今天就要離開這裡,車票都買好了。

「你扶我回去休息可以嗎?」他輕聲地問她,一副完全地尊重她意見的模樣,只是手握成了拳。

昔日霸道的沈宸轉眼成了一個軟腳蝦,張靜雅就是心再狠再壞,也做不出把他丟一邊的行為,張靜雅深吸一口氣,「好。」於是沈宸站起來,靠在她的身上,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7-6 07:14 PM

第八章

她被騙了,絕對被這個男人給騙了,張靜雅紅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場景,沈宸的家門口擺著好幾個眼熟的箱子,是她的!

「沈宸!」張靜雅咬牙切齒地喊著他的名字。

「怎麼了?」沈宸鎮定地打開門,看著外面的幾個箱子,他打不起精神地說:「我幫不了你,讓樓下的管理人員幫你搬進去好嗎?」

張靜雅不爽地吼道:「搬進去?我不想搬進去,我明明是要搬去台中!」沈宸伸手撫著額頭,「靜雅,我的頭真的有點痛,你不要叫這麼大聲。」心好亂好亂,這個男人到底要幹什麼?張靜雅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激動地說:「你不要裝模作樣好不好?」張靜雅包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被迫中止了滿腔的怒火,掏出手機,「喂?」

「靜雅姐,我哥在不在你那裡?」沈昕不抱希望地說:「我哥出了車禍,還不能出院,可是今天突然不見了,我們找他好久都沒找到。」

沈昕的話讓張靜雅一時無語,她看著那早已坐在沙發上休息的人,她走到一邊,壓低聲音,「怎麼回事?」

「哥開車開太快,為了躲開一輛車,結果撞上一邊的大樹。」沈昕解釋道。

「小昕別急,你哥現在在家裡休息,你要沈叔叔和沈阿姨不要慌。」張靜雅安撫地說。

「靜雅姐,你怎麼知道的?」沈昕鬼靈精怪地反問。

張靜雅尷尬不已,輕咳了幾聲,「我先掛了,到時再說。」她掛了電話走到沙發邊,輕推了幾下沈宸,「沈宸,別在沙發上睡著了,回臥室睡吧。」

「嗯。」沈宸一站起來,張靜雅自然地挽住他的手,往臥室走,小心翼翼地問他,「要不要回醫院?」沈昕說他是私自離開醫院的。

「沒事,醫生早說沒事了,就是爸媽擔心,要我多住幾天。」沈宸淡淡解釋。

那他為什麼要出院呢?這話被她死死地壓在嘴裡,張靜雅有一種預感,如果她問出口,那麼事情會變得更糟。

沈宸靜靜地瞅了她一眼,嘴角若隱若現地笑了,她倒是聰明,居然本能地躲開了這個敏感問題,沒關係,她現在躲得開,不代表她一輩子都能躲開。

「你暫時住我這裡吧。」沈宸真誠地說。

一想到這個問題,張靜雅狼狠地磨著牙,他這個混蛋,後路都被他斷了,她能怎麼辦?就算要走,也得重新打電話給搬家公司搬去台中才行,她還要跟邵旭琳聯絡,以及面試的事情……如果他不是病人,她一定凶狠地整死他,可惜他現在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病人,她不能喪心病狂地欺負一個病人。

「真是謝謝你了。」她一字一句地從牙縫裡蹦出來。

他親暱地揉了一下她的頭髮,「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照顧你是應該的。」張靜雅奇怪地瞄了他一眼,風趣地說:「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你是我男朋友,我照顧你是應該的?」他驚奇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的?」他心裡想的就是這樣。張靜雅白了他一眼,讓他坐在床上,幫助他平鵝,替他蓋上被子,她面無表情地說:「你別給我的人生制定計劃。」她的人生,她自己有打算。

他閉上眼,狀似沒有聽見她的話,張靜雅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前丟下一句,「過幾天我就會走的。」門一關上,沈宸就睜開眼睛,眼裡有著風雨欲來的恐怖,該死!她的意思是,她沒有義務照顧他,留在這裡也是被迫的,休想逼她。

「哼!」鹿死誰手,結果還未知呢,斯文的臉上揚起,抹老奸巨猾的笑,那絲絲的野蠻氣息,被他天衣無縫地融合在他的表相之下。

暫且住在沈宸的家裡是沒有辦法的,張靜雅把放在門口的箱子都搬進沈宸的屋裡,跟邵旭琳說自己暫時有事要過幾天再去台中。

面試的時間是後天,張靜雅不得不放棄,後天她一定趕不過去,她打電話給搬家公司,搬家公司說最快也要下個禮拜。張靜雅正在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她打開門一看,是一臉焦急的沈父和沈母以及沈「靜雅,沈宸在家裡?」想必路上沈昕應該跟沈父、沈母說過情況,沈母看到張靜雅在這裡也沒有多大驚訝。

「沈叔叔、沈阿姨,」張靜雅退開一步,好讓他們進來,「對,沈宸正在房間裡休息。」沈母一聽,這才放心,「那就好。」

沈父的眼睛要比沈母尖銳許多,他看見打包的箱子堆在客廳裡,他沉穩地問:「靜雅,這是你的東西?」張靜雅心中暗暗叫了一聲不妙,上次沈阿姨找過她,她清楚地說自己不是沈宸的女朋友,現在連東西都搬過來,頗有同居的意思,這樣下去可不妙。

一看張靜雅的神情,沈父就明白過來了,微微一歎息,這聲歎息舉足輕重地落在張靜雅的心頭,她心裡一酸,「沈叔叔,你別誤會,我是要搬去台中的……」話沒說完,沈昕緊張地問:「靜雅姐,你幹嘛搬去台中?」沈昕的話讓兩個長輩互看一眼,不用猜心裡也明白了,沈母心疼地看著張靜雅,雖說張靜雅不是她心目中的好媳婦,但她對張靜雅很有好感。

沈父則沒有沈母的心軟,他硬著聲問:「要不要叔叔幫忙?」張靜雅錯愕地看著沈父,立刻就明白了沈父的意思,笑著點頭,「有叔叔幫忙是最好了。」沈父點點頭,「你地址給我,我找人送過去。」張靜雅應了一聲,轉身要找筆和紙,卻看到沈宸一臉陰森地站在臥室門口。

沈宸若無其事地瞪了她一眼,看向了父母,「爸、媽,靜雅住在這裡有什麼不妥嗎?」明明是詢問的口氣,但沈父和沈母立刻聽出兒子不悅的語氣,本來他們想不管的,任由其發展。

張靜雅的性格他們也是知道的,不需要他們給壓力,光是張家就夠她受不了了,所以他們才一直按兵不動,現在眼看他們都要同居了,他們不得不干預。

「爸、媽說過的話不算數?」沈宸走了過來,臉色蒼白地靠在張靜雅的肩膀上,張靜雅身子一抖,正想要推開他,想到他是病人又沒了動作。

沈父和沈母看著兒子的態度這麼堅定,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倒是沈昕開心,「靜雅姐跟哥多配。」沈昕的話讓沈父和沈母軟了態度,他們兩個人是很般配,沈母扯了扯丈夫的衣服,低語道:「我們回去吧。」沈父沒說什麼,就叮囑了張靜雅一句:「沈宸剛出院,你要小心照顧。」張靜雅想去台中,現在卻出現在沈宸家裡,這件事怎麼看都像他兒子的手段,兒子心思都動到這上面了,他再阻撓也沒用。

張靜雅被沈宸輕輕地推了一下,她回了一聲:「嗯。」

「靜雅姐,我們先走啦,下次來玩哦。」沈昕跟在沈父沈母的身後離開了。

他們一走,張靜雅就感覺擁著她的男人正散發著寒氣,她默默地將肩膀上的大掌拿下來,低著頭,「我去做飯。」沈宸用力地抬起她的下顎,不讓她逃開,看著她心虛的眼神,他眼裡燃著熊熊烈火,「張靜雅。」張靜雅輕微地顫抖了一下,「怎麼了?」她裝糊塗地問。

「怎麼了?怎麼了!」他怒火沖天地重複著她的話,大掌扳正她的身子,薄唇迅速地印了上去。

她來不及驚呼,聲音被他整個吞沒了,,陣天翻地覆,她已經被他按壓在沙發上,而他的唇不斷地在她的身上移動著,又疼又麻,他狠狠地在她身上啃噬,襯衫被他撕裂,露出潔白的身子,他扯下她的內衣,薄唇咬住她的紅唇,毫不克制力地道吸吮著。

「沈宸。」他是什麼情況,生病了還不安分,「你放開!」張靜雅纖細的雙臂用力地拉開沈宸,沈宸下一刻突然軟了一下,倒在她的身上,張靜雅嚇得連動都不敢動,「沈、沈宸?」

「頭暈。」他中氣不足地說。

張靜雅抱住他,「那你別動了。」

一向強硬的男人變得這麼虛弱,實在讓人膽顫心驚。

沈宸不動地趴在她的身上,張靜雅想了想,「你起來,我扶你回房。」讓他不動也不對,那她不是要一直被他壓著了。

「等等。」他低低地說。

等什麼?張靜雅感覺到小腹一硬物抵著,臉紅得如蘋果一樣,他怎麼連生病都這麼不安分,張靜雅輕輕咬牙,「明天去看醫生。」

「嗯。」

安靜的客廳半晌沒有聲音,過了好一會,張靜雅又羞又惱地問:「好了沒有?」他還想趴在她身上多久?

「再等一會。」他的臉趴在她的胸脯上,聽著她毫無節奏可言的心跳聲,他的嘴角彎了彎。

張靜雅重重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她已經被他壓著好一會了,他卻不見收斂,她冷冷地說:「你確定者樣會讓你不激動?」當然會越來越激動了,屬於她的獨特香氣包圍著他,讓他捨不得離開她,而她軟綿綿的身子只會刺激他的慾望,他忍得很不舒服,他想就這麼霸住她,不讓她離開。

「我不舒服。」他委屈地說,將病人的角色表演得入木三分。

她深深地做了一個吐納的動作,「明天,明天一定要給我去醫院。」她要親耳聽醫生怎麼說,否則再這樣下去,她就要變成他的抱枕了。

第二天,張靜雅起了大早,跟著沈宸到了醫院,沒想到沈宸帶著她,到了這家她來過的私人醫院。

「逸生。」沈宸看著坐在對而的邵逸生,虛虛地打了一聲招呼。

邵逸生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低頭看著沈宸的病例,多處擦傷,其他無大礙。

沈宸這副熊樣無疑就是裝的,邵逸生沉了沉目光,看了一眼旁邊的張靜雅,對著好友露出一扶冷笑。好傢伙,這種苦肉計都敢使。

沈宸當然是懂好友的腹誹,狀似不經竟地對著張靜雅說:「靜雅,他就是你前同居女牛的哥哥。」

張靜雅這才想到,邵逸生和邵旭琳有著相同的姓氏,她點點頭,「邵大哥,你好。」沒有言呼名字,她禮貌地稱呼邵逸生。

邵逸生隱藏在白袍下的胸膛微微地起伏了一下,用力地瞪了一眼沈宸,沒想到一直找不到的邵旭琳居然跟張靜雅認識,明白了沈宸的意思,邵逸生緩緩地揚起一抹笑,那妖媚的笑柔和了他冰冷的稜角,看得張靜雅臉都紅了。

沈宸不悅地用力扯了一下張靜雅,見她低頭,他滿意地開口,「逸生,你說說我的病情吧,有人不信。」聽到沈宸的話,張靜雅瞪了他一眼,她不是不信,她只是想瞭解清楚,好早點走人。

沈宸放在桌下的手緊緊地握住她的,眼神沒有看她,逕自瞪著邵逸生,催促他說話。

邵逸生不理會沈宸,對著張靜雅淡淡地說:「沒什麼大礙,只是腦部有輕微的腦震盪,不會成了傻子、瘋子,張小姐有什麼不滿可以打他,就是不要打頭就行了。」張靜雅隱隱地笑了,這個人講話真毒,任憑邵逸生毒舌,沈宸看張靜雅笑了,也就不計較了。「有什麼地方要注意的?」張靜雅笑著問。

邵逸生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沈宸,優雅地說:「如果他想要做愛,我建議張小姐將他綁起來。」言外之意就是不得有性行為,沈宸臉色一暗,這個邵逸生玩得過火了。

張靜雅羞得一時說不出話,沈宸接過話,「你確定?」邵逸生輕揚著笑,「當然。」

張靜雅夾在中間,聽兩個男人為該不該有性生活的問題而爭論,她無地自容地不敢說話了。

耍夠了沈宸,邵逸生好整以暇地說:「這兩天最好不要有。」沈宸這才滿意地牽起張靜雅的手,離開前小聲地丟下兩個字:「台中。」他知道的也就這麼多。

邵逸生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因為沈宸有傷,所以他們是坐計程車回去的,一路上,沈宸摟著她的腰,頭靠在她的肩上,一副很弱很遜的模樣。

回到沈宸的家裡,張靜雅將那只一直在她腰間撓撓的邪惡大掌給扯下,「回房休息去。」

「我餓了。」他可憐兮兮地說。

張靜雅無語地看箸他,「我知道了。」她走到廚房,正準備要煮的時候,身後的男人開始報菜單。

「宮保雞丁、麻婆豆腐、水煮魚……」

「閉嘴。」張靜雅轉過身,凶狠地看著他,「你現在這樣吃什麼辣。」沈宸可是花了一點時間從沈昕的嘴裡套出這些菜單的,據說張靜雅對重口味的菜很擅長,正好他也喜歡吃。

「你是病人,要清淡。」她冷冷地說。

沈宸不滿地正要上訴,張靜雅又道:「喝粥。」粥那玩意能吃嗎?沈宸無辜地看著張靜雅,「靜雅,我不要喝粥,我要吃……」張靜雅理都不理他,他說他的,她做她的,他愛吃不吃是他的事情,她才不想理他呢。

半個小時之後,一碗清淡的粥擺放在沈宸面前,張靜雅看著沈宸鬧彆扭的模樣,心裡默默地笑了,「粥也沒什麼不好的,不是嗎?」沈宸面無表情地端著碗,安靜地吃著,張靜雅也跟著喝粥,反正她不挑食,她也懶得再做其他的菜粥其實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難喝,味道還不錯,但是沈宸不滿意,他想要吃的是……算了,反正張靜雅留在他的身邊,他又不會「病」很久,早晚能吃到,而且可以吃上一輩子。

張靜雅默默地喝粥,將最後一口喝完,她抬頭一看,就對上沈宸幽暗的眼,「怎麼了?」他這麼看著她幹什麼?

沈宸放下空碗,坐到她的身邊,「我想吃肉。」張靜雅無可奈何地說:「現在不行,等你好了再說。」

「肉!」張靜雅被煩透了,「好啦,如果你這麼想死的話……唔!」她的唇被他整個堵住,他口中唸唸有詞,「肉、肉……」他的舌快速地鑽進她的嘴裡,挑逗地勾引著她的舌。

那誇張的吻法羞紅了她的臉,他就像真的把她看做肉似的,,口咬了上來,舌尖不斷地在她的口腔裡遊走,好像要把她整個吞下去才能安心。

張靜雅慌得想推開他的頭,又想起邵逸生說不能打頭,她用力地拍打著他的肩膀,可他皮糙肉厚的,被她打得一點也不疼,他的吻反而越吻越深,舌根被他捲著生疼,唇上是一片的麻意,胸前的豐滿不知何時被他捧得滿滿的。

她紅著臉,在他的身下扭來扭去,他驀地放開她,粗嘎地說:「彆扭了。」再扭下去,他們就直接到床上去了。

張靜雅俏臉通紅,趁他放開自己,也不顧自己嘴上一片濕潤,她飛速地遠離這個男人。

沈宸也不急,沒有餓狼般撲上去,邪魅地對她一笑,「嗯,飽了。」說完,他悠哉地轉身離開了。

張靜雅身體一軟,雙手捧著發燙的臉,該死的沈宸!肉,她是他的肉……他可以再露骨一點、再囂張一點!

於是為了不讓自己像肉一樣被沈宸給吃了,接下來的幾頓飯裡,張靜雅給他加了肉,不過卻堵不住他要偷襲的狼嘴,常常一個不小心,就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甚至一不小心就會回應他,再待下去,她真的要成了他口中的一塊肉了。

過了幾天,沈宸精神大好,開始在書房裡工作,張靜雅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工作地點移到這裡,就因為他這樣,害她想走都走不了,偏偏沈宸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張靜雅接到邵旭琳的電話,邵旭琳說有急事得離開,已經把鑰匙寄過來了,張靜雅還想問她有什麼急事,結果邵旭琳說要上飛機便掛了電話。

張靜雅漸漸地收起了爪子,對沈宸也沒有太狠,會適時地做幾道他喜歡吃的菜。

第二天她就收到了邵旭琳寄過來的鑰匙,張靜雅並沒有因為現在的安寧,而放棄離開的想法,離開是早晚的,沈宸還是沈宸,她還是她,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就算沈宸說是男女朋友,她也還記得他說過這是合作。

他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定義為合作,人吃過一次虧,就不會想吃第二回,張靜雅並不傻,沈宸不是她能左右的男人。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以前不喜歡,不代表現在會喜歡,雖然沈宸的態度一直很不清楚,但張靜雅不想給自己過多的期望,再說她也不想弄得張家和沈家之間的關係太倕。

她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快中午了,她走進廚房準備要做飯,門鈴卻在這時候響了,她熄了火,走了,屮I去。

站在門口的是張舒瑤,她愣住了,本來笑得甜美的張舒瑤看見開門的是她,瞬間變臉,「張靜雅,你怎麼會在這裡?」張舒瑤無意間知道沈宸出了車禍,現在在家中靜養,特地熬了湯過來探望沈宸,卻沒料到張靜雅在這單。

張靜雅安靜地沒有回答,她該說什麼呢?張舒瑤可不是會聽她解釋的人,一旦張舒瑤認定了某一項事實,不管她說破了嘴,張舒瑤也不會相信。

張靜雅冷靜地看著張舒瑤,「沈宸在書房裡工作。」說完她就往廚房走,她不想引火上身,就把火引到沈宸那邊。

可張舒瑤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跟著她走到廚房,看著她嫻熟地做菜,張舒瑤逼問道,「你在這裡替沈宸做飯?你住在這裡?」張靜雅完美詮釋了沉默是金的道理,一句話也不說,靜靜地做自己的事情,張舒瑤越看越生氣,「張靜雅,你回答我!」

張靜雅不爽地放下刀具,轉過身,她真的是受夠了張舒瑤的大小姐脾氣,「對,我住在這裡,我在做飯,你看不見嗎?」張靜雅毫不退讓地回視著張舒瑤,沒料到張舒瑤紅了眼,瞪了她好一會,「我不信!」說著張舒瑤就走向書房,找沈宸去了。

張靜雅這才心情轉好地繼續做菜,麻煩就讓沈宸一個人承擔吧,是沈宸惹的,就該他負責。

二十分鐘後,張靜雅覺得不對勁,這書房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以張舒瑤的性格,起碼要把沈宸給吵上天才對。

張靜雅走向了書房,忘記敲門,言接打開了門,書房內的場景讓她一愣,男的坐在椅子下,女的則站在他的身前,張舒瑤的頭低下去,而沈宸沒有移動。

「你們在做什麼?」張靜雅輕輕地開口,她沒有發現自己的聲呸在額枓,指尖刺講了她的豐心單,她也沒有任何感覺。

張舒瑤轉過身,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沈宸緩緩地離開椅子站了起來,唇邊帶著粉色的唇膏,是張舒瑤的。

他們接吻了?心應該不會痛,卻突如其來地疼著,疼得她而色發白,疼得她好想大吼太叫,疼得她欲哭無淚,她怎麼會這麼笨,問了一個傻問題。

沈宸一動不動地看著張靜雅,發現她除了臉色難看一點之外,竟毫無醋意,胸口的怒火驚濤拍岸。

而張舒瑤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麼比張靜雅還要難看,她深深地看著張靜雅,揚起下顎,高傲地從張靜雅身邊走過,走出門,張舒瑤眼裡滿是痛苦,陷入剛才在書房所發生的片段裡。

我愛你,愛了你這麼多年,為什麼你不愛我?就算不愛我,也該給我一個機會。

沈宸答應了,前提是如果他回吻她的話。

淚水無聲地從張舒瑤的臉頰滑落,她隨手一擦,冷著一張臉離開了,離開這裡她仍然是張家的小公主,沈宸又算什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7-6 07:14 PM

第九章

「你有什麼話要說嗎?」沈宸陰晴不定地問她,隨手抽來一張衛生紙,擦拭著嘴邊。

因為她,自己竟然潔癖到了這個地步,沈宸用力地擦拭著嘴唇,直到嘴唇疼了,他才放下手,衛生紙被揉成一團以完美的弧線掉進了垃圾桶。

張靜雅麻木地看著他,小心地呼吸著,她堅定地搖搖頭,事實擺在眼前,還要說什麼,「粥煮好了。」她該離開了。

張靜雅轉身就要走,身後一道強大的力量拉住了她,下一刻她被沈宸拉進了懷裡,接著她的唇被他吻住,毫不憐惜的力道似要摧毀她。

他身上傳來不屬於他的濃郁的香水味,來不及沉醉在他的吻中,她驚慌失措地要推開他,「放開、放開。」他的身上有著別人的味道,他的嘴上有著別人的唇膏,他的手也曾這樣抱著別人。

張靜雅瘋了似的捶打著他,沈宸不理會,就任憑她打、任憑她生氣,他就是要吻她,就是要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就是不讓她離開一寸。

張靜雅說粥好了,這話聽在沈宸的耳裡成了她要走了,恐怖的慌張如蜘蛛網一般,天羅地網地撒向他,他摟緊了她的身子,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這麼可人的她,他要如何放得開,又怎麼可能放得開?

「沈宸!」她恨得大叫,不僅手在打他,連腳也動了,不斷地踢著他,想就這麼把他給踢出了自己的人生。

沈宸用力地將她抵在牆上,強悍地擠在她的雙腿間,無論她怎麼踢都踢不到他,都只是徒勞無功。

「放開……」張靜雅呢喃著,小臉因抗拒他的吻而不斷地閃動著,一頭黑髮凌亂地披在身上。

她不願意,他偏要,原本想鯨吞蠶食,沒想到她竟想來一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沈宸等不及也耐不住了,一手抓住張靜雅胡亂揮舞的雙手,身體死死地壓著她,甚至故意在她的身上磨蹭著。

血腥味在他們的交融的嘴裡散開,沈宸停下了攻擊,一雙冷目看著她,看著她滿臉的抗拒,「你咬我?」他的語氣聽不出是喜還是怒,舌尖輕輕地舔舐著傷口,那突兀的血腥味讓他的眼幽暗一片。

「不要隨便吻我!」他剛剛才跟張舒瑤接過吻,轉頭就吻她,真是太噁心了。沈宸的理智慢慢地回籠,他揚揚眉,將帶著血潰的薄唇湊上她的,沒有吻她,僅僅是輕輕地蹭著,與她一同品嚐那血味。

張靜雅身子一個顫慄,那味道讓她難受地反胃,「滾。」她的眼神尾利無比,可說出口的話卻沒有威嚴,倒像小貓咪發怒,軟綿綿的。

「氣什麼?」他淡淡地問,舌尖煽情地舔舐著她的唇角,那自在的模樣,好像他們就是如此親密。

張靜雅偏過頭,不想理他,可沈宸有的是方法讓她理他,他低頭在她的細長的脖頸處輕輕地啃樓著,疼惜地留下淡淡的痕跡。

他的動作一反剛才的暴力,變得如此溫柔,張靜雅眼一紅,「你不要碰我,你……嘔……」聽到她的乾嘔聲,沈宸停了下來,波瀾不興地凝視著她,「覺得我骯髒?」她不去看他的眼,倔強地咬著下唇不說話。

「骯髒的我一碰你,你就想吐?」沈宸靠向她的臉,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頰上,「你知不知道我剛才跟張舒瑤在做什麼?」

他邪惡地說,大手在她的腰間輕輕地摩挲著。

「不關我的事。」一聽到張舒瑤的名字,紅著的臉立刻蒼白了。

「你看到了。」他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我們在接吻。」

「嘔……」胃部不斷地泛酸,酸得她難受,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她死死地忍住乾嘔的慾望。

她這副模樣卻讓沈宸笑了,沈宸將她打橫抱起,走向書房的沙發上,她伺機要跑,他毫無縫隙地貼合著她,兩人抱在一起,他坐在沙發上,而她被迫跨坐在他的身上,身體與他緊緊相纏。

張靜雅拗不過他,索性別過頭不去看他,沈宸也不在意,吻一個一個地落在她的左側臉上、耳垂上以及耳後根。

「沈宸!」她氣極地叫著他的名字。

他在她的耳邊低語著,「看我跟她接吻,你覺得噁心對不對?」何止是噁心,張靜雅都想狂吐了,她想把肝臟都吐出來,她身體僵硬如石頭,四肢的血液似乎都變得冷冰冰的,他們接吻的場景重複地在她的腦海裡播放,那畫面遠遠談不上色情淫蕩,她卻覺得好噁心、好噁心。

眼睛漸漸地紅了,她用力地眨眨眼,試圖裝作若無其事。

「為什麼我跟她接吻,你覺得噁心?」他朝著她的耳朵輕輕地吹氣,溫熱的氣體使她身體汗毛直立。

為什麼?她冷冷一笑,「因為你是一個賤男,她是一個賤女,你們是地上一雙賤狗。」沈宸差點就爆笑了,靜雅靜雅,文靜加高雅,未曾想過,她的嘴裡也會爆出這麼有創意的說辭,忍住笑,沈宸緩慢地搖搖頭,「不是。」換來她不信任的一眼,「因為你吃醋了,寶貝。」誰是他的寶貝,誰要當他的寶貝,張靜雅冷若冰霜地看著他,「憑你,不夠資格。」沈宸瞇起眼,吃醋不認是可愛,但她這副冷冰冰的模樣,他就一點也不喜愛了,「張靜雅,你在吃醋,因為張舒瑤吻了我。」張靜雅快速地反駁,「我沒有在吃醋,是你親了人,別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別人的身上。」她的話,又一次地讓他眉開眼笑,「我親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主動親她了,我怎麼親她了?我的舌頭有沒有伸進她的嘴裡……」

「閉嘴。」他不要臉的描述讓張靜雅紅了臉,「反正我就是看到了。」沈宸笑著,「那不是吻。」

張靜雅不齒地看了他一眼,「沈宸,做事要敢作敢當。」接吻了就接吻了,還說沒有,這個男人可以再推卸責任點。

「我沒感覺到那是一個吻。」他嚴肅地說:「只是嘴唇貼在一起而已。」

「你!」張靜雅氣結了,她來不及去研究自己怒火旺盛的緣由,她已經張嘴劈頭罵他,「是不是一男一女做愛,你都要說只是身體貼在一起而已,你這個三觀完全被顛覆的超級無敵賤男!」

很好,他的女人已經將他歸為賤男的行列了,沈宸儒雅地笑了,臉部一個上前,他們唇就這麼貼在了一起,他快速地離開,對她挑眉,「什麼感覺?」

「被狗咬了一口。」張靜雅厲色地說。

形容的真是恰當,罵他是狗的帳先記下,秋後再算,「我也是這麼感覺。」沈宸笑著點頭贊同她。

他什麼意思?罵她是狗!咦……不對,現在說的不是他們接吻的問題,而是他和張舒瑤接吻的問題,所以……「你在罵張舒瑤是狗?」張靜雅怔怔地問。

「我的靜雅真是令人驚訝,一點就通。」

他的讚許可沒有贏得張靜雅的欣喜,怒火暫時地消去了,張靜雅緩緩地思考著,他是故意讓張舒瑤吻他?

「為什麼這麼做?」

「她不死心,我很煩。」沈宸老實地說,有桃花不一定是好事,特別是那桃花還不是自己鍾意的。

怪不得張舒瑤走的時候,神情會這麼古怪,「你跟她到底說了什麼?」大概明白過來,可具體還是不大懂。

他的手順了順她凌亂的髮絲,「她要機會,我給她,如果她能讓我主動吻她,那麼她贏。」

「如果沒有呢?」張靜雅隨口問了一句。「從此以後不要纏著我。」沈宸陰冷地說。

這個男人好狠,張靜雅想到了她對他告白的事情,那時他也很直白地跟她說,他不喜歡她,從此對她的態度也是相當的冷淡。

這麼冷、這麼狠的男人,誰愛上了就是誰的劫難,張靜雅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感。

她的話落在他的耳裡,沈庚只需瞄一眼,就能知道她在想什麼,陰森地說:「幸好什麼?」張靜雅放鬆了身體,對他一笑,「沒什麼。」還好她的心還在自己這裡,她的手下意識地放在心房處,對於自己的自知之明而感到慶幸。

沈宸不語,抿著唇,這個傻妞,她居然不知道她的心遺落在哪裡,還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他揚起一抹陽光的笑,大手揉著她的背脊,「剛剛怎麼了?像妒婦一樣吃醋。」

他的話讓她的身體整個直了,張靜雅拉高聲音,「我……妒婦?」

「嗯。」他重重地點點頭,以表示他所說不假。

張靜雅嘿嘿笑了一下,「不可能。」

沈宸手指指著自己的唇,「這裡是誰咬的?」

張靜雅的目光呆滯了,是她咬的,因為氣不過,「是你發神經地隨便親我,我才會咬你。」

「很好。」死不承認,沈宸仍舊笑著,「那麼我為什麼要吻你?」

「我怎麼知道?」張靜雅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來一個什麼都不認她最大,看他如何是好。

沈宸繼續笑著,「我用你來消毒,可是你好像很不情願,前幾天你隨便我親,要不是我有傷,你都要被我拉上床好幾回了。」說著他向她拋了一個媚眼。

張靜雅打了一個寒顫,他說的沒錯,他的吻技好得沒話說,時而溫柔、時而狂野,讓她一時不察就被他給佔了便宜。

「嗯?」沒關係,她不承認,他有的是耐心和時間,一點一點地引導她,他很樂意,特別是看她被自己逼得無路可退時的模樣,他真心喜歡這個過程。

「呃,你的吻技還不錯。」她臉不由地浮上紅暈,身體的本能告訴她,趕緊遠離這個男人,遠離這危險的談話。「謝謝你的誇獎。」他對她笑得燦爛,「那麼為什麼呢?」大掌迅速地攔截了她的去路,將她死死地固定在他的腿上。

「沈宸,我想上洗手間,很急。」她的眼神挑釁地看著他,他要是敢讓她一直坐著,要是憋不住了她可不管。

「想上洗手間?」這借口真有創意,他笑得妖艷十足,空著的另一大掌往她的大腿內側襲去,纖細的指尖挑逗著她敏感的神經。

張靜雅呆了,「你……」

「真的很急嗎?」她急,可他更急,答案都要呼之欲出了,他怎麼可能放她走。

「急……」大腿內側的手邪惡地罩在她的花谷上,雖然她今天穿的是牛仔褲,很安全,但是這個男人潛力無限,「不急!」

張靜雅立刻推翻自己之前斬釘截鐵的話。

沈宸的手又重新放在了她的大腿內側處,輕輕地撓著她,「為什麼?」話題繞了一圈,又原地不動了,沈宸不氣不惱,點頭贊同道:「對,你說得很對,不過為什麼之前不髒,現在又髒了?」張靜雅的頭被他念暈了,她有點抓不住重點了,失去耐心地說:「因為你這個賤男人,隨隨便便給某個女人親了,你說你有沒有道德底線?」嗎,有進步,「那你不開心?」

「對!」

「因為有人親了我?」

「對!」

「所以你喜歡我?」

繞了一個大圈,張靜雅再笨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一雙眼睛瞪大。

「怎麼了?」他笑得很狐狸一樣。

張靜雅驚恐地搖搖頭,想離開他,可他的手好有力,緊緊地箍住她,她想逃也逃不開,她緊張地呼吸著,上當了、上當了!這只千年狐妖男。

「靜雅?」他輕柔地喊著她,大掌在她值硬的脖頸處輕柔慢捏著,「有必要這麼驚訝嗎?以前真歡,現在就不能繼續喜歡了?」

張靜雅想也沒想地說:「那麼以前不真歡,現在就會突然喜歡了?」人可以這麼善變嗎?聽了她的話,沈宸的笑容黯淡了一下,看來她還在記仇。

「靜雅,如果你真的要合作,那合作好了,」她亂了分寸,「合作就合作。」合作也總比失心的「合作?」他苦笑了一下,「我們為什麼合作?」這個想法早就被他丟到角落裡去了,怎麼可以拿出來再用。

「不合作?」張靜雅亂亂地點頭,「不合作也好,這樣沈家和張家還是朋友,你還是我的沈大哥。」

沈大哥?沈宸眼神越來越陰暗,張靜雅沒有注意到,繼續說:「這樣最好,這樣的關係最好。」

她的胡言亂語聽得他面無神色,「靜雅。」他輕輕一喊,她即刻就住嘴了,一雙眼睛擔憂地看著他,他心一軟,手放在她的背部,那裡有塊醜陋的疤痕,「痛嗎?」

心莫名地抽動著,她張了張嘴,「為什麼痛?」早就不痛了,「怎麼會痛呢。」他的話讓她的情緒穩定下來了,傷口再痛又如何,總會結疤的。

「不痛就好。」見她情緒不再激動。

張靜雅似自言自語地說:「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痛。」沈宸一聽,臉色都白了,他的原意不是這樣,只是不想看她太情緒化,他才轉移話題,可不是要她切忌什麼好了傷疤忘了痛。

他曾經傷過她,她現在好了,不能因為他一時的話擾了自己的平靜的心,張靜雅甜甜一笑,「沈大哥……」她想要一切回到原點,「你可不可以鬆開我?」他能鬆開嗎?沈宸沒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摟緊她的腰部,一雙眼睛認真地看著她,「靜雅,忘記以前可以嗎?」張靜雅隱約中明白他的意思,眼裡蒙上一層憂愁,她輕輕地晃了晃腦袋,「不想。」不是不要,而是不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張靜雅就是典型的一個例子。

沈宸沉穩地放開了她,「我餓了。」

「哦,那去吃飯,我做好了。」她離開他的腿,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前一後地走出了書房,走在她身後的他,神色沉重。

在他們談了一番之後,第二天沈宸上班去了,張靜雅也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而張母打了一個電話跟她說,張舒瑤要去美國讀書了,張父也不反對她跟沈宸交往了。

張舒瑤放棄了,而張父則不想放棄沈宸這麼一個乘龍快婿,不管張靜雅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法律上她是張父的女兒,所以她如果和沈宸在一起,那麼張父的利益仍是不少,張父真的很會算。

張父對張靜雅的態度就是如此,不冷不熱,該給的就給,不會讓張靜雅討厭,但是張靜雅不想,她不想跟沈宸在一起,跟他在一起她總覺得不安,這個男人也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他這一刻說喜歡自己,也許下一刻就不喜歡她了,她討厭這樣反覆的自己,也討厭反覆的沈宸,他跟她的關係,本來是正常的,現在卻越來越奇怪了。

張靜雅決定先按自己的想法走,她要離開台北,她打了一通電話給搬家公司,跟他們確定了一個時間,一個人隨便吃了中飯之後,她便開始打掃沈宸的房子。

沈宸下午的時候打電話給她,說要請她吃飯,她沒有拒絕,兩個人約了時間,傍晚的時候,張靜雅站在樓下等沈宸過來接自己。

沈宸的車緩緩地開了過來,張靜雅上了車,「沈大哥。」沈宸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臉色沉了一下,忽視她的稱呼,他淡淡地說:「之前太麻煩你了,所以特意請你吃飯。」她強笑著,「好,那我不客氣了。」

這樣的氛圍很好,只是她的心頭縈繞著一種落寞。沈宸帶她去了海邊的一家餐廳吃飯,「這裡好漂亮。」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夜晚的大海和沙灘。

「喜歡,我下次再帶你來。」沈宸笑著說,卻見她臉上的光彩暗了一下,「怎麼了?!」

「沒什麼。」張靜雅沒有告訴他,自己要走的消息,她想走了以後再告訴他,她不敢想像他們分開時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在她的腦海裡,他們的關係已經回歸到原來的位置了,但她的心卻還沒有,等到她走了,才是真正的歸位,她會忘記他,過自己的生活。

沈宸看著她略顯憂鬱的雙眼,瞭然地一笑,「吃飯吧。」

「好。」兩個人吃了一頓豐盛的海鮮料理,張靜雅開心地喝了酒,酒量不是很好的她,最後是被沈宸半擁著離開的。

「我們去沙灘上走走。」沈宸在她的耳邊低語著。

海風有點冷,而沈宸的懷抱好溫暖,酒緩和了她緊繃的神經,她主動地靠在沈宸的懷裡,汲取著他的體溫。

「冷嗎?」他拉開外套,將她抱在懷裡。

「嗯。」張靜雅聽著風聲,整個人晃悠悠地靠在他的懷裡,「好舒服。」沈宸擁著她一邊走一邊望著她酡紅的臉頰,她喝的酒不多,但恰巧今天的海鮮料理裡摻雜了酒,也難怪她會醉醺醺的。

而他要的就是她這樣放鬆的神態,不要對著他的時候,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豎著毛的貓咪是可愛,但靠在他身上讓他順毛的貓更好。

「沈宸,我們去哪裡?」喝了酒,又忘記了她自己定下的規定,叫了他的名字。沈宸心情大好地揚唇,「你想去哪裡?」

「隨便。」她唷咕了一聲,小臉部埋進了沈宸的胸膛,「風吹得臉疼。」她呼呼地說。

「那回家好不好?」他的頭抵在她的額上,一臉的柔情,可惜醉酒的張靜雅沒有瞧見。

「好。」

「靜雅,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嗯。」

「你願意留下嗎?」

喝醉酒的人永遠是誠實,張靜雅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搖搖頭,「我要離開,不能留下。」

「如果我求你留下,你會不會留下?」他的眼緊盯著她的臉,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神情。

「沈宸……我不喜歡這樣……」她瞇著醉眼,「各自過各自的,不好嗎?」她的頭好暈,張靜雅腿一軟,整個人倒在沈宸的懷裡。

沈宸沒有說話,抱著她往車走,走到車旁,他打開車門、打開暖氣,兩個人坐在後座。沈宸擁著她,「靜雅……」

「嗯?」討厭,誰這麼多話,她好想睡覺,不要叫她可不可以?

「你喜歡我嗎?」

「喜歡……你這個壞人……」她的眼睛閉上,呼吸加重,身子自然地靠在他的身上。她的話讓他的眼睛瞬間一亮,他拉了拉蓋在她身上的衣服,不讓她著涼,他俯身在她的耳邊說:「張靜雅,說話要算數。」是喜歡,還好是喜歡,她仍然喜歡他,那喜歡了就不能反悔!

一開始是不喜歡她,但後來喜歡了有什麼不可以?多少人都是從不喜歡開始再到喜歡的,沒有人規定愛情一定要互相喜歡,愛情只是互相喜歡上對方的一個過程。

「要說話算數,知道嗎?」他在她的耳邊輕輕地下命令,語調是不許她反悔的堅定,他萬般溫柔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黑色的夜晚,他抱著她,兩人在車內相依相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pigbaby0426 發表於 2014-7-6 07:16 PM

第十章

張靜雅睡得很熟,她是被沈宸叫醒的,沈宸不斷地推著她的肩膀,要她醒過來。

張靜雅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破雲的紅日,溫和的光芒一點一點地從雲朵裡滲透,昏暗的天光,緩緩地被光芒所覆蓋。

等她完全清醒的時候,天空已經亮了,頭頂上傳來沈宸的聲音,「好看嗎?」張靜雅驚訝地回頭,「你專門叫醒我看日出?」

「嗯。」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喜歡嗎?」

張靜雅的心評評地響,兩眼盯著他發呆,就連沈宸在她耳邊威脅也聽不見,「再盯著我看,我就吻你了。」她沒有出聲,仍然盯著他看,她的紅唇在無聲地對他發出邀請,他也不是客氣的人,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這般盛情邀約,那他就順應她的要求,她的唇軟軟的,像棉花糖一樣又甜又軟,他無法抗拒,甚至無法抵抗心中的渴望,就想這麼永遠地吻著她。

張靜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向堅硬的心變軟了,似乎是被日出給融化了,連他的吻都無法抗拒,她閉上眼,任由他吻著自己。

男人一向是容易激動的生物,特別是她的臉上出現這種類似小羔羊的神情,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他如何能抗拒,大掌激動地從她的衣服下擺探了進去,溫熱的大掌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小腹,撩人的指尖在她的肚臍處輕輕地挑逗著。

「沈宸……」

她軟若無骨地靠在他身上,雙眼迷離地看著這個男人,霸道、冷酷、無情、愛算計……種種面孔的他,在她的眼前一一閃過。

不喜歡她的時候,他對她是冷情果斷;有所求的時候,他待她溫和霸道;喜歡她的時候,他便是眼前這副模樣,他的眼睛會停留在她的身上。

內衣被他解開了,大掌急切地伸進去,一掌托住她的胸脯,那豐滿的觸感讓他心動不已,手輕輕地揉捏著,努力挑起她的慾望,另一隻大手順著她的裙子濘了進去,挑開內褲的邊緣,指尖險惡地挑弄著她的花瓣,她受到刺激地抖著身子。

他的吻立刻落在她的眼上、鼻尖、臉頰,無聲地安撫著她,她悶哼一聲,他的手指輕插進她的體內,她蹙眉地看了他一眼,「輕一點。」慾望就像花一樣,在她的體內妖艷地盛開,她難耐地呻吟著,聽著男人在她的耳邊粗喘著,她不依地抓了抓他的手臂,臉上寫滿了慾望。

她的熱情感染了他,他一把將她抓到腿上,她上他下,這時張靜雅恍悟,「我們……那個…」他們在外而,而日。縣在車單,而現在外而一片光亮。

他不驚慌,摸著她的豐滿,堅定地拉開自己的拉鏈,釋放出巨物,咆哮的巨物蠢蠢欲動她在她的身下蠕動著。

「沈宸,不行。」她害怕了。

沈宸抵在她的花口,一個挺身用力地刺了講去,他低低她喘著,「你好緊。」這偷情的新鮮讓她的花穴激動著,無形中絞緊了他。

「你無恥。」她紅著臉,身體因快感而呈現一種粉紅,他的話更是讓她臉紅地抬不起來了,「啊輕……」

「啊!」

身下的花瓣吃力地吞吐著他的巨物,快感如波浪,一波一波地侵襲著她,她在他的懷裡顫慄著、綻放著,宛若雪山上的蓮花,在他的催動下,染上了纖塵。

「靜雅……」

他抱著她,兩眼通紅,下身用力地頂進她的體內,什麼技巧也不去想,就只想這樣埋在她的體內,對她的狂、對她的喜,就順著他的一舉一動,流向了她的四肢百骸,不僅是肉體上的快慰,更是心靈上的一種滿足。

張靜雅無法緘默,發出細細的呻吟聲,擔心被人聽到,帶著發洩的意圖,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肩膀。「啊……」他低吼一聲,在她不住收縮的甬道裡,在她的嬌吟中釋放出自己。

當高潮席捲全身,張靜雅低泣不已,他伸手輕拍著她的背,輕聲地安撫著。

沈宸不敢笑,知道她在害羞,他抬高她一邊的臀瓣,側著滑出她的體內,她的花六不捨地鬆開,發出滋一聲,帶出了不少銀絲,胸前的人激動地一顫,張靜雅乾脆低著頭,不說話了。

沈宸沒有故意在這個時候挑逗她,免得她挖地三尺,把自己給埋了,溫柔地擦去她身上的污穢,替她整理衣物,沈宸讓她坐在一邊,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

沈宸親了親她的額頭,下了車,坐在駕駛座上,「要不要坐我旁邊?」張靜雅始終低著頭,「不要。」

她輕聲拒絕,伸手按下車窗,海風吹了進來,吹散了一車的情慾味,沈宸笑而不語,開著車回去。

又一次地亂了,張靜雅站在陽台上,拿著花灑,一下沒一下地替花澆灌著。

下班回來的沈宸,看到的就是張靜雅這副模樣,他按住她灑水的動作,笑著說:「別澆了,水太多,花會死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張靜雅一驚,「你回來了。」

「嗯,剛回來就看到你在虐待我的花。」沈宸取笑她。

「哪有啦。」張靜雅窘迫地把花灑放在一邊,走進了客廳,沈宸也跟著走了進來。

「明天有空嗎?」沈宸問她。

明天?明天是她跟搬家公司說好的時間,「什麼事情?」張靜雅看向他。

「明天中午我們一起吃飯。」

搬家公司說好是下午三點過來,張靜雅想了想,「好。」就當是最後一頓飯吧。

沈宸笑著,看她一臉的無精打采,走上前將她擁在懷裡,這個動作現在是越做越順手了。

張靜雅臉紅了一下,但沒有反對,「吃飯吧。」抱著她的沈宸點頭,「好,」邪笑一下,「飽暖思淫慾,剛剛好。」吃飽了,再做做床上運動,這計劃不錯。

張靜雅怒瞪他一眼,手肘一個彎曲,狠狠地撞向他的小腹,讓他什麼不該有的想法,都隨著痛楚煙消雲散了。

不顧身後呼痛的沈宸,張靜雅逕自去廚房,痛得臉色泛青的沈宸緩緩地跟上,她的身影是一秒鐘也不想消失在自己的眼裡。

當沈宸開著車載她去吃飯的時候,張靜雅在半路上睡著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熟悉的一草一木讓她驚愕。

「進去吧,爸媽想見你。」沈宸的車停在了沈家門口。

張靜雅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麼?」

「進去就知道了。」沈宸下了車,牽著她往沈家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張靜雅膽怯地想離開,奈何沈宸的力道很大,緊緊地抓著她不放。

「沈宸……」他要幹什麼?張靜雅有些害怕。

「乖。」給了她一記安心的眼神,沈宸不准她退縮地拉著她進去了。

沈父和沈母在客廳裡,看他們過來,沈母笑了笑,「來了,可以開飯了,我去叫小欣。」沈父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張靜雅,張靜雅禮貌地喊了一聲:「沈叔叔。」沈父沒有多說什麼,只對沈宸說:「靜雅似乎瘦了。」沈宸笑說:「所以特地帶她過來吃飯,餵飽她。」張靜雅感覺沈父與沈宸之間並未有什麼矛盾,放心了不少。

沈昕一下樓就朝她喊:「靜雅姐,你來了!」對著沈昕,張靜雅所剩無幾的緊張都消失了,「小昕。」

「吃飯吧。」一家之主下了命令,一群人移到了飯廳。

張靜雅不知道沈宸是怎麼跟沈父、沈母說的,但她感覺得出來,沈父和沈母似乎又和以前一樣了,對她親切熟絡。

幾個人吃喝聊天,氣氛很好,直到沈昕有些急切地說:「哥,我什麼時候要喊靜雅姐嫂子呢?」話一出,張靜雅臉上的笑都快撐不下去了,沈宸一手撐著下顎,並無多大感覺,「嗯,這個問題該問靜雅。」沈昕從善如流地對著張靜雅說:「靜雅姐,我什麼時候該喊你嫂子?」一旁的沈父和沈母同時搖搖頭,這個兒子設計人的本領真是高人一等,事關他自己的事情,卻推給了別人。

張靜雅的手在桌下偷偷地捏了一把沈宸,沈宸挑眉,對著她無聲地說:「你欠我一次。」明明是他拉著她來的,也明明是他把這個問題轉移到她身上的,卻反過來變成她承了他的情,沈晨顛倒是非的本領真是無話可說。

張靜雅偷偷磨牙,想著要咬下他一塊肉才能解恨,一旁的沈昕一臉的期待,她無法無視,只好咬牙點頭。

沈宸放下筷子,「我吃飽了,出去走走。」「哥,你別拉靜雅姐,靜雅姐還沒回我的話呢。」沈昕輕喊著。

沈宸拉起張靜雅就往外走,張靜雅對著沈父、沈母不好意思地說:「沈叔叔、沈阿姨,失陪。」兩位家長不介意地搖搖頭,沈昕則是嘟著嘴,一臉的不開心,等他們一消失,三個人臉上的神情一變。「爸、媽,你們看看,哥怎麼這麼欺負人,靜雅姐以後一定會被哥吃得死死的。」沈昕不悅地說。

「乖,他們的事情我們不要管。」沈母搖搖頭,對著丈夫說:「兒子和你以前真像。」老婆都是這樣被騙、被唬回來的。

沈父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像我不好嗎?」對著妻子眨眨眼。

沈昕受不了一對老夫老妻還搞曖昧,無語地離開了飯廳。

離開飯廳的張靜雅被沈宸牽著走出了沈家,沈宸走在前,張靜雅走在後,沈宸知道張靜雅是故意慢一拍地走著,他偏偏不順她的心,拉著她往前走。

「停下來。」張靜雅停住不走了,可前面的沈宸似乎要硬拖著她走。

「怎麼了?」沈宸停下來,轉頭看著她,「怎麼不走了?」張靜雅的眼落在了不遠處的小山坡,那有一棵蒼天大樹,綠葉繁榮、樹枝端雅,新鮮的嫩葉露出嶄新的一面,替代了逐漸老化的樹葉。

「靜雅?」他的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一般,聽得不真切。

那時的他英俊張狂,被她半路攔下來了也不慌張,鎮定從容地跟著她到大樹下,她期期艾艾了好久,小聲吐露著著自己的真心,他的神情隨著她的一字一句變得很淡很淡,等她全部說完,他拒絕了,和她想的一樣,他不喜歡她,接著他走了,她卻站在樹下出神。

沈宸握著她的手不由地用力,看著她迷茫的眼神,他心裡一陣的痛,誰能想到,繞了一圈,他會回到起點。

「痛。」她眨了眨眼,看著他,「幹嘛捏我?」充滿生氣的臉才適合她,沈宸拉著她的手,壞壞地一笑,一聲不吭,突然拉巧她快速地跑著。

好久好久沒有這麼恣意地跑著,張靜雅小跑地跟在沈宸身後,喘息地跟在他的身後,他寬厚的肩膀令她產生一種想依靠的衝動。

沈宸手拉著她跑著,五分鐘後他們站到大樹下,而張靜雅氣喘吁吁,沈宸一個上前,輕柔地捧住她的臉,霸道地吻住她。

本來就亂的氣息被他一干擾,她整個人缺氧地七葷八素,吻畢,她輕靠在他的身上喘息著,他同樣喘著,他的激動通過擁抱傳遞到她的身上。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氣息穩定之後,她問他。

他放開她,兩人互相望著對方,沈宸英俊的臉上有著淡淡的感傷,「我很可悲。」他的話讓張靜雅一愣,疑惑地看著他。

「幾年前在這裡,我拒絕了你,而幾年後我又愛上了你,你說我好笑不好笑?」沈宸輕淡地說。

張靜雅看著他,抿著小嘴沒有說話。

風輕輕地吹,樹葉發出婆娑的聲音,一下一下,好像情人間的竊竊私語,互訴情衷。

「沈宸,你是要我在這裡甩你一巴掌嗎?」張靜雅笑著說,突然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

「隨你。」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給她打巴掌了。

張靜雅也不客氣,直接甩了他一巴掌,臉上的笑容更大,「我可以多打幾次嗎?」她客氣地問。

他驀然搖頭,「事不過三,我人生的三次都已經獻給你了。」張靜雅仔細地算了一下,也跟著笑了,「好了,我心裡也舒暢了,回去吧。」

「之前打完人就想走,沈宸從身後摟住她,用力地勒緊她的腰,聽她呼吸加快了才稍稍鬆開,案不算,現在的答案才算。」

「你在說什麼?」

「好,我答應跟你交往。」

張靜雅緩過神,看著沈宸,眼裡一抹複雜,「沈宸……唔……」沈宸一口堵住她的嘴,霸道地不讓她說話,答案就留在她的心中吧,他喜歡自己找答案。張靜雅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沈宸微微鬆開她,從她的手裡拿過手機,接通,「喂?」

「喂,是不是張小姐?我們已經到你說的地方了,你現在在哪裡?」張靜雅立刻清醒過來,她張大眼睛地看著沈宸,伸手就想拿回手機,「還給我……」

「喂,我是張小姐的未婚夫。」

「又是未婚夫?」又是上次的幾個工作人員。

「是。」沈宸張開一臂,直接將亂動的她給壓在懷裡。

「是不是又有什麼情況發生了?」

「是,她不搬了。」

「這位先生,你們這樣是不對的,老是耍我們。」

「不好意思,工錢照算。」

「算了。」

沈宸掛了電話,對著張靜雅一笑,將手機遞還給了張靜雅,張靜雅努力地瞪著他,「沈宸,你太過分了。」

「張靜雅,你要是離開台北,我去哪裡追你。」就像哄小孩一樣摸摸她的頭,「耍任性要我追都沒關係,但要乖乖地留在我身邊知道嗎?」

「懶得理你。」張靜雅轉身就走,沈宸跟了上來,一手摟住她的腰,「走開。」

「不要。」幼稚的男人!

沈宸不喜歡張家人,包括張靜雅的生母,張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嗎?不是;是一個好母親嗎?不是;是一位好太太嗎?也不是。

沈宸坦誠,自己看不懂這個女人,但是關於張靜雅的一切,卻是從這個女人的嘴裡知道的,就因為她是張靜雅的母親,所以他耐著性子靜靜地聽著,她背後的傷、她生父的惡行看著張母說這些的時候,沈宸看不出她眼裡有著什麼,悲傷、痛苦?似乎什麼也沒有,很平淡,好像不是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故事。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在沈辰要跟張靜雅結婚前三天,張母把他約出來說了這些。

「靜雅是我的女兒,一個很聽話的女兒。」張母的眼睛閃了閃,「可是她跟我一樣,什麼都不敢做,被動地接受一切。」

「不過不管你跟誰在一起,我都無所謂,因為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沈宸是要跟張舒瑤在一起,還是跟張靜雅一起,她不關心,她只想靜靜地過自己的生活。沈宸明白了,這個女人是被動,被動地不敢替自己的女兒追求幸福,因為她要服從她的丈夫。

因為張舒瑤的離開,張父才注意到了張靜雅,甚至不再以恩情壓制張靜雅,態度自然地好像他們是和諧的一家人。

其實無論張父的態度如何,沈宸都會跟張靜雅在一起,誰都阻止不了他的決心,就算跟張家耗上也無所謂,不過張父同意的話那是最好,他可以省下更多的時間跟張靜雅在一起,而不是花費時間去設計張家。

「岳母,靜雅跟你不一樣。」沈宸站了起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張靜雅是和張母不一樣,雖然她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但張靜雅不會傷害別人,只會自己退讓,她不會把自己逼近死胡同,她會自己找一條路來。

離開張家後,沈宸開車來到一間婚紗店,他下了車,走了進去,她穿著一身華麗的婚紗,高貴端莊地站著。

「靜雅……」

一見新郎來了,工作人員笑著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張靜雅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幹什麼?」

沈宸陪著笑,「這婚紗好看是好看,只是……」他的手放在她微凸的小腹上,「寶寶會不舒服的。」

張靜雅惡狠狠地扯下他的手,「本來我就是要穿這件婚紗的,你說我為什麼會穿不了這件婚紗?」她生氣地說。

兩人婚期定了下來,婚紗禮服訂了,喜宴也訂了……

「因為懷孕了。」他笑著擁著她,「不要氣。」

張靜雅深吸一口氣,「不是我懷孕的關係,而是你這個混蛋我才懷孕的,所以罪魅禍首是你!」

沈宸點頭,一點也不介意被她罵,「對不起,老婆。」

張靜雅看了他一眼,偏過頭不甘願地說:「我喜歡這件婚紗,結果現在為了掩蓋我的肚子,要換另一件。」

沈宸溫柔地親了親她的額頭,「老婆,這件婚紗我買下來給你好不好?你想什麼時候穿就什麼時候穿。」開玩笑,當初選婚紗的時候就爭了很久,最後她嬴得了沈家兩女人的票,沈父棄權,一對二,他輸話說這件婚紗太妖嬈了,腰身這麼緊、領口這麼低,張靜雅是完全能駕馭,重點是他不想跟別人分享她的美,這孩子來得非常的適時,當然這件婚紗買下來,以後她要穿,也只能穿給他看。

張靜雅咬了咬唇,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沈宸,我最近脾氣不好。」一點不順心的事情,她都會發脾氣,每一次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她心裡不想,可不發洩出來她又不開心。

「沒關係,你是我最愛的老婆。」主要原因是他造成她的不開心,這不開心的火向他來也是正常的,「你懷孕了,所有孕婦都會這樣的。」

如沈昕所言,跟沈宸在一起之後,張靜雅真的是被吃得死死的,且她自己尚不知道。

張靜雅撲進他的懷裡,淚眼汪汪,沈宸摟著她輕聲安慰著,鶬在他懷裡的女人,哭了一會,像變魔術一樣收起了淚水,「沈宸。」

「嗯?」沈宸習慣了她的反覆無常,相當鎮定地望著她。

「你酒戒了沒有?」張靜雅討厭男人喝酒,沈宸答應自己會戒酒,可這實施的力度卻盡人意。

以前沈宸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把不喝酒,放進擇男友準則,他以為是自己喝醉酒就吐的壞習慣,嚇到了她,適才聽張母說了,他也懂了,不像以往耍嘴皮子,他相當認真地舉起三指,「老婆,我一定不喝了」張靜雅的神色緩了緩,「這還差不多。」

「好了,老婆我們該回去了,媽有做湯給你喝。」沈宸柔著嗓音說,未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這樣地寵著一個女人。

但是就這麼寵著一個人,看著她開心、看著她幸福,他的心也會有一種滿滿的感覺,而這感覺只有她能帶給他,謝天謝地,繞了一圈,又讓他重新贏回了她。

「沈宸,你幹嘛慢吞吞的?」

「老婆,你懷孕了,所以要慢慢走。」沈宸溫柔地回話,一定不耐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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